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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第七十一章 江湖巧遇

  秦如梦闻言失笑,接口叫道:“屏妹,你猜错了,不是独孤姊姊有所藏私,留了一手,只是她临时所传你的,‘游仙三式’,并非全豹,只是一套武林绝艺的三分之一!”

  高屏目光一亮,盯着秦如梦问道:“梦姊,全套绝艺叫什么?”

  秦如梦答道:“叫做‘游仙幻影九连环’!”

  高屏恍然有悟地,又复问道:“这‘游仙幻影九连环’,是一人施为?还是三人合运?梦姊会不会呢?”

  秦如梦失笑道:“我奉独孤姊姊之命,转传屏妹此艺,那有不会之理?”

  高屏皱眉说道:“独孤姊姊以一只‘赤玉箫’和我们‘翠玉笛’,合练‘游仙幻影九连环’,自然极好,但她闭关用功,不在此处,缺少一人,我们的‘九连环’,不是练不成了!”

  秦如梦噘起小嘴,向诸葛宽呶了一呶,扬眉娇笑说道:“眼前虽缺大姊,却有大哥,我们请诸葛大哥,持用‘赤玉箫’,代表独孤姊姊,不是就可以同一习练这套威力极强,妙化无方的武林绝学了么?”

  诸葛宽笑道:“好,我愿效劳,但这样一来,我岂不又多学了不少东西,大占便宜!”

  秦如梦白他一眼,冷笑说道:“大哥,你不要以为多学东西,就是占便宜,要知你还有个人专修之事,够你忙呢!”

  诸葛宽闻言之下,愕然问道:“我有什么个人专修之事?”

  秦如梦嫣然笑道:“独孤姊姊说是‘嵩山大会’虽然三凤联名,但仍然应以你这条‘琴剑游龙’,作为主体,故而替你订下了极繁重、极严酷的功课,要大哥在这段期间,朝朝弗懈,务必练会‘玄天指’,练精‘玄天七剑’,‘玄天一炁’,暨‘玄天妙音’,再加上要你代劳的‘游仙幻影九连环’岂不够你忙么?”

  诸葛宽听得“白凤”独孤贞竟要自己力图上进,练精这多神功,不禁一伸舌头,苦笑说道:“你独孤姊姊真够厉害,她几乎己我当作一只‘北平填鸭’?”

  秦如梦微微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卷纸儿,递向诸葛宽,扬眉说道:“填鸭饲料在此,这是独孤姊姊芳命,大哥只好委屈一些,暂时来个‘游龙变鸭’了吧!”

  吴宁哈哈笑道:“今朝龙变鸭,他日鸭乘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诸葛老第等,既然为了准备‘嵩山降魔’,功课繁重,我和陈兄,不必在此多作打扰,且去南昌,奉访那位纪老先生,商量扩大赈灾之事!”

  陈远名连连点头,含笑说道:“练功降魔,赈灾救民,两者都是要务,我们恰好各尽所能,分工合作,事不宜迟,快点走吧!”

  高屏笑道:“两位老人家是先去与那纪老先生商量妥当以后,再来运取宝库藏珍?”

  陈远名颔首笑道:“当然是谋定而运,比较稳妥,何况这大量宝库藏珍,也不是寻常舟船,所能载运!”

  五人计议既定,遂由诸葛宽、秦如梦、高屏三人,留在“天女宫”中,苦练“玄天宝篆”所载神功,吴宁、陈远名二人,则会同那位南昌首富纪老先生,一批一批地,搬运珠宝,变卖金银,办理赈灾事务。

  慢说诸葛宽等,战战兢兢,朝夕不懈,就连“南海双魔”等邪派凶人,何尝不是也在苦苦练功,不敢有所怠忽!

  正邪双方,都在为了“嵩山大会”,尽力准备,江湖上自然便平静下来,没有什么重大变故!

  吴宁、陈远名二人,又各有一身绝艺,和丰富江湖经验,在无甚外扰之下,自然把赈灾事务,办得井井有条,使无数灾民,皆登衽席!

