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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第六十一章 老成持重

  吴宁发现高屏这种不屑神色,诧声问道:“高姑娘,你怎有鄙夷不屑之状,莫非认为这‘苗疆银凤’诸葛艳的轻功,还不好么!”

  高屏冷笑答道:“我不是鄙夷她的轻功不好,是鄙夷她的品格太以下流!”

  吴宁笑道:“品格下流?高姑娘的从何立论?”

  高屏噘着小嘴,向诸葛宽白了一眼说道:“我是从她的目光,和言语称呼等两事立论,老人家难道不会发现诸葛艳不时把她勾魂摄魄,媚得撩人,两道水淋淋的目光,老是在我诸葛大哥身上胜上,瞟来瞟去?”

  高屏娇憨天真,心直口快,这番话儿,虽属事实,却也把诸葛宽说得面红耳赤!

  吴宁欲为诸葛宽解去窘迫地,索性再加调侃,“哈哈”

  大笑说道:“这也难怪,像诸葛老弟这等名震天下,宛如玉树临风,翩翩神采的美侠士,俏英雄,又有那位武林红粉,不对他青艰相垂,看煞卫蚧?”

  诸葛宽一声苦笑,高屏又复说道:“至于言语称呼方面,诸葛艳对我是称以‘高丫头’,‘你’,最客气时,不过是一声‘高姑娘’,但对我诸葛大哥,却一开口便是有心讨好的‘诸葛大侠’!”

  诸葛宽不便嗔怪高屏乱吃飞醋,只好自行解嘲地,含笑问道:“屏妹怎么词意若有所憾?莫非你不愿意承认我这‘诸葛大侠’四字?”

  高屏秀眉一挑,意犹不怿地,冷冷说道:“我怎敢不承认你的‘大侠’身份,但我却要向‘诸葛大侠’,请教一件事儿!”

  诸葛宽见高屏薄怒微嗔之下,别有一番绝世风韵,不禁含笑说道:“屏妹,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要责问我为何拦阻你在第三招上,施展‘裂石穿云’,向那‘苗疆银凤’诸葛艳发动袭击?”

  高屏嘴角微披,目注诸葛宽点头说道:“正是要问此事,大哥总不会起甚怜香惜玉之心,怕我伤了那只又美又媚的‘银凤凰’吧?”

  诸葛宽笑道:“屏妹,你的气儿消了没有?在你气儿未消之前,恕我不作答覆!”

  高屏原是佯嗔诈怒.如今业已绷不住脸儿,“噗哧”一声,失笑叫道:“大哥,我和你逗着玩的,难道你以为我会乱吃飞醋?”

  诸葛宽含笑说道:“为战之道,最贵知己知彼,屏妹莫怪我直言论断,我觉得诸葛艳的一身武功,太以诡异,在火候方面,也要比你高出一二筹左右!”

  高屏不加否认地,微颔螓首说道:“我承认,大哥所说的是持平之论!”

  诸葛宽面含微笑,继续说道:“那‘游仙三式’,委实妙用无方,但屏妹毕竟因刚刚记下,难于充分发挥在‘三式’之中,尤其对最后那式‘裂石穿云’,仿佛格外生疏一点?”

  高屏点头笑道:“这三式笛招,是由大哥帮助我参悟记下,你的看法,自然相当正确!”

  诸葛宽把语音放得格外柔和地,微笑又道:“屏妹,我再问你,诸葛艳本身功力既高,所施凌空扑击的‘凤扑龙弩’身法,更是厉害绝学,竟被你以‘游仙幻影’、‘韩湘度世’两招,巧妙配合,加之化解,她心中会不会又羞又怒?”

  高屏连连点头地,娇笑说道:“不单又羞又怒,还要在羞怒以外,加上点不愤不服之念!”

  诸葛宽顺水推舟地,加以称赞说道:“屏妹分析得比我更深入一层了,诸葛艳在又羞又怒,不愤不服之下,将采取什么手段?”

  高屏笑道:“她所采取手段,不难推测,定必是凝聚全力,在第三招上,与我拼命一搏,以求挽回颜面!”

  吴宁懂得诸葛宽迂回问话用意,一旁帮腔地,向高屏抚掌赞道:“高姑娘推测得对,诸葛艳必然如此!”

  诸葛宽目注高屏,含笑叫道:“屏妹,我们再来研究一个问题,你对‘游仙三式’的第三式‘裂石穿云’比较生疏,而诸葛艳却凝聚全力准备在第三招上,和你拼命相搏,敌我形势如此,若是交手起来,你是否会吃点亏呢?”

