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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第六十七章 威迫利诱

  杨宫主喝了一口茶,媚笑接道:“太笼统了,诸葛兄请你说得详细一点,你和秦如梦的关系是密切到什么程度?”

  诸葛宽被逼无奈,只得嗫嚅答道:“她……她与我是未婚夫妇关系!……”

  话才出口,猛觉不妥,心中大为悔急!

  因为,从杨飞燕的动作看来,这位“勾魂天女”,显已看上了自己,正在对自己大施媚术!如今听得秦如梦与自己竟是未婚夫妇关系,岂不更加嫉妒,那里会与她的安全有助?

  诸葛宽正自悔急,杨飞燕却“格格”笑道:“哟,诸葛兄的猎艳手段,真不错嘛,‘墨凤’高屏是你情切切的身边爱侣,‘赤凤’秦如梦是你意绵绵的未婚妻,一龙双凤,一箭双雕……”

  诸葛宽不耐烦听她这些调侃之语,微带愠色地,扬声叫道:“杨宫主,我已遵你所嘱,说出与‘赤凤’秦如梦的彼此关系,你是否也应该遵守诺言,把她……”

  杨飞燕知道诸葛宽是要自己释放“赤凤”秦如梦,遂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即娇笑说道:“好,我遵守诺言,放却‘赤凤’秦如梦就是,诸葛兄请暂忍相思,不要着急!”

  诸葛宽想不到杨飞燕竟一口允诺,倒有点不太敢相信起来,目光微抬,蹙眉问道:“秦……秦如梦现在……”

  杨飞燕掩口葫芦,风情万种地,嫣然笑道:“诸葛兄,我叫你不要急,你为何仍要这般着急?不出片刻,准让你看见你那只心坎儿上的‘赤凤’就是!”

  说完,向侍立室中的那些裸体婢女,略一挥手,含笑说道:“你们去用我‘七宝香车’把那位‘赤凤’秦姑娘,好好请来!”

  诸葛宽听得先是一喜,后是一惊!

  喜的是未料到竟会在这“天女宫”中和“赤凤”秦如梦劫后相见!

  惊的是杨飞燕最后那句“好好请来”中的“好好”二字,似乎有特殊涵意?

  但这种涵意,诸葛宽一时之间,那里参详得透,又不便向杨飞燕探询,只好强自镇定,耐性静观究竟!

  果然,过了片刻,侍女们推了一辆装饰得极为华丽的“七宝香车”,但车前珠帘,却未曾挂起,看不见秦如梦是否坐在车内!

  杨飞燕见“七宝香车”业已推到,遂对那些侍女们吩咐道:“你们退去,不奉传呼,不许擅入此室!”

  侍女们恭声应喏,相牵退去。

  杨飞燕站起身来 扭动着她那蛇样娇躯,乳颤臀摇地,向诸葛宽媚笑叫道:“诸葛兄,你的心上人来了,你怎么不走向前去,挑帘相视,一慰相思呢?”

  诸葛宽听了杨飞燕这样说法,虽然缓步走向那珠光夺目的“七宝香车”,但心中却在忐忑乱跳!

  他心跳的是,自己一挑珠帘之下,万一……

  万一车中坐的虽是“赤凤”秦如梦,却已惨遭杨飞燕毒手,玉殒香消,芳魂难续,则……则自己骤睹此状,情何以堪?

  诸葛宽有了这种畏惧,故而虽已走到那“七宝香车”之前,竟缺乏勇气,未敢伸手把珠帘挑起!

  杨飞燕见了他这般情景,不禁失笑叫道:“诸葛兄,你怎么刚才那等着急,如今又这等薄情,竟不伸手挑帘,一睹玉人颜色?”

  诸葛宽牙关一咬,暗忖,反正事已至此,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且看清究竟,再作道理!

  想至此处,伸手一挑,便把那低垂珠帘挑起。

  帘内车上,果然坐的正是诸葛宽对她想思已久,关怀备至的“赤凤”秦如梦!

