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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有些聪明人开始琢磨为什么这里的鬼怪不会伤害本地的那些山民，琢磨得多了，他们做了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那些山民破破烂烂的旧衣服，都卖出了一个好价钱。没人敢在这里对这些山民不利，大家经过大军围困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认同了这一点。

　　买衣服的都是那些卧虎山庄的大汉，圣女峰的女子们好像有洁癖一般，宁死也不会穿那些山民们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破烂衣裳的。

　　不过，这些花招根本无法抵挡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宝物守卫者，他好像能认出哪个是来抢夺宝物的，哪个是这里的本地山民一般。接下来的几天，那些大汉当中，依旧是有几个人失踪，其中就包括一个穿着山民衣服的。

　　圣女峰的人也不例外，即便是在那么多人互相照应的情况下，依旧有一个功力低微的女弟子不小心走到了圈子边上，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天下来，总共消失的人已经不下十个，但所有人连袭击者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如此下去，就算他们人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况且，人员不断地失踪，对士气的打击也是很重的，那些大汉们已经对四处搜索心存恐惧了。

　　无计可施，卧虎山庄的李庄主和圣女峰的吕门主经过简单商讨之后，决定一起去向秦逸凡请教。

　　这次见面实际上是十分尴尬的。秦逸凡不觉得什么，但李庄主可是面上无光，相当于第二次向秦逸凡低头，而且这次还是面对面的。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够找到那个宝物，到时候，想要什么不能到手？

　　“掌柜的！”李庄主见面就是一个深躬，“之前无礼，蒙掌柜的大人大量，李某赔罪了！”

　　对李庄主的赔罪，秦逸凡不置可否。旁边的圣女峰吕门主看这形势，眼珠一转：“掌柜的，小女子之前也多有得罪，还望您不要计较。”不知道这个女子多大年纪，也看不清她面纱后的容容，但那声音却十分好听，让人不自觉地想按她的意愿行事。

　　果然，对那个圣女峰的门主，秦逸凡的兴趣好像比对那个李庄主要大很多。

　　“吕夫人有什么事情？”秦逸凡说的话，一点都不像出自一位八面玲珑的客栈掌柜，似乎根本不懂得圆滑之道。明显对得罪过他的李庄主不满，但又不会太恶毒。这样的秦逸凡，在李庄主和吕夫人眼中，简单而且单纯，最容易对付。

　　带着媚人的娇笑袅袅娜娜地走上前，身姿摇摆得如同风中的柳条，吕夫人看着秦逸凡腻声地撒娇：“掌柜的，你看我们在这里，遇上了麻烦，你说该怎么办啊？”身体靠近的时候，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秦逸凡实话实说。虽然这是实话，但他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绝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因为已经有人折损在这里，他们更加不会离开。

　　“这不可能。”臻首轻摇，吕夫人蒙着的面纱后，射出一阵柔腻的目光，“小兄弟，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有人失踪，不可能就这么回去的。”话说得亲热，连称呼也改成了小兄弟。

　　“那没办法了。”秦逸凡摇头道：“你们花钱住店，我当然希望你们住得越久越好。离开不离开，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这话明显就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

　　严刑逼供秦逸凡，两人不敢也不能，但秦逸凡现在一脸老实地告诉他们没办法，暂时两人还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眼珠一转，吕夫人还是微微地靠上前来：“那，小兄弟，你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吗？”

　　摇摇头，秦逸凡道：“我也不知道。”

　　又追问了一些详情，两人确信从秦逸凡嘴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才离开。不过，对吕夫人来说，秦逸凡对她的态度却让她觉得大有斩获。只要和秦逸凡搞好关系，卧虎山庄那些人不足为虑。看秦逸凡的青涩样子，相信不用吕夫人亲自出手，只要派一个年轻弟子就能让他团团转。

　　“请教一下，在修道之人当中，见死不救是什么罪名？”等两人走远，秦逸凡转头问旁边一直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的林秋露。

　　林秋露呆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不知道，天机不可泄漏，各人有各人的劫数，和见死不救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执迷不悟，你又不是没有让他们离开，可他们不听，你又能如何？”

　　“如果我对他们有杀机但没有动手呢？”秦逸凡再次问道。对于修道之人的想法，还是应该多从这些小事里慢慢地琢磨。

　　“想并不犯法，修道之人上体天心，虽然天道无情，杀与不杀也不过一念之间，但能不产生这种嗔念，还是不要随便起杀心为好。否则，成魔成道，也在你一念之间。”林秋露自己也曾经起过这样的念头，说起这番话来，实在是有些心虚的很。

　　“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很多修道之人会远离尘世了。”看到远处那些烦人的蝼蚁们，秦逸凡终于忍不住开口表达了自己的厌恶，“只要一和什么野心欲望沾边，所有的人情味全部会变成两样。不知道你们出世红尘历练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体验这些？”

　　林秋露也若有所思，她虽然在凤卫的这代弟子当中也算是翘楚，但也仅仅是刚刚入门的修道者，秦逸凡的这些问题，她都没有经历过。甚至连红尘历练到底要历练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明白，每个弟子都有这样的机会和要求，必须要到尘世间行走。至于到底要有什么斩获，也许还是要凭各自的缘法。

　　卧虎山庄和圣女峰这两天更加的难过，带着的下属和弟子已经各自失踪了五个和四个，人心惶惶。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出门。除了核心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庄主和门主为什么会非要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搭上这许多兄弟姐妹的性命。

　　但不断有人失踪，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圣女峰的那些女弟子还好，基本上都是一个师门的人，但卧虎山庄的可没那么多的感情。庄主眼看着大家一个一个地失踪，诚心是拿他们的命当探路石，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安排。很快，就有人开始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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