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也会恶作剧(9)

九

　　莫青天气喘吁吁赶到"恋人未满"时，叶阑珊正坐在马路边看路灯下盘旋萦绕的飞蛾，一见到他，立刻双眼放光，跳起来挥手，"这里这里！"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脸颊上的伤，被吓了一跳，伸出手碰碰，"怎么了？"

　　她瑟缩着躲开。"起了一点小争执。"

　　既然会受伤，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争执。他沉下脸，"为什么打架？"

　　一向习惯笑嘻嘻狡辩的叶阑珊，这次却偏开了脸，不肯回答。

　　莫青天体贴地不再追问，拉起她的手，"回家吧。"

　　阑珊展平双臂，再抬起一只脚，理所当然的要求："背我。"

　　看着她白皙的脚背，青天摇着头转过身应允了青梅竹马的任性。阑珊努力爬上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脖子，学起小猫"喵喵喵喵"叫个不停。

　　"再喵喵几千声重量也不会减轻半分。"莫青天背着她，沿原路返回。幸好酒吧距离他们两人的家不算远，他还应付得来。

　　"我是肥肥的猫！"竟然绕着弯说她重！哼，让她再用力压压……

　　"又笨又肥的猫，再动来动去我们两个一起上快车道殉情！"

　　越是不让动她越是连蹬带踹，叫嚷着，"臭蝎子，你想得美！就知道你嫉妒我比你生得好，所以蓄意谋杀！"

　　"我嫉妒你……"他忍俊不禁，随手脱下她仅剩的一只鞋，丢进垃圾桶。

　　她大惊失色，"干嘛丢我的鞋，刚买的！"

　　"剩下一只也没法穿了。"他解释。

　　"那双凉鞋才买不到二个礼拜，剩一只还好解释！现在都没了，回去解释不出会被分尸！背我回去拣！"她猛捶他的肩膀。

　　"你想回去扒垃圾箱？"

　　"总比被分尸丢河里喂鱼强……"

　　他不发一语，背着她转了个弯向商业街走去。

　　"这不是回酒吧的路，莫青天！你想做什么？"

　　"为阿姨分忧。"他口气平淡。

　　"啊！"她惨叫，"莫青天，河水那么脏，鱼肚子里那么脏，你怎么忍心！？"

　　微微转头，他勾起三分笑。"你比河水和鱼肚子也强不了多少！"

　　"看在我们多年邻居的情份上，别去河边了！我不介意你金屋藏娇--把我剁碎了，冻冰箱里！"

　　"我家冰箱没地方。"

　　"臭蝎子，没人性！"她捶捶捶，踹踹踹。

　　"再动来动去就自己走回去。"他低声喝。

　　阑珊蓦然安静下来，俯在他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暗暗叹息，柔声问她，"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她嘿嘿笑出声，"倒是那家伙被我淋了一脸的水。"

　　这种事情也能拿出来炫耀……"膝盖呢？"

　　脸贴在他肩膀上，她收紧环住他脖子的手臂，真是一想到这件事就愤怒啊，"想我超级无敌霹雳叉叉圈圈叶阑珊，竟然也会被一块香蕉皮跘倒……你敢说出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杀人灭口！"

　　"咳，脏河水，鱼肚子。"

　　她立刻噤声，几秒钟后小小声抱怨："竟然威胁我……混蛋莫青天……"

　　"累了？"折腾了大半天，想她也该筋疲力尽了。

　　她点点头。"嗯。"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去哪里？"

　　"买鞋。"言简意赅的回答。

　　她是真的倦了，不由自主阖上眼。"我不会领你的情，也不会还你钱……"

　　"不用。"他摇头。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她终于安下心，陷入浅眠。浅浅的安稳的呼吸声由身后传来，他柔着眼角笑起来。路灯将他们重叠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前方一片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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