  秦如梦被“三爪雪猿”所伤的颊上刀瘢,业已不见,复原了她那艳比天人的绝代姿色!

  但秦如梦人虽无恙,却星眸紧闭,香息微酣,像是在这“七宝香车”之中睡熟,入了沉沉梦境!

  诸葛宽情知秦如梦不可能无故酣睡,不禁心中一阵狂跳,向她叫道:“梦妹……梦妹……梦妹……”

  连叫三声“梦妹”,秦如梦香梦沉酣,毫未加以理睬。

  杨飞燕站在一旁娇笑说道:“诸葛兄,你不必叫了,慢说这样叫法,你就是运用魔敦‘天魔心语’,道家‘万妙清音’或佛门‘狮子吼’等神功,也无法把这只梦中‘赤凤’叫醒!”

  诸葛宽霍然转身,目注杨飞燕,星眸中闪射出炯炯神光,厉声问道:“杨宫主,是你以卑鄙手段,对她暗中下了什么剧烈毒物?”

  杨飞燕银牙微咬下唇,吃吃笑道:“诸葛兄,你不要这样狠巴巴地好么?‘下毒’二字,多么难听?我只是因这只‘赤凤’,功力绝高,太以难缠,才喂她服了一粒,‘长睡丸’而已!”

  诸葛宽知晓“长睡丸”是一种极毒药物,倘无独门解药,人若服后,便将长眠不醒!

  杨飞燕话才说完,诸葛宽便伸手嗔目叫道:“拿来!”

  杨飞燕佯作不知地,媚笑问道:“诸葛兄,你要什么东西?”

  诸葛宽目闪寒芒,眉腾杀气地,冷然答道:“解药,你所喂秦如梦服食‘长睡丸’的独门解药!”

  杨飞燕晃动着她那使人不敢注目的赤裸娇躯,向诸葛宽送了一个媚眼,“吃吃”笑道:“诸葛兄,你也是久闯江湖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天真?‘长睡丸’的独门解药虽有,我怎会这样轻轻易易地,便绐她吃呢?”

  诸葛宽强忍着满腔愤怒,剔眉问道:“你要怎样才给?是不是要我和你比划比划,一分胜负输赢?”

  杨飞燕回眸一笑,骚媚入骨地,昵声答道:“诸葛兄,你猜对一半,我虽要你和我比比功夫,较较胜负,但却不是指那兵刃、拳脚、软硬轻功,是指你我的床第风情,枕席功力!”

  诸葛宽俊脸微红,“呸”了一叱道:“无耻淫娃,我诸葛宽是铁铮铮的奇男子大丈夫,怎会与你这等下贱东西,作出那种猪狗不如的苟且之事?”

  他一面发话怒叱,一面却以“浪拍寒崖”之式,向杨飞燕当胸击去!

  这招“浪拍寒崖”,本是内家重手,加上诸葛宽的武功火候,其威势之强,委实足以开碑裂石,把杨飞燕一击而毙!

  但诸葛宽掌招才发,突又手下一慢,并把所凝十一成真力,减弱到八成左右!

  并不是诸葛宽陡然缩掌施仁,手下留情,对于这位“勾魂天女”杨飞燕起了什么怜香惜玉之念!

  其中有双重原因:

  第一种原因诸葛宽这招“浪拍寒崖”,本系拍向杨飞燕前胸,但目光触及那两堆颤巍巍的鸡头软肉,却眉梢深聚,觉得不便击实!

  第二种原因是诸葛宽生恐万一将杨飞燕击毙,无法逼索搭救秦如梦所服“长睡丸”的独门解药,竟令那躺坐在“七宝香车”中的“武林赤凤”,就此长眠不醒,岂不遗憾终生?

  杨飞燕何等功力,并也时时暗防诸葛宽变脸相向,故而诸葛宽才一掌下略慢,杨飞燕便疾闪娇躯,避开数尺!

