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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福婶想了想："应该是吧。我来得晚，也就比您早不了几天。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挺喜欢的。"

　　引娣笑道："夫人清秀雅致，出口成章，正和十四爷相配呢！那--夫人就没提过十四爷？"

　　福婶看了一眼引娣，心里提高了警惕，说道："主子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您刚才都说了，夫人那是一个雅人，说的话我这个老粗怎么明白。哦，我还有点东西没做完，您先忙着啊！"说着她擦擦手，进了自己住的西厢房。

　　没一会儿，听见院里引娣喊了一声，"十四爷回来了！"连忙出去迎接，却见允禵抱着素素往主屋走，素素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的样子。到了门口，突然站住脚步，回头说："你们都忙去吧。图海，你守着，今儿谁来也不见。"

　　福婶和引娣面面相觑，守在门外，陪图海站着。本来，内室外面有个碧纱笼，通常是大丫头或者小厮贴身伺候主子，随叫随到的地方。但是，看今天的情形似乎也不用进去了。

　　允禵让人送水，引娣端着温好的白水进去，一眼就看见夫人躺在床上，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允禵见她进来，皱了皱眉，手一抖，好像有什么东西藏进手心。他接过水杯，对引娣说："你先休息吧。让福婶伺候着就行了。"引娣眼眶一酸，十四爷从来没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过话。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微微顿住，半抬了头，看向允禵。允禵正看夫人，眼中若有所思，见她没走，问道："有事？"他却没主意引娣眼中速然欲下的眼泪，不耐烦地挥挥手。

　　福婶又送了两次水，引娣站在门口，倔犟地候着。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夫人的声音比较弱，依稀可以听见一些，十四爷似乎叹气的时候比较多。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渐渐地起了呻吟声。引娣看了福婶一眼，臊得满脸通红。突然声音止住，只听允禵粗着嗓子说道："素素，你不愿意，我不碰你。只要你留下，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引娣暗想："原来夫人的闺名叫素素……怎么这么耳熟呢？"

　　素素的声音有些微弱，说道："我，我，我宁愿你碰我放我走，也强似留在这里！"

　　屋里安静了一下，哗啦，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三个人哆嗦了一下，互相看看，心里都在想，这个夫人怎么这样说话？！

　　允禵大声地说："好，好，好！你想交换是吗？那就先把爷伺候好，什么时候爷玩腻了，爱去哪里去哪里！"

　　允禵平日里或者严肃或者戏谑，说话办事颇有章法。康熙管教严厉，像这种话甚少听他说过。此时必是气到极点了。

　　挣扎声，尖叫声，摔东西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外面听起来惊心动魄。守门的侍卫也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瞧，都被达尔其打了回去。

　　渐渐地，所有的声音平息下来，偶尔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来，带着几丝暧昧。连福婶的脸都有点红了，大家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男人"呵啊"的声音和女人放浪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素素终于开始一声声地唤着十四爷求饶，允禵则大声叫着素素的名字，几若疯狂。

　　福婶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拽愣在一边的引娣，强拉着退下。图海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还是像个木头人似的戳在那里。

　　引娣呆呆地回到自己住的东厢房，透过开着的窗户，允禵似乎正在逼素素说什么话，语气急促，混着素素的哭泣，听不清楚。引娣想起自己承欢时静寂沉默的情景，心中涩涩地想，原来爷们欢喜时是这样的！

　　斜倚纱窗，冷风扑面。引娣看着细瘦的月亮，暗自伤神。这世间总会有些女子，被主子另眼相待。看十四爷懊恼忘情的样子，是极喜欢夫人的。只是，若自己当初能够留下，十四爷会不会也如此待自己呢？想想相处时，软语温存的日子，虽然没见十四爷如今日这般癫狂，可比起一般人也算是好了许多。只要自己尽心侍奉，谁说今日之人一定是夫人呢？

　　复而又想起皇上，两相比较，皇上似乎冷情很多。政务繁忙，哪里理会女人家的伤春悲月。突然想起后宫女子的面容，和素素比起来似乎都少了些什么！赶紧揽镜自照，白面粉颊，娥眉淡扫，樱唇娇艳……哪里也不输她啊！对了，眼睛！这才想起素素的眼里有一种别样的神采，令人心折。究竟是何种神采，却又说不出来。只拿着镜子，傻傻地出神，耳边仍然是主屋内室的淫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一张嘴，一声轻轻的呻吟飘了出来，引娣吓得捂住嘴，不相信自己竟在一个人的时候发出这样淫荡的声音！下体一阵火热，一种异样的感觉突地蹿上脊梁，她不自觉地夹紧双腿，上下搓动，布料的摩擦带给她一种莫名的快感。好像有什么突然冲出了阴户，引娣全身一阵颤抖，紧紧咬住了衣袖，额头上津汗密密，片刻后，如散了架一般瘫倒在榻上。裤里已是一片黏湿。方知道，这才是宫里暗中流传的承欢妙处。可怜她先侍王爷，后侍皇上，竟是今日才识得情爱之美。想到这儿眼泪顺着鬓角滑落到枕头上。

　　十四爷以吼声结束了一切，小院里终于安静下来。图海的脚步轻轻地响起。引娣记得以前自己在这个时候都会被领出来，赶紧收拾了一下，躺回自己的床上装睡。

　　图海，甚至福婶的脚步声都响起来，却没有人唤她，也没见素素出来。井然有序的脚步消失后，小院的寂静像桑叶上的蚕快速地咬噬着引娣的心。"她没有出来，她留在了十四爷的房里！"引娣紧紧抓住锦被，骨节上隐隐泛起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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