  驹光如驶,转瞬间黄菊丹枫,俱成过去,到了疏梅报信,小雨添寒的冬天季节。

  无论是“琴剑游龙”也好,“武林双凤”也好,全是天悟神聪的美玉精金姿质,他们既肯痛下苦功,又是在“天女宫”

  那等极为幽僻,尽屏外扰的环境之中,自然事半功倍,进境极速!

  约在十一月初,诸葛宽等已把所有准备,一切完成,高屏便向秦如梦含笑说道:“梦姊,我们是在这‘天女宫’中,坐等年终,赶往‘嵩山’赴约?还是利用这两月光阴,先行启程,各处游赏一下?”

  秦如梦目注高屏,嫣然笑道:“屏妹,我知道你这些日来,闷得有点无聊,但你不要问我,应该去问大哥,连独孤姊姊都认为凡事应由男人作为主体!”

  高屏闻言,转对诸葛宽娇笑叫道:“大哥!……”

  才叫了一声“大哥”,诸葛宽便连摇双手,截断她的话头说道:“屏妹莫听你梦姊这种谬论,男女一律平等,只要你们双凤同心我一定绝对服从,或行或止均可!”

  高屏吃吃一笑,拉着秦如梦的手儿叫道:“梦姊,大哥不识抬举,还是由你这作二姊的,拿个主意!”

  秦如梦知道高屏想玩,遂含笑说道:“我们既把各种准备,均已完成,倘若再在这‘天女宫’中,坐等两月,委实有点气闷!”

  高屏抚掌笑道:“梦姊说得极是,你快拿个主意,我们利用这两月余暇,去游赏些甚么所在?”

  秦如梦道:“我们不能绕路,只能顺路,第一站自然应该先去‘南昌’纪家与吴、陈两位老人家会合。”

  高屏颇为高兴地,点头娇笑说道:“先去‘南昌’也好,我可以领略领略景慕已久的‘百花洲’、‘滕王阁’之胜……”

  说至此处,眉飞色舞地,曼声吟道:“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种!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夜,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白流!……”

  秦如梦见了高屏那副神情,不禁为之失笑,向诸葛宽扬眉叫道:“大哥,屏妹委实闷得苦了,我们立刻走吧!”

  诸葛宽点头一笑,遂与“赤墨”二凤,离却“天女宫”并把门户封死,免得再被凶邪盘据,作为罪恶渊薮!

  依照原计,先到“南昌”。

  这时,吴宁正在纪老先生家中,陈远名则押运一批粮米衣被,去“上饶”等地,督办赈务。

  吴宁一见诸葛宽与秦如梦、高屏等三人到来,不禁失惊赞道:“诸葛老弟真是绝顶天才,你如今便把那多繁重负担,一齐准备完成了么?”

  诸葛宽微微一笑,目注秦如梦道:“我只不过乖乖听话,旦夕弗懈而已,这位女老师的耳提面命,严厉督促,才是速成关键!”

  秦如梦白他一眼,失笑说道:“大哥,你怎么不谢师恩,反加刻薄!所用‘严厉督促’四字,硬把我这‘九天赤凤’贬降山林,变成一只雌老虎了!”

  群侠一番说笑,互相略道离情,诸葛宽便问起赈务,是否业已办毕?

  吴宁笑道:“席大千宝库藏珍,为数极巨,资财既足,办起事来,也就轻而易举!但因三省灾民,为数太众,又不愿假手官吏,免其贪污中饱,故而最快也要到十二月中,方能一切办竣。”

  高屏闻言,秀眉微蹙,向吴宁问道:“这样说来,老人家是与们我一同游赏豫中景物?还是留在此处!……”

  吴宁举杯喝了一口茶儿,含笑接道:“豫中山水,多半是我旧游之地,你们三人结伴,又不虞寂寞,故而我还是留在此处,协助陈兄暨纪老先生,把赈灾事务,妥善办完,再于年底赶赴‘嵩山’共同降魔卫道!”

  诸葛宽看出吴宁脸上,添了几分神光,遂轩眉笑道:“吴老人家,你莫要只是说我,你自己也未曾虚度这半载时光,显然刻苦修为,内功大进了呢!”

  吴宁向诸葛宽点头微笑说道:“老弟目光,着实厉害,我与陈远名兄,因知‘嵩山’会上,群邪声势极众,遂相互约定,日间办理赈务,夜间刻苦用功,总算还在气功方面略有进境!可见‘学到老,学不了’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之语,是丝毫不错的呢!”

