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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第十一章 旅途中的熟人

  很快到了湛江。

  一群人上了船,很多同学是第一次坐船,兴奋得嗷嗷直叫,手舞足蹈。

  其实卫楠也是第一次坐船,以前虽然经常跟萧晴、祁娟一起去看海,却从没有跑到海南这么远,只是去附近有名的海滩逛逛而已。上船之后,看着那波涛汹涌的水面,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远处和天空交接的水平线,卫楠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腾。她扶着栏杆深呼吸几口气,祁娟走过来,递给她一张湿巾,"胃疼?"

  卫楠抬头,"嗯?"从小到大耳边听了无数次Weiteng,一听到,卫楠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家的卫腾哥哥。

  祁娟翻白眼,敲了敲卫楠脑门,"我问你是不是胃部疼痛!!"

  卫楠笑了,"你傻啊,没看到我按的是太阳穴吗,你家的胃长在头顶上啊。"说完,卫楠又继续揉了揉太阳穴,"我这症状,叫头晕。"

  祁娟抽了抽嘴角,"我还以为你晕船要吐呢,白担心一场,能耍贫嘴,看来没事。"

  "晕个小船罢了,没那么严重的。"卫楠摆摆手,刚想跟祁娟商量下怎么联系萧晴的事,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女音。

  "哟,楠楠,真巧啊,居然在这儿碰见你。"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冷冰冰的气流。

  卫楠只觉得全身汗毛刷地一下,瞬间集体起立。如同接受长官检阅的士兵一般,反应那叫--快,狠,准。

  卫楠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来,回头。

  果然,面无表情的许之恒和笑得花枝招展的苏敏敏正并肩站在面前,那气势放在古代,就是魔教教主带了个邪教妖女,练的是采阴补阳的邪功,怎么看怎么搭调。许之恒周身还带着股冷冰冰的气息,大夏天的简直是移动空调,快把人的血细胞变成冰碴了。

  卫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头微微一笑,"太巧了,你们怎么……也去海南?"

  苏敏敏笑得特别甜,抓住许之恒手臂的手也刻意收得更紧,脑袋斜了斜,靠在许之恒肩膀上,嘴巴在太阳照射下闪着光,就像抹上了一层蜜糖。

  "楠楠,你居然不知道啊?咱学校旅游协会的人联系到海南的旅行社,组团可以打折啊。好几个班毕业旅行都走这条线路呢,人多正好凑一条船,省钱还热闹啊。"说完,苏敏敏扭头对许之恒妩媚一笑,"对吧,阿恒?"

  卫楠觉得自己的嘴角快笑到抽筋了,被那一声"阿恒"给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许之恒却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对着苏敏敏的笑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卫楠胃部又是一阵翻腾,扭过头拿过祁娟手里的塑料袋,"呕……"

  祁娟拍卫楠的肩,"吐吧吐吧,我都快恶心了,这是什么破船,站着都觉得一身晦气。"说完她还冷冷地看了苏敏敏一眼,然后才"呕……"趴在栏杆上按住胃部,使劲吐。

  于是,卫楠和祁娟两人,你呕一下我呕一下,一个主打一个伴奏,听起来就像在唱二重唱。

  卫楠按着胃吐得惊天动地,祁娟装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得了,装得也太夸张了点,许之恒都走了。"

  卫楠一脸惨白,"姐姐……我真晕船……"

  "你还动真格的了?!不早说。"祁娟沉下脸来,轻轻地拍着卫楠的肩膀,"快吐快吐,吐完就好了。你倒是快点儿吐,吐半天也没见你吐出点儿料来啊。"

  祁娟刚说完,卫楠就嗷的一声吐出一口牛奶,还吐在了她手上。

  祁娟的脸刷地一下变成猪肝色,良久才哼了一声,"叫你吐点儿料,你也不用这么听话吧,反应还这么快,也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苏敏敏一脸温柔的笑容,"楠楠身体不舒服啊?晕船吗?我这里有晕船药的。"说完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盒药来,递给卫楠。

  "谢谢。"祁娟笑了笑,用沾着牛奶的手把药接了过来。

  船突然晃了晃,苏敏敏脸色也变了,趴在栏杆上陪着卫楠一起呕。

  祁娟笑得特温柔,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敏敏啊,你怎么也吐了,不会是壮士了吧。"

  听到"壮士"那个词,卫楠想笑又笑不出,一边按住胃部呕吐,一边忍着笑,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想当年,上自习的时候,卫楠带在书包里的小说被无聊的许之恒翻出来看,看到"壮士"这个词,许之恒的眉毛拧成个"川"字,冷着脸问:"什么叫--公子,你壮士了?"

  卫楠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盯着课本,一脸严肃地说:"在小说里面,壮士就是怀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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