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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素素却不以为然："什么未卜先知，一点儿用都没有！我帮着老四，最后被他弄得不人不鬼；相信老十三，害死了德文。蓉蓉更惨，不仅没有远离老八，还有了孩子！"

　　什么！允禵刚刚合上的嘴巴不得不再次张开："你是说八哥，八哥--他，他和十七弟妹--"

　　素素点点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当年蓉蓉和皇上，八爷有挺深的纠葛。你还记不记得凤凝？"允禵想了想，对了，是自己跑了的那个侧福晋，弘映的娘。点点头。素素道："凤凝被你害得不能再有孩子了，当时正好蓉蓉有孕，我就把孩子掉包给了凤凝。没想到，雍正即位后也没有放过葛天涯，但是他没有杀孩子，而是把他带回宫了。"

　　允禵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那看起来学究古板的四哥狠点也就算了，还和自己的弟妹纠缠到这份上。以他阴狠的性子，能留下孩子，对蓉蓉也不是没有眷恋的吧？而自己那个怕老婆的八哥，似乎，似乎……允禵彻底无语了。他好像绕到了这些哥哥们的后面，看到了不一样的人，完全都不认识了。

　　半响，他才找到自己的舌头，说道："那后来呢？"

　　素素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雍正后来放弃要挟蓉蓉了。我曾经打听过，孩子好像悄悄地送到一个姓李的大臣家里。"

　　允禵道："小十七知道吗？"

　　素素摇了摇头："应该知道吧？不过那是他们家的事了，从我离开时的情况看，他似乎觉得蓉蓉才是最重要的。别的大概都无所谓了吧！"

　　允禵到是可以理解老十七的这种心情，点了点头，暗暗庆幸，还是自己家的素素简单。

　　素素推了推他，"喂，我上次教你的曲子，你会了吗？"

　　允禵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破曲子啊！每次吹着吹着，就睡着了。根本吹不完。"

　　素素忍俊不禁，笑着打趣他："呵呵，那你有没有哄过孩子？"

　　允禵摇摇头，素素道："师娘说，她家里有个人，特别爱睡觉。有次他抱着自己的孙子，来回走动着哄孩子睡觉。结果，孩子还没睡着，他却先睡着了，手一松，啪，孩子就掉到地上了。可怜啊！老头站在那里睡得正香，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自己笑得直打跌。允禵嚅嗫地说："爷哪里有那么糊涂，再说了，用得着爷去哄孩子吗！哼！"

　　两人正说笑，图海匆匆走进来，禀道："十四爷，二阿哥的福晋生了，还是个阿哥！"

　　允禵和素素对看了一眼，有些开心。素素只知道弘明在，却不知道他的福晋怀孕了。

　　允禵向图海点点头，"好啊！你去准备准备，锦宁身子一直不好，叫嬷嬷们好好伺候。小孩子要抱出来，别传染了病气。弘明呢？"

　　图海道："方才在书房，现在已经赶过去了。"

　　允禵挥挥手，没有说话。看素素不解的样子，解释道："锦宁是明儿的福晋，早先有过一个孩子，可惜没保住，掉了。去年你来得时候她又有了，不过身子不大好，总是病着。我怕她过了病气给你，也没敢让她来见你。"

　　哦？素素点点头，笑着说："二阿哥还能看得进书吗？我记得，师娘曾经也怀过一次小孩，因为身体不好，虽然师父尽力维护，到头来还是没保住。那时，师父好像都快疯了。除了师娘生产的那间房子，其他的屋子，都被师父给拆了。幸亏我们住在山里，不然非让官府抓了去不可。"

　　允禵也觉得好笑，回头看看她，眼眸一沉："若是换了你，怕我也会拆房子的！"看素素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心里一紧，知道说错话了。赶紧补救，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素素反过来拍了拍他，说道："不妨事的。我早就看开了。"

　　允禵长叹一声，紧紧地抱住她，不再说话。

　　三个月后，府里经过皇上的俯允在图里琛地陪同下来见允禵，说是要十四爷给孩子起个名字，另外看看什么时候把小阿哥接走？

　　允禵让图海把人带到前厅，自己来到后院。嬷嬷已经喂完奶，素素正逗小孩子玩儿。锦宁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站在素素旁边抿着嘴笑。见允禵进来，赶紧福身请安，抱着孩子要出去。

　　允禵点点头，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好像有什么心事。素素走上前去，问道："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因为逗小孩，素素的嘴角还挂着笑意。

　　允禵伸手抱她坐在腿上，低头不吭声。素素歪着脑袋，最后干脆捧起他的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允禵也笑了，拉下手，捏捏她的鼻子说道："调皮！皇上派人跟着他们问孩子取什么名字，还有什么时间可以把孩子接走？"

　　素素的脸变了变，说道："你们真的不许孩子和母亲在一起吗？"

　　允禵点点头："我也是大些了，才回到皇额娘身边的。那时候，皇额娘身份都已经很尊贵了。皇上从小是跟着佟娘娘长大的。也没跟着皇额娘。"

　　素素道："难怪他管隆科多叫舅舅，你却不。还真是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小孩子在这里，日子变得飞快而且有意思，允禵除了读书打拳，逗小孩或者看素素逗小孩也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深知，素素身子能这么快地好起来，跟这个孩子带来的快乐不无关系。想了想，说道："我把他留在你这里。平日里锦宁还可以带着。她陪着弘明不容易。我们这样做也不算坏了规矩。你看怎么样？"

　　素素愣了一会儿，突然紧紧地咬住下唇，蓦地抱住允禵，嘤嘤地哭起来。允禵知道她心里欢喜，轻抚后背，嘴里哼哼着哄她，不由得也笑了。

　　过了一会儿，素素突然直起身子，肃容问道："那雍正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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