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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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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游仙三式 诸葛宽点笑道:“越是这样,才越是显得那吹笛高人,对我们恩重如山……” 高屏小嘴一噘,秀眉双蹙说道:“但这位高人,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般,业已悄悄溜走,使我们连向他道谢一声,都不能够!” 诸葛宽目光微转,沉吟说道:“照理这位高人,既肯对我们如此相助,双方必有渊源:纵或暂时有事,不能彼此见面,也该……” 高屏见诸葛宽语音忽顿,讶声问道:“也该怎样?大哥怎么不说将下去?” 诸葛宽目扫四周,向高屏、吴宁含笑说道:“吴老人家,屏妹,我们且在附近搜索搜索,看看那位吹笛高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指示?” 吴宁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诸葛老弟说得有理,这到是极为可能之事!” 说完,三人便分头向草树松石之间,仔细注目,看看那吹笛高人,可有字迹留下? 搜了半天,毫无所得,高屏不禁有点意兴阑珊,但诸葛宽映着月光,忽有所见,扬眉含笑叫道:“屏妹,那堆松下蜂尸之中,碧光微闪,是不是你的‘铁玉翠笛’?” 高屏循声纵过,发现果是自己失去的那根“铁玉翠笛”,插在一堆墨蜂遗尸之中! 她一面伸手拔取玉笛,一面含笑叫道:“大哥,你猜得一点不错,正是我的‘铁玉翠笛’,原来盗笛、吹笛竟系一人?这位仁兄,着实风趣得紧!” 把话说完,玉笛也已拔出,却发现玉笛之上,多了一样东西! 这多出的一样东西,是个纸卷,高屏飘身往回,把纸卷递向诸葛宽,娇笑道:“大哥,你‘诸葛’二字,真正名实相符,料事如见!这枚纸卷,定然就是那位高人,对我们所留指示!” 诸葛宽接过纸卷,觉得份量不轻,似乎其中还裹有他物! 展开看时,果见纸中还裹着一卷薄薄羊皮! 纸上有字,写的是:“南海门下,汉苗杂处,能者颇多,记仇之心尤切,双方既已结怨,在嵩山大会之前,仍须慎加防范,毒蜂之袭得警在先,拾花在后,如此疏忽,殊非应付险恶江湖之道……” 高屏本与诸葛宽、吴宁三人,并肩观看纸条,但看到此处,不禁赧然生惭,两片红云,飞满玉颊! 诸葛宽发现高屏的羞窘神情,含笑叫道:“屏妹不要惭愧,拾花之事,虽然是你疏忽粗心,但我和吴老人家,还不是照样警觉不够?” 高屏带着满面娇羞,苦笑说道:“大哥不要安慰我了,我承认这桩事儿,做得太笨,拾了两呆花儿,却几乎送掉了三条性命?” 诸葛宽微微一笑,继续看那纸条,只见下面写的是:“……‘铁玉翠笛’除音韵清脆绝伦外,质地奇佳,不畏任何刀剑,可充防身兵刃,特绘‘游仙三式’,留赠屏妹,务须研练精熟,其威力之强,不下于‘玄天七剑’也!” 三人看完纸条,不禁一齐呆住! 诸葛宽首先剑眉深蹙地,喃喃自语说道:“这盗笛、吹笛,还笛之人,到底是谁?他……怎会知道屏妹研练‘玄天七剑’?……” 高屏接口叫道:“这还用说,自然是彼此极熟,并关系密切之人,大哥难道没有看见对方在留书之中,也把我称为‘屏妹’么?” 说至此处,灵机忽动,妙目中闪射出喜悦光芒,娇笑叫道:“大哥,会不会是我那神出鬼没的‘白凤’独孤姊姊?” 诸葛宽略一沉吟,摇头说道:“倘若是她?为何不与我们直接见面,却这等故作神秘则甚?” 高屏嫣然笑道:“大哥,你应该记得我‘白凤’独孤姊姊,自从化身‘谈笑书生’吴化岐以来,一直便是位令人无法捉摸的神秘人物!” 