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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第七十四章 群魔毕集

  未过多久,平坡尽头的崖边,人影连晃,纵上了不少人来!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也有邪也有正,居然是双方人物,一齐来到。

  正派群侠之中,“鬼影子”杜继龙、“终南剑客”许高阳、法净禅师、法本禅师、“沧溟遁客”孙天石等几位昔日共破“白骨教”的武林侠士,均已到齐,另外并约了几名,不畏“南海双魔”凶焰江湖隐士。

  群邪之中,则除了“南海双魔”门下首席弟子“八臂猿公”柳浩,暨沐瑛、沐旋等外,多半陌生,其中首领,则是一个白发如霜的高大老叟和一个全身上下佩戴了无数大小金环的宫装老妇。

  诸葛宽先与“沧溟遁客”孙天石等群侠,略打招呼,然后便向那白发老叟和宫装老妇,抱拳叫道:“在下诸葛宽,你们是否号称‘南海双魔’的凌、洪两位?”

  白发老叟冷然一笑,傲不还礼地,目注诸葛宽道:“老夫正是‘血掌魔翁’凌庆,这位便是‘百环魔母’洪九娘,你莫非此时便欲偿还我门下血债?”

  诸葛宽略一摇头,含笑说道:“不忙,不忙,你们的人手方面,似乎还未到齐?”

  “血掌魔翁”凌庆“哦”了一声,扬眉狂笑说道:“到齐了,‘南海’门下,业已全聚‘嵩山’……”

  诸葛宽不等凌庆话完,便自接口笑道:“我所谓尚未到达之人,不是指你门下,是指你的靠山!”

  凌庆脸色一沉,怒容突现叱道:“胡说,老夫年将百岁,放眼武林,无非后辈,那里还有甚么‘靠山’?你休要信口胡言,自讨无趣!”

  诸葛宽微微一笑,目闪神光说道:“我怎会毫无根据地,信口胡言?你总不能否认你们的同党人物之中,还有‘阴阳圣母’赛东施和‘苗疆银凤’诸葛艳吧?”

  凌庆双目之中,闪射奇异光芒,向诸葛宽点了点头,怪笑说道:“那位‘阴阳圣母’赛东施,虽是我们友好,却非‘靠山’,她和她的弟子‘苗疆银凤’诸葛艳,以及两名随从,大概少时便到!”

  “两名随从?是不是列于‘武林四怪’中的‘铁口相士’胡伦和‘盲眼毒心’穆少光?”

  凌庆似觉诸葛宽事事先知,有点蹊跷,不禁心内惊奇,眉峰略蹙!

  他在蹙眉,诸葛宽却在扬眉,目光微瞥崖口,提高语音,带笑问道:“那位武林高人,到了崖口?是‘白凤’独孤姑娘?还是‘阴阳圣母’赛东施呢?”

  崖下一声冷笑,有个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语音答道:“诸葛宽!你果然不愧‘琴剑游龙’之称,你……你的耳力不错!”

  随着语音,又有四条人影,戒登了嵩山绝顶!

  四人之中,除了“铁口相士”胡伦、“盲眼毒心”穆少光外,便是一个银衣美艳苗女和一个身穿半黄半白宫装,奇丑无比,矮胖老妇!

  秦如梦虽未见过“阴阳圣母”赛东施和“苗疆银凤”

  诸葛艳,但一见了她们师徒的那身衣着打扮,便已可以料定!

  对方身形一现,竟是四人同来,诸葛宽不禁脸上微红,心中微跳!

  因为自己仅听出一人前来,足见“阴阳圣母”赛东施的功力太高,竟能把诸葛艳、胡伦、穆少光的踪迹声息,一并掩却!

  如今,对方人手全部到齐,自己方面,偏偏是那三军主帅,功力最高的“白凤”独孤贞尚未到达!

  诸葛宽正在为了敌强我弱,心中担忧之际,那“苗疆银凤”诸葛艳,已向他秋波微注,娇笑问道:“诸葛兄,‘白凤’独孤贞呢?请为我引介一下!”

