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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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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不由心急,背过身去,假作看望窗外月色,暗取心印所赠灵符一道向窗外一掷,只听得震天一个大霹雷,百丈金虹应手而起。 不但楼上的金冶儿吓得放手不迭,赤身便向楼下逃去,便山门前面的邬王两人,也只道观后又来了什么正教中能手,惟恐根本之地有失,不由心中更外惶急。 狗皮道士乘机大喝道:“邬元成、王必武两人听了,后面金光大起,想必另外有人找你们算账,我两人向不打落水狗,你如此次幸逃活命,五天以后,我们必定再来寻你,暂时失陪了。” 邬、王两人.前后受敌,也正巴不得先缓下一处敌人,专心对付一面,闻言正好落场也大声喝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己甚,你等五天之后,再来祖师爷面前纳命便了。” 说着,双方各将自己飞剑法宝收回,狗皮道士和铜袍道人退下之后,不禁互道:“妖人果然厉害,如非心印师兄预伏虬髯师灵符,虽不致吃他大亏,也非耗上个长时间不可。” 说着,一同回到黄桷坝杨家,一看心印尚未回来,再看所居草堂室内桌上留着一封信,封皮上大书着:狗皮铜袍两道友同展。打开一看,内面只有半张信笺,写着:“此间虚实我已探明,仅一王必武须稍费手脚,其余妖党两弟均可应付,既约对方期以五日,事前当来共谋良策,杨秀才及小桃姐妹日内决无大碍,且已有能者暗中将护,不虞妖人加害,可告乃伯乃母放心。” 下面画着心形的印记,心知心印在期前一定会来,便将情形略告杨老者,但不知所云能者是谁,不免又互相揣度了一番。 那白鹤观中,王、邬两人自狗皮道士、铜袍道人走后,连忙赶赴后园一看,只见半空中静悄悄的,毫无敌人来犯迹象,不禁奇怪,正想方才那等声势,此刻如何毫无动静。 忽见金冶儿赤着上身,从小桃姐妹所居的院落里慌忙奔了出来,一问情形,才知果有敌人进来,但不知如何,雷声一震之后,金光便敛。 再到楼上一问,小桃姐妹都说只见窗外一个大霹雷,金光一闪,便不见其他异状,杨继春则已被震得昏晕过去,方才苏醒过来,正用一条帕子包扎臂上齿痕,不由心中更觉诧异。 继春又乘机诉说金冶儿加害情形,邬元成不禁眉头一皱,回顾金冶儿已经赤身跟上楼,便看了她一眼道:“他已入我门下,根基骨格俱不太差,你何苦赶尽杀绝呢?” 金冶儿看了小桃一眼冷笑道:“我对这姓杨的嫩娃儿,并不希罕,不过既有人拿他当宝贝用尽心机,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才打算弄死他算完,昔年你不是允许过我一付好的庐舍吗?这几年女人我做够了,现在也想做几年男人再说,既说他根骨不错,又才服过灵芝,我就打算借他这一副好躯壳一用,你看使得吗?” 金冶儿说完之后,邬元成未及答言,继春不由吓得面如土色,小桃姐妹也暗暗着急,王必武忽然冷笑一声道:“邬道友,现在大敌当前,还没有查出一个究竟来,你是这个道院之主,为什么放着正事不办,反和她们闲磕牙,这杨继春既已收在门下,我也验看过就是本门弟子,如何能因个人的醋意随便置之死地,夺取他的躯壳,以后本门新进弟子,岂不人人自危,这岂不是大犯教规。” 说着瞪了金冶儿一眼道:“你还不穿起衣服出去。” 金冶儿素来对这位西方魔教派来的监院就有三分惧怕,闻言,连忙说声:“遵法旨!”立刻穿衣退了出去。 继春乘势叩谢救命之恩,并请收为记名弟子,王必武一把扯过,将他上下看了一看笑道:“你倒很乖觉,乘着阶梯便打算爬上来,不过我和一般魔教长老不同,只一入门,一切便须守我戒条,不奉我命不得自作主张,你能守得吗?” 继春忙道:“守得。”说着又叩头。 王必武扶起道:“好的,明天你便到我住的鹤轩去,候我吩咐再说。” 说着又对小桃姐妹道:“由他仍住你处,自后不奉我命,任何人不得干扰,只有人敢违命,立即禀报。” 