  高屏摇头说道:“大哥说得太保守了,我岂仅一定吃亏,多半是占八成败面!”

  诸葛宽见已诱导得高屏洞明利害,知她不会再闹意气,遂微笑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屏妹可以见好就收,趁与诸葛艳未曾分明显胜负之际罢手,把那招‘裂石裂云’,暂加保留,等适当时机,再复施展!”

  高屏闪动秋波,凝望诸葛宽,扬眉问道:“大哥,什么时机,才是你所说的‘适当’二字?”

  诸葛宽答道:“今年除夕的嵩山绝顶,便是最妥当的时间地点,屏妹好好用功,把‘游仙三式’和‘玄天七剑’,练得精熟,加上你本身艺业,便是可与那‘苗疆银凤’诸葛艳,放手一搏的了!”

  高屏连点螓首,向吴宁含笑叫道:“吴老人家,你看我诸葛大哥,多么老成持重,更替我考虑得多么周到?”

  吴宁微笑说道:“火候本是经验的累积,诸葛老弟多年历经艰险,对于为人处事之道,进步甚多,高姑娘应该多向你诸葛葛大哥,学习学习!”

  高屏秀眉一蹙,噘着嘴儿说道:“老人家,你这几句话儿,是说我还不通达人情世故的了!”

  吴宁叹息一声说道:“人情历尽秋云厚,世路经多蜀道平,慢说高姑娘如此妙龄,就是我老花子这把年纪,整日南北东西,风尘飘泊,也未能把鬼域江湖中的一切崎岖,完全涉及的呢?”

  高屏笑道:“老人家今日为何有这大感概?”

  吴宁指着那遍地蜂尸,赧然答道:“因为我们昨日获知有‘毒蜂’之警在前,高姑娘拾取那‘五色香花’在后,我这老江湖,竟未把两件事儿,发生联想,怎不惭愧万分?若非有高人暗助,并传‘游仙三式’转祸为福,则今晨洞口遣尸,将不是万千毒蜂,而是你我三人的一堆白骨!”

  高屏转过脸去,笑向诸葛宽道:“大哥,话儿又要说回头了,盗笛、杀蜂、还笛、传技的那位隐形高人,究竟是不是我‘白凤’独孤姊姊?”

  诸葛宽苦笑说道:“照理论说来,你独孤姊姊在‘黄山’无法分身,但照事看来,除了她还有那个?我们只好脚下加快,赶到‘黄山’,寻着你独孤姊姊和秦姊姊,再问究竟的了!”

  高屏笑道:“赶路不难,但大哥病体却……”

  诸葛宽连摇双手,截断她的话头,扬眉笑道:“屏妹多心,这些日来,我于运功调息之际,暗自默察,脏腑间伤势已复,本元已沛,慢说披星戴月,赶些区区路程,便是遇上扎手强敌,拚个三五百招,也不会有甚大碍?”

  高屏深恐诸葛宽是故意安慰自己,遂向他嫣然笑道:“大哥,你说你已完全痊愈了么?且伸出手来,让我诊诊脉息!”

  诸葛宽失笑说道:“屏妹要做女大夫,便请你为我一把脉象也好,免得你疑心太大,以为我会骗你!”

  说完,果然卷起衣袖,把左手向高屏伸去。

  高屏老实不客气地,以纤纤三指,一搭诸葛宽的“寸关尺”,为他细心诊脉。

  诊察结果,果觉诸葛宽气血流畅,脉象平和,已无真元过耗的亏虚征兆!

  她十分高兴地,娇笑叫道:“大哥,你的体质太好,才会复原得如此快法,早知你真元已沛,我们何不三人同展‘玄天七剑’给那‘苗疆银凤’诸葛艳,吃上一点苦头?……”

  诸葛宽微笑说道:“那‘玄天七剑’之中,三人联运的几招剑法,威力太高,我们尽量避免轻易施为,要留待‘嵩山大会’,骤出不意地,对付‘南海双魔’才好!”

  高屏向吴宁嫣然一笑,摇头说道:“老人家,你看我诸葛大哥,多么深谋远虑?前途若有机缘,只好由你我两人,联剑克敌地,过过瘾了!”

  吴宁微笑点头,三人遂脚下加快,向“安徽黄山”赶去。

  虽然速度加快,但高屏仍体恤诸葛宽,不让他作到那种沐风栉雨,戴月披星的昼夜不息程度。

  眼看“黄山”渐近,高屏秀眉微蹙地,暗地避开诸葛宽,对吴宁悄悄问道: “老人家,眼看‘黄山’就到,我们的谎言,如何再圆,恐怕要拆穿了呢?”

