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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第二十九章朝夕间天地换色

　　据说脑细胞是死一个少一个没办法再生的。最近我总觉得脑袋空荡荡敲几下还能听到回音，估计里面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足以证明本姑娘为了救万民于水火花了多少心思啊。为了保护仅存的一点细胞，我晃悠几下将无关正事的情感纠纷甩出脑袋，摆出柿饼脸迎接美丽的晚餐。

　　小题抛弃慕寒躲进我的房间一起品味美食带来的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享受。正唧唧歪歪地评头论足，却听到有人不合时宜地敲门。

　　我嘟囔着过去开门，见南宫聿站在门口与面无表情的慕寒谈笑着，眉宇间神采奕奕。看我一头雾水地盯着他，只随意笑笑跨进屋内。

　　慕寒只扫视了一眼桌旁的小题，那小妮子就乖乖地挪到了他的身后。她讪讪笑，“你们聊吧，我先走。”随即便闪出了房间，后面跟着一冰块也出去了。

　　变化忒大了吧？下午时分还一脸郁闷，晚上就神采飞扬了？

　　“怎么了？”我有点心虚。

　　他唇角上扬，用平淡的语调说道：“朝廷军成功突围。”

　　啊！我呆住，然后扑上去勒住他的脖子，“真的？真的？真的？”

　　艰难地从我的魔爪下逃脱，他的脸微红着，点头说道：“前方传回捷报，张立翎大将军率领部下与溟阳城内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不仅突围成功，还将叛军逼至山谷。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能拿下。皇上已下旨要活捉叛首郭楠。”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只要战争结束，太子平安归来，师父就可以安全回家了。再接下去他们两兄弟为夺帝位争个你死我活都跟我没关系！哈哈哈，大笑三声以示庆祝！

　　送走了南宫聿，我整个人轻飘飘起来。阳光真灿烂，月光真皎洁，空气真清新，生活真美好！

　　好了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一大早起来，直觉得自个儿神清气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我哼着小曲儿晃悠下楼，点了小菜吧唧吧唧享受起来。

　　小题蹦蹦跳跳地下来，看到我竟然如此嚣张地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大惊失色，赶紧小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溪姐姐，南宫那个霸王说你最好不要随意下楼的。”

　　我得意地笑，“你姐姐我的苦日子快到头了，小小庆祝一下。”又将她拉到旁边的位置坐下，摆上碗筷。看她先是一脸茫然，随即便回过神，与我快乐地唧唧喳喳起来。

　　我兴致勃勃地在房间里教小题下五子棋。雀跃的心情也一直延续着。

　　敲门声，进来一个陌生小厮，说是南宫聿派来送信的。

　　不会这么快就攻下了吧？我欣喜暗想，拆开浏览。

　　笑容僵在脸上，我只知道自己全身冰冷，呼吸不畅。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姐姐，一声一声甚为焦急。不要吵，我正在思考呢，不要吵。我努力地张张嘴，竟发不出一点声音。脸庞划过温热的液体，我茫然伸手去抹，却是越擦越多。仿佛是过了世纪百年般漫长，我缓缓地坐下，哆嗦着，任泪水滴落。视线朦胧间，见小题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竟扑哧笑了出来。却看她更是慌张，大叫着，“姐姐怎么了？”眼眶含泪垂垂欲坠。

　　耳畔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别慌，我先去南宫家探探情况。你守着她别出差错。”又听到小题哽咽着同意，握紧我的手陪在身旁。

　　我真的无法冷静。

　　昨晚上，南宫聿压抑住激动告诉我战争快结束了。一晚上的工夫，不过几个时辰，竟然风云迭起天地换色！

　　白纸黑字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太子被刺杀，南宫越将军身负重伤以死谢罪。皇帝大病不起，南宫老先生气急吐血。

　　南宫聿用什么样的心情给我写这封信？极受荣宠家财万贯的世家，却在一夕间烟消云散。父亲去世，爷爷卧病，自己成了待罪之身。还有宫里的大姐不知情况如何。

　　疼，只觉得疼。

　　不，我要去看看他！我猛地起身往外冲，却被小题拉住，“姐姐，姐姐，你冷静点！”

　　“我怎么能冷静？”心中悲怆，我转身抱住她无力地哭泣。

　　她轻拍着我的背，语调带着哭腔，“慕慕已经去南宫家了。我们在客栈等着，别急。”

　　原来自己是这般的脆弱不堪。一上午，我形如僵尸面无表情。小题在旁坐立难安，还要留意我的一举一动，恐怕更是憔悴。

　　近中午，才见慕寒神色凝重地出现。我惶恐地看着他，只怕从他口中得到更为胆战心惊的消息，却又极其矛盾地希望听到南宫聿的情况，一时焦躁不已。

　　他安抚地握紧小题的手，冷静地说：“一来，南宫越已经自杀谢罪；二来，皇帝一病不起，恐是没时间处理这件事。目前南宫家还没得到旨意，暂时安稳着。”

　　“南宫聿现在怎么样？还有老先生呢？”我扑到他跟前问。

　　“已经找了大夫来看过老先生，一时气急攻心，喝了药好些了。南宫聿现在要支撑一家，怕是有些艰难。”

　　我沉默不语。

　　“姐姐别担心，南宫那个家伙很厉害的……”小题的话没说完，便得到慕寒示意，硬生生止住了。

　　我微微笑，“小题，他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一张圣旨。”南宫家的命怎么比得过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呢？

　　“能否请小题和慕公子帮个忙？”我欠身，“现下也只能求助于你们二位。”

　　小题慌忙点头，“姐姐别客气，能帮的一定帮！”

　　“我不能给他添麻烦。若是贸贸然出现在他府上可能不妥。可否请两位代小溪去守着南宫聿，帮他一把？”我诚恳地请求。

　　“那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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