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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巫山宝藏

  秦如梦果然被他笑得皱眉怒道:“吴化岐,你好端端地,这等冷笑则甚?”

  吴化岐道:“我笑的是秦姑娘虽擅于饰词隐悔,其实心中原意仍复昭然若揭!”

  秦如梦越发怒道:“你休要自作聪明地,瞎猜乱想,信口胡言,我心中有甚‘原意’?”

  吴化岐接口说道:“你心中只有一个‘怕’字!”

  秦如梦目闪神光,眉腾傲气问道:“怕?我秦如梦会怕什么?是怕神?怕鬼?怕天?怕地?”

  吴化岐笑道:“神鬼天地,你都不怕,但却怕一个人!”

  秦如梦急急问道:“一个人?这人是谁?”

  吴化岐指着自己的鼻尖,神气活现地,俊目闪光,应声答道:“我!”

  秦如梦哑然说道:“我怕你则甚?”

  吴化岐厉声答道:“你和我在一起时,怕我的热情魔力,使你无法抗拒,不和我在一起时,又怕我转爱为仇,对你不利!总之,你不单怕我‘谈笑书生’吴化岐,并怕‘白骨教’的雄厚实力,才饰词欲循,不敢参与除夕之会!”

  在他以为秦如梦听完自己这番满含讥激语意的话儿之后,定必傲性大发!

  谁知吴化岐竟完全料错,秦如梦闻言之下,反而收敛起原有怒容,从眼角眉梢间,浮现出鄙薄笑意。

  吴化岐看在眼中,闷在心内,正待探问之际,秦如梦业已哂然说道:“这就是你自以为高明的激将法么?好!就算完全被你说中,我怕了你‘吴化岐’,怕了你们‘白骨教’,又待如何?反正我决心不想参加什么你与诸葛宽所订的除夕拜山大会!”

  常言道:“黔驴之技易穷”这位平日自诩足智多谋的“谈笑书生”吴化岐,竟被秦如梦弄得目瞪口呆,成了“无技可施”的“黔驴”模样!

  秦如梦嘴角微披,扬眉叫道:“吴总巡察,你的丑恶心思被我揭破,大概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了吧?请从此别,我们后会无期!”

  吴化岐长叹一声叫道:“秦姑娘,我们后会无期也罢,后会有期也罢,你来参加除夕大会也好,不来参加除夕大会也好,被此总算曾结识一场,吴化岐要送你一件东西,作为纪念!”

  秦如梦冷然说道:“不必多此一举了吧?你除了‘白骨客徽’以外,还会有什么?”

  语犹未了,吴化岐右手忽扬!

  寒光电射,劲风飘然,他居然把那极为心爱的“碧玉箫”,向秦如梦凌空掷过。

  秦如梦本想不接,但知这“碧玉箫”是罕世难得之物,倘任其落地碎去,未免太可惜!

  何况,“白凤”独孤姐姐,也有这样一管“碧玉箫”,自己既存心想追随独孤姐姐,共隐灵山,参求上道,则双箫合碧,凤吹莺和,不也极具神仙趣味?

  有了这样想法,秦如梦遂微伸素手,把那管“碧玉箫”

  轻轻接住!

  “碧玉箫”刚入手内,三条人影立如电掣云飘!

  “谈笑书生”吴化岐纵上他的白色龙骑“玉狮子马”,向秦如梦略一挥手,便即抖缰疾驰。

  “夺命殃神”马伯芳和“七指阎罗”严法章,此次未骑马来,遂双双展开极俊轻功,化成两凄轻烟,追随在吴化岐左右,一同飞驰而去。

  秦如梦目送这三位“白骨教”中的重要凶人走后,便自摩挲赏鉴手中玉箫。

  这管“碧玉箫”的玉质极润,翠色欲流,端的是价值连城的罕见难睹宝物!

  秦如梦越看越爱,忍不住举箫就口,吹了一声。

  谁知一吹之下,竟从箫中吹出了一个纸团。

  秦如梦不禁愕然,拾起纸团看时,纸中竟包着一枚“白骨客徽”。

  但纸中虽然包的是“白骨客徽”,纸上却写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头簪花小字!

  既然有字,秦如梦当然要看。

  她先是一面看,一面发怔。

  然后是一面看,一面脸红。

  最后是一面看,一面流泪。

  等到把满纸针头字看完,秦如梦一搓双掌,纸化飞灰,人则呆在当地!