诸葛宽皱眉不语,又把那卷薄薄羊皮展开。 羊皮之上,果然绘着三式笛招,以及所含蕴的一切变化! 这老少三人,均是一流身手,自然一看便知这称为“游仙三式”的三式笛招,委实妙化无方,威力灵奇程度,决不在“玄天七剑”之下! 详细名称,也已写出,是一式“游仙幻影”,一式“韩湘度世”和一式“裂石停云”。 诸葛宽看完,把这张羊皮,递向高屏,含笑叫道:“屏妹,恭喜你了,不论那吹笛高人,是否你‘白凤’独孤姊姊?仅仅是‘游仙三式’已使你受用不尽!” 高屏真是高兴万分,暂时也不再研究那吹笛之人身份,只顾持着“铁玉翠笛”,走向一旁,立即研练那相当神奇的“游仙三式”! 诸葛宽拈着那张纸条,向吴宁笑道:“老人家有何高见?” 吴宁笑道:“这封留书,是不是‘白凤’独孤姑娘笔迹?老弟难道还看不出么?” 诸葛宽双眉深皱,略一沉吟答道:“照函上语气,暨吹笛毙蜂的化气入音之妙,以及关切情状而论,除了是她,似乎不会再有别人?” 吴宁听出诸葛宽话中有话,含笑问道:“笔迹呢?莫非迹笔迹不太像么?” 诸葛宽苦笑说道:“笔迹不像,但贞妹武达文通,雅擅真草隶篆,苏黄米蔡等各体书法,或许她是故意有所隐饰?” 吴宁“咦”了一声,皱眉说道:“倘若真是‘白凤’独孤姑娘?则她如此作法,必非故示神秘,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诸葛宽愁眉不展地,摇头叹道:“这就是我苦思不解之事,因为贞妹说在‘安徽黄山’,守护‘成形参王’,等待上官超兄陪同梦妹,前往服食疗疾,定然无法分身,怎会又突于此处,宛如神龙,略现鳞爪?” 这几句话儿,把吴宁问得怔住,任凭这位“六指神丐”的江湖经验再多,口才再好,一时之间,也未能答上话来。 因“白凤”独孤贞在“安徽黄山”,守护“成形参王”之事,本是吴宁与高屏,为了使诸葛宽暂宽忧虑,所作谎言,如今又怎能自己把谎言揭破? 看了吴宁张口结舌的尴尬神色,诸葛宽疑云一缕,突上心头,向他诧声叫道:“老人家,你怎么神色不宁,好像是有……有……有甚难言之隐?” 吴宁知道自己差点儿露了马脚,赶紧加以掩饰地,“哈哈”一笑,扬眉说道:“老弟想到那里去了?我们是生死患难的道义之交,几乎无事不推心置腹,那里会有什么难言之隐,瞒着老弟?” 诸葛宽觉得吴神虽加否认,但神色以上,似乎仍有点不大自然! 他正想再复追问,却听得高屏叫道:“大哥,我对于这‘游仙三式’的玄奥之处,有点参详不透,你来帮帮忙儿,对我指点指点好么?” 诸葛宽闻言,只好搁下探问吴宁为何言语支吾,神色有异之事,一面缓步走向高屏,一面含笑说道:“对于这‘游仙三式’,我还不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屏妹要我帮忙,恐怕不会有多大好处?” 高屏娇笑说道:“这‘游仙三式’的基本招式,无甚艰难,但变化却甚繁复,我对于第一招‘游仙幻影’中的第三种变化,便觉得练来总是有点蹩扭,不能得心应手!” 诸葛宽笑道:“屏妹,先把那‘游仙三式’的图解给我!” 高屏将手伸那羊皮卷儿递过,并微扬双眉,向诸葛宽嫣然笑道:“大哥,我是否应该把我觉得蹩扭之处,练来给你看看?” 诸葛宽摇了摇头,含笑说道:“屏妹别忙,让我把这‘游仙三式’图解,先仔细看上一遍,然后再看你的实际演练!” 说完,便即聚精会神地,细看那卷羊皮之上所绘的“游仙三式图解。” 高屏见他看得双眉轩动,俊目中时闪神光,不禁芳心高兴地,扬声叫道:“大哥,我看出你目闪慧光,定已有甚心得?” 诸葛宽暂不置答,直等又把地图解细看两遍之后,方自微笑说道:“屏妹,据我看来,这‘游仙三式’中的‘游仙幻影’、‘韩湘度世’和‘裂石停云’三招,似乎各有专门妙用,彼此性质不同!” 高屏闻言一怔,玉颊微红,赧然笑道:“大哥请讲,你真够高明,也真够细心,我空自看了半天,练了好大一会,却尚来有此体会!” 