  一声“诸葛兄”叫得“铁口相士”胡伦心中暗吃一惊,才知自己在赣江江岸,所遇书生,竟就是名满乾坤的“游龙大侠”!

  诸葛宽等诸葛艳的话完,摇头答道:“‘武林三凤’之中,已到‘赤墨’二凤,但‘白凤’独孤姑娘,却尚未来,等她来时,我再为诸葛姑娘,引见便了!”

  诸葛艳等听得“白凤”来到,不禁秀眉微挑,目注高屏叫道:“高屏,我与‘白凤’独孤贞之约,不是你代定的么,她为何胆怯不来?”

  高屏走前一步,冷笑叱道:“诸葛艳,你少神气,我‘白凤’独孤姊姊,功参造化,学究天人,连你师傅都未必是她对手,她怎会怕你这苗疆野女,如今初日才升,时光还早得很呢!”

  诸葛艳变色怒道:“高屏,你是我手下败将,还敢卖舌张牙……”

  高屏不肯让步地,接口叱道:“不知羞,谁是你手下败将?我们不妨当着天下英豪,先分个强弱胜负!”

  诸葛艳正待应战,“血掌魔翁”凌庆业已向她摇手含笑叫道:“贤侄女,暂时莫与对方计较!今日既然聚会‘嵩山’,在劫之人,一定难逃,且等我和诸葛宽,交代清楚,再复动手不迟!”

  原来“血掌魔翁”凌庆与“阴阳圣母”赛东施,是中表至亲,故而才对诸葛艳如此称谓。

  诸葛艳目高于顶,本就觉得“墨凤”高屏非已之敌,只想与“白凤”独孤贞动手,闻言之下,遂并未逞强地,恭身说道:“侄女谨遵师伯令谕,少时再和这狂妄丫头算帐就是!”

  高屏嘴角微披“哼”了一声,正待再对诸葛艳讥诮几句,诸葛宽业已抢前一步,向凌庆含笑叫道:“凌朋友,你对诸葛宽有何见教?”

  诸葛宽待人接物,一向谦和有礼,像对凌庆这等年岁之人,纵然正邪异趣,也会尊称一声“老人家”,但今日双方已到生死相拼关头,又愤于群凶狂妄,才用了“凌朋友”三字!

  凌庆倒未对这种称呼有什计较,只是双目之中,凶芒如电地,盯在诸葛宽的脸上,冷冷说道:“诸葛宽,你知不知道今日这‘嵩山’之会,是什么性质?”

  诸葛宽面含微笑,应声答道:“要谈到此会性质,答案不一,因为双方立场不同,自然性质各异!”

  凌庆问道:“以老夫与‘南海’一派的立场而言呢?”

  诸葛宽道:“以你们立场,你们多半是胸襟狭隘,要报在白骨教鹰愁山庄之中的残败之恨!”

  凌庆点了点头,狞笑说道:“不错,你可知道我们打算如何报法?”

  诸葛宽冷笑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不了是你们凶毒成性,还想捞上一点利息!”

  凌庆双眉高挑,一阵震天狂笑,笑毕,狞视诸葛宽,恶狠狠地说道:“诸葛宽,你完全说得对了,只不过不是一点利息,而是数倍重利,老夫要把你们所有赴会‘嵩山’之人,都杀个干干净净!”

  凌庆说出这番话儿的语气神情,均都凶恶绝伦,听得群侠之中的法净、法本两位禅师,合掌当胸,低念“阿弥陀佛”!

  但凌庆话完之后,突又把神色放得颇为和缓地,向诸葛宽含笑说道:“常言道得好:‘冤家宜结不宜解’,只要诸葛老弟等,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化干戈为玉帛,消戾气为祥和,弭却一场武林浩劫,不使这‘嵩山’绝顶之上,有什血腥屠杀?”

  诸葛宽真想不到凌庆会出此语,便双目凝光,扬眉说道:“这项条件,定甚苛刻,不是我们所能接受!”

  凌庆怪笑一声,摇头说道:“毫不苛刻,只要你们答应我一句话儿!”

  诸葛宽明知对方决不肯善罢干休,但也不能不予理会,只好皱眉问道:“凌朋友无妨直言,你要诸葛宽等,答应你什么条件?”

