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室白天
刘川双目无神,心情低落地和陈佑成一起做板报,陈佑成神神秘秘地和刘川咬着耳朵。
陈佑成:“他们有人说玻璃是病死的,还有说它是自杀的,这又不是鲸鱼,这是热带鱼!热带鱼从来没有自杀的。我仔细分析过,你的那条玻璃,既不是病死的,也不是自杀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它死于他杀,是有人故意把它,还有你那棵文竹,全都杀了!”
刘川惊问:“谁?”
陈佑成:“这个人就在咱们四班的内部!”
陈佑成看着刘卅惊隍的面孔,说出了他的结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咱们班的班长梁栋。”
刘川:“梁栋!怎么可能!”
陈佑成:“怎么不可能!你想想,那天中午你回监号吃午饭的时候不是还喂过“玻璃”吗,“玻璃”那时候还活着,还挺好,对不对?”
闪回:刘川走进监号用鱼食喂玻璃。
刘川画外音:‘对,我喂它的时候,玻璃还从水草里游出来找我呢。”
闪回:三分监区的犯人正在教室里听法制课,一个队长进来把梁栋叫了出去,梁栋挤过刘川身边时阴鸷地一瞥……
陈佑成画外音:“所以,玻璃只能是那天下午死的。那天下午咱们都在听法制教育讲座,你记不记得快下课的时候梁栋被王队长叫出去了?我后来听说王队长是带他回分监区到储藏室搬东西去了,所以那天下午只有他—个人有作案时间。”
闪回消失。刘川:“那他为什么?”
陈佑成:“为什么,那还用说吗,现在梁栋想回家过节都快疯了,因为他妈得了癌症,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梁栋四十多了还没结婚,人虽然有点阴,可真是个孝子,对他妈好得不行,他妈也对他好得不行。昨天我听李京说他看见梁栋找庞队长和冯瑞龙谈争取春节回家的事,谈得痛哭流涕的。他肯定知道,咱们三分监区的两个名额当中,四班只能占一个,所以能在他回家路上横刀立马的对手,惟有你‘刘大将军’啊!”
刘川听得目瞪口呆:“他想让队长扣我分?”
陈佑成:“不,他想激怒你,谁都知道你表面内向,其实性子最急,他想让你发怒。你发怒,然后做出不理智的事,这就齐活儿了!你就是因为这个性子拆进来的,他想让你也因为这个性子,走不出去!”
监号晚上
刘川从水房回来,把洗好的袜子晾在自己的床头,然后出去打开水,等打完开水回来时,在监号门口看见梁栋从监号出来。刘川进屋,屋里只有孙鹏在拾掇自己的鞋子,刘川看到他刚刚洗好的袜子不翼而飞,他用目光寻找,终于在床下找到,不知被谁扔在这里,上面染了尘土,显然需要重洗。
刘川忍不住问孙鹏:“哎,我的袜子谁给扔在这儿了?”
孙鹏摇头,懵懵懂l董地:“啊,不知道啊。”
刘川生气地拿着袜子去水房重洗,抬眼看看洗脸的梁栋,梁栋涂满肥皂的脸上若无其事。
监号白天
犯人们起床,刘川认真叠好被子。
犯人们列队站好,几个队长进来评比内务,检查到刘川床前,队长们议论着,打了低分。庞建东脸上无光,瞪了刘川一眼,刘川一看,他明明叠好的被子不知被谁把棱角弄瘪了。
监号白天
庞建东给四班犯人训话:“今天全监区内务评比,因为刘川被严重扣分,所以咱们班被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刘川是改造积分最高的服刑人员,犯这种低级错误很不应该,扣你的分是小事,影响了咱们班的名次,对大家都是损失,希望刘川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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