诸葛宽缓缓笑道:“屏妹大概是太高兴了,一上来便按图演练,不曾先详读图解,才会……” 高屏连摇双手,娇笑叫道:“大哥不必安慰我了,快点说出你的心得之见!” 诸葛宽俊目之中,神光如电地,扬眉朗声说道:“据我看来,第一招‘游仙幻影’,灵妙无方,好像是专门防身脱险之用……” 话方至此,高屏便接口说道:“有道理,有道理,我研练之时,便觉得这招‘游仙幻影’不像是进手招术!” 诸葛宽展开手中图解,看了两眼,继续笑道:“第二招‘韩湘度世’,足下拿桩,站稳子午,玉笛笛尖前指,神注中盘,好像是专门拆解敌方什么神奇恶毒的厉害招术之用?” 高屏依照诸葛宽所说,略一比划,点头叹道:“大哥又得骊珠,我对你委实佩服极了……” 语音顿处,忽有所悟地,扬眉叫道:“大哥,我明白了,第一招‘游仙幻影’是专门脱险防身,第二招‘韩湘度世’是专门拆招化厄,则第三招‘裂石停云’定然是专门克敌致胜的了!” 诸葛宽表示嘉许地,点头赞道:“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屏妹着实天姿颖悟,智慧超人……” 高屏听他这样夸赞自己,不禁又羞又喜地,向诸葛宽娇笑叫道:“大哥,你再夸赞下去,我要脸红了呢!” 诸葛宽一笑住口,高屏又复扬眉说道:“大哥,我如今且把那招‘游仙幻影’身法,练来给你看看!” 说完,一横手中“铁玉翠笛”,先亮出基本招式,然后并演练各种变化! 诸葛宽冷眼旁观,自然比较清楚,加上他武功造诣,本也比“墨凤”高屏,高出一筹,遂在高屏练得第三种变化,身形微滞之间,含笑叫道:“屏妹暂停,你是不是在适才换步转身之间,觉得有点迟滞,不太灵活?” 高屏连连点头地,娇笑说道:“大哥法眼无差,我正是对于这换步转身之举,感到无法得心应手,要知道若与强敌过招,就这身形微一迟滞,极可能便饮恨遭难,把性命交代了呢!” 诸葛宽剑眉双挑,含笑叫道:“屏妹,你应该记得‘玄天七剑’中的第三招第四变化!” 高屏毫不思索地,应声答道:“当然记得,第三招是‘移星换斗’,其中第四变化,是以‘倒踩七星’的‘莲枝绕步’,于闪避敌方攻势后,再就势发剑,逆袭取胜!” 诸葛宽微笑说道:“武功之道,原如万流归海,脉络相通,屏妹对于适才这‘游仙幻影’的第三种变化换步转身之举,何不以那‘倒踩七星’的‘莲枝绕步’来试上一试?” 高屏目光下一亮,点头娇笑说道:“大哥所说,可能是极高明的建议?我来遵照指点,试它一试!” 话音了后,立即遵照诸葛宽所说原则,把那“游仙幻影”身法的第三种变化,重行加以演练。 果然,这次采取“倒踩七星”的“莲枝绕步”以后,不单毫无迟滞之感,并使那招“游仙幻影”仿佛更添了几分灵妙? 高屏芳心大喜,收势转身,拉着诸葛宽的手儿,嫣然笑道:“大哥,我也体会出了,这所谓‘游仙三式’与‘玄天七剑’,竟有不少脉络相通之处?” 诸葛宽这回却未答理高屏,只是愁皱双眉,似乎在想甚心事? 高屏“咦”了一声,娇笑叫道:“大哥,你……你怎么惘惘出神?是在想些什么?” 诸葛宽苦笑摇头,目注高屏答道:“屏妹请想,根据那吹笛人对我们的关切深情,根据她化气成音,于毫无迹象中,震毙群蜂的神奇笛技,内功造诣,加以推测,业已极像是你‘白凤’独孤姊姊?” 高屏笑道:“我早就猜想是她,大哥还认为不会是呢!” 诸葛宽长叹一声,双眉愁锁说道:“我先前认为不是,如今认为不错!因‘玄天宝篆’早已成灰,决未由外人过目,则从‘游仙三式’与‘玄天七剑’的脉络相通看来,那吹笛的不是你‘白凤’独孤姊姊,却是哪个?” 高屏见了诸葛宽那副愁眉苦脸的神情,不禁诧声问道:“是‘白凤’独孤姊姊,又便怎样?大哥为何如此神情愁苦?我们接受自己人帮助,不比接受外人帮助,强得多么?” 