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共进晚餐的基泰,文社长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她严厉地批评了肆无忌惮的娜姬。
“谁让你拿她跟我比较了?基泰哥哥家里必须要有小保姆吗?干脆让我住到哥哥家里吧,难道不行吗?”
突然,文社长的手在娜姬的后脑勺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说话注意点儿。天天说你可爱,竟然什么话都敢说。”
听了文社长的怒斥,娜姬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地低下了头。
“吃饭吧。”
基泰好像根本就没把母女之间的冲突放在眼里,若无其事地说。
“是啊,吃饭吧。”
文社长满脸笑容地劝基泰多吃。正巧,阳顺跟在安城大婶身后,端来食物,放在餐桌上。
“这个……大叔……那个……刚才我往你身上泼水,是我不好,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娜姬找茬似的大声叫道: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是你不好?请不要放在心上?难道是我基泰哥做错了什么吗?你做得很好吗?你说话呀!”
“我哪里说错了吗?我们那儿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行了,带着她,教教她怎么做家务。还有,带阳顺去找找娜姬穿过的校服。”
文社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
“为什么把我的衣服给她?妈妈,你真的要让她住在我们家吗?”
对于放肆无理的娜姬,文社长看也不看,举起杯子和基泰碰了碰。
阳顺一想到自己要做基泰的小保姆,心里真是乱得要命。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缘分,基泰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可是自己必须得赚钱才行,必须在他们家里支撑下去,还清父亲欠下的债务。于是她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坚决忍耐,顽强克服。
阳顺往基泰家客厅的鱼缸里添满水,把自己重新买回来的五颜六色的九尾金鱼放了进去。阳顺屈下膝盖,把脸贴在鱼缸上往里看。九尾金鱼在宽敞的鱼缸里游来游去,互相嬉戏,阳顺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突然,阳顺的脸色凝固了。基泰把脸贴在鱼缸的另一面,正死死地盯着她看。在他尖锐的目光中,阳顺迟疑着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在打扫卫生,把鱼放进鱼缸。”
阳顺故意明朗地笑着,但是基泰却阴沉着脸盯着阳顺。
“家里有个活物不是很好吗?连盆新鲜的花儿都没有,鱼缸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看上去显得多荒凉啊。我买了鱼放进去,不是很贵的。这些总共才三千元,如果在我们村的小河里捞,那当然是免费的……”
“谁让你这么做的?”
基泰打断了阳顺的话。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你算什么?”
基泰感到既可笑,又生气,眼睛紧盯着阳顺。
“我能算什么,当然是保姆了。”
“你见过像你这么无赖的保姆吗?如果换了你,你会用这么无赖的保姆吗?”
听了基泰的反驳,阳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管怎么说,我刚才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说过对不起了吗?如果论起理来,你也往我身上泼水了,你也应该向我道歉。”
阳顺不甘示弱地回答。
“论理?走,你赶快走,以后不要再到我这儿来,你走!”
基泰把阳顺往门外推。基泰的举动实在出乎阳顺的意料,她慌了,赶紧向基泰求情。
“不行。”
“有什么不行?我让你走你就走,赶快走!”
基泰推着阳顺往外走。他残忍地向外推着阳顺,心里也许在想,我看你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大叔,我必须在这里干活挣钱。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好好做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阳顺好像马上就要哭了似的,恳切地哀求基泰。基泰还是把阳顺往大门外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