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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笑说：“本来么，这个世界，有钱的人会更有钱，没钱的人会更没钱，就是这个道理。”

　　“童童，你相信我吗？我一定会在这城市站稳的。”胥韦转过头，喷了一口烟，然后问，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儿凌乱。

　　我胡乱地点了几下头，心里着猜测着他为什么要我这种话，他不知道，这样的对白让我很凌乱，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想法，而那想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还是他也像罗列一样，单纯地将我当作是一个好朋友。

　　“现在怎么都不见你的女朋友们了，都哪里去了。”我呆呆地问了另外一句不搭的话。

　　胥韦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已经留了起来，女孩子都知道留头发的过程是最难看的，被小默拖着去拉了直发，花了一百多块，心疼死我的钱包。

　　“以前在学校还有空风花雪月，都要在社会上打滚的人了，哪来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他笑了一下，坦言道。

　　其实，我心里要问的不是这一句，我想知道，那晚在DISCO他为什么突然不敢再和我对视下去，难道，小默的那个游戏是准确的？

　　我不敢问，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小默为什么最后躲开了视线？

　　我怕一问，捅开了那层薄膜，会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这样也好啊，三人住在一起，过着单纯而努力的生活。

　　事实上，我不敢确定胥韦是否像我想象中那样喜欢我，我怕再次一厢情愿地喜欢一个人，所以他不说，我宁愿也沉默。

　　我还记得那晚，他扶着走不稳的我，轻轻地在我耳畔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奇怪并且让人心疼的女孩。”那时，我的身体是醉了，可是大脑根本是清醒的，听了这话，心脏颤动了好久。那刻我肯定，面前这男生，我已经喜欢上了，可是他偏偏用语言来挑逗我的心脏，却不用实际行动来向我表达。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充足的时间，也不需要充足的理由，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喜欢就是喜欢了。

　　13、

　　小默出来中止了我们的聊天，她兴奋地说：“快来，可以开饭了，都给我吃三大碗，我煮了好多饭。”

　　我和胥韦目瞪口呆，再看桌上的菜，嗯，色是差不多了，香味在空气中流动，我们都流出口水，想不到宋小默是大师级的人物啊，那么短的时间做出了一桌的好菜。

　　胥韦用嘲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回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肯定认为，像宋小默这种千金大小姐都懂得要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男人的胃，我怎么都不晓得去恶补一下呢。

　　“我是事业型的女人，可不能为了琐碎的事埋没了我的天分。”我说，用筷子夹了一块鸡丁，味道真的很好。

　　这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拿出来看了一下，熟悉的号码，于是夹了一口菜，走到阳台去听。

　　“小童？”

　　我“嗯”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我“小童”——那就是我那美丽命苦的母亲。也许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凉薄，每个人都有家，在学校的时候，一放假都冲回家去度假，只有我，还在外面打工，回到合租的房子，吃着泡面，连个问候母亲的电话都没有。

　　其实，并不是我凉薄，我记得有一次回到家里，看见母亲的房间前有一双陌生的男人皮鞋，母亲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回家，所以房间没有上锁，而我恰好想找母亲商量点事，于是想也没想地推门进去，想不到会看到裸体的母亲，还有男人。

　　我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母亲也愣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柔声叫我出去。

　　后来，母亲虽然也和那男人分了手，可是我的心里已留下了阴影，是我阻碍了母亲的正常社交生活，我的存在，让母亲无法像一个正常女人一样得到该有的疼爱。当我提出搬出去住的时候，母亲没有阻止我，她只是无奈地说，你看，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妈咪，对不对？连你搬出去，也无法资助你。

　　这个就是我的母亲，你们不要以为她不疼我，她是很爱我的，只是不知道怎样去爱。你看，她17岁就生下了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只留下了一笔钱就失去了踪影。娘家也不管她的死活，一个女孩把一个女婴孩带大，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难道我还要她一辈子当母亲的职业，难道我要狠心不让她去追求她的幸福？

　　所以，她每个月要去很多次美容院来维持她的美貌，对一个美丽而善良的母亲，我是不能太苛求的，对不？

　　所以，当母亲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笑着祝福她，还答应当她的伴娘。

　　回到饭厅，我一边吃饭，眼泪一边吧嗒吧嗒地往下淌，把他俩吓了一大跳，我从来没有在人前哭得这么汹涌，更加没有这样激动的情绪，急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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