诸葛宽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屏妹有所不知……” 一语方出,高屏便会错了意地,微轩双眉,以一种调侃神情,向诸葛宽娇笑说道:“我明白了,大哥是不是认为‘白凤’独孤姊姊,既然到此,却不肯和你见面,让你空嚼相思,而有点不大高兴?” 诸葛宽俊脸微红,目中神光炯炯地,朗声叫道:“屏妹,你会错意了,你独孤姊姊不肯和我们直接相见,必有其不得已的特殊苦衷,我却怎会怪她?……” 高屏接口笑道:“大哥体贴入微……” 诸葛宽不等她再往下调侃自己,语音一扬,继续正色说道:“我是觉得你独孤姊姊,为了解救你秦姊姊,正在‘安徽黄山’看守‘成形参王’,她……她似乎没有理由又跑来此处?” 这句话儿,适才曾把“六指神丐”吴宁,问得张口结舌,如今又把位“墨凤”高屏,问得呆在当地! 因为这是高屏与吴宁所同作谎言,说谎者本多心计,再一微露马脚,被人追问之下,遂难沉着应付! 诸葛宽适才对于吴宁的尴尬神色,本已微起疑心,如今见高屏居然也是这副情状,不禁更把胸中疑云,加深不少! 但他知道若是小事,吴宁,高屏二人,决不会对自己有所瞒哄? 若是大事,则他们必然讳莫如深,无凭无据之下,自己便加追问,也不会问出究竟? 故而,诸葛宽对于高屏所流露微带惊慌的尴尬神色,根本不加理会,只是一旁指点地,帮助她研练“游仙三式”! 高屏天悟神聪,不消多见,便把这三式笛招,完全默记在心,所差的只不过是火候深度,和变化熟练而已! 这时,吴宁也已走过,看得微笑说道:“高姑娘,我们两人学会了‘玄天七剑’,尚未有施展机会,如今你又获传这三招绝学,未免有点怀才难售的寂寞之感呢?” 高屏娇笑叫道:“老人家不要愁虑‘寂寞’二字,群蜂之厄虽清,前途未必无险?你不知道‘南海双魔’的门下弟子,多得很么?” 吴宁笑道:“南海双魔的门下弟子,虽然又狠又多,但在昨宵见识了笛音神威以后,恐怕也亡魂丧胆,不敢再妄肆猖狂的了!” 诸葛宽剑眉微轩,点头说道:“正因如此,足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一路之间,仍应多加谨慎!” 吴宁道:“那是自然……” 四字才出,这三位男女老少武林侠士的脸上,均觉烘然一热!原来就在吴宁“那是自然……”四字,刚刚出口之际,居然有声冷笑,发自他们身后! 慢说“琴剑游龙”诸葛宽和“墨凤”高屏是当世武林以内的出群高手,便连“六指神丐”吴宁也勉强可算是第一流的人物! 在他们这等身份,这等修为的耳目之下,有人到了身后,未早觉察,委实是件相当难堪,并相当值得惊诧的事! 但对方既已到了身后,若大惊诧,反而授人笑柄,自落难堪! 故而,诸葛宽、高屏、吴宁三人,只是赧然互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彼此稳住心神,慢慢转过身去。 身后,站的是位全身上下,一色银白的苗装少女。 这少女的年龄方面,看去仅只有二十左右,容貌相当美艳,但从一双媚目之中,所闪射出炯如电的炯炯精芒,却令内行人一看便知,她的内功火候,业已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高明境界! 高屏知道自己所会的于青、于蓝、沐瑛、沐旋四人,无论气质、武功,均无法与这银衣苗女相比。 但这银衣苗女,却又绝非正类,因为从她目光之中,可以看出此女,有点狠,有点刁,有点娇,也有点媚! 假如这银衣苗女,也是“南海双魔”门下,则真成了诸葛宽适才所说的来者不善,善着不来,必须小心应付! 高屏等人,在打量那银衣苗女,那银衣苗女,也在打量他们! 她在目光一扫之下,居然先行发话,以一口流利汉话,向诸葛宽问道:“你们三个,都是中原武林人物?” 诸葛宽见这银衣苗女,并不认识自己等人,遂知对方可能不是“南海双魔”门下! 他正待答言,高屏向吴宁微施眼色,吴宁便会意接口笑道:“姑娘猜得不错,想必姑娘也是武林同源,请教芳名上姓!” 