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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30．温泉里山野彦

　　"十四爷，十四爷？"帐外传来低低的呼唤声，图海在叫允禵起床。素素迷迷糊糊地醒来，一丝阳光投了进来，太阳都升起来了。

　　虽说守陵没什么事儿，可是这么晚起说出去也不好听。刚一动身子，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原来自己在允禵这里！

　　腰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火热真切的触觉告诉她那是一个人赤裸的胳膊。素素僵硬地扭过头去，枕边赫然是允禵的睡颜。疯了，两个人昨天都疯了！

　　慌忙闭上眼，脸却热辣辣的，怎么也消不下去。

　　图海看见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摇了摇，就蹑手蹑脚地出去。还没出门，就听见里面有人低低地说话，含着显而易见的笑意："醒了？"

　　素素背过身去，允禵只是伸出指头慢慢地在素素的后背写着字。写着写着，素素身上的肌肉渐渐绷紧，扭过身，瞪着他。允禵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深深地看着素素。见素素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猿臂轻舒，将素素揽入怀中。不着急，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告诉素素--白首不相离！

　　允禵洗漱完毕，吩咐福婶把素素在东厢房的东西搬到主屋来。素素不解地看着他，允禵等人都走光了，才捏捏她的鼻子说："小笨蛋，爷现在担心你被别人套了话去！离乔引娣远点，你玩儿不过她。"

　　素素想了想，明白允禵是怕自己漏了口风，怕被引娣知道当年的事情，略微有些感激。可转念一想却不寒而栗。待允禵出去，素素暗暗运功，身上的内力被药劲儿冲了个七零八落。昨天回来的时候，允禵喂她吃了半颗解药，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又被他硬塞了一颗麻药，现在是全身无力。允禵说，每日自会给她半颗解药，这样生活是不会受影响的。

　　素素咬着牙，强运内力冲撞各处，终于在丹田附近渐渐贯通。且叫福婶准备浴汤，借着水流的冲力，素素终于冲开丹田各处重大穴道，还将散落在体内各处的内力导引回流，同时封住其他重要的穴道。即使以后有药力困住身子，保住这些内力和穴道就好比保住了军队的有生力量和控制住了通衢要害，假以时日，待身体有了抗药性，自然可以自己康复。

　　两个时辰过去，水已经凉了。福婶进来换了水，素素闭目在水中静养片刻，方才任福婶她们穿衣。身上的吻痕一处处的，青一块，紫一块，素素索性闭了眼睛，也省得看见异样的眼神。

　　因为药性的原因，素素全身酸软无力，福婶她们不得不扶着她走出房门。

　　一出门，迎面看见允禵走过来，身后跟着引娣，见是素素，微笑着上前扶住，戏谑地说："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嗯？"素素实在懒得理他，冷风一吹，鼻子痒痒，阿嚏，打了个喷嚏。

　　允禵皱了皱眉头，引娣连忙递上一件厚实的披风，允禵赞许地向她点点头。身上一暖，素素抬头。正好看见允禵，炙热而关切的眼神乱了心思，偏过头去。

　　突然左肩膀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咔嚓"一声，素素的脸变得煞白。允禵也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力气变得这么大。刚才看见素素可以忽略自己，气上心头，手上不由得使了力气，竟是分筋错骨手的小擒拿，借着贴合肌肤的方便，生生分开了素素的上臂。

　　"啪！"想都没想，素素抬起右手，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一点力气也没留。

　　一巴掌扇得允禵晃了晃，捂住半边脸，半天没有立起来。四周鸦雀无声。

　　"咔嚓"！又是一声骨骼对接的声音，福婶吓得一哆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素素右手捏着自己的左肩，五指微屈如鹰爪，生生地把错位的骨骼接好。

　　这是内侍们第一次看见素素的暴戾，都惊呆了。她扫了允禵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允禵脸沉似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的侍卫尹泰跑进来报："宫里来人了。"

　　引娣心里一动，皇上来接自己了？允禵扭头看他，尹泰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报之如常："陈公公来了，说是来接乔姑姑的。"

　　皇上终究没有忘了自己！引娣欣喜若狂，赶紧看允禵。却见允禵脸色阴沉，嘴角斜斜的，似笑非笑，"哦，还不快迎！"一阵战栗，引娣觉得通体冰凉。

　　"哎呀，谢天谢地！"福婶一进门就看见素素斜坐在榻上看书，"皇上可算派人来了，要接乔姑姑呢！"

　　素素慢慢放下书，沉默地看着外面的天空，阴沉沉地好像要下雪："福婶，我累了，想睡会儿！"

　　"可是……"福婶搓搓手，"中饭还没吃呢。一会儿十四爷要是传膳……"

　　"告诉他，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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