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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我脸上一热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转移话题问:"阿姨,医生怎么说的?"

  炎妈妈的眼眶又湿润了:"小轩脑中的淤血已经散了,但就是不能醒来,要是他一辈子都这样……"

  "阿姨不要难过,他一定没事的。"我看着阿姨的泪水大把大把地往下掉,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在心里骂炎恩轩是不孝子。

  "你根本不明白那个女人以前是怎么对我的。"炎恩轩的影像出现在我身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就算炎妈妈对他不好,作为儿子也不应该记仇啊!我正想教育恩轩几句,炎妈妈又说话了:"蓝睛,小轩交往过的那么多女孩子中,只有你最重情重义。如果她们都像你一样懂事,我就不会阻止他恋爱了。谢谢你这时候还来看他。"

  她是不是误会我和炎恩轩的关系了?我们还没有谈恋爱呢!

  过了一会儿,她又泣不成声地捉住我的手:"你是个好女孩,以后小轩的幸福就靠你了。"

  "在演肥皂剧还是在推销滞销品?"恩轩白了炎妈妈一眼,当然她不可能看到。

  "阿姨,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被这种刘备托孤的气氛所感染,鼻子开始发酸。

  "喂喂,你怎么和这个女人一样无聊啊,把我当什么啊?"炎恩轩在我的脑子里大声抗议。

  抗议无效!

  "睛睛,你到我们家坐会儿吧?顺便找些恩轩爱看的书,每天念一段给他听好不好?"炎妈妈擦了擦眼泪对我说。

  "嗯。"我噙着泪不住地点头。

  "等等,这是从什么电视剧里学来的招数?我又不是昏迷不醒!"炎恩轩已经被我们的自作主张逼得有点抓狂。

  "你灵肉分离,跟昏迷有什么区别?"我瞪了一眼身边的影像。

  "哼!"炎恩轩撅起嘴,"你被那个女人玩死了我都不要再管你!"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炎恩轩在指导我的行为。

  他比我开朗,比我成熟,但现在涉及他自己的事情,他却变成了一个任性的小孩。

  "不跟你说了,反正你最好不要做出让阿姨伤心的事来。" 我郑重地警告他一句,然后跟炎妈妈走出病房,上了她家的加长型凯迪拉克。

  凯迪拉克把我和她送到市郊附近的别墅区后,便进了车库。

  "阿姨,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看到白色的欧式建筑和庭院后我才清醒过来。刚刚在医院被那种生离死别的氛围烧坏了脑子,我糊里糊涂地就默认自己是炎恩轩的女朋友,还跟着阿姨进到人家家里。

  真是丢人啊!

  "什么搞错了?"

  回答我的是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不,没什么。"我不忍心再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估计炎妈妈已经被恩轩的事情闹得精疲力竭。

  Vol. 2

  穿过宫殿般华丽的客厅,沿着两旁挂满油画的旋转楼梯往上走,我到达三楼,在靠窗户的房门前停住脚步。

  "这间是小轩的卧室。"炎妈妈拿出钥匙打开门,"因为小轩喜欢唱歌,但是这栋房子的整体隔音设施不是太好,所以我们让他住最里面的房间。"

  "为什么?"喜欢唱歌和住最里面的房间似乎没有太密切的联系?

  炎恩轩的脸色马上变得苍白:"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

  "因为他老跑调,他爸爸的工作又不允许有噪音干扰,所以……"

  原来外表完美的家伙也有这么大的缺点!不过在保健室里面听他唱"催眠曲"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我捂住嘴没有笑出声来。

  "这孩子还做梦当什么歌手,唉……"炎妈妈说到这里又潸然泪下,"现在他连话都说不了了……"

  回想起病床上那个干枯的身体,我不由得心中一酸,立即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阿姨别难受。"

  看到炎妈妈头上的几缕白发,我突然很想大声地告诉她--炎恩轩就在我体内!

  旁边炎恩轩的影像对我露出不悦的表情:"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他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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