  且让这位“赤凤”秦如梦,手执“碧玉箫”,独自流泪发呆,故事仍转到“琴剑游龙”诸葛宽,和“墨凤”高屏。

  诸葛宽与高屏,正自一骑双乘,纵马前行,准备寻找秦如梦,再尽口舌之力,劝导她洁身远邪,不要与吴化岐那等凶人,有甚太深交往!

  他们两人,如今情份已深,在这等一团温香软玉,紧贴怀中的情况之下,诸葛宽不禁心旌摇摇,已然而然地,想对高屏略为亲热亲热!

  讵料他刚把高屏抱得紧了一点,高屏竟猛然一挣!

  幸亏诸葛宽是绝艺在身武林大侠,否则真可能被高屏这出人意外的动作,挣得闪落雕鞍,跌下马去!

  他大感惊奇,俊脸发烧地,正欲向高屏问故,高屏业已悄悄叫道:“诸葛兄,放老实些!‘白发剑士’欧阳方老人家,就在前面!”

  诸葛宽闻言抬头,方知自己因心醉神迷,不曾注意“白发剑士”欧阳方果然坐在六七丈外的一株大树之下,那头黑驴,则在涧边饮水。

  这时,高屏不好意思再偎在诸葛宽怀中,急忙柳腰一拧,纵下马去。

  诸葛宽自然也飘身下骑,牵着马儿,和高屏一同走过。

  欧阳方缓缓站起身形,迎着诸葛宽与高屏,笑嘻嘻地叫道:“诸葛老弟,高姑娘,你们……”

  “你们”二字之下,不再发话,而代之以一阵“哈哈”

  大笑!

  这阵“哈哈”大笑,笑意极为显明,把位“墨凤”高屏,笑得满面通红,简直变成一只“赤凤”般地,赧然叫道:“欧阳老人家,我……我的马儿……死……”

  说到此处,这位多情善感的武林侠女,想起自己的心爱龙驹,不禁把满面娇羞,化作悲戚,两道秀眉,也随之深深颦蹙……

  欧阳方笑道:“高姑娘莫伤心,人生尚修短有数,何况一匹马儿?我老头子近些日来,便觉得神思恍惚,对这茫茫浊世,有点厌烦……”

  诸葛宽听得剑眉微皱,心忖这位欧阳老人家,怎么一再出语不祥,似乎不是佳兆?

  心念至此,急忙接口笑道:“欧阳老人家若是心绪不宁,或精神欠佳,便请觅一静地,好好珍摄,无须再赶往‘鹰愁山庄’参与‘除夕大会’的了!”

  欧阳方摇头大笑说道:“诸葛老弟说那里话来?我老头子这大一把年纪,难道还没活够?为了降魔卫道,共维正义,便将一条老命,断送在‘鹰愁山庄’之内,也死无所憾的了!”

  诸葛宽见他越说越发不祥,遂向欧阳方脸上,注目细看!

  这一看之下,看出欧阳方脸上,现有一片灰摸摸的淡淡死色!

  诸葛宽看在眼中,心头决定自己于“鹰愁山庄”的“除夕大会”之上,不单要奋勇搏杀“阴风羽士”毛一清,“谈笑书生”吴化岐等巨恶奸邪,并须竭力维护这位老侠欧阳方,不能让他在白发暮年,还要惨遭劫数!

  欧阳方江湖经验极丰,自能鉴貌辨色,他双眉一挑,向诸葛宽含笑问道:“诸葛老弟,你看出了些什么?是不是这脸上有层晦气。”

  诸葛宽知道不宜再使此老受什么刺激?遂不肯直言地,微笑道:“老人家不是一脸晦气,而是一脸正气!”

  这两句话儿,果把欧阳方听得豪情勃发,目中神光如电地,狂笑叫道:“诸葛老弟,你这才说对了,下则为河狱,上则为日星,我只要凭籍着胸中一片浩然正气,便足以战胜任何邪气晦气。”

  诸葛宽笑道:“欧阳老人家这些日策驴独行,可曾寻着什么……”

  欧阳方摇头苦笑答道:“我寻找了两位老友,谁知他们均有事关外……”

  诸葛宽剑眉双挑,接口笑道:“欧阳老人家不必忧烦,慢说还有老人家,屏妹,暨‘碧梧小筑’中‘白凤’灵堂以上的一干豪侠相助,纵是诸葛宽孤剑单骑,我也要去往‘白骨教’,拜山赴约,与‘阴风秀士’毛一清,‘谈笑书生’吴化岐等,拚一个真在假亡,强存弱死!”

