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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在大学里不是流行60分万岁吗！”柳又不失时机地安慰着。被人恭维的感觉真好，春子想。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又到了第二次自考。春子做了充分的准备。柳在身旁给予精心的指导。他出题目她作答，错了由他更正这样以便加深对题目的印象。 　　“你不要死记硬背，对教材的内容要深刻体会并加以深入地理解。”柳将他过去的学习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春子。即： 　　理解 总结=记忆。只要照这样的方法学习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春子牢记柳的指示，遵照执行，果然感到轻松多了。因此对这次考试她信心百倍。 　　柳自告奋勇要陪春子进宜城考试。春子答应下来，总比一个人形单影只要好。 　　柳将她安排在他弟弟那儿住宿，说他那儿比宾馆要卫生、安全，且环境清幽。原来这里是老地委行政专署地。那古朴的木制红楼，巧夺天工，依然保持着民国时期的原有风貌。踩上去，咚咚作响。听说这儿原是国民党高级将领当年与共党合作统一抗日聚首议事的重要基地之一。红楼前面有一座两百多平方米的小园。一棵葳蕤挺拔的雪松傲然屹立于小园正中，四围曲径通幽，有人工移植的萋萋芳草、洁白的玉兰花，还有已过花期的红梅，迎春花。经圆形的石拱门走进小园，你会情不自禁地被它清秀的面貌所陶醉，并信步“独向小园觅古诗”，而忘却自己正身处在闹市喧嚣的境地。 　　柳带着春子在这小园中漫步，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若不是考虑到明天的考试，春子真想就在这棵雪松之下，以青草、玉兰为床，扯上一片空中漫游的白云当被，美美地睡上一觉，那该是一件多么舒服惬意的事啊！ 　　柳的弟弟晓晶在本市政法部门工作，比柳身高稍矮一截，脸上五官轮廓分明，给人一种坚毅而俊朗的年轻法官形象。第一次和他见面，春子就有一种“这个弟弟我见过”的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更说不出为什么，她的心竟然“怦怦”直跳。但又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缘故，也许仅因为他就是柳的同胞弟弟吧！春子感到一阵紧张并冒出了一种“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的这种念头，瞬即她又感到自己非常可耻——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如此痴心妄想，岂不让人笑话？晓晶本来也要参加考试，看到哥哥的女朋友来了，只得借宿到本市同学家中。春子为此深感不安。晓晶微笑着说：只要我哥喜欢，就行了。 　　小晶的一间房子是他的表哥向市委借来的，正处小园的东南方。房子布置得淡雅、舒适。一幅巨大的粉红的樱花图几乎覆盖了靠北的整个墙壁，给不大的房间带来了春天般的生机。床头贴满了足球明星的彩照。听柳说，晓晶是这个城市最有名气的“幻影“足球队的教练，果然与女性闺房有着不同的风格。 　　傍晚，柳和小晶陪着春子到附近一家小饭店用餐，不时有女服务员用嫉妒的目光盯着这两位朝气蓬勃，俊秀挺拔的大男孩。柳为春子点了一份炖鸭，还有一盘红烧鲫鱼，他细心地剔去鱼刺，然后小心地夹上一块鱼肉送到春子的口中。一种被宠爱被呵护的幸福感溢满了春子的全身。尽管柳和她是同龄人，但在她面前，他就是一位大哥哥的角色。许是上帝安排派他来保护帮助关照她的，春子何幸让上帝如此垂青于她？ 　　夜，为了让春子安心睡好觉。柳将几把靠椅拼到一块，铺上一床毛毯，就这样打发自己就寝了。春子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她多想柳能够随时钻进她的温暖的被窝里，与她共枕而眠，给她慰藉，给她激情，给她久已干涸的心一份爱的雨露的滋润啊！可是柳却把自己交给了轻微的鼾声。其实他此刻和春子一样，正心潮起伏，激情澎湃，但他还是竭力抑住了那份渴望，那种不安份的来自体内本能的躁动。——决不能够影响她明天的考试啊！于是他假装打起了呼噜。 　　与心仪已久的男孩同居一室，春子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在等待，她在臆想……直到窗内射进第一缕黎明的曙光，她才迷迷糊糊抱憾而眠。 　　6点半，柳准时叫醒了春子，此时他已买来了早点，并将洗漱水准备好，牙膏挤在了牙刷上。春子迅速刷好牙，洗好脸，柳将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端到她的面前，递上一双一次性竹筷。春子心里腾起一股热浪，笑着说：“你这样可把我宠坏哦！”柳微笑着，关切地说：吃慢点，别噎着，离考试还有个把钟头。春子感激地望了望他。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疲惫，眼皮浮肿，脸色苍白，可以看出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春子将剩下的几个包子朝他面前一推：吃不下啦，你帮忙处理吧！ 　　7点半，柳陪春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达考场。8点准时开考。 　　“请将所有的书本纸张全都递到黑板前面的桌子上来。”三位考官目光犀利地搜索着整个考场。一阵轻微的忙乱之后考场骤然恢复了宁静。甚至听得见紧张的喘息声。 　　考的是古代汉语，那些“之乎者也”都像是舞台上作秀的小丑，争先恐后卖弄着各自的风情，激不起观众的任何兴趣，只得神情麻木地望着它们，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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