  她一面闪身避势,一面“哟”了一声,媚笑叫道:“诸葛兄,你怎么这样狠呀?我希望你留点力气,少时才好与我大参欢喜妙禅,同登极乐之境!”

  语音至此微顿,斜睨了诸葛宽一眼,又复呢声娇笑说道:“不过我已看出你在这招‘浪拍寒崖’之上,留了分寸,未尽全力,足见你并非毫不惜香怜玉……”

  诸葛宽剑眉一挑,嗔目叫道:“杨宫主,请你尊重自己,赶快穿上衣服,莫作不知耻的浪语淫言,并把秦姑娘所服‘长睡丸’的解药给我!”

  杨飞燕听得诸葛宽要她穿上衣服,却偏偏臀波乳浪地,扭动着她那赤裸娇躯,“吃吃”笑道:“皇帝不差饿兵,你要我给你解药,你便得付我相当代价!”

  诸葛宽朗声答道:“除了行那苟且之事以外,我不惜万金……”

  杨飞燕一阵媚笑,截断了诸葛宽的话头,哂然接口说道:“席大千那‘大千宝库’中的所有藏珍,都已在我‘天女宫’内,故而我除了要你侍奉我一夜枕席,作为代价之外,根本不希罕其他的金银珠宝!”

  诸葛宽忍无可忍,勃然叫道:“杨宫主,你若执意如此,彼此只好伤了和气!”

  杨飞燕瞟他一眼,含笑问道:“伤了和气,又怎样呢?”

  诸葛宽厉声答道:“我要把你擒住,点了你‘五阴绝脉’,到时看你是否献出‘长睡丸’的独门解药?”

  杨飞燕双目之中,微闪寒芒,点头笑道:“好,我也久钦‘琴剑游龙’之名,如今不妨就在这‘销魂蚀骨温柔乡’中,领教领教你这位当代大侠的一身绝艺!”

  诸葛宽情知事既至此,除了设法擒住杨飞燕外,不单无法解救秦如梦,连高屏、吴宁、陈远名等,也均无法遇难呈样,逢凶化吉!

  故而,杨飞燕语音才停,诸葛宽绝学连施,业已把这“勾魂天女”,圈入了飘飘掌影之内!

  但诸葛宽的攻势,因受不敢杀死杨飞燕的投鼠忌器影响,始终猛而不烈,疾而不狠,只是想用点穴手法把她制住!

  杨飞燕狡黠异常,并似看透诸葛宽的心意,只是闪展腾挪,丝毫不加以反手进击,或互相硬拚,更藉着闪展腾挪,不时腿儿张张,臀儿摆摆,乳儿颤颤,眼儿瞟瞟,极尽勾引挑逗能事!

  其实,以两人的真正功力说来,原在伯仲之间,即令诸葛宽能占上风,也非经过数百招的拚命苦斗不可!

  如今,一来诸葛宽投鼠忌器,有力不敢尽使,二来杨飞燕身无寸缕,几乎每一动作,都使诸葛宽触目惊心,不敢逼视,自令诸葛宽制住杨飞燕之想,根本难以如愿!

  不单诸葛宽所愿难偿,有两度几乎还露了破绽,反被杨飞燕点倒擒住!

  双方约莫游斗了顿饭光景,杨飞燕喝声:“住手!”以一式“紫燕斜飞”,闪出诸葛宽的掌风掌影之外!

  诸葛宽无可奈何,皱眉问道:“杨宫主有何话说?”

  杨飞燕媚笑答道:“照我想来,‘琴剑游龙’的英名极大,应该技不止此!你……你是业已改变心思,还是想留下杀手,诱我轻敌?”

  诸葛宽苦笑一声,正待答话,杨飞燕忽又媚眼连抛,“格格”荡笑叫道:“算了,诸葛兄!我给你看点东西,大概便可使你放乖一点,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

  诸葛宽听出她语意有异,愕然问道:“要看快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杨飞煎银牙微咬下唇,向他还过一瞥勾魂媚笑,伸手把壁问所挂的一幅“春宫”卷起!

