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网文网

四十

　　二十八

　　核实原因是二楼的栏杆松动造成的，几个小把戏捉迷藏摸了上去，那几个把戏太贪心了，捉迷藏而已，意思意思的躲，还想躲得消失不存在。其中一个一靠，就漏了下去，据说那二楼的栏杆稀疏，比一个8旬老人的牙齿还稀疏，那孩子不过一碗粥，大人不小心都漏得下来。一楼的神没留神、没回过神，没来得及保佑他们。

　　这个事情让教会的名誉受损，受到了部分教徒的质疑。神好象没他们说的那样神通广大，那么值勤、那么无处不在，身边的、眼皮子底下的几个小把戏都没搞定。教会解释说，那个小孩不是教徒。这么说来，大家又觉得神的胸襟不够广阔，就算不是教徒，可是他是孩子，神也该慈悲为怀，出手挽留。这件事情使教堂流失了大概百分之十的教徒，去了文殊院。

　　教会请来我精装姨妈来挽留人心，我姨妈跑到文殊院门口大声演讲她突然识字的神迹。还在我家吃了一顿晚饭。我想神迹也只有姨妈自己心里清楚，为了认字，一个偏旁一个偏旁的认，她吃了多少苦头，闹了多少笑话，他们单位不脱盲就要下岗，她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成了无神论者。不相信无常，不相信神。我只知道，爬楼梯翻栏杆要小心。

　　冉抢儿也夹在来者里，又穿了上了多年前的那套制服，那衣服折叠地相当精细，印子只有一道，而且很深刻。每逢骚动，他就会找出那套旧制服穿。号称确保一方平安，让院长十分轻蔑，特别不合作。因为幸福院人手不够，看不住，也没怎么追究，院长写了检查。那些都是残疾智障，死不足惜。张贴在教堂门口，院长那么大的人了，都还写错别字。

　　到许多天以后，想念起屁孩的时候，我才知道被抬出来的是屁孩儿。

　　我一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能活那么久。既然他在这种结构下都超乎寻常的活了这么久，那他为什么又会死。内在的缺损不要紧，只怕来自外界的摧毁。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他，他手里还拿着一只碗。几个小把戏纷纷要脱他裤子，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用意。我并不知道他们是通过出卖屁孩儿的生理缺陷来向我示意，巴结我。不论你相信不相信，真的有那么一个没有屁眼的小孩子，在我眼皮下活了三岁多，每天还要吃很多东西。我有很多人证，不过现在只剩下我家里人了，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搬去哪里了，我知道，亲属的证言不可采信。

　　幸福院还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只收养了半天。被爸爸和表哥强奸后赶了出来，冬暖夏凉，沿途流浪。

　　我永远都不理解一个爸爸为什么要强奸自己的女儿，如果非得要强奸一个不可，我宁愿去强奸大街上的女人，也不愿意强奸自己的女儿。强奸自己年迈的母亲也不愿强奸自己年幼的女儿。宁愿他强奸的是我妈妈、是年年，也不要是她。因为她那么小，还有那么多路要走，是否承受。

　　她被热心的路人推荐到了这儿，院长不太情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来历复杂，不像其他弃婴那么单纯。给她检查了身体，她竟然还得了脏病。脏病就是洗不干净的病，跳到河里也洗不清楚。怕她给其他孩子传染，连夜把她赶了出去。院长不乐意就是不乐意，还找这种借口，性病是性交才传染吧，你说孩子之间怎么可能传染。不过小孩子因为年幼无知，喜欢玩点什么下流的游戏，有亲密的举动，摩擦、接触起来，兴许会传染。

　　她在河垓来回走了几个晚上，没有人理睬她，晚上在别人的屋檐下或者两户人家房子之间的雨槽里睡觉，任蚊虫叮咬，就象她不驱赶蚊虫一样，也没有人驱赶她。

　　我想，她并不想被自己的爸爸强奸，也不想被自己的表哥强奸，被强奸的时候，她只知道疼、难受，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还以为爸爸是在拿棍子打她。更加不愿意得病。为什么我们还要责怪她、排斥她。但是我也不敢去招惹她，怕她给我传染。

　　我想她得不到治疗，会很快死去，若不死，便成精，长大了肯定会成为一个披头散发的荡妇，一个烂货，身上有鱼鳞。我想，我们的命运从未经过我们亲手挑选，谁替我们自作主张。挑来挑去，挑了爸爸来强奸女儿，随便挑个男人，随便挑个女人，只要错开就好，就已不罪过。我恨那个人，做不了这个主就别做。如果她能治好病，日后我愿意娶她，让她做我有缺失的新娘，别说她还不愿意，那些吃饭的桌子，缺了一个大角，就多出了两个小角，不是照样能用吗。

123456网文网(123456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