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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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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揭穿你了!为什么不笑?” “你不怕疼?” “怕得厉害,早就疼怕了。” “那你不恼我?” “恼你作甚?你救了我性命,我哪有恼你的道理?要害我,就不用这么费心医我了。”我瞧着他戏谑的笑。“不过,竟看不出,你还会学那护雏的老母鸡——我的祁歌,可不是你家的齐哥呢。” 他便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竟这样说我!”看他面红耳赤的生动模样,我不由得捂着胸口笑倒,某些人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呢。 不过,自那之后,付清釉对我倒日渐的和颜悦色起来,连背上用的外伤药也换了更好的,说尽量不给我留疤痕来的。 而为了以防万一,我便不得不跟他说谎,称“常常觉得恍惚,想不起前事。” 付清釉虽冷心冷面的,对待病症却是先来一丝不苟。极认真的探脉,又细细的查看头上的外伤,这才判定了“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是伤了脑子。” 清云有时候会来探我,便缠着她闲聊。闲暇时,亦频频翻看四海图志、史书札记,尽可能的了解这世界的情况。 大兴朝,国土富源辽阔,设九州十八城七十二府,下辖县镇无数。九州分别是北部京州、赣州,东部微州、海州,西部罕州、哲州,南部牟州、潮州,中部齐州。国都便设在北部京州的金城,但商务、文化最为繁荣的却是中部齐州的邺城。大兴自圣祖皇帝开邦至今不过三百余年。而今文帝毓凤淮当位,执政十年间,一改先皇无功无过的作风,朝内削减外戚、民众休养生息、邦国睦邻友好,也创出个安宁繁华、四海生平的盛世。 半月余,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便常常拖着伤腿跑去市井间打探消息。毕竟,雪堡的事,并不好直接问身边的人。 怎么打探?自然是去茶楼了,三教九流,什么消息探听不到呢?至于如何探听,小可自有妙招。 洛城最大的茶楼叫做“仙云楼”,历来是学子侠客、过往商旅门惯来的地方,自然各路消息便也云集于此了。最近,仙云楼里新聘了个说书的小厮,年龄不大,口才却是甚佳,故事也都新颖,或才子佳人花前月下,或绿林好汉快意江湖。自然,那人,便是我。别的才能我是万万没有的,只是做了那几年的导游,练就了好口才。泱泱大中华,上下五千年,最不缺的就是故事,那就信手拈来、东拼西凑起来吧!虽说我的嗓音不甚清越,听起来却也有一种微微嘶哑低回的味道。至于好处么,除了客人的打赏,我不要楼中的银子,只是每日大厅里免费喝茶。亦不要好茶,入口便可,我的目的,只是探听消息。 别人听我说书,我又何尝不是听别人说书。 运气也算是真好,最近风家、柳家的邺城之争闹得人尽皆知,正在风口浪尖。几乎不用刻意打探,便收集到不少资料。 大兴虽是农业大邦,但商务却极繁荣,更有北方风家、南方柳家两大商业巨贾,另外还有“莫家衣,云家茶,高家石玉会开花,刑家粮食走天下”的说法。 而雪堡竟不是我认为的某个城市,而是风家的府院,设在京州卫城北郊,靠近京都金城。此前,风家家业之大,几乎涉及了餐饮、绸缎、织染、当铺,甚至出版、盐业、航运。先帝在位时,风家更是荣极一时,连宫中用度也多出自风家,先皇武帝甚至下旨封风老爷子风亦杭为“荣商侯”。只是,现在家主年迈,长房虚空,家中争权夺势之风渐盛,兼之柳家迅速崛起,生意竟每况愈下。 目前风家一应的商务都是由二房的风宇澄风小少爷打理,四下里对他掌权的呼声亦最高。但老爷子却一直控制着风家的世袭的控权信物,始终不肯正式传位让贤。三年前,风家甚至对外宣称长房长孙流落在外,要举江湖之力,赏金3万两,全力寻找此人。并承诺不管找不找得到人,风家都有辛苦费送上。可是,此人简直就是一个谜。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失落在哪里,无人知晓。只说他身上有颗胎记,至于胎记在哪里,仍是不言明。江湖上相继有多人去风家领赏寻人,非但没有寻到人,还一个个非死即伤。此一事,江湖上人人人怨声载道,雪堡声名受损,生意更一落千丈,整个风家已经“外强中干、风雨飘摇”了。 至于邺城,它原本就是齐州的商业之都,又是重要的内航码头,历来是商家必争之地。年初柳家开始涉猎航运业务,极大的打击了风家,两家矛盾不断,常有争执。三个月前风家更是指使下人在柳家船只上大作手脚,使得柳家先后损失了三艘货运大船、死伤十几个弟兄。一个月前,柳家还亲手抓住了风家的内奸,两家的矛盾锐激,大有水火不容之势。柳家大少爷柳薄云亦亲自坐镇邺城,将风家在邺城的一应商铺挤压的一蹶不振。传闻说,风家近日会派人跟柳家商谈和解事宜呢。 至于风无痕,我几乎没听到任何一个人提到过这个名字。不过,倘若风老爷子散布的消息是真的,那么三年前风家要找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风无痕? “你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有心事?” “啊?”一早起来正在愣神,猛不丁听到这样一声喊,竟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付清釉,我立刻苦了一张脸。他手里,一成不变的端了黑漆漆的中药。 “又吃药,我都好了!” 他不答话,挑了眉看我。我委委屈屈的接了药碗,还没碰到嘴边,竟有人闯了进来。 是伍泽。他来的突然,似乎是连夜奔来的,瞧上去神情疲惫、满面憔悴。一进门,便直直的跪在付清釉脚下,“先生请快跟我走,公子出事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赤着双脚便往床下跳,“齐公子出事了?他怎么了?” 付清釉的反应出乎意料,就在我落地的那一瞬间,一把将我拦腰抱住,顺手用锦被裹了,一把塞进伍泽怀里,“走!” 伍泽愣住,“带他?” 付清釉惜字如金,只是道“走!” 伍泽看了我一眼,轻道了一声“抱歉”,抬手便点了我的睡穴。 马车似乎疾驰了整整一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迷迷糊糊的下车,又被三转两回的带进一间卧室,丢在床上。立时便有人往我嘴里灌苦涩的药液,略略挣扎了下,竟挣不开,只能被动的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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