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和月如徐徐醒来,已置身姬家地牢。
一阵风骚笑声传来,姬三娘笑道:“好一对爱侣,可惜快变成亡命鸳鸯了!”
逍遥一见姬三娘,气得要跳起身,却只感到四肢乏力!
“别浪费力气了,中了迷香三天才会恢复。”姬三娘说罢,伸手狠狠掐着月如咽喉。
“放手!”逍遥怒不可遏:“别碰她!要杀就杀我!”
姬三娘阴笑着:“倒也不必──小姑娘你目前很有价值,足够救你的小俊哥了!只要你愿意顶罪承认自己是女飞贼,我马上放了他,不然──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快放开她!”逍遥喊着:“恶女!别理她!”
姬三娘一笑,松开月如,笑着扬长而去。
月如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入神。
翌日。
姬三娘来到地牢,拿出一串铃子。
逍遥一愕,听出是”莫失莫忘铃”,直跳起身。紧张问着:“你把月如怎么了?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放过你!”
姬三娘将铃拋到牢中,冷笑道:“是你的月如妹妹要我将这串铃还你,她已经走了!要你将这串铃送给一个叫灵儿的人。”
这串铃是代表二人心灵相通的东西,月如怎舍得解下?莫非她将会一去不返?逍遥想到这里,焦急起来,拾过长禾草,将尾端咬散,插到牢房的锁头去,解开房门,击昏婢女,逃了出去。匆忙中,撞倒一名男子;姬三娘大惊,顾不得追逍遥,急忙扶起男子,紧紧抱在胸前,男子仍一动不动。
逍遥一路急奔衙门。
衙门里,“自首认罪”的月如,正受刑罚捱着打,千金之躯的她,忍不住痛得哇哇大叫。
“谁敢打我的恶女!”逍遥从天而降,落到两名衙役前,伸手紧紧抓住挥打月如的庭杖!
逍遥看见月如的惨况,感到椎心之痛,以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月如。一边对着知府大喊:“冤枉好人啊!大人一世英明,现在要遗臭万年了!”
“停手!”知府皱眉问着:“她已亲自招供,何来冤何来枉?”
“大人你仔细想想,整件事根本于理不合!我们不是说好要抓真正的贼回来吗?就是那女飞贼威胁要杀了我,月如才来顶罪的。”
知府一想,似乎明白了:“那这样吧,她这么重情重义,你也该为她尽点力,替她洗脱罪名!”
“谢大人──”逍遥转身见月如已不支倒下,满心怜惜:“恶女……”
逍遥抱着昏迷的月如,来到大牢。细心为她铺好地上的禾草,将她轻轻放下,百般怜惜地望着她。他从没想到月如会这样为自己牺牲;逍遥有一种”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感觉。望着月如,双目含笑,二人对望无言,空气有着一份淡淡情意……
逍遥取出月如的”莫失莫忘铃”,替她系上。拍着月如的头,柔声叮咛:“不准再放弃它!”说罢,转身气宇轩昂去找姬三娘算帐。
逍遥领着知府和众侍卫,直入姬家大宅。
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男人坐在姬三娘面前。姬三娘轻柔地替他梳理着头发,风骚入骨的姬三娘,此刻,变成温婉贤淑的妇人。姬三娘转过身来,锦衣男子脖子支撑不了头的重量似的,歪在一边,就如一具无力的蜡像!
“兄台你是人不是人?”逍遥一怔,问道。”他到底死了多久?你这疯妇,入土为安懂不懂?”
姬三娘紧搂着丈夫:“不!我不要相公一个人永远埋在黑暗里面!我不要他一个人忍受孤独寂寞!”
“所以,你就用仙药保存他的躯壳!”逍遥仔细看着姬三娘丈夫身上,正隐隐透出一阵轻烟,猜着:“是存命香吧?这东西要花很多银两,难怪,你要当女飞贼!”
姬三娘神秘一笑:“你这小坏蛋!脑袋不胡涂嘛!”
逍遥对身后吓得发呆的知府说道:“听到了吗?知道谁是女飞贼了吧!”
“拿下她!”知府一声令下,侍卫上前捉拿姬三娘。
只见她一挥袖,漫天飞针,飞射开来,几个侍卫已然中招!知府东避西躲,混乱狼狈之间,碰到了姬丈夫的椅脚,一个小瓶掉落──就是放着存命香的小瓶!姬三娘的丈夫,像失去支柱般,倒在地上,整个尸身,跌成粉碎!
姬三娘眼巴巴看着丈夫在自己面前粉碎,整个人瘫软在地。
逍遥同情地扶着她:“醒醒吧!他其实早就走了!”
姬三娘滴出泪来,转眼间,风情不再,只剩沧桑……
姬三娘已定罪,在逍遥求情下,知府大人网开一面,免她死罪,只判五年牢狱。
逍遥扶着月如离开衙门,出了官府,蹲到月如前:“上来,我背你!”
月如爬到逍遥背上,双手环抱到逍遥胸前,红着脸。这是二人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月如在逍遥背上甜甜一笑。逍遥哼着歌向前走,一滴泪滴到月如的手上,月如一愕。虽然,姬三娘陷害过他,但却也让他彷佛看见了母亲的面容。这件事,更让他看见背后这个女人宁愿拚了命也要救自己!他感激着,快乐着,泪水不断流着。月如不敢再说话,紧紧搂着逍遥……
月夜下,只剩下二人手上的铃摇啊摇……在风中发出”叮、叮”声。
姬三娘事件过去,逍遥与月如二人心中各泛着涟漪。
逍遥不再戏弄月如,定睛望着月如,眼神中泛着欣赏,泛着感激,也泛着好感──想起月如为救自己,不惜牺牲。月如于逍遥心中的地位已不知不觉和灵儿拉近了。逍遥忽然拉起月如的手,缓缓翻开来,月如原本纤纤玉手已粗糙许多,不禁一阵怜惜。
月如被逍遥异常的举止,搞得心如鹿撞,却没多说什么。两人静静走着,都还没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份异样的感觉,不想说破它。
经过一家茶房,逍遥按例询问着灵儿的消息。
老板摇摇头,接着提醒道:“两位是要往山上去吗?那里有妖怪的,劝两位还是改道吧!”
逍遥一听,瞪大眼睛:“那更要去了!为民除害。”
两人吃食完毕,便往山上出发。
才刚上山路,一顶轿子搁在山路上,月如发现仍挂在轿子上的紫金葫芦。二人只觉古怪,上前一看,发现地上一副白骨躺在轿子外不远处,穿著梁员外的衣服!
“想不到救了他一次,还是难逃劫数!”逍遥说着。指着散落的贵重物品:“这些东西还没被人捡走,他肯定死了不超过一个时辰!这么就变作白骨,一定是遇上妖怪。”
月如摘下紫金葫芦:“往南诏的路会经过长安,我们就当多帮一次梁员外,将这紫金葫芦送到他的娘子手上吧!”
逍遥和月如继续赶路,来到树林中,雾气萦回,视野模糊。
树林间,一个肥胖身影,狼狈走着,两人走近一看,竟是梁员外!
梁员外见两人的表情,犹有余悸地解释着:“那白骨──是我家丁。见到你们太好了!这山上有蛤蟆精的,快带我出去吧!”
逍遥拿出紫金葫芦逗他:“这个宝贝,我要了!”
“好好!快带我走吧!”梁员外立时跑到两人中间,唯恐走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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