  高屏笑道:“吴老人家,我想把你今夜功课,耽误一次!……”

  吴宁懂得她言外之意,含笑问道:“高姑娘是否要我陪你们游览‘南昌’景物?”

  高屏嫣然笑道:“我和大哥,梦姊,均不惯在世俗人家居留,故而想请老人家权充向导,到‘滕王阁’、‘百花洲’等处,作竟夕之游,明晨便联袂北行,经鄂赴豫!”

  吴宁自然湍声赞同地,微笑说道:“如今已近黄昏,高姑娘等要去‘滕王阁’,便该快去,才可欣赏那‘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有名景色!”

  高屏笑道:“那就走吧,如今虽是‘冬水’,但江天一色的壮观景替,定也与‘秋水’差不多少?”

  诸葛宽、秦如梦闻言,遂站起身形,向那位纪老先生含笑告别。

  纪老先生也知对这等武林奇侠,无法强留,遂一直送出府外。

  到了“南昌江门”外的“滕王阁”上,高屏俯视大江,逸与湍飞,向诸葛宽娇笑叫道:“大哥!你看这‘滕王阁’的形势多好?真所谓招五老于匡庐,纳九江于几席,只可惜除了王勃一序以外,古往今来的许多骚人墨客留题,竟多泛泛之交,不足为名楼生色!”

  秦如梦正在游目骋怀,闻言之下,一旁笑道:“这座‘滕王阁’景色,都已被王勃一文,描写得干干净净,后人落笔自难,但我蛮喜欢一首小诗,相当空灵有致!”

  高屏攀着秦如梦的衣袖,娇笑叫道:“梦姊,你所说的,是首什么诗儿?念来给我听听好么?”

  秦如梦点了点头,漫声吟道:“阁外青山阁下江,阁中无主自开窗,春风欲榻滕王帖,蝴蝶入帘飞一双……”

  高屏见她吟声未已,神色突变,不禁愕然问道:“梦姊!……”

  秦如梦不等高屏发问,便自秀眉双扬,向高屏、暨诸葛宽低声说道:“屏妹和大哥请看江面上那只无帆小舟!”

  诸葛宽与高屏,照秦如梦所说,随她眼光看去,果然双双一怔!

  江面上有只无帆小舟,逆风逆水,直趋上游,但却极为快速,其行如箭!

  尤其,他旁边,几只大艇一比,越发显出这只小舟,快的有点异乎寻常!

  诸葛宽剑眉一轩,目闪神光说道:“这情况极为罕见,定是有甚绝顶内家高手,在船中以真气催舟!”

  高屏有点不以为然地,摇头说道:“真气催舟,在逆风逆水之下,也难以有这样快吧?除非……”

  秦如梦接口说道:“船行再快,也不管我们甚事?我适才惊奇之故,是瞥见小舟中有条白衣人影,颇像独孤姊姊!”

  高屏一听,急忙叫道:“既然如此,我们应该赶紧追去看看?”

  诸葛宽也因悬念“白凤”独孤贞已久,听了高屏之语,遂向吴宁笑道:“吴老人家,我们不逛‘百花洲’了,你办完赈务,早点赶来,彼此在‘嵩山’绝顶,来个降魔度岁!”

  吴宁含笑点头,诸葛宽、秦如梦、高屏等三人,便急闪身形,到了这又名为“西江第一楼”的“滕王阁”下。

  但那支无帆小舟,驶得太急,等他们拿定主意,到了阁下,业已剩下了目所难见的一点极小黑影!

  诸葛宽扬眉叫道:“我们快追,那小舟这般快法,其中纵非你们的‘白凤’独孤姊姊,也定有非常事故,应该追去,看个明白!”

  说完,立即足下加劲,展开了绝世身法,在江岸上电疾驰去!

  秦如梦、高屏姊妹,双双相顾一笑,也与诸葛宽并肩同驰。

  但“赣江”至此,江面颇阔,诸葛宽等,虽然追得近了一些,那只小舟却斜斜驶向江心,只在汹涌波涛,一起一伏间偶露出一点船影。

  秦如梦知道自己等未乘船,无法追及,遂向诸葛宽含笑说道:“大哥,这样追法不行,我且用真气传声,叫她一下试试?”