  凌庆笑道:“我要你和独孤贞、秦如梦、高屏等‘一龙三凤’,归顺‘南海’,作我们门下,首席弟子!”

  诸葛宽气极而笑,目注凌庆问道:“你是说‘琴剑游龙’和‘武林三凤’,归顺‘南海’以后,便可消弭浩劫,和当前‘嵩山’绝顶的一番血腥屠杀?”

  凌庆点头答道:“那是自然!”

  诸葛宽目闪神光,冷笑说道:“当前的血腥屠杀难免,未来的血腥屠杀更大,你们毫无忌惮之下,整个武林,不单浩劫难逃,并整日泡将处于水深火热中了!”

  凌庆听得诸葛宽这样说话,变色说道:“难道你竟不接受我善意条件?”

  诸葛宽嘴角微披,轩眉说道:“我刚才说过双方各有立场,你应该也听听我们的立场,辨明此会性质!”

  凌庆向诸葛宽盯了两眼,点头说道:“好,把你们的立场打算,说来听听!”

  诸葛宽满面神光,朗声说道:“我们的立场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武林除大害,为江湖开太平……”

  说至此处,转过头来,向秦如梦叫道:“梦妹,今日何日?”

  秦如梦应声答道:“除夕!”

  诸葛宽目光炯芒电射,一扫群魔,单立当场,神情巍如山岳地,缓缓沉声说道:“今日除夕,明日新正,诸葛宽与一干同道,愿竭所能,于今日尽歼凶邪,使整个武林,在新正以后,充满一片安祥平和的新气象,不再有丝毫腥膻污秽!”

  凌庆气得须发俱颤,厉声喝道:“好,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便划下道来!”

  诸葛宽略一寻思,剔眉说道:“今日之会,正所谓强存弱死,真在假亡,我们无须划什道儿,先各自遣人,斗上十阵如何?”

  凌庆冷笑连声,点头说道:“好,十阵下来,你们也死得差不多了!”

  说完目注“八臂猿公”柳浩,沉声叫道:“柳浩,你先上阵,不论对方是谁,一概立杀不贷!”

  柳浩满面杀气,向凌庆略一抱拳恭身,便自抢步出阵!

  诸葛宽知道这“八臂猿公”柳浩,是“南海”门下,首座弟子,武功相当厉害,正在思忖应该派谁迎敌之际,吴宁在一旁笑道:“诸葛老弟赐支将令,我和这‘八臂猿公’柳浩,是老对头了!”

  诸葛宽一来因吴宁当众讨令,若加拒绝,等于是看不起他,二来也知他近半年间,与“乐天樵子”陈远名两人,曾下苦功,在艺业方面,有了极大进步,遂点头笑道:“吴老人家下场,自然再妙不过,这桩头功,是你的了!”

  吴宁笑嘻嘻地,刚一走到场中,柳浩便以不屑神色,“哼”了一声,嘴色微披,向他冷然哂道:“吴老花子,你是我手下的败军之将,怎么还有胆量,前来送死!”

  吴宁向柳浩看了一眼,眉梢双扬,朗声叫道:“柳猿儿,你不要胡乱向脸上贴金,老花子和你在川黔边区,虽然会过一次,分出胜负了么?”

  柳浩答道:“当日若非‘墨凤’高屏接手,你那根‘四煞降魔棒’,早就败在我的‘五星双环’之下!”

  吴宁笑道:“若非?若非的事儿,多得很呢?我也可以说当日若非高姑娘见猎心喜,并慈悲为本,放你逃生,我老花子早就把你这猴儿精,收拾成猴儿鬼了!”

  柳浩在嘴皮子上,自然斗不过这位能言善辩的“六指神丐”,遂勃然大怒叫道:“吴老花子,你不必舌桀莲花,我们还是在手底下见见真章便了!”

  吴宁点头笑道:“这才像话,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今日当着举世群豪,到看看我老花子是否有点耍猴儿的本领?”

  柳浩目闪凶芒,厉声喝道:“我们怎样比划?”