  欧阳方忽然目光一亮,向诸葛宽高屏二人,微笑说道:“诸葛老弟,高姑娘,我老头子虽然未曾找着人,却听见了事,获知了两桩极大机密!”

  高屏娇笑说道:“甚么重大的机密?请欧阳老人家说来听听!”

  欧阳方笑道:“有懂得望气之士,乘舟游览长江三峡,发现‘十二巫峰’之间,有宝煞腾辉,上冲牛斗!”

  高屏闻言,目注诸葛宽,娇笑道:“诸葛兄,你见闻渊博,可知道‘十二巫峰’之间,埋藏有甚么罕世宝物?”

  诸葛宽想了一会儿,摇头答道:“灵山奥区之间,不仅多藏奇宝,并亦多隐奇人,但无论是奇宝,抑或奇人,都不易为世所知,故而我只听说过一个与‘十二巫峰’有关的藏宝故事!”

  高屏笑道:“既然知道一个,诸葛兄就讲讲故事吧!”

  诸葛宽点了点头微笑说道:“约莫三百多年以前,有位绿林豪雄偶游‘巫山’,一时兴发,掌碎江边巨石,竟在石中发现两件武林奇宝!”

  高屏问道:“这两件宝物,叫何名称?是兵刃?秘笈?”

  诸葛宽扬眉一笑,截断了高屏的话儿说道:“一件是兵刃,一件是秘笈,兵刃是切金断玉,无坚不摧的‘昆吾刀’,秘笈是参究上道的‘玄天宝篆’!”

  高屏失惊说道:“玄天秘篆?是不是前古真仙‘广成子’的遗著?”

  诸葛宽点头笑道:“传说中确实如此,但宝篆中到底是些甚么秘诀真言却也不曾见过!”

  高屏呀了一声叹息说道:“昆吾刀已是武林之宝,‘玄天宝篆’价值更高,那位缘林豪雄的缘福真厚!”

  诸葛宽失笑说道:“他不是缘福真厚,而是命运真背,不然怎会倒了大霉?”

  高屏莫明其妙地,瞠目问道:“他一人得了两件罕世奇宝,怎么还倒霉呢?”

  诸葛宽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他得了异宝之事,才一传出,无数武林凶煞,立即云聚‘巫山’,企图抢夺,结果那位绿林豪雄,断去一臂,全身带伤,走投无路之下,终于跳入三峡激流,归诸劫数!”

  高屏皱眉说道:“那册‘玄天宝篆’和那柄‘昆吾刀’呢?倘也随人落入激湍江流,便将不知冲往何处去了?”

  诸葛宽摇头答道:“不知是被那绿林豪雄藏起?抑或同堕江流?总之,在那场恶斗之下,死了虽有二三十人,可说血染‘巫山’,但全都希望幻灭,谁都毫无所获!”

  高屏略一寻思,毅然说道:“我认为‘玄天秘篆’与‘昆吾刀’是被那绿林豪雄,藏于‘巫山十二峰’下,不曾随他同堕江流以内!”

  “白发剑士”欧阳方一旁笑道:“我同意高姑娘的看法,因为倘若‘玄天宝篆’与‘昆吾刀’,堕入江流,冲往别处,则‘十二巫峰’之间,何来宝气冲天?”

  诸葛宽笑道:“屏妹与欧阳老人家的看法,虽有可能,却未必尽然,因‘十二巫峰’的冲霄宝煞,或许是别的东西?未必准是‘玄天宝篆’,和‘昆吾刀’呢?”

  高屏笑了一笑,又向欧阳方问道:“欧阳老人家,你还有一桩重大机密,尚未说出!”

  欧阳方答道:“另一桩机密,就是有桩武林绝学,可以克制‘阴风羽土’毛一清所炼‘九阴玄功’。”

  欧阳方目光一闪,扬眉笑道:“老人家请讲,这桩机密,比巫峰藏宝,更具价值!”

  欧阳方道:“据我所闻,‘乾元天罡指’是‘九阴玄功’的最大克星!”

  诸葛宽闻言之下,扬眉笑道:“这到巧极,我就练有‘乾元天罡指’的功力!”

  高屏高兴得眉飞色舞地嫣然笑道:“诸葛兄既然练有‘乾元天望指’,则除夕一战,必将扫穴犁庭……”

  话犹未了,欧阳方已目注诸葛宽问道:“诸葛老弟,‘乾元天罡指’是极为高深的上乘玄功,请恕我冒昧动问,你……你练到了几成火候?”

