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晴(51)_戴帽子的鱼

五十一

　　欧泽炀和骆优之走下来，5个人围坐着。忠叔应郑正名的要求给他上了一大杯温水，众人对他的行为并没有留意。

　　"那我就不客气咯。"骆优之很主动，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他费力吞下去，以眼神示意忠叔再上一杯水。但是其余人并未察觉他的不对。

　　欧泽炀很期待地拿了一片，嚼了几下，然后赶快囫囵吞枣。为了不让宁鱼察觉有异，他绷着神经没有冲动到让忠叔再上一杯水。

　　赵微安看一向挑剔的欧泽炀都没有找麻烦，于是很缓慢地吃完一片，便洗手不干，安静地坐在一旁。

　　相比之下，具有多次经验的郑正名就相当稳重，他大概早早便是抱有誓死如归的心态，慢慢地吃着，脸上还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再喝一口水。

　　"好吃么？"宁鱼很期待地看着大家。

　　"还不错。"欧泽炀迟疑着说。

　　郑正名很捧她的场。"比以前有进步很多。"至少比几年前把辣椒不小心放进去要好多了，今日只是把糖和盐搞混。

　　余两人默默无语。

　　赵微安和骆优之以明哲保身的态度不再尝试。而欧泽炀和郑正名却相当捧场。一包饼干很快被解决得只剩两片。

　　若是一人一片也还好。但是他们偏偏忽略了这里有个麻烦制造机--没有麻烦也要制造麻烦的骆优之。抢在二人已经伸手却没有触到之前，骆优之拼了性命抢到一块，然后看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欧泽炀和郑正名同时拿到了那块饼干。

　　两个人都是平静地看着对方，骆优之却已经嗅出互不相让的味道。

　　突然，一只手伸进来抢过去。"说起来，明明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我却一口都没有尝到呢。那么这一块就给我吧。看你们抢得那么猛，这次一定很好吃。"宁鱼十分开心地准备咬下第一口。

　　"忠叔。上一杯水。"欧泽炀和郑正名同时说。

　　……

　　"反正我顺路。所以两位小姐交给我就好了。"骆优之站在银白色车前，向郑正名和欧泽炀挥手道别。

　　银白色的车在路上飞驰。骆优之的眼睛里闪着不寻常的光。宁鱼和赵微安少有交谈，之前两个人的隔阂和误会似乎仍然没有消除。

　　骆优之率先打破沉默："微安。你这次回来仍然是想要劝说炀吗？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炀不会给一个人第二次机会。"

　　"可他给了她。"这是赵微安最不服气的地方。

　　骆优之看着后视镜，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着。"她是不同的。"

　　"骆优之。我要下车。"赵微安相当不开心。

　　骆优之顺从地听了她的意见，停车，让赵微安在路口下车。宁鱼想说几句挽留她，却最终闭口。骆优之不急着开车，徐徐道："今天是我见到过最好笑的炀。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幼稚去抢一个东西。小的时候，就算我抢了他的蛋糕，他都无所谓。炀好像对任何东西都没有什么深的感情。被炀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是最幸福的公主。"

　　"喂。"宁鱼的声音偷偷摸摸地出现，她像是很不忍心打击骆优之一样，"微安已经走了。你说晚了。我想她应该没有听到吧。"

　　"扑通！"骆优之一下子把自己的头撞到方向盘。

　　"你没事吧。"宁鱼心里毛毛的，这个看上去很优雅的少年却总是做出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没事。"骆优之要命地哀叫着。

　　5

　　翌日。仿佛空气里都是圣诞的气氛，有着甜蜜的快乐。女孩子们都是盛装，粉粉的脸就像是果冻一样有着温暖透明的光彩。夜晚没有打断欢乐的继续，相反，更让这欢乐在黑夜中像烟花一样美丽而放肆。

　　有一个地方离热闹和喧哗很远。

　　安静的水声，静寂的树林，竹陵小溪里的水潺潺地流着，仿若佩玉之音。宁鱼被郑正名用布蒙着眼睛带到这里，空气幽幽的凉香，空谷安安静静的。

　　"正名。这里是哪里？"她好好奇哦，觉得这里好像是远离了世俗之地的精灵之境。

　　郑正名把蒙在她眼睛上的布解开，她看到的便是月光下淡淡发光的像银带一样的溪水，还有丛丛的树影，明月就像是伸手可及般托在一棵树上。从小溪的上方突然漂来一个鹅黄间着深红的鱼形灯笼，里面有温暖的亮光。

　　郑正名微笑着折一根树枝给她。宁鱼轻轻一挑，将鱼形灯笼挑起，却发觉沉甸甸的。

　　难道里面还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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