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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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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写作当成仅次于爱情的生活元素,但是没有人在意作者在创作的时候那种可以使人精神崩溃的孤独感。作为一个以"作家"自居的人,我不能容忍任何一种对创作的不负责。比如一段电视广告是这样的: 男人甲对男人乙说:"你不是得了前列腺肥大了吗?" 男人乙说:"好了,多亏了奉城××医院男性专科!" 每当这时,我就越发地产生了一种孤独感。 朱赫给我了一个能让我继续写作下去的故事,这个故事使我更加明了了自己的孤独。我想,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作品能否发表了,我需要的是对思维禁锢的控诉。朱赫和我一样,都是在糊涂中保护着自己,我们都无法对对方质疑些什么。他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认真而调笑过我什么,而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把他的故事当成笑柄或是谈资。我轻轻地从床上下来,惟恐打扰了正在熟睡的舍友。自习室里,朱赫正在独自准备着学生会戏剧社的话剧《基督山伯爵》。他高声朗读着伯爵先生的信,酝酿着几乎和他具有一样感情的声音: 莫雷尔,告诉那位你将终生眷顾的天使,请她时时为一个人祈祷,那个人,像撒旦一样,一度曾自以为可与上帝匹敌;但现在,他已带着基督徒的自卑承认只有上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无穷的智慧。或许那些祈祷可以减轻他心里所感到的内疚。至于你,莫雷尔,我对你说一句知心话。世界上既无所谓快乐或也无所谓痛苦;只有一种状况与另一种状况的比较,如此而已。只有体验过不幸的人才能体会最大的快乐。莫雷尔,我们必须体验过死的痛苦,才能体会到生的快乐。 所以,我心爱的孩子们,享受生命的快乐吧!永远不要忘记,直至上帝揭露人的未来图景的那一天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你的朋友基督山伯爵爱德蒙o唐太斯 我等他背诵完,才走进房间,问:"你们这剧本谁写的?" 朱赫看看我,笑了笑:"大仲马。" "你的日记我快看完了,写得很深入,只是一些故事叙述上缺乏逻辑,好像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本来我也不指望我写的东西能怎么样,不还有你呢吗。" "人类的智慧就包含在四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我还要写一段时间,大概是一年或是半年吧。但是我想一边写一边看你的日记,然后艺术加工一下,润色之后小说会好很多。" "只要你能写就好,我等信儿就是了。有机会一起去喝酒?" "有机会的吧。" 十一 科学报刊上的报告认定百西路龙证明鲸鱼曾经用后肢行走,因此它们应从陆地上的哺乳动物进化而来,但没有任何特殊化的内脏,帮助它们在深水中潜游,在水中彼此传递信息,和防止初生鲸鱼吸吮母乳时吸进海水的器官。这些内脏的按部就班的进化,正如在第三章提及的翅膀和眼睛的进化一样,成为进化论的挑战。就算上述所提及的退化后肢也是一个难题。究竟达尔文主义者如何解释后肢从有用的地位退化而缩小到绝无仅有的大小?这变化究竟是在从啮齿类进化成为海怪的过程中哪一个阶段发生的?鲸鱼的前鳍是不是从该啮齿类的前肢进化而来?这些不能解答的问题对达尔文主义者都是不重要的,因而他们都略而不提。 --《"审判"达尔文》 詹腓力[美] 高中时,我们一直在学习的,正是这连达尔文自己都没有十分肯定的"进化论"。可是却有人凭借着记忆诸如此类的"知识"考上了名牌大学。 而当我们在大学里读了无数连自己都数不清多少本或是多少种的"书"以后,我们便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大学的意义。大学就像是一个围城,外边的人想进去,里边的人想出来。朱赫和我聊天的时候,总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学费。教育产业化了,原来的"食堂"现在也变成了"群众饭馆",1毛钱1两的米饭现在已经涨到了3毛。可是产业化之后的大学给我们的是什么呢?每年的学费要至少4000元,书本至少要500元,连那狗窝似的宿舍也要1200元;此外每年还要参加各种各样的等级考试,上各种辅导班、缴各种报名费,还有每个月生活费……好不容易快毕业了,还得跑各种招聘会。 "这大学就他妈是一个无底洞!"朱赫每谈及这些的时候都会很激动。 朱赫大三开学时向我借当年大一时的新闻学笔记。我就问朱赫:"你没记笔记吗?" 他说:"我大一学的是软件,后来转的中文。" 我笑了,看着他,就像看一个从日本宪兵司令部走出来的革命者,一面要惊喜地迎接,一面又得提防着他已经叛变:"可能吗?就咱们这学校,黑了你多少银子?还是你和校长很熟?" 在大学里,转系是一个近乎童话的事件,这一点我坚信。 "你怎么转的?我大一的时候想转对外汉语,那儿的学费便宜,而且以后发展也比这个专业好多了。谁到这师范大学来找新闻记者啊?结果怎么都没转成。我妈说要给钱都没人要。" 我苦笑着看着朱赫,他也许能感觉到我的眼神都有点膜拜的意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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