  原来这幅“春宫”之后,斜置着一方盈尺钢镜,镜中由于光线折射,所呈景象,是间石室,但室内已为洪水所淹,只有“六指神丐”吴宁的一颗头儿,露在水外!

  诸葛宽看得皱眉,知道情况险恶,只要杨飞燕把室中洪水,再复放深一尺,吴宁便将活活淹死!

  他正在心中怙惙,无策可施之际,杨飞燕又向他流送秋波,媚笑叫道:“诸葛兄,你莫要以为这是假的景象,你且对吴老化子,叫上一声试试!”

  诸葛宽如言叫道:“吴老人家!”

  吴宁居然听见,在水中一怔,先是瞩目四顾,然后朗声答道:“诸葛老弟,你也来了?这妖妇相当厉害,你尽管放手歼除,不必为我老花子的生命安危,受甚牵制威胁!”

  杨飞燕冷笑一声,剔目说道:“这老花子的骨头真硬,我来给他吃点苦头,尝尝水淹七窍,是甚滋味?”

  边自说话,边自面罩寒霜,眉腾杀气地,伸手向壁间一个圆形机纽按去!

  诸葛宽猜出这一按必定有关吴宁的性命安危,只得摇手叫道:“杨宫主,且慢!”

  杨飞燕闻声住手,瞟他一眼,笑道:“诸葛兄,你是不是要为吴老化子说情?”

  诸葛宽觉得极难措词,略一迟疑,方自避开正面,从侧面着口,苦笑答道:“杨宫主既然设有传声照影之物,我想看看其余的高姑娘、陈老人家,如今是何情况?”

  他这两句话儿,正中杨飞燕算计,遂嫣然一笑,点头说道:“好,诸葛兄既然要知道他们情况,你就先看看那位‘乐天樵子’陈远名吧!”

  语音了后,伸手把壁间,另一幅“春宫”淫图,慢慢卷起。

  图后,果然又是一个深深洞穴,并斜置着一方盈尺铜镜。

  镜中景物,也是一间石室,陈远名独坐室中,目光仰注室顶,脸上神情,似乎颇为紧张!

  诸葛宽因知陈远名号称“乐天樵子”一向笑口常开,如今竟会神情紧张,必然有异!

  仔细注目之下,果然看出室顶有点活动,仿佛可以用机括升降的万斤大石!

  杨飞燕媚笑叫道:“诸葛兄,你看出这位‘乐天樵子’陈远名,是在何种危机之下了么?”

  诸葛宽点了点头,冷然答道:“那石室端顶,仿佛是块可以升降的万斤石板?”

  杨飞燕吃吃笑道:“诸葛兄真好眼力,看得丝毫不错,只消那万斤石板一落,陈远名纵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被被压成肉泥血酱的了!”

  说话之际,已可从镜中看出室顶万斤石板,正自缓缓压下!

  转瞬间,万斤石板业已压到距离陈远名头顶仅约尺许光景,陈远名的脸上神情,自然越发惶急!

  诸葛宽怎忍目睹陈远名生受粉身碎骨之惨,只好向杨飞燕叫道:“杨宫主……”

  杨飞燕媚眼如丝地,接口笑道:“诸葛兄放心,在你未和我彻底决裂以前,我不会使你的好朋友们,先遭杀身之祸!”

  说完,口中发出一声曼声长吟,镜中万斤石板,立即停止了下压之势!

  诸葛宽见杨飞燕利用秦如梦、吴宁、陈远名等的生命安全,对自己加以胁逼,不禁愁眉深蹙,颇觉难于应付!

  杨飞燕柳波一注,看出诸葛宽的为难神色,不禁得意笑道:“诸葛兄,请过来,你再看看你另一位心上人儿,‘墨凤’高屏,如今是何种情况之下?”

  诸葛宽明知越看越添自己心烦,遂一咬钢牙,摇手答道:“不,不必看了!”