  吴宁成竹在胸,笑哈哈地说道:“你不是有对‘五星环’么?我的‘四煞降魔棒’,也是随身携带之物,我们在这‘嵩山’绝顶,且续川黔边境的未了之会,仍然来个一棒斗双环吧!”

  柳浩不再多言,探手腰间,一撒一抖!

  一阵极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息起处,撤出了他的独门兵刃,“五星双环”。

  他这“五星双环”是一对星形钢圈,共分内外两环,内环是拇指粗细的圆形钢条,外环则是五枚三角形的锐齿,不但无坚不催,并专锁对方兵刃,威力极为凌厉!

  吴宁口中拼命讥诮对方,心中却不敢丝毫怠慢,也把自己的“四煞降魔棒”取出。

  他的“四煞降魔棒”也是不俗之物,可以随意以“一尺,二尺,三尺,四尺”等四种不同长度使用,兼具长短兵刃之利!

  一尺长时,是以匕首,暨闭穴镢的招术施展。

  二尺长时,是以判官笔,金装锏的长处运用。

  三尺长时,可以当刀,可以当剑,变化最为灵活!

  四尺长时,则是“四煞降魔棒”的本来面具,可以当枪,当然威力最强的,还是施展“穷家帮”传宗名技“打狗棒”法!

  如今,吴宁撤棒在手,双掌一分,把那根“四煞降魔棒”弄成了三尺长度。

  高屏站在一旁,见此情形,不禁秀眉微扬,向诸葛宽娇笑说道:“大哥,你看见没有?吴老人家一向使用‘四煞降魔棒’时,都是四尺长短,今日却仅长三尺,大概是想施展‘玄天七剑’?”

  诸葛宽剑眉微蹙,低声说道:“‘玄天七剑’的精华所在,是三人合运的七式剑法,其次则两人联手,威力才强,倘若独力施为?……”

  高屏嫣然一笑,接口笑道:“那倒并不见得,独力施为‘玄天七剑’,攻敌之威虽减,防身之力仍强,大哥难道忘了,他在‘云雾山铁桶峡’口,恶斗那厉害无比的‘七煞冰妪’华老婆婆之时,便曾发挥过莫大效用!”

  诸葛宽微笑点头,目注高屏,悄声说道:“屏妹提醒我了,吴老人家今日对敌方针,定是先利用‘玄天七剑’,专采守势,等那‘八臂猿公’柳浩,耗去相当精力之后,再动手发起攻击!”

  他们研究至此,战场上恶战已开,两片轮光,一条棒影,斗得有声有色!

  “八臂猿公”柳浩一来倚仗艺高,有点傲敌,二来已被吴宁的讥诮言语激怒,故而一开始便风狂雨骤地,凌厉进攻,想在三五十招之内,便把对方折于“五星环”下,以解心头之恨!

  吴宁则果然把三长尺短的“四煞降魔棒”,当做宝剑,施展“玄天七剑”,并见招拆招,见式化式地,决不贪功,一味紧守!

  这半年多来,除了赈灾事务之外,吴宁把整个精神,全放在“玄天七剑”和“打狗棒”法以上,故而施展之下,极为纯熟的得心应手,简直无懈可击!

  任凭柳浩再狠,“五星环”再凶,那两只双环如风闪,如电击,如风狂,如雨骤,但一到吴宁身前,便被他以极精妙招法化解。

  柳浩心中虽觉不服,但对方一味紧守,使柳浩根本无法找得着半点行险克敌机会。

  转瞬间,两人业已斗了五十来招,柳浩叫道:“吴老花子,你少丢你们‘穷家帮’的人了,一直躲闪,像只缩头乌龟般,一味挨打,那里配到这‘嵩山’绝顶,来赴什么高人云集的比武大会?”

  吴宁一面严守门户,一面笑嘻嘻地说道:“猴儿性急,果然不错,我这挨打战术,是桩高明策略,要等你真力耗弱,虚火上冲,天君不朗之际,才看我抖威风呢!”

  柳浩怒道:“放屁,我的真力如泉,永不会有所亏弱……”

  话方至此,吴宁狂笑叫道:“柳猴儿,你既然性急,我就早点打发你下场去吧!”

