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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钊虽知这两支鸳鸯决非寻常酒器,一定藏有奥妙,但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有说:“既然如此,还是夫人先请。”

  二夫人把头一扭,笑着不依道:“不……不……我一定要你先取一盏,不然过一会子,你又要说我主人欺负你。”

  小燕、轻红在一边看了,都不禁一笑,诸葛钊无奈,只得先取过一盏来,二夫人又站起来,把两支鸳鸯背上的小盖全揭开笑说:“虽然只有这一点酒,却不许从背上喝,一定要从鸳鸯嘴里吸取,吸完还要把嘴向下垂着,只要一滴不剩,系算吃尽,不然只有算输。”

  请葛钊一看鸳鸯背上,只有一个酒杯大小的小洞,浅浅的贮着大半杯酒,那酒色却是红艳欲滴,一阵阵的异香,非兰非麝,入鼻便觉沁人心脾。

  他心里想着:“只这一点点酒,比方才的杯子还要小些,就算是酒性浓烈,这盏子全是空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何况由我自选一盏,足见并没什么毛病,以自己的酒量而言,料亦无妨。”便也笑道:“既是主人有令,自应遵命,不过诚如尊言,心下实有所疑,夫人女中丈夫,巾帼英雄,小可决不敢以俗礼相待,但是方才所言,还望先行见告,不然这酒决不敢领。”

  二夫人笑道:“看你老实,原来一样会得给人高帽子带,又会放刁,大约我不对你说明决不肯依,不过我把话说明之后你我便成了一家人,去留便由不得你,这却须自先衡量好了,不许后悔呢!”

  说着,笑靥顿带杀气,诸葛钊把酒杯一推,正色道:“夫人不必如此说,大丈夫来去明白,小可在此实不能多留,夫人可说则说,不可说决不敢勉强。再则小可虽然武技尚未入门,又是初涉江湖,磨练不深,但是一心向道,祸福在所不计,要想以此要挟实难遵命,说与不说与我无关,只在夫人了。”

  二夫人听罢,面色骤变,一看桌上的琥珀鸳鸯盏,倏然又是—阵媚笑道:“啊哎,好大的性子,我现在叨个长,叫你一声弟弟吧,弟弟,你听我说,等我对你把话说明了,只你把这一盏酒陪我吃得一滴不剩,行止听便,那怕你立刻要走,我也遵命恭送出庄还不行吗?”

  说着又格格连笑,纤指一伸,指着诸葛钊说:“我看你,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受不得一句话,一下子就急得头上青筋都爆起来,这是何苦呢?你算是我的弟弟,我现在已经服了你,听我说吧,我们姓唐的确不错,外子叫唐开甲,也的确是一位翰林,并且曾做京官,也放过学政,我母亲却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你既在外面跑,岁数虽然不大,应该知道,江湖上有一种教门,叫白骨教的,我母亲就是这一教的掌门弟子,四十年前有名的天魔女武飞云。”

  诸葛钊闻言不由一惊道:“如此说来,夫人是二十年前名震大江南北的九尾仙狐赛媚娘武倩儿了。”

  二夫人笑道:“你还算明白,知道一点江湖上的掌故,我不敢相欺,正是当年的武倩儿,只因外子昔年放了山东学政,公毕回京覆命的时候,被大盗一阵飞,在大汶口邀劫上山,几乎全家丧命,家母只因和一阵飞另有过节,救了外子一家性命,自己却由此被直隶名捕万钟看破行藏,断去一臂,被捕下狱,多亏外子知恩报恩,向该省大吏关说,救了出来,便将我许与外子作为外室,家母由此改号独臂夜叉,我也作了太史公学政大人的二夫人,因受外子熏陶,所以略识之。外子也是得家母和教下诸长老的传授,学成剑术武功和本门心法,不过白骨教下,教条不与世俗礼法尽似,以致外间很多党同伐异之处。其实男女相悦,本是天性如此,采捕一法传自黄帝,有何非议可加,你看我已五十多岁了,看起来还似二十才过,虽不敢说驻颜有术,而永保芳华,却实是采捕的功效,你我一见投缘,倘不以异端相视,只肯入我门中,我愿将此中奥秘顷囊相赠。”说着莲脸生春,双靥微红,流盼媚笑道:“不说神仙,只人间艳福,也仅够你消受了。”