  杨飞燕笑道:“诸葛兄,你这就太不对了,既对武林友好关怀,怎可对知己红妆,不加系念?你不怕那位‘墨凤’高姑娘,怨你是个‘薄幸郎’?”

  她在昵声调侃以下,业已走到另一幅“春宫”之前,把画儿高高揭起!

  诸葛宽口中虽说“不必再看”,心中何尝不对高屏的目前情况,关切得格外厉害?

  如今,杨飞燕既把画儿卷起,诸葛宽自然忍不住地,目光微扬,注视画后镜中情况!

  果如所料,不看还好,越看心中越乱!

  高屏情况与吴宁、陈远名二人略有不同,她不是被困石室之中,是被困在一只绝大铁笼之内!

  笼周铁栅,粗如儿臂,绝非人力可毁,笼下则满堆硫磺、松香、干柴等极易起火之物!

  杨飞燕缓缓放下手中画儿,转过身来,向诸葛宽媚笑叫道:“诸葛兄,你看清了么?只要我一声号令,笼中烈火立燃,那位高姑娘也就由活生生的一只‘墨凤’变作焦黑黑的一只‘惨凤’!”

  诸葛宽默然不语,胸中百念交炽!

  杨飞燕突然把脸一沉,冷冷说道:“大丈夫应该明辨利害,诸葛兄请想想看,你只要答允与我结上一夜合体之缘,不仅秦如梦可从‘长睡’复生,吴宁、高屏得脱水火,连陈名远也可免却粉身碎骨之惨!

  否则,你虽保持清高,但两位红妆密友,两位武林老侠,却一齐惨遭劫数,是否有违你诸葛大侠轻于一己,重于人人的立身之道?”

  杨飞燕所说,自然是篇歪理,但在此时此地之下,这篇歪理,却有相当动人力量!

  诸葛宽听得欲答不愿,欲驳无词,只好从嘴角上浮起一丝苦笑!

  杨飞燕看出诸葛宽的意志,已略有动摇,不似先前坚定,遂心中暗喜地,柔声含笑叫道:“何况诸葛兄即令允我之求,此事除了你我以外,也绝无他人知晓,杨飞燕一夜风流,于愿已足,我也自知非你匹配,情甘对天立誓,绝不对你和秦如梦、高屏的感情方面,加以破坏!”

  诸葛宽百思无计,脸上那副神情,好不尴尬!

  杨飞燕知他即将就范,再加逼迫笑道:“诸葛兄想通了厉害了么?倘若你仍看不起我,不愿意与我作露水夫妻,一夜缱绻,亦请明言,我就传令,先杀死高屏、吴宁、陈远名三人,然后在这‘销魂蚀骨温柔乡’中,与你各尽所能,拚命一搏!”

  她边自发话,边自伸手作势,意欲按壁上间机纽!

  诸葛宽万般无奈,咬牙顿足地,长叹一声,摇手叫道:“好!好!好!杨宫主,你真好厉害!只用了‘轻于一己,重于人人’八个字儿,便令我诸葛宽无法抗拒!”

  杨飞燕惊喜万分,瞠目问道:“诸葛兄,你……你当真答允我的请求,愿意和我作一夜夫妻了么?”

  诸葛宽脸色如冰,点头说道:“不错,我答应和你做一夜夫妻,但在你遵守诺言,释放高屏等人,并给秦如梦服了‘长睡丸’解药以后,我必立时自尽,以殉名节!”

  杨飞燕向他飘过一瞥极为媚荡眼风,“吃吃”娇笑地,嗲声嗲气叫道:“那何必呢?我如今业已看出诸葛兄虽然拥有‘赤凤’、‘墨凤’等两位丽绝天人的红妆腻友,却还彼此清清白白,来曾凤舞龙翔,销魂真个……”

  诸葛宽剑眉一蹙,正待斥责,杨飞燕又复媚眼如丝地,往下说道:“故而,你和我作这一夜夫妻,包管欲死欲仙,领略人生真趣,那时恐怕便叫你死,你还舍不得呢?”