银衣苗女嘴角微披,从那张美艳脸庞儿上,流露出一种狂傲神色,冷冷说道:“慢点问我,你们先报上名来!” 高屏看不惯这银衣苗女的骄狂神态,双眉方自一挑,却又力加忍耐,由吴宁主持答对! 吴宁江湖经验,何等老到,自然毫不动怒地,指着自己鼻尖,笑吟吟地说道:“我老花子姓吴,单名一个宁字,外号人称‘六指神丐’!” 银衣苗女闻言,先是又把嘴角披了一披,后是略把头儿摇了一摇! 这种反应,不是表示对“六指神丐”吴宁,从未听过,便是表示根本来把对方连名带号的武林声誉,看在眼内! 吴宁虽受形无奚落,仍不动怒,指着诸葛宽,向那银衣苗女,继续说道:“这位老弟,复姓诸葛,单名一个宽字,武林人物公送美号为‘琴剑游龙’!” “琴剑游龙”四字比“六指神丐”四字,来得响亮一些,银衣苗女闻言之下,又向诸葛宽,瞟了两瞟,点头媚笑说道:“我听说过中原武林之中,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 诸葛宽有点受宠若惊地,一抱双拳,目注银衣苗女,含笑说道:“在下浪得虚誉,不敢当姑娘盛赞,请教姑娘的上姓芳……” 上姓芳名的最后一个“名”字,尚未出口,银衣苗女便连摇双手,指着高屏说道:“还有她呢,在你们没有完全报上名来之前,不要问我!” 高屏忍不住地,“哼”了一声,双剔柳盲,向对方冷冷问道:“姑娘,你凭什么要我们先行向你报名?” 银衣苗女淡笑一声,目光中隐现杀气地,凝注高屏,缓缓答道:“理由简单得很,因为你们欠了我的债,我是特来向你们讨债之人!” 这两句话儿,相当突兀,把诸葛宽、高屏、吴宁三人,均都得听一怔! 毕竟是高屏比较性急,首先叫道:“姑娘,你说甚么?我们风萍偶聚,一面未识,怎……怎会欠了你的债呢?” 银衣苗女目光如电地,又向四外一扫,冰笑两声,沉着脸儿答道:“你们不单欠了我的债,并且欠的是一笔大债,一笔血债,一笔无法还清的大大血债!” 高屏“哦”了一声,扬眉笑道:“说来说去,姑娘终于泄漏身份,你也是‘南海双魔’门下!” 银衣苗女摇了摇头,哂然一笑说道:“错了,我虽认识‘南海双魔’,却非他们门下,凭那‘血掌魔翁’凌庆和‘百环魔母’洪九娘二人,还教不出我这样徒弟!” 高屏好生惊讶地皱眉问道:“你既不是‘南海双魔’门下,我们欠了你什么血债?” 银衣苗女面容一冷,指着那遍地成堆的苗疆异种拳大墨蜂遗尸,咬牙说道:“这不是‘血债’?这笔债儿,你们还得起么?” 高屏听得对方这样说法,更觉惊奇,正待发问,吴宁已一旁,向那银衣苗女,含笑叫道:“姑娘,听你如此说法,这群螫人立死的苗疆异种毒竟是姑娘所豢?” 银衣苗女眉梢双剔,厉声说道:“倘若不是我所豢的异种灵蜂,我却来向你们索的是什债呢?” 高屏忍不住地,一旁娇笑说道:“这些异种毒蜂,既是姑娘所豢,则想必是姑娘放来对我们加以袭击的么?” 银衣苗女想不到高屏竟会有此一问,致被问得怔住,未曾立即答话。 高屏秀眉微扬,目中神光炯炯地,朗声又道:“任何事坳不过一个‘理’,常言道:‘有理天下去得,无理寸步难行’,姑娘能纵容你所豢毒蜂,来袭我们,却不许我们杀你所豢毒蜂,难道叫我们束手待毙,这理由说得过去么?” 银衣苗女双颊微红地,摇头说道:“我并没有纵容这群墨蜂,对你们袭击之意!” 高屏指着那遍地蜂尸,娇笑说道:“蜂儿又非三只五只,这样上百论千,成群结队,若非姑娘有意纵容,谁相信它们能自自由由地,脱离姑娘掌握!” 银衣苗女喝道:“我这群蜂儿,是被人悄悄开茏,利用蜂儿们最喜爱的‘五色奇花’香味,引诱来此!” 高屏点头笑道:“这样说来,害死蜂儿的罪魁祸首,是那悄悄开笼之人,姑娘应该去找他算帐,我们也要寻他人兴问罪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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