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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次日一早，乔引娣接到口谕，让她先回范世铎那里听宣。心里没来由地发了毛，皇上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一路颠簸，到了范世铎那里，果然有一道谕旨在等着自己。竟然到得比她还早。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果然，圣旨只字未提接她回宫的事情，只是说乔引娣秉性善良，忠诚无伪，且在举报钦犯一事立有大功，特此封赏，金银若干，绸缎若干。伺其回府后，恂贝勒亦应嘉奖，云云。

　　一同听旨的还有允禵。引娣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完了！算计来，算计去，忘了皇上有多好面子！自己这种"有辱圣明"的人，怎么能在宫里待着呢！

　　允禵在一旁冷笑，雍正啊雍正，你这招借刀杀人可够狠的。笃定素素在我这里，一定会恨乔引娣入骨。你把她送过来，不就是希望证明你根本没有夺辱弟妻！若是我一刀砍了她，从此后就更没有说你的人了！我偏不。允禵冷笑着看了一眼乔引娣，没有说话。

　　素素并没有远离景陵，以她对山林的熟悉，实际上就隐匿在允禵住处的周围。

　　连着几个晚上，素素都在允禵的住处周围，看着他一点点地憔悴，一点点地失望，也跟着揪心。但是现在形势不明，不知道蓉蓉那里是否有准备。看到雍正传旨，知道这一轮风波算是过去了。便起身赶往蓉蓉的住处，不知道这一回蓉蓉能不能理清她手上的那笔烂账。

　　回到内院，忍了半天的允禵说道："我救一条狗，还能冲我摇摇尾巴；救了一个人，却要反咬我一口！乔引娣，算爷瞎了眼！"眼风一闪，图海会意，几个侍卫上来连抓带摁就把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引娣已经惊恐得无法说话，允禵却不打算放过她："不服是吗？告诉你也无妨。你说得没错，素素就是吴先生。嫡福晋在世的时候，你明现殷勤，暗地里和舒舒觉罗氏通风报信，将来无论福晋好还是坏，你都不会受损失。爷懒得理你们，你倒猖狂起来！素素来了之后，你三番两次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你无辜，在雍正面前说爷的好！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说爷的好了？雍正问得有多细，你说了多少？你究竟是在讲爷的好，还是密告雍正爷我的起居行动！说！你和范世铎有什么区别！那宫里缺不懂乐曲之人吗？用你在枕头边上唱小曲儿？！舒舒觉罗氏当年送你的药在爷身上没用上，全给了雍正了吧？！现在，雍正不理你了，竟然脑筋动到爷头上了。想什么，啊？卖了我，好向雍正邀功？让他接你回宫？做梦吧！"

　　允禵的语气愈见阴沉，引娣早就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原本就是投机取巧的胆小之人，现在终究是走到末路了。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十四爷，您大人大量，原谅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吧。奴婢也是不得已的。侧福晋她逼着奴婢，奴婢人微言轻，不敢有悖。吴先生为人清秀典雅，奴婢喜欢尚且不及。是那范大人打听胖婶的时候，奴婢说胖婶的闺名叫素素，十四爷甚是喜爱。原本想要他敬重一些，实在不知道吴先生是朝廷钦犯。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你还狡辩！"允禵气得一脚踹了过去，"这里的人知道素素，知道胖婶，知道吴素素。可是只有两种人知道吴先生。一是我的西北大军中人，二是素素当初闯宫时的人。你说，你从哪里听来吴先生这三个字的！"

　　引娣本来就是在宫里的时候听太监宫女议论才知道的，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不敢承认，只得说道："奴婢被范大人抓走后，就直接送到宫里了，在那里听人讲的，实在不知啊！"突然又像想起什么，赶紧说道："况且，十四爷原本就有收纳奴婢之意，能与吴，不，素素姐共侍一夫，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十四爷明鉴，奴婢平日里也是尽心伺候，不敢有一点怠慢啊！自从回来之后，奴婢心里只有十四爷，素素姐是十四爷的心头肉，便是引娣的主子，伺候尚且不及，又怎么会存害她的意思！十四爷，奴婢冤枉啊！"

　　看允禵一脸的厌恶，一咬牙，索性把十三爷抓出来，只求能有脱身的机会。乔引娣说道："奴婢确实没有害素素姐的意思。奴婢虽然身在宫里，好歹也是十四爷救了的人。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那天，十三爷找到奴婢，说十四爷身边有个狐，女子，来路不明，怕害了十四爷，要奴婢回去看看，若是身家不清白，就要让她知难而退。十三爷说，他会设法让皇上同意我回来看看。十三爷权倾朝野，连皇上都听他的，奴婢一介弱质，如何反抗？更何况，思家心切，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这么说，是爷冤枉你了？"允禵低头看着她，眼白泛着血丝，"全是侧福晋，雍正和老十三逼着你？"

　　引娣被他的眼神吓倒，颤巍巍地点点头。允禵放声大笑："好，既然如此。十四爷自然要奖励你。来呀！去范世铎那里要点贵妃回春丸之类的东西，爷要好好奖赏你。"

　　引娣一下子想起隔窗听到允禵和素素的那些声音，只道允禵要惩罚自己，只要忍下了，也就没事了。忙不迭叩头谢恩。允禵冷笑着亦不理会她。

　　范世铎带着药跟着进来，图海按照允禵的示意，解开绳索，强灌引娣服下。不多时，药性发作，引娣已经在地上扭动起来，双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裤子，旁边的侍卫尴尬地扭开头去。允禵笑着冲范世铎一点头："范大人，这个新鲜要不要尝尝？"

　　范世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擦着头上的汗，连连摆手。

　　允禵让人先把引娣拖到一边的茅屋，对范世铎道："范大人的心意，这里有几个不知道的。今天皇上让奖赏她，以范大人的身份还够不上吗？"邪邪地冲茅屋瞟了一眼。范世铎以为十四要把引娣赏给自己，连忙谢恩。

　　"那就现在办事吧！"允禵若有所思。范世铎却色迷心窍，屁颠屁颠地进去。不一会儿，便传出不堪的声音。

　　允禵冲达尔其说："一会儿范大人出来的时候，带他到书房去。兄弟们也很久没开荤了。"他下巴一扬，"里面的，就赏给你们了。如果不够劲儿，就拿药伺候。兄弟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玩死就行！你给我盯着点，谁要敢多嘴说出去，就做了他！"而后允禵拂袖离开。

　　范世铎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刚亲热完，裤子还没提好，美人似乎也没尽兴，就被拎到允禵面前，一番敲打，这才明白，自己着了十四爷的道儿了。这位爷现在变着法地整乔姑姑出气呢，自己不过是留了把柄让人抓住。想到皇上似乎也没有特别的意思要照顾乔姑姑，赶紧顺着允禵的意思，只得点头应承，再三保证不会讲出去。

　　福婶被允禵的阴狠吓得半死，也庆幸自己老公被免了这种缺德事。还是夫人在那会儿，十四爷看起来正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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