  诸葛宽不耐烦听她这等淫词秽语,皱眉叫道:“杨宫主不必多言,请你对天立誓!”

  杨飞燕见诸葛宽果然为了舍身救人,从己所愿,不禁眉黛间春意平添地,嫣然一笑,把她那赤裸裸的娇躯,跪倒尘埃,合掌当胸,向天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说道:“上苍暨一切神圣默鉴,只要诸葛宽兄,与我作了一夜夫妻,杨飞燕必然献出秦如梦所服‘长睡丸’解药,并安全无恙地,把高屏、吴宁、陈远名等人,一齐放走!倘若口不应心!便让我活活被这‘鄱阳湖’水淹死!”

  诸葛宽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说道:“这算什么血誓,简直是哄骗三岁孩童的牙痛咒儿!”

  杨飞燕失笑说道:“诸葛兄嫌这誓言轻么?其实这是我生平第一遭,正所谓‘花径不曾缘客扫,篷门今始为君开’呢!你应该知道被水淹死的滋味,决不会怎样好过?……”

  说至此处,诸葛宽脸上业已出现极度不悦的愤怒神色!

  杨飞燕是水晶心肝,玲珑剔透之人,自然懂得聆音察理,鉴貌辨色,遂赶紧自己截断话头,改口笑道:“诸葛兄既然嫌这誓儿太轻,我便改立一个极重血誓,也无不可!”

  诸葛宽双眉一挑,摇手说道:“不必了,杨宫主不必再复立誓!”

  杨飞燕喜道:“诸葛兄对我信任了么?”

  诸葛宽冷笑说道:“我不是对你信任,是不信任你的巧语花言,故而叫你不必立誓,要用事实表现!”

  杨飞燕以一种诧异目光,凝注诸葛宽道:“诸葛兄此话怎讲?你要我用什么事实,表观诚意?”

  诸葛宽俊目之中,神光炯炯地,朗声答道:“我要你先把‘长睡丸’的解药,给秦如梦服下,并将高屏等人,安然放走,然后我们再……”

  杨飞燕哂然一笑接口叫道:“诸葛兄,你这不是把我当作三岁孩童了么?假如我事事照办,你却来个反脸无情,我岂……”

  语音未了忽顿,颊上梨涡双现,目光闪烁地,露出一种神秘笑容!

  诸葛宽被她笑得好生诧异,讶声问道:“杨宫主,你……你笑些什么?”

  杨飞燕不答诸葛宽所问,却转身取来一粒异香袭人的赤红丹丸,向他笑孜孜地递过去。

  诸葛宽接在手中,扬眉喜道:“杨宫主,你已接受我的要求?这……这粒赤红丹丸,是不是‘长睡丸’的独门解药?”

  杨飞燕微摇螓首,媚笑答道:“这粒药儿,不是给秦如梦吃的,是给你吃的!”

  诸葛宽闻言一怔,皱眉问道:“我……我要吃药则甚?”

  杨飞燕风情万种地,流波笑道:“我准备答应你先放人和先赠药的要求,但你为了使我安心起见,应不应该也给我一点保证!”

  诸葛宽答道:“应是应该,但我想不出何以保证之道?”

  杨飞燕指着诸葛宽手上那粒赤红色的异香药丸,娇笑说道:“我替你想出来了,这就是可以使我对你绝对信任,安心放人赠药的最好保证!”

  诸葛宽不禁目注那粒赤红丹丸,愕然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杨飞燕颤动着胸前一双高耸豪乳,娇微答道:“这叫‘登仙丸’,是一种极厉害的慢性毒药,假如你服下此丸,在我放人赠药之后,你竟食言背诺,不和我成为一夜夫妻,便必将肝肠寸断,七窍流血惨死!”

  诸葛宽听完杨飞燕所说,竟毫不考虑地,双眉一挑,毅然把那粒“登仙丸”,服下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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