说罢也不管邬元成如何,立即双足一跺,从窗口向外纵,化成一道暗紫光华直上太空,邬元成看着小桃姐妹和继春三人,不由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笑了一下道:“本来你金师姐这几年因我怜她吃亏太大,所以娇纵惯了,能由王老前辈戒训也好,你等各事需要小心,千万不可大意。”说着也飞身出窗,向空中巡察。小桃姐妹,不禁向继春使了一个眼色,相视而笑。 那王必武在空中看了半会,不见半点动静,心方疑惑,猛见平日议事之处的朝元殿上金光一闪,连忙飞身下去看时,只见正中大桌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张大红名帖,上面大书着:“南海虬髯僧命门下弟子心印来访!” 一行大字,字迹写得龙蛇飞舞,墨迹淋漓仍未见干。再说值殿的几个弟子,均说大家俱在殿上,并未见人入内。 不由大怒道:“你们真是死人,这许多人在此,竟被人家弄了手脚去,岂不令我丢人。” 正在暴跳如雷,猛见桌侧上首座位上有人冷冷的道:“亏你还是西方魔教的四大天王之一,也修为有年,怎么还是这等毛豹脾气,我自在此还未离开,连你也没有看见,这能怪得他们吗?”说罢哈哈大笑。 王必武再向座上一看,已经端坐了一个面如满月齿白唇红的小和尚,笑容可掏的看着自己,不由更怒,方喝得一声:“你敢!”金光一闪,人又隐去。 不禁心中更怒,也冷笑一声道:“既敢出场,想必有话要说,为何不见真章就去,难道虬髯僧门下的惟一高徒,竟如此见不得高人吗?” 心印笑了一声又从殿侧现身倚着一根柱子说道:“我既来了,自然有话说,焉有不见真章就走之理,不过你虽吹气冒泡,以主人自居,究竟还是个客卿身份,似乎不便代正经主人做主,二来我因你平日尚稍知自爱,自己恶行也不太多,所以专找那个叫什么邬元成的算账,你偏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去,这是何苦呢?” 心印不但态度安闲,而且说话竟象一个老友重逢,似乎对王必武显得非常关切,但句句带刺,颇有教训之意。王必武在西方魔教之中,地位本来极高,对白骨教的人物,更是奴视已惯,几时受过这个渣儿,冷不妨觑定心印,一连串魔焰阴雷打去。 轰、轰、轰,连响之后,心印忽又踪迹不见,那根朱红柱子,却被劈去一大块,震得屋瓦纷坠。 正在气愤忽又听见心印在背后笑道:“你这人真没出息,无故毛手毛脚已非待客之理,那个柱子与你何仇何隙,无端劈它做什么,真要手痒,等正经主儿来了之后,我们交代几句,再光明磊落的动手不好吗?” 王必武回头一看,见心印又负手在殿口微笑着,心中怒极,转笑道:“好!好,我们一言为定,等此间掌院来,你们谈过之后再说,只是你忒奸滑如不见真章,要想溜走可别怪我手辣。” 心印又缓步走进殿中笑道:“这句话还稍为有点道理,不过你们西方魔教,虽然不成气候,难道连中土的礼数也不懂得,真的就这样待客吗?” 王必武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想我如何待你呢?” 心印笑着向里走道:“亏你还是此间的监院,难道连个请坐献茶都不会吗?” 王必武见他装模作样的更好笑,耐着气把手一摆道:“请坐!”又命人献茶,心印落座之后,又微笑道:“这样也不枉是个监院。” 一面把茶从侍者手里接过呷了一口,这时邬元成方从空中飞回,一见殿上端坐着一个小和尚,王必武对坐陪着,分明是个主客样儿,不由奇怪道:“王老前辈,这位是谁……” 心印起身合什道:“小僧法名心印,道友想是此间邬掌院了,且请坐下细谈如何!” 邬元成虽然久闻心印之名,但从未见过,又见王必武以客礼相待,也稽首道:“贫道正是,小师父倏然深夜来此,是有什么见教吗?” 心印笑道:“明人不做暗事,我闻贵教在此创立道院之后,专事采补,害死青年男女甚多,又复收容大盗,四出劫掠,所以特来为这一方人民请命,请掌院最好能对于教下徒众严加管束,否则便请速携这一干败类退回到青磷谷去,以免在此造孽,掌院能否允所请呢?” 邬元成万想不到心印竟说出教他退回青磷谷话来,怒极大吼一声道:“小贼秃竟敢上门消遣我!” 说着把手一抬,五阴掌向心印当胸一按,只听得“哎呀”一声,早有一人倒在地上。 邬元成方说:“赋秃如此不济,也敢来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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