  随着话声,“四煞降魔棒”斜斜指处,一式“指点乾坤”,隐蕴着无穷变化地,向柳浩心窝点到!

  柳浩蕴怒已久,一见吴宁改守为攻,本当立下杀手,但念头转处,故意略一闪身,向左旋然两步,把后背卖给吴宁,露出一个破绽!

  吴宁果似中计,狂笑叫道:“柳猴儿,你再接我一招,原来你空白吹了半天大话,也只有这点本领!”

  发话声中,“四煞降魔棒”一挺,跟踪疾点柳浩的“脊心”大穴!

  柳浩拿准分寸,在“四煞降魔棒”棒梢,距离自己后背,约莫尺许之际,猛一回身,双环齐挥!

  左手“五星环”,套中“四煞降魔棒”,尽力一旋一锁!

  右手“五星环”,则凝劲斜落,猛向吴宁左肩砸去!

  柳浩这双环并发结果,是一实一虚!

  所谓“一实一虚”,是右手“五星环”锁了个虚,左手“五星环”砸了个实!

  因为柳浩的左手“五星环”,虽然套中“四煞降魔棒”,但吴宁的“四煞降魔棒”却突然缩短一尺!

  这区区一尺之差,如双方兵刃交接方面来说,已是极大距离,自然使“八臂猿公”柳浩的左手“五星环”,套了个虚,未曾达到锁扣吴宁那根“四煞降魔棒”之愿!

  但柳浩左手“五星环”虽然失着,右手“五星环”的斜肩猛砸,却已使吴宁不及闪退!

  吴宁也许由于顾及手中兵刃之故,身形略滞,见柳浩“五星环”带着锐啸风声,斜肩砸落,竟似无奈何地,一屈左肘,向上迎去!

  柳浩见状之下,不禁暗自冷笑,心忖这老花子既然“急病乱求医”自己便先把他的左肘砸折再说!

  钢牙挫处,钢环也落,一砸一迎之下,自然合个正着!

  照理说来,吴宁纵然练有“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等护身功力,这只左肘,也该应环碎折!

  事实不然,吴宁不仅左肘安然无恙,反把柳浩的“五星环”,震起尺许!

  在此同时,他右手中的“四煞降魔捧”,突然又从二尺之短,变咸四尺之长,飞点柳浩的乳下“期门”大穴!

  柳浩错愕失神之下,本难闪避,但他毕竟功力甚高,拼命吸气,猛一缩胸,居然足下原地未动,前胸却已退缩半尺!

  这一来,吴宁的“四煞降魔棒”梢,不会点中他的“期门”大穴,只在胸肋之间,轻轻触了一下!

  柳浩脸上一红,顺势身形后仰,以一式“骇鹿逃魂”,倒纵出丈许远近。

  吴宁怎肯放松,脚尖点地,猛扑追踪,半空中棒影纵横,幻成一片漩光,把柳浩身形,密密罩住!

  原来吴宁此时雄心大振,已改用进手招术,施展出“穷家帮”的传宗绝术“打狗棒法”!

  柳浩一失先机,便落后手,他连躲吴手几招狠袭,正自略感狼狈,意欲拼舍性命,与对方决一胜负之际,“南海双魔”中的“血掌魔翁”凌庆,已然沉声叫道:“柳浩住手!”

  柳浩闻言,双环虚晃一招,纵身跳出圈外。

  吴宁也不追逼,手横“四煞降魔棒”,护住前胸,巍立如山地,静听“血掌魔翁”凌庆,有何交代?

  常言道:“人世间事,往往当局者迷”,柳浩跳出圈外以后,居然还向“血掌魔翁”凌庆,恭身问道:“恩师,弟子与吴老花子交手,双方胜负未分,恩师有何法谕?”

  那位“阴阳圣母”赛东施,突然把嘴一披,表示不屑地,从鼻中“哼”了一声!

  “血掌魔翁”凌庆更是气得身躯微颤,脸色铁青地,戟指柳浩,厉声叱道:“双方尚胜负未分?柳浩你枉为我门下首座弟子,真把‘南海’一派的颜面,完全丢尽!你……你……你且低下头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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