  诸葛宽止步点头,秦如梦便凝足真气,向起伏于波涛问的那点船影叫道:“独孤姊姊!……独孤姊姊!……独孤姊姊!……”

  她连叫几声,未见小船上有甚回应,并向他们这一立足传声,距离又渐渐拉远,终于连那点船影,都消失于茫茫江水之中!

  诸葛宽见秦如梦仍欲续继传声,不禁满面失望神色地,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梦妹,你不必再白费气力了,一来逆风,二来江面太阔,三来又有波涛声音混杂,纵然喊破喉咙,你独孤姊姊也未必听得见呢?”

  秦如梦看见诸葛宽对于“白凤”独孤贞的这份相思难禁,无可奈何神色,不由嫣然失笑。

  高屏一旁叫道:“梦姊不要笑话大哥,他以前想你之时,也是想得这等满面愁容,痴头痴脑!”

  诸葛宽俊脸微热,讪讪说道:“好在那只小船是逆风北行,正与我们原定途程的方向相合,此时既无法追上,且在路间多加注意,或可再度巧逢,也说不定?”

  秦如梦看他一眼,娇笑说道:“大哥,你不要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中,万一我看错,舟中根本就不是‘白凤’独孤姊姊,岂不冤枉透顶?”

  诸葛宽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梦妹休要胡乱解释,以你眼力,怎会看错?”

  秦如梦笑道:“怎么不可能看错,我们在‘滕王阁’上,距离江面颇远,小舟又是其疾如能地,一闪而逝,譬如说那舟中人儿,穿的是件白衣?抑或穿的是件银衣?我就看得模模糊糊,无法认准!”

  高屏似乎吃了一惊,扬眉问道:“梦姊,你说那舟中人儿,可能穿的是件‘银衣’?”

  秦如梦目注高屏,“咦”了一声说道:“屏妹,你怎样对于‘银衣’二字,有点吃惊?”

  高屏尚未答应,诸葛宽已在一旁说道:“我知道屏妹是想起了我那同宗妖女诸葛艳了,假如那舟中人儿,身着银衣,便可能是‘苗疆银凤’?”

  秦如梦曾听诸葛宽等说过独孤贞笛音毙群蜂,高屏恶斗“苗疆银凤”诸葛艳之事,遂点了点头,向高屏含笑叫道:“屏妹,那‘苗疆银凤’诸葛艳,究竟功力如何?”

  高屏玉颊微红,赧然答道:“厉害,厉害,相当厉害,身法招式,并诡异绝伦,令人摸不透她是何来历宗派?平心而论,至少我在当时,绝不是她的敌手,仅仅仗着新学会的‘游仙三式’勉强应付而已!”

  秦如梦眉梢微挑,点头说道:“这‘苗疆银凤’诸葛艳,既然这等厉害,我到非要找到机会,斗她一斗不可!”

  高屏笑道:“梦姊不必找甚机会,我已代‘白凤’独孤姊姊,与对方订了约会,这‘苗疆银凤’诸葛艳,也会于今年年底,赶赴‘嵩山’呢!”

  秦如梦眼珠微转,好似回想甚事地,略一皱眉,娇笑说道:“我如今回想起来,那只小舟以内之人,多半是身着‘银衫’,并非白衣……”

  诸葛宽听她这样说法,接口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随兴所至,缓缓游行,不必再复苦赶。”

  秦如梦笑道:“大哥‘白凤’既应该追,‘银凤’也不妨赶,难道你竟有点怕那诸葛艳么?”

  诸葛宽向秦如梦看了一眼,苦笑说道:“梦妹何出此言,我怎会怕她?只不过因正邪双方,已定于本年除夕,决斗‘嵩山’遂觉如今不必再复多事!”

  秦如梦扬声一笑,高屏已先叫道:“大哥,我觉得你这话儿,应该修正,我们只要不主动生事便可,却也不能怕事!若是前途遇见那‘苗疆银凤’诸葛艳,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也袖手不管?”