  诸葛钊听罢心惊不已,暗说:“想不到传闻已久的淫魔,独臂夜叉武飞云,赛媚娘九尾仙狐武倩儿母女,会在这里遇上,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正在想着,对面的武倩儿,似乎已有察觉,笑道:“傻子,想什么,你听见外面的传说,有点怕我这九尾仙狐,送你性命吗?索性告诉你,你就舍得,我还舍不得呢,停一会我们试试看,你就明白了,再说,我母亲自从因报断臂之仇,被万钟老儿,临死用大刀金刚手法,暗中破了真气,她老人家当时不知道已遭毒手,还想用天魔吸仙髓大法,治死那老鬼的儿子万天雄,以致毁了法体,几乎闹得同归于尽。久已不能采捕,只能用青年男女的脑髓心肺来补益元气,一经遇上她老人家的宵夜点心,那还有这般自在?就凭我待你这一点好处,你就把那一点元阳送给我也不为过。何况此刻你早已做了,况我也不想伤你,只要我传你一点妙法,这里有的是美好鼎器,除小燕而外,连轻红拾翠拈花,你都可以用来试法,失之于我的你可取偿于他人,挹此注彼,未必不尽人间之乐事,还怕什么呢?你放心,我对你决不象对付旁人一样,一下子就死去活来,总要让你说值得,我才下手。”说着格格连声媚笑。

  诸葛钊不由心中大怒,一按桌子立起来,怒目而视,正待发话,武倩儿也站起来,纤手隔着桌子,在诸葛钊肩上微按笑道:“我的小弟弟,你且请坐,老实的告诉你,我向来对付一个男人,从不立刻要他性命,总要大家愿意才有趣,没有深仇大恨,决不勉强。凭你这一点鬼画桃符,不用我动手,要凭拳脚工夫,随便打发一个小丫头,就可以制服你这样十个八个。打算用武,那是笑话,再说凭你现在,我已看出和柳老头儿,决无多大渊源,以他那古怪脾气,也决不会夤夜来替你解围。我向不性急,好好的坐下来,你不自愿,决不相强。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呢!现在立刻送你出门,否则只有屈留两天,等几时愿意陪我再说。”

  诸葛钊在武倩儿的手按下来的时候,陡觉右臂酸痛,半身全麻,支持不住.又坐下来,怒道:“你既知书识字,又是斡林公的夫人,怎么公然这样无耻,我虽知自己武艺不敌,甘愿一死,你又能奈何我。”

  武倩儿并不生气,只媚笑一声道:“你这傻孩子,原来有这个傻打算,以为我便不能奈何你,傻孩子,你又想错了,我是不愿意做煞风景的事,不然立前就可以教你知道厉害。但是我知道前世跟你是什么欢喜冤家,再也硬不起心肠来,也罢,我们再赌一次运气。现在明白告诉你,我这鸳鸯盏内安着机关,无论你用酒量赢我,或者能识破机关,我立刻送你走,以后我们还可以结一个教外的姐弟,只要你有用着我的时候,决定尽我的力量,帮你一次大忙,你若输了,也给你三天的期限,让你作个打算,这是我九尾仙狐从来没有的事。不信你以后尽管打听。”

  说罢笑着一手擎着一支鸳鸯盏,樱口街着鸳鸯嘴先吸了一口,媚笑道:“请!”

  诸葛钊方才已经尝过利害,心想:“已经遇着这淫魔,打是打不过,所恃的柳老太公,也许真的未必肯管这事,不要再弄出什么花样,先吃现亏,帮人不得。她话已说出口,何不就在这酒盏上着想,至少可以保全一时,等拖延时日再说。”

  想罢,定了一下神,正色说:“我自无能,已成案上之肉,既承允许,不再强迫,用这一盏酒打赌,并且说明,我输了,也给我三天期限,让我自己衡量,小可愿意试酒量和这鸳鸯盏的妙用,我想夫人虽非正道,在江湖上却是久负盛名.决不会对我食言而肥,又生别的枝节,或者言不顾行,中藏诡计,我们不妨一言为定,就此赌一下运气。”

  说着也擎起鸳鸯盏,看了一下,觉得除了雕来不及绝精而外,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便也衔着鸳鸯盏吸了一口,只觉得酒味甘芳,异常美口,一连吸了两口,酒竟不尽。

