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南来北往(67)

六十七

　　然而，事情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那天，我去轮回酒吧，找到了老板，准备领我的00元工资。我说：“老板，我现在缺点钱，急用，看工资能否发给我，非常感谢。”

　　老板说：“工资？严晴没跟你说过吗？她已经帮你领走了。”

　　我说：“什么，她帮我领，她凭什么帮我领啊？”我有点急。

　　老板说：“严晴的和她干哥哥当初就说好了，你来上班，工资只能给严晴，不能给你，我就给严晴了。”

　　我顿时愣住了，心里那个火啊，突然燃烧起来。

　　我忍住内心的火，对老板说：“我以后不来上班，谢谢你的关照。”说完我转身走出酒吧。

　　老板对我一个月来的表现很满意，没想到我要走，有点可惜地在我背后喊我名字。我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不能再在这里干了，干一辈子都白干，也离开不了江城。

　　一个月来，我受够了严晴的各种怪脾气的憋闷，心里想发火，但我忍着。

　　但这下，我心里聚集的所有怒火，被严晴领走我工资这事点燃起来。

　　我回到家，不一会儿。严晴过来了。见她进门，我就冲过去拉着她，吼了她一声：“你凭什么领了我的工资，那是我个人的劳动成果，你赶快给我。”

　　严晴笑着说：“我不就替你保管吗，急什么急，你需要用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

　　我说：“我现在就要用，你现在给我。”

　　严晴说：“你要买什么啊？吃的？穿的？你说，我跟你买回来。”

　　我的脾气上来了，说：“谢谢你了，大小姐，我自己会去买，不用你操心，快给我。”

　　严晴就假装掏了下包，然后说：“哟，不够啊，我身上只有一百多，等下还要去买点东西呢，这样，我先给你0元花着。”

　　看着我的计划泡汤，我一个月的辛苦白费，我一个月的等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的怒火已经喷薄而出，我推了严晴一把，大声吼到：“你自己看着幼稚，做点事这么有心计，你竟然把我的工资领了，现在把我工资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严晴那种小姐脾气也上来了，顶着我，大叫：“我就不给，你把我吃了吧。”说着，凑近我。

　　我看她那娇横、得意的样子，气打一处来，我吼到：“好，你不给吧，那请你立即给我滚--出--去！”我声嘶力竭。

　　严晴就哭着，转身走了。

　　严晴走后，我倒在床上，不停地抽烟，心里的气没处发。我想，再这样下去不行，呆在江城，等于是自寻死路。

　　乖张、任性的严晴，以及她的近来的种种行事，已经让我彻底厌恶了她。

　　空旷、失落的江城，近期发生的种种变故，让我已经对它失去了信心。

　　离开江城，立即离开。

　　我打电话给王小川，大体谈了下我的情况，向他借路费，王小川正好泡着了一有钱的少妇，当天晚上就轻松地帮我搞到了00块钱。虽然不多，已经足够我离开江城了，王小川送钱来的时候，我感激不尽，他吩咐我路上保重，就忙着回去上班了。

　　晚上，我收拾好了一切东西，书、CD、衣服，等等，装了满满两大袋。我准备先到成都，然后电话联系以前的乐队鼓手丘剑，然后到北京。

　　天一亮，我就把东西拎上了出租车，到达了江城客车站。想着就要离开这个对我很重要，却又似乎没有什么意义的城市，我心里充满了如释负重的感觉，又有丝丝的不安。本来我是想去看看张琳的，给她买点东西过去，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害怕严晴发现我要走，就找人四处找我，我也就无法离开江城了，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江城，别了，张琳，别了，已经离开的肖欣，我们也作别吧，就让我在心里永远想着你们吧。

　　我已经来不及回忆和感慨了，那辆即将带我离开江城的车，就快要开了。

　　但是，就在我所乘坐的客车准备驶出站门的时候，严晴带着一帮人过来了，强行让司机停车。我一看是严晴，忙缩在座位上，埋着头假装睡觉。严晴冲上车来，挨着找。我感觉有人拉我，拉了几下，我没动，就听严晴的声音在喊：“夏诺，你为什么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下车！”

　　被她发现，我只好抬头。严晴要我下车，我无论如何也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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