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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寒芳咬着指甲陷入沉思。

　　浩然认真地看着寒芳，半晌问：“芳，你在想什么呢？”

　　寒芳理理满头长发顺口答道：“我在想如何创业！”

　　“创业？”浩然又开始挠头。

　　沉默了好一阵，浩然又问：“想好了吗？如何创……业？”

　　寒芳毫无头绪，十几个铜板能做什么？猛地想起在大学时，宿舍内曾经最流行的一个经典笑话，先放松一下情绪吧！于是调侃道：“什么创业无风险？卖豆腐！不小心做稀了，改卖豆腐花；太稀了，卖豆浆；做硬了，改卖豆腐干；豆腐卖不动，放几天，改卖臭豆腐；还卖不动，让它长毛彻底腐烂后，改卖腐乳；实在不行，豆子发了芽卖豆芽！”每次寝室里的姐妹们一说起这个笑话都会忍俊不禁。

　　“什么是豆腐？”浩然一头雾水，嘟囔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寒芳听得眼前一亮，对呀，隐约记得豆腐好像是汉朝时才有，自己真的可以标新立异尝试卖卖豆腐。豆腐这种食品老少皆宜，营养丰富，非常容易被人接受的。管他什么改写历史不改写历史，改写历史事小，饿死事大。大不了不教给大家做豆腐的方法，卖一阵子，解决危机后赶快收场,让它从此销声匿迹。

　　对！就这么决定。没想到大学时一个滚瓜烂熟的笑话，成了自己关键时候救命的法宝。难道这也是天意？

　　第十五章·快乐豆坊

　　说做就做，寒芳是雷厉风行的个性。

　　石磨本来院子里就有一个，控水用的竹篾可以找隔壁嬴大叔借一个。

　　卖豆腐成本很低，他们拿出五个铜板到城外去买黄豆，又买了些许盐卤和石膏。

　　一切准备就绪，寒芳开始泡豆子，准备尝试。其实做豆腐很简单，小时候记得外婆做豆腐，自己蹲在旁边看，把黄豆浸在水里，泡胀变软后，磨成豆浆，再滤去豆渣，煮开,点卤或石膏便很快地成了白花花的豆腐脑,再挤出水分，豆腐脑就变成了豆腐。

　　浩然嚷着要推磨，寒芳坚决不肯，“先把肩膀的伤养养再说，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动一动！”

　　浩然撅着嘴站在一边，看着弱不禁风的寒芳推磨、烧水，忙得满头大汗，心疼得直跳脚，想要帮忙，看见寒芳瞟过来凌厉的眼神，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经过一阵忙活，黄豆成了豆腐脑，放上调料，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豆腐脑就摆在了浩然面前。寒芳笑眯眯地看着浩然说：“尝一尝，味道如何？”

　　浩然闻了闻说道：“真香啊！”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又全吐了出来，“呸呸！哎哟，烫死我了！”浩然吐着舌头，用手扇着风说。

　　寒芳乐得前仰后合，“急什么，又没有人同你抢！看你那猴急的样子！”

　　浩然吐着烫红得舌头嘿嘿傻笑，再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小口，细细品味，“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那是自然！”寒芳一脸的骄傲。

　　“芳，你真棒！”浩然竖起大拇指夸赞，“可是我看你一个人忙里忙外，那么辛苦，我心里不是滋味。”

　　寒芳拍拍浩然，“别婆婆妈妈了，忘了我昨晚和你说的，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又莞尔一笑道，“你好好歇两天，等到正式开始了，我再给你分任务，到时候你想偷懒都不行！”

　　“好的！”浩然开心地笑着，又低头去喝美味的豆腐脑。

　　做豆腐最累的工序就是磨豆子，围着石磨一圈一圈地走，转得头晕腿软。

　　寒芳利用物理原理，在房梁上固定了一个支点，做了支木拐，这样就不用围着石磨转圈，只需要原地就可以推动石磨。

　　她还自己设计了一套动作：上步、移臀、扭腰、推手。哈！整个一套太极拳的起步姿势，既锻炼又劳动！

　　他们做好豆腐，拿到集市上去卖。第一天卖得并不理想，人们好像对新的事物接受能力不是太强，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大热的天，卖不完很快就会坏掉，难不成真要卖臭豆腐？

　　一天三顿都在吃豆腐，浩然的脸像个苦瓜，“豆腐再好吃，也不能一天三顿吃豆腐吧？”

　　寒芳也已经看见豆腐就想吐，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一个促销的办法。

　　宣传豆腐的营养价值？估计大家不会明白。老套的买一送一？还是没人买怎么办？决定赌上一把，干脆来个免费品尝和赠送，让大家接受了新鲜事物之后，一切就好办了。

　　白送的豆腐一会就没了，收工回家，休息一下。等待明天改变策略，买一送一，慢慢来。

　　第二天又是起了个大早，浩然和寒芳开始推磨。二人有节奏地推着，看着豆浆沿着石缝汩汩流下，寒芳笑着问浩然：“累不累？”

　　浩然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回答：“不累！你呢？”

　　寒芳乐道：“我想起来了一种生活写照。”

　　“什么写照？”浩然对寒芳独特的词语已经见怪不怪。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活比马累……”

　　还没说完，浩然就哈哈大笑，笑了片刻道：“也亏你能想出来！”

　　寒芳也愉快地说：“怎么，累并快乐着，不好吗？干推磨多没意思。”

　　“累并快乐着？”浩然细细品味，神色一黯问道，“芳，你跟我一起受苦了，还快乐吗？”

　　寒芳知道浩然又犯了老毛病，笑道：“是你跟着我受苦吧？你可是因为我才来咸阳的。你呢？你觉得如何？”

　　“我……”浩然又挠挠头，呵呵笑道，“我很快乐。”

　　“我也很快乐！真的！”寒芳说着用力推了一下磨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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