  吴宁叹道:“常言说得好:‘丑媳妇终须见公婆’,这件事儿,反正无法永远瞒地,便对诸葛老弟,说了实话也好!”

  高屏愁凝眉尖,幽幽说道:“我诸葛大哥,表面洒脱旷达,其实是位至性至情的多情种子,我怕告知他这桩‘赤凤’秦姊姊的噩耗,会对他打击太大!”

  吴宁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密友情深,何况爱侣?打击当然极大,但诸葛老弟不是不通达事理之人,他近来一切正常,似还不至于有甚过份严重影响?”

  高屏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苦笑说道:“老人家既然认为不妨对诸葛大哥,实话实说,我们就找个适当机会,告诉他吧,但我总觉得最好要先让我诸葛大哥有点心理准备才好!”

  吴宁点头答道:“高姑娘说得对,我们随机应变,适当先对诸葛老弟,旁敲侧击地,略加点醒,等到达‘黄山’以后,再完全告以实情便了!”

  说至此处,恰好诸葛宽飘然走来,向吴宁、高屏二人,含笑说道:“吴老人家、屏妹,我们恐怕应该走得快些,尽快赶过这段荒山,天色恐怕要变了呢!”

  高屏趁机暗点,妙目凝光地盯在诸葛宽脸上,含笑说道:“天色会变,理之常情,大哥难道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之语么?”

  诸葛宽弄不懂高屏为何突然来这一句,正自略感惊奇,吴宁又复笑道:“不单‘天有不测风云’,‘人更有旦夕祸福’,一切离合悲欢,冥冥中均早有定数的呢!”

  诸葛宽愕然注目,向吴宁问道:“老人家怎么突然在言语中藏蕴禅机起来?”

  吴宁尚未答言,高屏已自正色接口说道:“这不是什么禅机,这是老人家告诉大哥,天人的风云变幻,人间的悲欢离合,均属常情,也就是在劝大哥,万一遇见重大拂逆之事,也不必过份震惊悲悼!”

  诸葛宽听出高屏似有言外之意,双眉一皱,向她骇然叫道:“屏妹,你……你分明在言语之中,藏蕴机锋,我……

  我有什么重大拂逆之事?”

  高屏心想索性乘此机会,对诸葛宽把话说明也好,免得老是提心吊胆,牵挂肚肚!

  诸葛宽见她沉吟不答,越发知晓事有蹊跷地,向高屏急急追问道:“屏妹,你一向心胸坦白,豪爽无伦,今天为……为何竟这等吞吞吐吐?”

  高屏扬眉叫道:“大哥,你……你一定要问?”

  诸葛宽苦笑说道:“我不懂以我们这等关系,屏妹还有甚事儿,不肯直说,要对我保守秘密!”

  高屏一咬银牙,点头说道:“好,我不保秘密,但却有项条件!”

  诸葛宽皱眉问道:“什么条件?”

  高屏说道:“不许你流泪,不许你悲伤,换句话说,就是要大哥自己珍重自己,你重伤初愈,在情绪上不能有过份激动!”

  诸葛宽听至此处,心中业已明白大半地,“呀”了一声,语音微颤说道:“屏妹,莫……莫非是你独孤姊姊或秦姊姊,出……出了什么差错?”

  高屏双眉深蹙,异常幽怨地,向诸葛宽投过一瞥目光,苦笑说道:“大哥,我还没有向你倾诉秘密,你已语音发颤地,情绪激动起来,却……却教我怎样敢对你实话实说?”

  诸葛宽怔了一怔,尽量平抑下忐忑心情,目注高屏,缓缓说道:“屏妹讲吧,我已经把心情平静下来,有了准备!”

  高屏走进一步,异常柔媚地,拉着诸葛宽的手儿,重复前言,低低叫道:“大哥,你答应我,你不许哭!”

  诸葛宽见高屏不许自己哭,但她一双大眼眶中,却已泪光浮动,知道事情不妙,不禁一阵心酸,勉强抑压地,点头答道:“好,我不哭!”

  高屏又道:“你心中也不许过分悲痛!”

  诸葛宽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屏妹,内心悲痛,人所难知,但我不愿骗你,倘若当真有甚死别生离的重大拂逆,我无法作得到‘心如铁石’地步!”

  高屏也知诸葛宽所说,是在情理之中,遂长叹一声,侧顾吴宁叫道:“老人家,我们就把实情告知诸葛大哥了吧,是由你说?还是我说?”

