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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东城又换了个口气说，“我发现做这种体力活对人很有好处，尤其是对人的意志和耐力，都会有很大的进步。你说呢？”

　　黎永炫没搭话，先用旁边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说：“累是有点累，可是像你说的那样，确实有好处，以后我们毕业了，就算成绩不好，也可以去找份像样的工作了，因为我们吃过这样的苦，就不怕还有多大的困难，这一段时间，是我一生中都难以忘记的经历。”

　　东城点点头，说：“我和你想的一样。”

　　黎永炫递给他水杯，东城一口气喝光，咂咂嘴，说：“突然觉得这杯水都喝起来很香甜，不知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感觉。”

　　黎永炫说：“校长出的这个馊主意，反倒是歪打正着，这不是锻炼我们吗？嘿嘿！以后那些小模小样儿的体力活，我们更是不在话下了！”

　　东城点点头，说：“对啊。今天星期五了，离完工剩下两天了，坚持啊！”

　　黎永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今天不是每星期都举行的网球比赛日吗？嘿嘿，学校里少了你，又少了一员猛将了。”

　　东城一拍脑瓜，说：“是啊，我几乎忘了。你稍等一下。”

　　“干什么啊？是不是网球瘾又犯了啊？”黎永炫笑着说。

　　东城跑到工地上看了看，回来对黎永炫说：“趁总管不在，我现在跷一会工，到学校里去玩玩。总管如果问的话，你就说我去了厕所。拜托了！”

　　黎永炫说：“你这家伙，又去偷懒，只剩下我一个受苦。”

　　“多多包涵啊！”东城讨好地说，“一会回来请你吃章鱼丸！”

　　说完，东城就偷偷地溜出了木材厂大门，向恩驰学院奔去。

　　东城从侧门进了学校，一路小跑，来到体育场。这里打网球的人果然很多，东城进了场内，许多网球手见了他，都知道是熟客，便热情地向他打招呼：“HI，东城，你来了？”

　　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好奇地问：“哎，你不是被罚去木材厂做义工了吗？怎么有空回来呀？”

　　东城不好意思地解释：“还剩两天就做完义工了，我这时候偷跑出来，跷跷工。”

　　“哦，这样啊，那我们来打球吧！”那人热情招呼道。

　　其他人都知道东城的网球技术是游龙惊凤，就主动把位置让给他，顺便也观赏一下他的球技。

　　东城道了一声谢，就拿起球拍上阵了。前几个回合，他由于多日以来没有打球，有点手生，但他毕竟是网球中的老玩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后来很快找到感觉，接连赢了对手几局。众人都喝彩叫好。

　　众人正在叫好，突然东城眼睛一斜，注意到了一个人影，穿着粉红色毛衣，紧身裤，身形靓丽动人，是那么熟悉，原来正是雪菲儿！只见她胳膊里夹着一本书，正在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似乎没有发现他。

　　东城顾不得打球了，几天没有见她，心里怪想念的。

　　他把球拍丢给旁边的同学，说：“你们先打，我过那边去一下。”

　　东城跑出球场，对迎面走来的她喊道：“嗨，雪菲儿！”

　　雪菲儿一惊，看见是他，感到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奇怪东城连义工都没做完就出现在体育场。

　　东城解释了一番，说：“你这几天怎么样？听说你那天和山津治子打起来了是吗？伤得怎样？”

　　东城本来不想提起这事，但是山津治子惹的祸，就不应该撒手不管。他料想雪菲儿一定还在生气。

　　没想到雪菲儿表情很坦然：“没伤得怎样，只是皮肤被划破了，涂了点药，就好了，你看，现在看不到什么了吧？”

　　东城仔细瞧了瞧，说：“真的没有了耶，那校长没有让她做什么吗？她把你打伤成这样！”

　　“没关系，我们现在和好了，她带我去了医护室，后来被校长责罚，清理五个教室的所有卫生。”

　　东城说：“是吗？是该惩罚她了！老是对别人使坏，我在电话上骂她了。”

　　雪菲儿说：“别说这些了，你在木材厂和黎永炫干得怎么样？”

　　东城说：“嗨，那叫累死人，不过这几天体质锻炼得很好，干点活对身体有好处。黎永炫和我也相处得很好，这几天都没有吵过架，大家都很好。”

　　“是吗，那该恭喜你了，终于和他化解了矛盾。”

　　东城说：“是啊，可是，这几天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很想你！”

　　雪菲儿脸上的表情突然由晴转阴，说：“你很想我？你那么花心，既然爱着山津治子，又想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给你打电话，有那个必要吗？”

　　听了她的冷嘲热讽，东城脸红耳赤：“现在……每个人都知道我和山津治子在一起，可是，我和她，那只是表面上的恋爱关系，像她那样老是伤害别人，不会成为我心中完美的女朋友的，你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重要，如果你给我打来电话，哪怕只是问候一声，我也会觉得心灵上无比的安慰。”

　　听他说完，雪菲儿表情才变得柔和起来：“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刚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态度那么暧昧，原来你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勇敢，你只是为自己着想，你顾虑得太多了！什么前途，事业，可我，也不再幻想能和你发生什么故事，我们现在，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而已了。”

　　东城低下头，有些惭愧。如果不放弃山津治子，雪菲儿是不会原谅他的。就算放弃了山津治子，雪菲儿也不一定能回复到最初的恋爱态度。

　　“你看，那两个不是东城和雪菲儿吗？”金正惠指着楼下说。

　　山津治子说：“让我看看。”她拿起望远镜，穿过窗户，看到体育场那边，东城和雪菲儿正站在路面上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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