  诸葛宽一来自知辩不过这牙尖舌利,口角间决不让人的“武林双凤”姊妹,二来更深悉在这两女一男的配置情形之下,永远是自己倒霉,遂赶紧低头,顺着高屏,含笑说道:“屏妹说得对,我们既不生事,也不怕事……”

  话方至此,突然听得前面江岸之上,起了“叮哨”、“叮哨”,两声脆响!

  这“叮哨”声息,是星卜相士之流,所用“报君知”,但响声有点异于寻常,在行家耳中,听得出蕴有相当内劲!

  高屏循声注目,神色微变,伸手阻住诸葛宽与秦如梦,悄悄叫道:“大哥,梦姊请看,这两个老怪物,居然也在此出现,岂不有点古怪?”

  诸葛宽与秦如梦,也看见前面二十来丈的江岸之上,有两人缓缓举步,虽然背向自己亦可一眼认出,就是与“百兽天尊”邵一狂、“雪山老魅”田建邦齐名,同列“四怪”的“铁口相士”胡伦、“盲眼毒心”穆少光!

  诸葛宽剑眉皱蹙,点头说道:“着实有点古怪,本来天下路天下人行,江湖巧遇,其事太多,似乎不足为奇?但江心刚现怪异小舟,胡伦、穆少先两个老怪,又在江岸出现便可能有甚花样,绝非巧合!”

  秦如梦向胡、穆二怪的背影,盯了两眼,低声笑道:“大哥,你认为他们在此出现,是有什么花样?”

  诸葛宽嘴角微披,冷笑说道:“这两个怪物,相当阴损狠毒,我敢说他们绝不会无故闲荡,不是想在此害人,便是想在此夺宝?”

  高屏叫道:“大哥,他们既有害人可能,我们是不理,还是伸手管事?”

  诸葛宽毫不考虑地,毅然说道:“夺宝或可不理,害人却不可不管,何况如今距离年底,尚有月余光阴,就算管点闲事,也不至于耽误‘嵩山大会’!”

  高屏娇笑一声,颇为高兴地,向诸葛宽注目叫道:“大哥,我们三人之中,只有你未与胡、穆二怪朝相,你先盯着他们,我和梦姊则略加改扮,免得吓走他们,有所遗患!”

  诸葛宽点了点头,缓步当先遥遥暗缀着胡伦、穆少光等两个老怪背影。

  秦如梦与高屏则闪下江岸,进入一丛竹林之内,从事改扮。

  诸葛宽边行边想,自己既与这“铁口相士”、“盲眼毒心”等两个老怪,未曾识面,似乎无须距离过远,可以走得近些,才便于观察他们的企图行动!

  心念一动,步下轻轻一闪,便以“千里户庭”的绝顶轻功,贴近胡、穆二怪,约莫仅距约三四丈远!

  换了常人,胡、穆二怪一定立即所有觉察!

  但诸葛宽本来功力,业已高出他们,加上服食秦如梦所赠芝叶,半年苦修之下,进境惊人,故而人已贴近,胡伦、穆少光二怪,犹自毫无所觉!

  诸葛宽见自己施展轻功,逼近了廿丈左右距离,居然点尘不惊,也知功力大进,不禁自然而然地,从脸上泛然微笑!

  这时,“铁口相士”胡伦偶然侧头江心景色,从眼角余光所及,发现身后三丈来远之处,多了一位书生。

  如今天色已晚,余霞尽散,暮霭四垂,这段江岸,又是荒凉之处,根本别无游人。

  故而胡伦明知身后近处无人,这位潇洒书生,却是从何而至!

  他暗吃一惊以下,先自不动声色,却用“蚁语传声”功力,向穆少光耳边悄悄叫道:“穆兄,你的耳觉之聪,远超小弟,可听出身后三丈四五之处,何时多了一个人么?”

  这两句耳边密语,使穆少光极度惊震,其震惊程度,比胡伦又厉害不少!

  因为目盲之人,耳力必有异聪,尤其穆少光以一盲人,而能闯荡武林,列名一流高手,几乎全仗耳力。真所谓十丈周围以内,可闻落叶之声!

  此刻身后三丈来处,多了一人,居然毫无所闻,怎不使这位以耳力自负的武林凶人,为之惊魂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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