  诸葛宽含笑答道:“老人家问得有理,我对于‘乾元天罡指’的功力,大约练到了九成火候!”

  欧阳方两道长眉,略一愁皱。

  高屏玲珑剔透,会意问道:“欧阳老人家,是不是我诸葛兄练有九成火候的‘乾元天罡指’,克制不了‘阴风羽士’毛一清的‘九阴玄功’?”

  欧阳方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毛一清的‘九阴玄功’,业已练到了十一成以上,故 而诸葛老弟若想与其拚斗匹敌?至少也要把‘乾元天罡指’,练到十一成火候!”

  高屏立现愁容,蹙眉说道:“这可不妙……”

  诸葛宽接口笑道:“没有甚么不妙?如今距离除夕,尚有四个月的时光,假如我能觅地静修,朝夕刻苦用功,则在去到‘鹰愁山庄’拜山赴约之际,增加两成功力,应该不算难事!”

  高屏娇笑说道:“既然如此,诸葛兄赶快觅地用功便了,我愿意陪侍在旁以解寂莫!”

  诸葛宽苦笑说道:“锻炼这种‘乾元天罡指’的功力,非苦煞寂莫不可,倘若屏妹在我身畔,我反而练不成了!”

  高屏笑道:“那我随便走走,等诸葛兄火候完成,再与你同去‘岷山’赴约!”

  诸葛宽深情款款地,以一种既关切又柔和的眼色,看着高屏说道:“‘白骨教’声势甚大,吴化岐等又极凶狡,彼此既已成仇,我不放心让屏妹一人,独自乱跑!”

  那位“白发剑士”欧阳方,忽然似有所得地,“哈哈”一笑,扬眉叫道:“诸葛老弟与高姑娘不必担心,我倒有个主意!”

  高屏笑道:“老人家有甚么高明主意?”

  欧阳方向诸葛宽微笑说道:“我有个老友,姓陈,名远名……”

  话方至此,诸葛宽点头笑道:“我知道这位陈远名老人,他是山林隐侠,号称‘乐天樵子’。”

  欧阳方道:“对了,这‘乐天樵子’陈远名,就住在‘岷山无夏坪’上,距离‘鹰愁山庄’,约莫有三数峰头,诸葛老弟不如就到陈远名所居别开生面的‘盘古巢’内,静参‘乾元天罡’指力!”

  诸葛宽颔首说道:“这地方当然极好,我与‘乐天樵子’陈远名,也有一面之识,但四月光阴,屏妹一人浪迹……”

  欧阳方截口“呵呵”笑道:“老弟放心,你去专心练功,准备大破‘白骨教’,搏杀‘阴风羽士’毛一清,把高姑娘和联络群侠,共破魔巢之事,全交代我老头子欧阳方吧!”

  诸葛宽心中大慰,但仍神色郑重地,向欧阳方叮咛说道:“屏妹娇憨天真,对人一片仁心,毫无机锋之念,老人家在这四个月以内,千万不可与她离开半步……”

  高屏噘着小嘴,佯嗔叫道:“诸葛兄,你把我看成小孩子了,莫要忘了我是一流高手,威震江湖的‘武林三凤’之一?”

  欧阳方笑道:“诸葛老弟放心,我在这四个月内,不单不会离开高姑娘半步,并也尽有消遣,不会到处闲游,闷得发慌!”

  诸葛宽问道:“老人家与屏妹,打算以何事消遣?”

  欧阳方闪神光,轩眉笑道:“我打算与高姑娘一游三峡风光,并到‘巫山十二峰’去小试机缘,看看可否把那‘玄天宝篆’和‘昆吾刀’,弄到手内?”

  高屏抚掌赞道:“老人家这个主意,想得太妙!”

  诸葛宽也对“白发剑士”欧阳方这种提议,表示赞同地,点头含笑说道:“欧阳老人家着实高明,这巫峰觅宝,真是一举数得而极佳主意!”

  欧阳方笑道:“老弟与高姑娘既然同意,我们是否可以说做就做,立即付诸行动?”

  换了寻常正在初恋中的情侣,自然有些难舍难分,但诸葛宽与高屏两人,却均胸襟洒脱,未把这四月小别,看得太重!

  高屏首先娇笑说道:“当然要立即付诸行动,诸葛兄练功之事,多一天功夫,便多一分火候,我巴不得他能把‘乾元天罡指’力,练到十二成,才有绝对胜算,诛戮那‘白骨教’教主毛一清呢!”

