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主持人重新登场,贫嘴饶舌地把这对男女的舞姿夸奖一番,才介绍下面的节目。季文竹跳得脸红冒汗,大声叫着让刘川给她去找水喝。刘川就去找水,这时庞建东走过来质问刘川。
庞建东:“刚才那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呀,你干吗让文竹跟他跳舞?”
刘川说:“噢,那是我们公司一个客户,我也不怎么认识。”
庞建东说:“不认识干吗非让文竹跟他跳舞,你不会是把我女朋友当成你们公司的公关小姐了吧。”
刘川一怔,说:“谁呀!”
这时季文竹走过来问他们:“你们说什么呢?”
刘川没答话。季文竹疑惑地看刘川,庞建东悻悻然拉着季文竹,说:“走,我陪你拿饮料去。”
他们走了。刘川还.旺在原地。这时台上一个歌手用沙哑的声音开始低声吟唱,不少男女在歌声中再次离座,相拥着走进舞池。小珂上来请刘川跳舞,她说:“刘川咱俩跳一个行吗,你跳得真好,你教教我吧。。”
可这时刘川耳朵里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红着脸转身走出舞厅,把万分尴尬的小珂抛在身后。
万和娱乐城夜
夜总会里狂欢已散,人去屋空,只有零星灯光残留在某个角落,与躺在沙发里独自沉思的刘川,同样寂寞。在这夜深人静之际,刘川的手机竟然响了。
刘川接了手机,里面传来季文竹的声音:“刘川吗,是我,你们今天怎么了,因为什么不高兴了?”
刘川明知故问:“没有啊,我跟谁不高兴了?”
季文竹家夜
季文竹说:“你是不是和建东吵嘴了?”
刘川依然扛着,说:“没有啊,建东说我们吵嘴了吗?”
季文竹说:“没劲,吵就吵了呗,你没必要瞒我!”
刘川不吭声了。
季文竹说:“因为什么呀,是因为我吗?”
刘川说:“不是。”
季文竹说:“真不是?”
刘川嘴硬道:“我不会为了女人跟哥们儿吵嘴的。”
季文竹针锋相对:“为女人不值得,是吗?”
万和娱乐城夜
刘川被噎了—会儿,说:“那倒不是,为女人闹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没什么出息。”
季文竹也沉默了一会儿,说:“所以做女的就是倒霉。男人个个嘴里吹捧女人,说到底还是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刘川犟嘴道:“谁说的,我就特别尊重女的。”
季文竹问:“那你尊重我?”
刘川说:“当然尊重。”
季文竹说:“那我问你,要是我求你帮忙,你肯帮吗?”
刘川说:“那要看帮什么忙了,体力活绝对没问题。”
季文竹问:“我明天搬家,需要个劳力,你来吗?”
刘川说:“没问题,我可以从我们公司找几个壮劳力来,明天什么时候?”
季文竹说:“我找的是你,又没找你们公司。搬家的劳力我已经找了搬家公司,我是请你帮我收拾收拾。”
刘川顿了一下,故意问:“你怎么不找庞建东啊,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季文竹绕着说:“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多着呢,你不也是吗。”
“我?我和庞建东可不一样……”
“对,没有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完全一样。可一样不一样和请你帮忙搬家有什么关系吗?”
刘川沉默了,少顷,他应了一声:“啊,没什么关系。”
也许他觉得继续绕来绕去地斗嘴已没有太大意义,他和电话那头的女孩,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明白他们各自说的,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航天桥季文竹住处白天
虽然季文竹仅仅在北京住了一年,可身边的家具用具居然多得拉了满满一车。刘川帮季文竹收拾打包,忙碌了整整四个小时,下午快三点了那辆满载的卡车才从航天桥季文竹的住处出发,向城东酒仙桥的方向驶去。
监狱外路上黄昏
季文竹也许忽略了庞建东这个星期是上正常班的,五点半钟庞建东走出监狱大门,他乘公交车走京开高速很快进入三环主路。
航天桥黄昏
当庞建东到达航天桥季文竹租住的那个小院的时候,却发现季文竹的房间已是人去屋空。他打季文竹的手机,手机通了却始终无人接听,经向院里房东打听,才知道季文竹今天下午搬到酒仙桥去了。这让庞建东感到特别疑惑和失落。他向那老太太打听了季文竹的新地址,打了辆出租向酒仙桥赶去。
酒仙桥季文竹家傍晚
当庞建东终于找到季文竹的新家时,刺痛他的就不仅仅是那份其实并不足道的失落,而是一股恶胆旁生的怒火。因为他最先看到的,是停在那幢居民楼下的那辆崭新的沃尔沃轿车。
他两腿麻木地走上楼去,四楼靠右手的一扇门没关,里边的一男一女一边搬动家具,一边商量着室内的布局。庞建东走向前去,站在那间两房一厅的单元门口,看着季文竹和刘川正往一面肮脏的墙壁前使劲挪动着一个书柜。季文竹突然看见他了,目光怔怔地停了动作。刘川先是催她使劲,继而也循着她的目光回头,当然,他也和她一样,看见了门口庞建东那张发青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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