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三凤(14)_诸葛青云

十四

　　第十四章　化骨飞针

　　欧阳方怪笑答道：“我到不一定是看不起你，但今日若与你用剑相较，他日遇上你师傅‘血掌魔翁’凌庆、‘百环魔母’洪九娘时，又叫我施展什么？”

　　拐着弯儿说话，有时会比从正面发言，更为有力！

　　欧阳方这番话儿，表面上虽未轻视齐云飞，但骨子里却仍暗含着看不起对方，说明只有遇上他师傅“南海双魔”

　　时，才值得使自己施展成名剑术！

　　齐云飞自然听得懂欧阳方的弦外之音，俊脸一红抱拳说道：“欧阳大侠请回！”

　　欧阳方诧声问道：“你我尚未交手，胜负不分，强弱不判，却叫我老头子回阵则甚？”

　　齐云飞早已怒火腾胸，但因久经“南海双魔”薰陶训教，竟深沉得丝毫不露地，恭身陪笑道：“在下受师门训诲，于闯荡江湖，以技会友中，非身份相当之人不斗，非威震八荒之艺不较，欧阳大侠既然吝于剑术，便请回阵，留待异日有缘，遇上齐云飞两位恩师之际，再施展吧！”

　　他以牙还牙，居然针锋相对地，也是拐着弯儿，把欧阳方损了一顿！

　　就凭那“非身份相当之人不斗”，“非威震八荒之艺不较”，以及“欧阳大侠既然吝于剑术，便请回阵”等几句话儿，便把欧阳方适才所提出的拳掌、暗器、玄功、轻功等，完全否决，换句话说，也就是认为欧阳方除了“剑术”一技以外，根本不值一斗！

　　欧阳方真想不到八十岁老娘竟倒崩在孩儿之手？气得双眼一翻，厉声狂笑！

　　在他狂笑声中，有条人影，轻飘飘地从客座飞出，落在欧阳方的身旁。

　　欧阳方见来人是自己好友“无影子”杜继龙，便剔眉叫道：“小杜，你来则甚？莫非想抢我的生意？”

　　杜继龙略略有点口吃，点了点头笑道：“老怪物，这……这……这生意，你……你……你做不成，不……不如让……让给我……我做！”

　　欧阳方骂道：“你连话都讲不清楚，拖泥带水，嘴里象含着一只核桃，还……还……还想做生意么？”

　　最后一语的“还……还……还想做生意么？”欧阳方是效法杜继龙的口吃结巴，以致引得在场正邪群豪，都不禁为之失笑！

　　杜继龙一急之下，口吃更甚地，怒声叫道：“老……老……老怪物，你……你……你……”

　　欧阳方一笑说道：“好了，小杜，我看你结巴得实在可怜，这桩生意，就甘心退让，但人家是否会看得起你，还……还……还说不定？”

　　杜继龙见他又“还……还……还”的学，戏弄自己，不由气得举手便是一掌！

　　打是假打，躲是真躲，欧阳方藉机下台，飘身避势，纵回原位之上。

　　杜继龙转过脸去，目注齐云飞问道：“齐朋友，你……你……你……”

　　齐云飞忍俊不禁地接口笑道：“杜大侠放心，我不会看不起你！”

　　杜继龙道：“我们比……比较甚……甚么功……功夫？”

　　齐云飞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轻功，我要领教杜大侠驰誉乾坤的‘无影绝技’！”

　　杜继龙闻言，点头笑道：“齐朋友，你……你真是傲……傲在骨子里，竟……竟要和我……我比……比较轻功？”

　　齐云飞轩眉说道：“这并不一定是傲，我齐云飞立愿会尽当世武林的第一流人，和当世武林的第一流艺！”

　　杜继龙笑了一笑，目注齐云飞道：“我……我……我们怎样比……比较？”

　　齐云飞答道：“你是轻功专家，自然由你出题，比较有趣！”

　　杜继龙也不客气，转过面去，向“谈笑书生”吴化岐，高声叫道：“吴总巡察，请……请你借……借二十根红缨枪，给……给我和齐朋友……用用！”

　　在场群雄，听得均深感诧异！

　　因为“鬼影子”杜继龙和齐云飞两人，是要比较轻功，又非比较兵刃，却要二十根红缨枪，作何用处？

　　吴化岐也心中微觉纳闷，立即命侍应教徒，取来二十根红缨枪，向杜继龙请示怎样陈设使用？

　　杜继龙向那几名侍应教徒笑道：“请你们每隔一丈，插……插上一根红缨枪，枪尖向下，红缨拂地，把……把二十根枪，分插四行，也就是每行五枪，最好在当中略留空隙，使……使这四行植枪，分为两组。”