  武倩儿笑得格格地说:“早这样不就行了么,说了半天,还不是一样吃酒,我生平说了算数,只要你酒量胜我,或者识破盏内机关,送你出去,请放宽心吃吧,真要算计你,你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说着擎起盏来吸着笑说:“不让你一个人吃,我也陪你,省得不放心。”

  诸葛钊连吸十余次,始终不觉酒量,细看盏子,也找不出毛病来,把鸳鸯盏又送到口内去,想再吸。

  武倩儿隔座又伸过手来,一把夺去媚笑着说:“傻孩子,这酒虽然甘芳醇美,多吃了总难免有伤身体,我却舍不得!”

  诸葛钊一怔,忽然觉得,小腹奇暖异常,欲念顿不可遏,自知中计,心身已经不能自主,才说得一声不好。武倩儿却得意的一笑说:“轻红小燕,还不扶相公到房内去。”

  两个丫头答应一声,走上前去,一边一个扶着,诸葛钊只觉得四肢无力,欲火如焚,任凭两婢扶到房内床上卧下,武倩儿跟着走进来,妙目不时送媚,慢慢脱去外衣,露出一身妃色短袄裤,在床上坐下来,纤指一点诸葛钊的额角笑道:“我当你真是铁石心肠,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你不要怕,我向来说话从无更改,决不伤你性命,并且还传你妙法,只要你不倔强,决无亏吃,知道吗?”

  说着格格连笑说:“你这孩子,照这个样儿,还有话说吗?只要你说声不愿意,不妨再让三天.给你自己酌量.只要你熬得住,姐姐还是等着你的。”

  诸葛钊腹中药力已经完全发作,只觉欲火如焚,再经她一挑逗,巳成撩不住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武倩儿搂将过来才好,猛然神智忽清,自惊道:“我向来自负奇男子,如今着了淫妇的道儿,宁死不可受辱。”

  想着把双目一闭,也不开口,武倩儿见状一笑说:“我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竟然敌得了半盏和合藏春香糯桃花酒,我倒要看你能熬到几时,不过,越是这样,越不能放过你。”

  说着把身上袄裤一齐脱去.罗衫全卸,只留下一串金练,系着大红兜胸,和一条葱绿小衣,两条粉光妙致的玉臂和酥脚全露在外面,纤腰一扭,回顾二婢笑骂:“轻红小燕,你们两个死丫头,不替他脱下衣服,还等什么?”

  轻红却笑说:“奇怪,这酒向来只要半杯入口,从没有一个人要服伺的,今天恐怕药性走了,不然就是小燕弄错了。”

  说着,走近床来,就要代诸葛钊脱衣,猛听得明间外面拈花高声说:“二夫人,快迎接,二小姐来了。”

  轻红连忙停手,武倩儿也忙不迭穿衣出房去,小燕噗噗一连两声,吹灭了床前两枝画烛,乘着房内无人,对着诸葛钊悄声说:“你真好险,这是我们二小姐从仙山带来的,一会我再设法送你走,千万大意不得。”

  说着她匆匆走出去。

  诸葛钊自灵药人口,觉得一阵奇香进人丹田,欲念全消,手足也活动如常.只猜不出来小燕相救之意。躺在床上半晌,忽听房外莲步细碎,一阵足音,武倩儿笑道:“二小姐,今天为什么缘故,棋兴大发,一经回来,连夜就要过瘾,连挡驾也不行,我今天确实有点不舒服,恐怕不能陪你呢!”

  接着一阵清脆的娇笑说:“向来下棋总是我输的多,今天就是专要打你这落水狗,要不是你不舒服,我还真不来呢!轻红快把棋局拿出来,今天不杀他个荒盘,决不回去。”

  武倩儿也笑道:“不曾见过一个女孩子,没日没夜的找人下棋,而且又没出息,专想乘人之危,不过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病,要让你赢了才怪,可是我们一言为定,只下一盘,输了不许赖。”

  笑说着,帘钩响处,来人已经进了明间,诸葛钊身子略抬,从门帘缝里向外一张,只见武倩儿携着一个绝色少女进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一身白色道装,脸上脂粉不施,天然丽质,在灯光下面,越发显出骨秀神清,直似瑶岛飞仙,一尘不染,心想:“此是何人,以武倩儿这等淫妇,家中怎么会有此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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