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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钥匙在窗口上，钥匙在窗前的阳光里，我有那把钥匙。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钥匙在窗前的阳光下（艾伦金斯堡）”。 　　所不同的是艾伦是想用婚姻挽救其堕落的灵魂。他呢，只是想征服与占有。于是一秒钟之内，他为自己有这种霸气的想法而羞愧——她是她自己，不属于任何人。记得上班后第一次见她，他不屑一顾，心想：“我心目中的天使怎么变成这样了？”她那烫着“萝卜丝”的脑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就是那种用人工合成，经化学处理细若游丝的头发让他想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诗——“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二万五千里的征程，苦啊！让人惨不忍睹。谁知经过岁月的打磨，她的风采渐渐显露出来，当她的第一篇文章《简简单单过日子》发表后，他大为跌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尤其一封署名为夏日雪的读者的来信，报销了十几张人民政府的用笺，其肺腑之言，赞美之词，溢于言表。若不是一名女性读者，他也许昏昏然地在信封上批注：查无此人，退回到那名仰慕者的手中，然后由他来扮演这种角色；但每个人在求知的道路上，都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嫉妒别人是无知的表现，模仿他人无异于自杀”，于是，他只好放弃了作为“仰慕者之一”给她写信的打算。 　　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先抑后扬，她把真正的自己藏在生活的反面，等待蛹去化蝶的那一天。 　　当你把一块水晶石拿在手中转来转去时，看不到任何漂亮的光泽，但是当你把它转到一个特殊的角度时，它就会显示神秘美丽令人惊喜的光彩。（爱默生） 　　能够熟练地控制自己，在适当的地方，适当的时候发挥自己的天才，也许这是春子不易被别人察觉的行之有效的秘密武器。 　　否定之否定便是肯定，对事物的认识总是不断发展变化着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这条准则，让他真正认识了春子是怎样的一个人。感谢那个伟大的哲学家，有如此的先见之明。 　　柳注意到春子的手每年冬季都要生冻疮，于是他千方百计地弄来冻疮妙方：用二两樱桃加入白酒淹没，盖紧瓶盖，到夏天入伏开始，每天都剥开樱桃，用备好的汁液涂抹患处，每天一至两次。用之果然有效，春子因此免受冻疮之苦。 　　对于柳的无微不至的关照，春子一直心存感激，在她最困苦失意的时候，是柳给了她勇气和力量。仿佛洪水来临冲垮一切的时候柳就是水中央一株挺拔、伟岸的大树，春子抱住它，就是抱住了不怕被风吹浪打不怕沉沦的希望。让她足有喘息的机会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从容不迫，冷静面对生活所赐予的一切，胜不骄，败不馁。 　　记得第一次参加自学考试，她和小霞不在同一个考点，于是她独自一个人来到这个文明的古城市。考试的前一天，她打的来到考场熟悉一下考场的环境。想不到若干年后会再次走进校园，重温自己的读书梦。春子真是万端感慨。 　　轻松、流畅的校园歌曲弥漫在朝气蓬勃的操场上空，那些手持书本，带着一脸灿烂笑容的中学生们让春子有了一种久违了的返回到中学时代的亲切感。激动、亢奋，春子一直处于这样似梦非梦的境界中，却不料在何时何地将自己的钱包给奉献了。当晚在一个亲戚家借宿，第二天上午从考场出来，却再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亲戚了。便在校园附近的一片荒芜的树林里，捧着书，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中午。下午2点摸摸被委屈了的干瘪的肚子，依然昂首挺胸走进了肃静的考场。在三位考官犀利的目光监视下，春子不慌不忙居然完成了艰巨的答题任务。 　　“坚贞不屈勇往直前的人是自傲的，他也完全有资格自傲。当他在逆境中站起来时，当他在困难前力拼时，他自然会有一种自傲的感觉。他知道，他的拼搏会得到回报的”。 　　也许正是这种精神、信仰让春子坚持到做完最后一道考题，并自信地将那份考卷交到了神情严肃的考官手里。走出考场，春子虚脱极了，像是全身都被掏空了似的，双腿晃晃悠悠，终于支持不住，在校门口的冰凉的石礅上一屁股跌坐下来…… 　　成绩单被寄来的那一天，春子正在和柳较量一场羽毛球赛。当小霞小心地拆开信封，大声地疾呼：春子，你通过了，双门功课都是60分。春子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羽毛球拍。遗憾的是小霞两门课只通过了一门。 　　“春子，我说你行吧！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棒的！”柳以万分钦佩的语气说。 　　“可是只有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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