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看到少昊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那银色面具之后究竟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面孔,这是一个秘密。
对于天下人而言,少昊和太昊一样,都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们何以会有这样一身装束,何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何以要残忍地将自己的面目隐藏在面具之后百载。
这也是对他们自己的不公,对自己的一种残忍,但是,他们却将这沉重的面具,沉重的甲胄戴了百余年。
难道这只是因为想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难道这只是想表现自己的王者风度?难道这是一种洒脱?
不知道,没有人会这么想,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答案,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一个让人不解的谜!
朱雀神将没有死,却受伤不轻,他伤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从未想过这个世间竟会有如此诡异的杀人方式,而且有如此恐怖的高手存在着。他的那群战友竟连惨哼的机会也没有。
朱雀神将知道,他没死,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高于其它人,而是因为他幸运地攻击那怪人的正面,这才在惊骇之极的情况下,一招未尽便抽身而退,也因此保住了小命。否则的话,这洒在地上的碎肉血雨之中,必定也有他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何等功力?朱雀明白,刚才使他们心跳不自然加快的人正是这神秘怪人,可是这人究竟是谁呢?这个世间有谁身具如此可怕的武功?即使是太昊,也不能够以这种方式杀人。
朱雀神将记忆最深刻的仍是那张不是脸的脸,居然在那面部不存在眼睛、鼻子和嘴巴,甚至连耳朵也未见到,倒像是一截长出来的脖子,只是那脖子之上竟长有如此长的头发,只看那头发,就可以判断,那应该是头部的方位。可是,头部怎会没有面孔呢?难道说,这只是一个无头的怪物?
看到刚才那可怕的杀人场面,本来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东夷战士给吓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扶起朱雀神将,惊问道:“神将,你没事吧?”
朱雀的五脏六腑依然是一阵翻腾,那股冲来的气浪实在是太可怕了,以他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挡得了。
“你们退下,传我之令,兵撤二十里!”少昊的语气极为冰冷,更有一种让人不敢逆抗的霸气。
朱雀神将诸人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少昊竟会传出如此一道命令,难道就因为眼前这个怪人而撤军?那这个怪人究竟是谁?
在这个时候撤军,如果有鬼方的人在一旁伺机而动,那又该如何?岂不是很可能遭到覆灭性的洗劫?
朱雀神将有些犹豫,望了那怪人一眼,又望了望少昊,有些忧虑地问道:“少昊,这个……”
“这是我的命令,违令者斩!立刻给我传令!”少昊的声音之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他似乎并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更不喜欢属下对他的决定不加苟同。
“是!”朱雀神将有些虚弱地答应一声,然后退了出去。而外营的许多战士似乎感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全都向少昊营中赶来。
“传令所有营中的战士,立刻拔营后撤二十里,违者立斩!速度要快,北营断后,小心鬼方袭击!”朱雀神将强压下伤势向所有赶来的人呼喝着少昊的命令。
朱雀神将的话让许多人都蒙住了,不明所以,不过朱雀神将掏出了少昊的银边碧玉令,却没有人敢出言反对。
谁不知朱雀神将极得少昊的宠信?虽然朱雀神将的武功不是最好,但是其领军才能却极好,是一个极佳的战将。因此,少昊经常会将兵权让朱雀神将掌管和调配。而这一刻,朱雀神将在少昊亲卫的相搀之下发号施令,也自不敢有人怀疑。而且,这地方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邪异,要是向后撤退,并不是没有人赞同。
这个地方确实有些邪异,只看那天空,天黑之时,月朗星稀,可是后来在突然之间天空被乌云所遮,而且刚才每个人都经历了一场噩梦般恐怖的事情,每个人的心都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那种感觉确实没有来由,更是恐怖之极。后来,当天呈异象之时,心跳才平复过来,因此这些人也确实不太想仍在这恐怖之地逗留了。
朱雀神将望着身后远去的战士,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乌云似乎又已渐渐掩来,像是挥之不去的魔魇。
突然,朱雀神将心中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崆峒山上,风云突变,本来月朗星稀的夜空在突然之间雷电交加,闪电如一道道银蛇飞舞乱窜。
在冬日里居然有如此狂野的雷电风雨,这确实让人不得不惊讶。
桃红和跂燕诸人不禁自楼内跑到外面观看,只感狂风呼啸,枝折叶摇,石走沙飞,整个宁静而安详的夜似乎在突然之间被撕碎绞裂。
“怎么会这样?”跂燕吃惊地望着那漫天四处射落的闪电,声音却被雷声所掩。
“不知道!”桃红也吃惊非小,急忙找来那引路的童子,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崆峒山经常出现这样的天气吗?”
那小童也一脸疑惑地望着天空,似感到有些冷,却也吃惊地道:“不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山上有这么大的风,以及这么多的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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