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大使讲的补充一点:许多国家的民航是由军队管理和领导的。我在蒙古工作多年,也看到蒙古的民航也是军队领导和管理的,而且驾驶飞机的人,都是现役军人,有肩章的军人。假设一种情况——也可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假设蒙古飞机迷失方向,误入他国领空,别国说这不是民航飞机,因为是军人驾驶的,所以就肯定不是民航飞机,尽管你们的飞机上有民航标志和号码。我试问,蒙方领导同志和其他同志,你们会同意这种看法吗?
高:但是飞机上没有证明(是中国民航)。
孙:飞机上写着很大的“民航”字样。
高:这大字在什么飞机上都可以写。我们把看到的号码、型号都写上去了。没想跟你争论这个问题。
许:现在是个理解问题。为了结束我们的这个工作,你们对我的修改建议还有意见吗?
高:还有你提到的军事人员和非军事人员。你曾提到军人也驾驶那种飞机,因此我们今天也改了一下,把“解放军”一词去掉了,希望相互接近。
许:加括号同意吗?
高:即“八男一女”。
许:一个女的不是军事人员,穿皮夹克的不是现役军人,因此要写上有非军事人员。
高:穿夹克的里面也有军人穿的绿色衣服。
许:女的穿的鞋子证明她不是军人。
高:皮鞋没有穿在脚上,而且军人也可以穿那种鞋。
许:中国军人没有穿那种鞋的,同时,穿夹克的没有穿军装。我们认为应该反映实际情况,而不是因为写上军人就不好。
高:我们写的符合实际情况。
许:你承认不承认穿夹克的人没有军人标志?是否你们再考虑一下。
高(开始有点沉不住气,急躁起来):我们没有什么可考虑的。穿夹克的,里面穿的军衣是否是有标志?
桑:我们认为他穿着军衣,不是普通人。
许:他穿着夹克,下面烧了,上面没烧。
桑:但是他有军人的腰带。
许(笑):我们有很多青年人穿军衣,但不是军人。
高(怕涉及到红卫兵):今天不谈青年了。就只谈这个文件,您赞成哪些,不赞成哪些?
许:我刚才讲了,有两点修改意见。这样修改符合实际情况。
桑:刚才讲的都是这些人的外表,我们有文件证明这些人都是军人。
许:那好,可以看看你们的证明。两天来看到的,有两个人就不是军人。假若你们有材料证明这两个人是军人,我们可以放弃我们的意见,同意你们的意见。
桑:我们有这样依据的材料,所以这样说。
高(带威胁地说):我们有那样的证件。如果互相不相信的话,那个材料可以公开出来。
许(冷静地说):我们从实际出发,现在只能从这两个人的外表看,证明他们是非军人,如果你们有材料证明,我可以放弃自己的意见,而同意你们的意见。
桑(避开要公开证件的问题):我们在现场看到有八支(按:原话如此)手枪、一支自动枪,刚好是九个人的,证明他们都是军人。
许:也许一个人可以带两支枪。我们不是怕承认军事人员,而是因为从实际出发,要尊重事实。看到的两个迹象证明他们中间有非军事人员。我再说一遍,说是军事人员很容易,但要从事实出发。
(蒙方提议休息5分钟)
高:经过短时间休息,我们又改了一些地方,尊重你们的意见。
桑:我们再次做了修改。我们友好地隆重地把遗体安葬了,为此必须写个文件。这样改写:“……失事的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人员驾驶的256号‘三叉戟1E型’喷气飞机乘坐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九人(八男一女)的遗体按下列情况安葬:”
许(想改道易辙打破僵局):我们回到乌兰巴托还要继续谈第一个文件,是否这个文件也带到乌兰巴托一起谈?第一个文件谈通了,第二个文件自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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