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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时子南：“……”

　　毛毛逗完时子南后，动情地说：“子南啊，其实姐们这生日不打算大操大办，你的人来了就行，礼物就免了。”

　　时子南闻言，也动情的说：“毛毛啊，其实哥们我真想给你买礼物，但条件有限，加上你生日那天我有事，可能去不了了。哥们再问你个事儿，你能借我点钱不？”

　　毛毛听出来了时子南话里的意思：“敢情你不是给我买礼物啊，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借钱干吗使？”

　　时子南实事求是地回答：“哥们我想泡一个妞。这妞的难度系数太大，没个十万八万的下不来。”

　　毛毛估计是被时子南的狮子大开口给吓怕了，半天没说话。

　　“喂？喂？毛晓茜，你死了？”

　　“没死，活着。”毛毛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是徐晴吗？”

　　“不是。”

　　“你要借多少？”

　　时子南本来只是想逗逗毛毛，但一听毛毛来真的，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算了，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一个姑娘家挣钱不容易，等你傍上了什么富二代以后，我再向你借个几百万玩玩。现在，我还是去卖……身吧，肾还得留着以后使。”

　　时子南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沉默了。

　　紧接着，毛毛说了一句让时子南差点落泪的话：“徐晴之后，我看你一直没对哪个女孩动真情，其实我挺担心你走不出来的，现在你为了一女孩这么花心思，看得出你这回是动了真情。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和人家女孩出去约会，总不能兜里没钱吧，你要真打算这么丢人现眼的话，别跟外人说你认识我毛晓茜！甭废话了，你把你的卡号告诉我，我这刚好领了上个月的工资，十万八万的咱没有，几千块钱也够你泡妞的了。”

　　“毛毛……”时子南很感动，吸溜了一下鼻子，深情地问了句，“到底是几千？”

　　在时子南的望眼欲穿下，激动人心的礼拜天终于到了。

　　出门前，时子南精心为自己打扮了一番。纪梵希的衬衫，CK的仔裤，GUCCI的休闲鞋，还有卡地亚腕表，表是在五道口一个小店里买的山寨货。

　　如果还记得同学聚会的人，一定会问，咦，时子南今天的这身打扮怎么这么眼熟？

　　没错，时子南在他那小破衣柜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他在这世上混了二十五年，唯一像样点的一套行头也就上次同学会穿的这身了。穷人不光志短，连衣服也比别人少点。

　　站在和柳言约好见面的大悦城的门口，时子南兴奋不已，他告诉自己，这是他和柳言的第一次约会，一会自己一定要表现得好点，说话要有度，举止要风度，刷卡要速度。争取利用在这一天的有限时间内，把柳言这座碉堡拿下。

　　事实证明，时子南想太多了，他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一小时后，大悦城五楼的巴贝拉里，时子南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柳言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今天的柳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女人味儿，她穿着一条浅色的紧身迷你裙踏着一双镶钻高跟鞋，显得格外的妩媚动人。

　　时子南瞄了一眼柳言那若隐若现的乳沟，拼命嘬着早已喝空了的饮料杯里的吸管，吸管发出“啧啧”的声音。

　　太完美了。

　　“姐，咱再叫一个披萨吧，子南哥，你的那盘鸡翅你还吃不吃了？不吃的话，我吃了啊。”

　　某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子南不得不把视线移向了打破了今天完美约会的人，存在于柳言和自己之间的第三者——柳斌。

　　时子南一边微笑，一边在心里暗暗问候了柳斌的十八代祖宗。

　　一小时前，当时子南满心以为可以和柳言双宿双飞的时候，柳斌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占去了时子南的大半个视角。

　　“子南哥，上回咱俩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一听说我姐要请你吃饭，为了见你一面，我专程放了我一个小情人儿的鸽子，够意思吧？对了，我来这，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时子南掩饰着自己的失落恨恨地注视着柳斌。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个柳斌长得真是一表人才，难怪身边有那么多狂蜂浪蝶，就算撇开柳斌的样貌不说，光看他刚刚开来的车，也足以证明他有花心的资本。奔驰S350啊，男人的梦想之车，就时子南那一个月三千（现在减薪后也就两千七）的工资，连一个车轱辘都买不起。

　　从巴贝拉出来，柳斌打了个饱嗝，时子南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这个电灯泡能识趣。

　　但时子南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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