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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结果我刚倒了一杯水,一人就连连摆手说不用了,然后指着我对我妈说,你女儿真乖。

  呃……我目瞪口呆,真受打击,我哪里看起来乖了?不过我心里挺受用,还顺便问旁边那人要不要水,然后给倒了两杯水。摆弄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终于安装好了电脑。我先试用了一会儿,不能上网挺无聊,玩了一小会儿“空当接龙”,觉得电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白向往了。

  我百般无聊地把电脑还给冯瑞嘉,躺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第二天陪着冯瑞嘉去电信申请宽带。

  回家后我以前M中的几个同学找我,出去玩了一天,吃完夜宵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冯瑞嘉睡下了,电脑忘记关了,光电鼠标还亮着,我心疼了一下:以后得交多少电费啊!

  周一学校发了校服,一大摞的包括夏装、春秋装、冬装,还区分礼服、运动服什么的,我觉得捧这么一大堆衣服走在路上别人看见都觉得傻。

  英语课去了语音室,我像土包子似的看着那些精致的按钮两眼发光,据说政府每年都拨一大笔教育基金下来,我们这群人,多少算是我们市的未来了,属于备胎精英,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职场新贵,都得捧在手掌里呵护着。

  回想当初在M中那才叫绝,听力课就是每间教室一台破破烂烂的录音机,有时吱吱吱地卡带了,我们英语课代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出来,用手转一转,然后塞进去继续放,之后带子里的声音仿佛鬼叫似的,悠长悠长的。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反正我们班也没多少人听。

  唔,我居然能在那环境中展翅飞翔,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容易。

  说实在话,我觉得班上很大一部分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而不是不想和我相处。他们只是选择性地忽略我,并没有刻意排挤我。但还有一部分可能是真的看我不顺眼,譬如李佳萌,凡事都和我过不去。哼,她不嫌烦我还嫌她无趣呢。总而言之和她斗我还不如睡觉,不过优等生还是顾忌方方面面啦,所以真要说她具体干了什么,也说不上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些老师说得对,T高的学生比M中的更有素质。想当初在我班里,同学排斥一个女生,远比F4的红纸条来得实在,你要是杉菜,就直接把你整成菜干。而且排挤这种事通常都是女生在干,男生一般是动拳头,所以但凡这种事发生,男生只是观望或者看看热闹而已,吱都不会吱一声。

  有时我真的觉得女孩子的友情很诡异,上一刻还手牵手笑嘻嘻,下一分钟就能撕破脸互相打击,然后又突然和好了。

  李佳萌这个女孩呢,长得不差成绩也不错,也算是父母的骄傲了,但有时我瞅着她和冯瑞嘉笑嘻嘻地在一块儿,我就觉得好笑。李佳萌的小眼神有点儿假,多少是忌讳冯瑞嘉,一山不能容二虎呗。但我觉得冯瑞嘉其实也是个明白人,所以特懂做人,唔,她的确比我聪明多了,都能考全市第七。

  我抬头一看,冯瑞嘉正和一个男生进行角色对话,那口流利的英文听得我真妒忌。我了不起就能说几句“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或者“No money no talk”。

  回到教室后,我觉得太神奇了,抽屉里平静地躺着一封漂漂亮亮的情书,还没打开呢,一股刺鼻的香味迎面而来。我心想这男的真恶心!我对那人的第一印象速降,啧,合不来,咱俩肯定没缘分,内容也没看就随手撕了,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本姑娘讨厌任何香水的味道。

  可是我想想又觉得后悔,哪怕知道谁这么不长眼睛看上了“牧小疯”也好啊,这人真有勇气,也不怕招人白眼。应该不是自己班上的人。

  接下来第二节课课间操回教室的路上我被人堵住了,一瞅是个男的,我就明白了。

  长得嘛还不错,穿得也很新潮,衣服上破了几个洞洞,有点儿痞的样子。还好过了今天大家都得穿校服了。

  目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而我嘛刚刚一米六,哼,也不嫌我脖子酸。于是我突然想起以前有个高个说:“牧小枫你每天都呼吸我放的屁,我在上面呼吸新鲜空气,啊——空气真清新。”

  所以我对长太高的没啥好感,而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典型的有点儿小聪明、自以为是的人。唔,没兴趣。

  “牧小枫,”他倒也直接,“你看信了吗?”

  “是你?”我哼笑,感觉旁边的人一直在挤,大部队是涌向前的,他面向我。我心想这人对自己模样还挺自信,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没看见这么多人往我们这边看吗?我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你怎么这种态度?”

  “你要什么态度?” 真好笑,我还真没给他脸色看。

  “你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传说我是个疯子是吧。”真瞎了眼了,没瞧见本小姐明媚动人吗?啧啧,怎么就让传说给毁了呢?又听到一声叫唤:“牧小枫!”

  我回头一瞧,是萧朗和贺冠宇。

  两个人刚靠近,又有另外两个男的也走了过来,像是眼前这个男生的朋友。

  几个大男生就把我围了起来,让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不行,我得溜——溜去上茅厕。

  “什么事?”不愧是班长,说话就是好听,有领导风范。眼瞅着萧朗已经和那人勾肩搭背上了,“何晓聪,找咱班镇班之宝有啥贵干呢?上次那场球还没输够?”

  难怪我说瞅着眼熟,原来是当时篮球场三班那伙人,都嘲笑过我的,我记得。我笑笑:“萧朗你别抬举我,镇班之宝我可不敢和你争,你狼尾巴扑腾起来的那股骚劲,隔老远就把人熏跑了。唔,我先走一步,你们篮球场上见功夫。”

  “干吗呢,说话这么冲?”萧朗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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