  吴宁眉头微皱,叹息一声答道:“高姑娘,由你说吧,并好好劝慰你诸葛大哥,我去那边走走,少时若要上路,叫我一声。”

  说完,鹑衣一飘,便向崖后走去。

  这是吴宁通达人情的识趣之处,他特意避开,好让一双侠侣,略为亲热,高屏也便于运用女孩儿家的密意柔情,对那必然闻讯伤心的诸葛宽,加以温存慰藉!

  诸葛宽见吴宁业已走开,目注高屏,急急问道:“屏妹快说,你对我保守了什么秘密?究竟是你‘白凤’独孤姊姊,有了奇劫飞灾?还是你‘赤凤’秦姊姊,出了重大差错?”

  高屏想使诸葛宽情绪略为平静,遂故意施展女孩儿家的柔媚手腕,向他嫣然笑道:“大哥不要急嘛,你且坐下来,我对你慢慢的说,这件事儿,虽然难免会使你伤心,却也未曾证实当真是什么蕙折兰摧的奇灾大厄?”

  语音一了,自己先寻块平石坐下,然后拉着诸葛宽的手儿,要他并坐在自己身侧。

  若在平时,诸葛宽于此情此景之下,必会对高屏有番怜爱温存,但如今却因心乱如麻,无此情趣,勉强照着高屏意思,坐下以后,便即苦笑叫道:“屏妹,我……”

  这回,高屏不等诸葛宽发问,便自己将上官超携带邵一狂独门解药,前往“寒冰洞”中,准备解药救秦如梦时,却发现那只“冰冻赤凤”,业已失去踪迹等情,向诸葛宽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诸葛宽静静听完,身躯一阵颤动,虽然遵守对高屏所作诺言,未曾落泪,但心中情绪,显已极为悲痛!

  高屏攀着诸葛宽肩头,吹气如兰地,柔声叫道:“大哥,你不要这样伤心,我秦姊姊只是失踪,她……她……她并没有死呀?”

  诸葛宽也手抚高屏的如云秀发,凄然一叹说道:“屏妹,你不要再设法安慰我了,你秦姊姊分明已遭劫数,决无半丝生望!”

  高屏有点不悦地,秀眉微剔问道:“大哥,我秦姊姊对你何等情深义重?你为何在尚未确知她有甚不幸讯息之前,便对她如此咒诅?”

  诸葛宽叹道:“这不是咒诅,屏妹不必再胡乱幻想地,自我安慰,这是无可争辩的显明事实!”

  高屏问道:“什么显明事实?”

  诸葛宽眼圈微红,黯然答道:“你秦姊姊僵卧‘寒冰洞’中,身上有双重禁锢,一种是非用邵一狂独门解药,无法祛除的奇毒,另一种是仅仅由服食‘天雄丸’,护住心头方寸以外的周身冰冻,遍体成冰……”

  高屏听至此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是事实,但这种事实,并不足以证明我秦姊姊非死不可?”

  诸葛宽苦笑说道:“不必说邵一狂的独门奇毒,即以能使你秦姊姊于遍体成冰以后,再度恢复如常之人,恐怕找遍天下,也只有上官超兄一个!”

  高屏嘴微动,似欲与诸葛宽有所辩论,但话儿终未出口。

  诸葛宽继续说道:“如今上官超兄既已伤心遁世,则盗走你秦姊姊之人,纵令解得了她所中奇毒,也治不愈她遍体冰寒!纵令治得愈她的遍体冰寒,也解不了她的所中奇毒!”

  高屏摇了摇头,向诸葛宽含笑安慰叫道:“大哥,你不要这样悲痛,或许世间便有能为我秦姊姊兼祛病毒之人?”

  诸葛宽愁眉不展,看着高屏叹道:“屏妹,你这想法太天真了,‘或许’二字,只是空言,天下那有如此神通之人?连上官超兄,也还……”

  高屏不等诸葛宽话完,便即接口笑道:“上官超兄只是医道精绝,别的本领,不一定大!我说的这位人儿,却胸罗万有,学究天人,神通大得很呢!”

  诸葛宽急急问道:“屏妹说的是谁?”

  高屏白他一眼,妙目微霎,娇笑答道:“是谁?远不是你的‘梦里相思人’我的‘白凤’独孤姊姊!”

  诸葛宽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摇头说道:“你独孤姊姊,虽然神通广大,但她究竟还未具有佛道两家的前知慧觉,她怎会跑到‘寒冰洞’中,把你秦姊姊弄走!”

  高屏表示不服地,扬眉叫道:“为什么不会,天地之间,万家尽罗,巧不可言的事儿,多得很呢!”

