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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他娘的！”先前的“双刀”之一开口了，喘着粗气，大声骂道，“派这么些高手来对付我们，可真是抬举我们兄弟了！只是，没有想到，云之巅这样的门派也会以多欺少么？”

　　没有人搭理他们，只是间或听到“双刀”的骂骂咧咧，打斗仍然继续着。“双刀”明显强撑着，越打越弱。

　　连那骂声也变成了逐渐不支的喘气声。

　　然后，打斗声突然停住了。

　　就这么看过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架在了“双刀”的脖子上，亮晃晃泛着白光。

　　众忍者静静地立在一旁。

　　“双刀”闭了嘴，只是那么相互对望着。

　　空气似乎也静了下来，在悄悄地等待着些什么。

　　远远的，急促的脚步声稀稀落落地响起，空中一道人影飞般掠过，几乎看不清身形。然后，那个影子，稳稳地停在了人群中央。

　　全身那般冰冷的气息，似乎遗世而独立。

　　心口猛地一紧，我抬手止住云朵的动作，看着她，眼底是浓浓的警告：不要叫他！然后，却又悄悄地将手握成拳头，用力地，用力地……握成一团，直到骨节开始泛白。

　　“参见少主！”众人齐齐跪下，四下里也突然亮堂了起来。

　　地上的两人抬头仰望着。

　　“少夫人……可好？”云崛之嗓音里是不易察觉的一丝轻颤。

　　“少主恕罪！少夫人……没事，属下已经派人前去保护了。”一个声音低声答道。

　　“可查清了是谁？”云崛之的声音突而有如百丈寒冰，冷彻心扉。

　　“回少主，是河南的‘左右双刀’！”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云崛之缓缓地踱步过去，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却又偏偏令人不寒而栗。

　　他低头下去，冷冷地看着地上被制住的两人，“竟然会让这种人进了院子，嗯？”

　　四下里立刻响起整齐的叩首声。

　　暗暗的灯火之中，云崛之面若寒霜，嘴角是一抹怪异的笑意，看得人更是惊心。他并未理会跪了一地的人，只是看着地上的“双刀”，语气冰冷：“凭着实力，也许可以渐渐有些名堂，还真是可惜。”

　　地上的两人身子开始颤抖，其中一人硬着脖子，看向云崛之，脸上有些不屑：“那妖女，武林之中人人得而诛之！”

　　“妖女？！”云崛之的身子明显一僵，寒气加重。

　　“不是吗？”地上的人明显结巴着，却又强撑着道，“现在……外面的人都……这么说，若非是这妖……她，云之巅会和武林为敌？”

　　我嘴角麻木，想要开口，却不能动弹般难受。想我初次听到这称呼时，反应也不比他强多少吧。

　　心中百感交集，我这么呆着，不出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杀了……他们。”云崛之轻轻吐出几个字，冷冷一拂袖，转过身子作势离去。

　　杀人，也可以说得这么轻松？舌头开始打结，我抖着身子，不要啊，要是死在这里，我还怎么住啊？

　　“放开我们！”地上的两人大惊失色，死命地挣扎起来，妄想用威胁来求得一线生机，阴声说道，“若是杀了我们兄弟二人，你们以为我师叔会轻易放过这里吗？”

　　他师叔又是谁，难道是个大户？不然大家何必这种表现。

　　众人皆是抬头看向云崛之，手上的动作暂停。

　　云崛之没有理会，似乎在考虑着些什么。

　　“若是云少主肯大人大量地放过我们，从此，这件事情，我们兄弟绝对不再插手……搅和，并且可以劝回师叔，不再上山来。”看着云崛之的样子好像有些松动，他们的话语中利诱的成分明显增多，口气更是焦急了起来。

　　云崛之仍旧高深莫测，眼神不知看向了哪里，却不发一言。

　　终于，他回过头来。

　　“且慢。”万众瞩目之中，云崛之缓缓转过身子，眼神慢慢地落到地上两人猥亵的脸上。

　　“左右双刀”急切地望着他，两眼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生机一片。

　　“拖出去杀，别污了这地方。”

　　地上的两人脸色变得惨白，半张着嘴，哆嗦着嘴唇，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

　　我打了个寒战，嗓子眼紧得更是发不出声来，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和心里都被冻僵了一般。

　　火光似乎暗了下去，云崛之的表情突然看不清楚，只听他冷冷交代：“此事若是被少夫人知道，定斩不饶！”

　　四下里噤若寒蝉，没有人敢答话。

　　隐约中，似乎有几道视线隐隐投向我所在的角落。

　　脚下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步一步，我缓缓从暗处走出，那火光，渐渐照映在脸上，有些热，有些刺眼。

　　我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大家的目光不自觉地悄悄集聚过来，却又很快低下了头。

　　云崛之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却又在见到我的一刹那，仿佛冰火交替般难以言语，最后终究化为千年寒冰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他眼底的寒冰化去。

　　一步一步，我向他走去……

　　云崛之双唇抿成坚硬的线条，脸上依旧冰冷，只是伸手僵硬地想要搂住我。

　　我僵直着身子，暗中使劲，不愿意被他拉过去。

　　他吃惊地看着我，手上不再用力，却又并不放手。

　　我们就这么对峙着……

　　四周没有一丝声音，似乎大家都忘了呼吸。

　　“都退下！”云崛之面色铁青，转而向四下里冷声令道。

　　“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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