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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东林啦，”马克扬道，“你还得陪我去找找那个叫薪虞铃的女人，搞清楚我的精液咋就会飞到红豆旅社来？” 　　“马大哥啊，”东林说，“我想这个女人也多半蒸发了。” 　　“何以见得？” 　　“你还看不出来？”东林说：“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它是专门针对你设计的，就等你来钻。你想，她还会等你回去找她？她不过是一只鱼饵而已，鱼都上钩了，鱼饵还有用？” 　　“她不会也被……”马克扬倒抽一口冷气。 　　“应该还没有，”东林，“我已打电话让侯队长按倩茹提供的地点找她去了。现在他们肯定到了，如有异常情况，他会打电话给我。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小陈、小张，你俩就负责查查这家旅社，明天一早向我汇报。我和马克扬去与侯队长汇合。” 　　小陈、小张：“是。” 　　果如东林所料，那个叫薪虞铃的女人早已蒸发。 　　他们到的时候，侯队长已将房东和海洋公园管理处的于处长找了来，他正与与他们谈话。这套房子是薪虞铃一个月前租的，而她到海洋公园打工也正是西城分局刚刚被杀的周刚介绍去的。她的所谓老公出差上海之类通通是一派胡言，正如东林所说，她不过就是一块鱼饵，她的存在，不过是这个圈套中的一环。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套呢？ 　　房间，还是这套房间，只是已物是人非，地板，还是那么干净整吉，但地上已没了那只摇摆着丰乳肥臀的裸体。茶几上一只带铃铛的套环，异常醒目，因为，它还压着一张B4大小的白纸，纸上用红色水彩笔写着三个字：“马克扬”。 　　马克扬拿起套环，昨晚，她用嘴轻柔地为他套上这个套环，此情此景，立即浮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她当时说的一句话：“我要是能套住你，该多好啊。” 　　她是在暗示什么？ 　　“在我们边城有一族，被套住了就死心塌地……” 　　“对了，”边城，这个圈套来自边城。马克扬拍拍后脑勺，她不是在告诉我，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尽管它铃铛“玲玲……”悦耳动听，令人心猿意马，可从一开始，它就在利用……慢，一开始，什么时候开始？一下飞机？不对，这圈套显然是在我下飞机前就设计好了。三个月前我去边城？不对，那时，还没有人知道我的价值。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价值？我有什么价值？ 　　我的文章可以直接呈送中央领导查阅，它当然有可能成为考察地方干部的重要资料；另外，我还可以将那些不法官员的违法证据直接呈送到中廉委杨书记手上，如石宝胜的笔记本。 　　笔记本？笔记本触击了谁？但是，笔记本已被对方抢走，我对他来说，已无威胁，他还何苦设圈套？那么，我还触击了谁的利益？ 　　我的文章？ 　　谁知道我的文章可以直接呈送中央领导？知道的人可就太多了，我无论到那一级地方政府部门，只要呈上记者证和介绍信，他们都知道。慢，有一个人不知道，因为我不会拿记者证给她看。 　　她就是石宝胜的小女儿，石小妍。 　　但是，我的文章冲击了谁？不会是石小妍吧？我想想，我最近写的什么，《程佳维——折腾边西省没商量》，程佳维？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回北京？ 　　谁知道？石小妍？ 　　等等，我是怎样认识她的？是在边西省教委的一个酒会上，石小妍作为大学生演员参加演出，对了，当时该省省委书记程佳维也在场，还是他介绍我们认识的呢，他甚至还开着玩笑：“这可是我们的无冕之王哟。” 　　程佳维——石小妍，这中间有什么牵连？ 　　难道，程佳维知道石小妍手里有一张牌，他要利用这张牌。 　　这是一张什么牌？ 　　笔记本！程佳维知道笔记本！他知道躲在石宝胜背后的这支黑手！ 　　关键时刻，他打出了这张牌。 　　他为什么要打这张牌？这张牌能使那只黑手不得不帮他，或与之联合，干什么？正如姚处长的分析，设计陷害我——马克扬，使我身败名裂臭不可闻！这样，我的文章及证据在中央领导的眼里将会一钱不直狗屁不如。 　　哦，明白了，我成了别人手里的一颗筹码。 　　想通了这一层，他对东林说：“看来，我得尽快去边城。” 　　“怎么？”东林问，“你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证据，”马克扬道，“我得去证实。” 　　第六节生死攸关 　　下了飞机，薪虞铃本想回家，可是武国伟说，“薪姐，我哥说，我们还不能回家，也不能去公司。” 　　“什么，不能回家？”薪虞铃不满，“你那堂哥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哥说，这是程老大的意思。”武国伟小心翼翼，“我们现在还很危险，得等马克扬判……” 　　“这不要等到猴年马月？”她说，“我不信。” 　　“我哥说，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程老大。” 　　“我可告诉你，”她盛气凌人，拿出手机拨号，“不是这么回事我可饶不了你。” 　　“喂，”手机里响起程佳维那约显苍老的声音，“小虞铃？回来了？” 　　“是，干爹，”她发嗲，“我好想见你，可是，武哥不让。” 　　“哦，是这样，”和蔼的声音，娓娓动听，“那个马克扬背景很厚，我可不愿你涉险咧。” 　　她撒娇：“可是人家想你嘛。” 　　他很有耐心：“得等这事过了，啊，你要知道，马克扬见过的人都得避一避，要乖哟，这都是为你好。等小武把你安顿好后，我会去看你。哦，对了，那个钱，小武给你了吗？” 　　她无奈地：“给了一部分，武哥说余下的等我回来后付清。” 　　“是这样，我会让他尽快给你送来。”想想，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想女儿，我让小武也给你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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