  诸葛宽苦笑说道:“屏妹还要急辩,我来问你,倘若是你‘白凤’独孤姊姊,她为什么不与上官超兄,合力营救你秦姊姊?却偏要故作神秘,把她弄走,让我们一齐着急!”

  高屏听得柳眉双剔,向诸葛宽嗔目叫道:“大哥,我若非看在你为情伤怀,当局着迷份上,真想打你屁股!”

  诸葛宽愕然问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儿?”

  高屏叫道:“秦姊姊的失踪时间,恰好是我们前往‘云雾山铁桶峡’内,去与‘七煞冰妪’华老婆婆等人,互作殊斗之际,倘若‘白凤’独孤姊姊,误打误撞地,撞入‘寒冰洞’中,惊见‘赤凤’秦姊姊,冰僵独卧,自然立即把她救走,设法营救,那里还猜想得到此事是我们所为,为此打招呼呢?”

  诸葛宽眉头略蹙,想了一想说道:“就算当时她有所不知,但事后你独孤姊姊也该来寻我们……”

  话犹未了,高屏业已接口叫道:“大哥,你莫怪独孤姊姊,她在那种情形之下,以营救秦姊姊为第一要务,怎么还能分身寻找我们?何况独孤姊姊更不会知道我们的踪迹在何处呢?”

  诸葛宽苦笑说道:“照屏妹这种推断,岂不又把我们的一项理论推翻,那以神奇笛音,消灭万千墨蜂,并传赠屏妹‘游仙三式’之人……”

  高屏如今完全为了暂时安慰诸葛宽,嫣然一笑,点头说道:“那人可能是其他与我们有深厚关系的……”

  一言未毕,歌声忽起,那歌声是从一片小山崖上传下,唱的是:“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不相逢……”

  高屏一听之下,向诸葛宽扬眉叫道:“大哥,你听,这作歌之人,像不像‘乐天樵子’陈远名陈老人家?”

  诸葛宽也觉歌声颇熟,点头说道:“有点像,但陈老人家怎会突来此地?”

  高屏笑道:“乐天樵子,本来就爱游天下名山,在此凑巧相逢,却也不算是什么过份奇事!”

  说完,立即运用“传音及远”功力,提足内家真气,高音叫道:“山崖以上的作歌之人,是否‘乐天樵子’陈老人家?晚辈诸葛宽、高屏在此!”

  崖上“哈哈”一笑,一条人影,便如鹰隼摩空,飘然而降!

  诸葛宽与高屏定睛看时,见自己猜得果然不错,来人正是那位“乐天樵子”陈远名。

  这时,吴宁自因既听得歌声,又听得高屏凝功高喊语音,也自匆匆转来。

  这两位武林老侠,本是昔日知交,巧逢之下,立即携手叙阔。

  高屏目注陈远名,含笑叫道:“陈老人家,自从大破‘白骨教’后,你到哪里去了?竟会在此巧遇。”

  陈远名笑道:“我因诸葛老弟,与独孤姑娘、秦姑娘、高姑娘等‘一龙三凤’,大诛凶邪,造福西南,心中极为高兴,遂于‘龙凤山庄’一别之后,闲游天下,并顺便邀约几位武林友好,共践‘嵩山’之约,歼除‘南海双魔’,这次是游毕‘黄山’……”

  高屏听至“游毕黄山”之语,不禁失笑说道:“我们是去游‘黄山’,尚未到达,陈老人家却是兴尽而归,你定必把‘黄山’的云海松石之奇,‘始信’、‘天都’之胜,一齐搅睹……”

  陈远名摇了摇头,微笑说道:“我此次‘黄山’之游,除了搅胜寻幽之外,又遇着一位不常在江湖走动的武林奇人!”

  吴宁问道:“陈兄所遇的武林奇人是谁?”

  陈远名答道:“是整个武林中的‘第一大富翁’,吴兄猜得出他是谁么?”

  吴宁眼珠微转,略一寻思说道:“陈兄所说的‘武林第一大富翁’可是那‘紫府真人’席大千么?”

  陈远名目注吴宁,点头说道:“吴兄的江湖经历,委实极丰,猜得丝毫不错!”

  高屏“咦”了一声,诧然问道:“这个守财道士,又跑去‘黄山’则甚?”

  陈远名转对诸葛宽,微笑说道:“诸葛老弟,你是否与高姑娘曾经帮过‘紫府真人’席大千的一次大忙?”

  诸葛宽愕然说道:“席大千对于此事,讳莫如深,他竟自行对陈老人家吐露了么?”

  陈远名笑道:“我和这位财主爷,有些特别交情,故而他对我除了三座宝库的秘密地点之外,倒是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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