  诸葛宽道:“屏妹说的极是,我如今便去‘乐天樵子’陈远名的‘盘古巢’中,静参‘乾元天罡指’力,等你们前往会合,再向‘白骨教’践约拜山!”

  说完,便把“青聪马”的缰绳向高屏递去。

  高屏惨然问道:“诸葛兄你把马儿给我则甚?”

  诸葛宽笑道:“我去静参玄功,要马何用?屏妹与欧阳老人家,正好一马一驴……”

  欧阳方摇了摇手,截断诸葛宽的话头,怪笑说道:“我与高姑娘,既作长江天险的三峡之游,根本无须代步,还是请诸葛老弟将一驴一马,带往‘岷山’……”

  话方至此,诸葛宽剑眉怒挑,目注七八丈外的一片嵯峨乱石,朗声叫道:“石后是那位武林高友,请出一会!”

  那大堆嵯峨之间,果然有人应声笑道:“诸葛兄好厉害的耳目之力,吴化岐又来唐突,请勿怪罪!”

  随着语声,白衣飘飘地,走出了那位“白骨教”总巡察,“谈笑书生”吴化岐。

  诸葛宽皱眉问道:“吴朋友,彼此既订‘除夕之约’,你何必一再……”

  吴化岐接口笑道:“诸葛兄,你‘琴剑游龙’四字,虽然名满江湖,但不知胆量力面,是否足够?”

  诸葛宽狂笑答道:“吴朋友不必绕着弯儿说话,只要划出道儿,诸葛宽必然奉陪,鼎镬不懈,刀斧何惧?”

  吴化岐双目之中,电闪异芒,盯着诸葛宽的脸上,轩眉说道:“诸葛兄,丈夫一言……”

  诸葛宽接口说道:“如白染皂,吴朋友尽管放心,诸葛宽生平重于然诺,绝不作反覆之事!”

  吴化岐以一种尴尬神情,搓手皱眉说道:“糟糕,诸葛兄的这两句自鸣清高之语,竟堵得我无法开口!”

  诸葛宽讶声问道:“吴朋友此话怎讲?”

  吴化岐笑道:“因为我打算向诸葛兄提出之事,正是轻于然诺,有点反覆!”

  诸葛宽闻言一怔,目注吴化岐道:“吴朋友打算作何反覆?”

  吴化岐目光中万芒如电,扬眉答道:“我想与诸葛兄放手一搏,互决雌雄!”

  诸葛宽点头说道:“这事容易,我们立即动手,因为我也有与吴朋友完全同样想法!”

  说完才一抱拳,准备开出门户,吴化岐业已连摇双手笑道:“诸葛兄又误会了,我不是想和你私分高下,而是要当着举世豪雄,一决强弱!”

  诸葛宽道:“那也不难,等我除夕拜山……”

  吴化岐苦笑说道:“除夕至今,四月有余,我……我等不及了。”

  诸葛宽先是一愕,旋即恍然笑道:“吴朋友莫非想把除夕之约提前?”

  吴化岐点头笑道:“诸葛兄真是一点就透,不知你可有胆量,提前到我‘鹰愁山庄’,互作了断?”

  诸葛宽嘴角微披,冷笑说道:“慢说提前了断,就是要我立即拜山,诸葛宽也决不会把眉头皱上一皱!”

  吴化岐道:“立即拜山,到也不必,诸葛兄总得有点时间,邀约高朋贵友……”

  诸葛宽摇头说道:“这种赴汤蹈火之事,我不想连累多人,就是以目前三人赴约,也无所谓!”

  吴化岐阴恻恻地,笑了一笑说道:“诸葛兄既然不打算大肆约请友好,则我便邀你到我‘鹰愁山壮’之内,共作登高之宴如何?”

  诸葛宽说道:“吴朋友打算把除夕之约,改为重阳?”

  吴化岐笑道:“诸葛兄若是嫌近,我们就……”

  高屏因觉重阳之期,过于迫切,遂在一旁叫道:“诸葛兄……”

  但她“诸葛兄”三字才出,诸葛宽业已向吴化岐朗声笑道:“我不嫌近,吴朋友请先回山准备,诸葛宽与高屏,欧阳老人家等,一定于重九拜会!”

  吴化岐狞笑道:“诸葛兄快人快语,吴化岐重九置宴,于‘鹰愁山庄’恭侯大驾就是!”

  话完,白衣电飘,又是隐入那大堆乱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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