　　那几名“白骨教”侍应教徒，恭身领命，把枪按照杜继龙所指示的办法插好，然后退过一旁。

　　杜继龙见他们把枪插好，又指着那二十簇拂地红缨，含笑说道：“请，请你们再……再把枪上红缨掐断，每根枪上，必须不多不少，只留十丝红缨！”

　　“白骨教”侍应教徒，自然遵办，转瞬间，那二十簇拂地红缨，业已每簇只剩十丝，显得疏疏落落。

　　杜继龙笑道：“好了，有劳你们！”

　　“白骨教”徒，恭身告退，杜继龙向齐云飞含笑叫道：“齐朋友，我……我们如今可……可以开……开……开始较技的了！”

　　齐云飞对眼前植立的这四行长枪，看了两眼，不禁摇头说道：“在下莫测高深，还请杜大侠把怎样比较之法，对我解释一遍！”

　　杜继龙笑道：“我在你左，或我左你右，各在两行植枪之间，尽速飞驰，一去一来，并随手在每根枪的十丝拂地红缨以上，摘取七丝红缨，以先回原地，暨所摘缨数，确实者胜！”

　　“南海双魔”门下的于青于蓝二女，听得杜继龙这次居然说得顺顺溜溜，毫来结巴的一番话儿之后，已知师兄齐云飞多半难逃败绩！

　　于蓝低声说道：“青姊，大哥恐怕要败，枪缨拂地，摘取时须俯身，再加上数量要准，速度要快自然对这门功夫比较生疏之人，大为不利！”

　　于青双眉一挑，阴恻恻地，狞笑说道：“大哥不败便罢，若是落败？我就寻这‘鬼影子’较量暗器，让他尝尝‘太阳化骨针’的厉害！”

　　话方至此，练武场中的一位武林怪杰，一位南海凶人，业已互相较技！

　　杜继龙交代完毕，便请一名在旁侍应的“白骨教”徒，击掌三声，作为号令！

　　他是走向右边一组两行植枪，而把左面一组位置，让给齐云飞。

　　“拍、拍、拍”三声掌响起处，号令已发！

　　齐云飞对于轻功一道，本有相当造诣，遂在掌号令之下急忙施展自己的“云飞身法”，电疾驰去！

　　但他驰出刚到一丈，第一根植枪，已在面前，齐云飞必须俯身从十缕拂地红缨之内，摘取其中七缕。

　　第一根枪缨摘取之后，又须摘取第二根，再复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过了第五根，转向另一行植枪驰回，仍必俯身停顿摘取枪缨，这样一来，对于进行速度，自然大有影响？

　　齐云飞摘完第六根枪缨，也就是他刚刚欲从第二行植枪间，转回原处之际，耳边听得在场群雄的一片惊赞叹息之声！

　　这时“鬼影子”杜继龙，业已持着七十缕红色枪缨，笑嘻嘻地，回到原处！

　　杜继龙得胜原在意中，但他能把齐云飞抛得距离这远，却是熟能生巧！

　　原来，他不是长身疾驰，而是采取一种近于贴地滚翻的蛇行身法！

　　加上他又穿的是一身黑衣，只见一缕黑影，伏地急窜，根本毫未停留，不消片刻工夫，已去来十丈，并把不多不少的七十缕枪身红缨，弄到手内！

　　齐云飞见状，也不再摘取其余枪身的四七二十八缕红缨，身形一闪，凌空纵回，向杜继龙抱拳笑道：“杜大侠练得好灵活的‘蛇行鹭伏身法’，齐云飞甘拜下风！”

　　杜继龙摇手笑道：“齐朋友不……不要认败，我……我们还要再……再斗一阵！”

　　齐云飞愕然问道：“再斗一阵则甚？”

　　杜继笑龙道：“这，这一阵是……我出的题目，自然我……我占便宜！为……为了公……公平起见，应该由你……你……你……”

　　齐云飞见他结巴得又复严重起来，说话好不吃力，遂接口问道：“杜大侠莫非表示公平，要我再出上一个题目？”

　　杜继龙点头答道：“正……正……正是……”

　　话犹未了，一条微带香风的紫衣人影，业已宛若天仙飘降，凌空飞来！

　　来人正是齐云飞的师妹于青。

　　于青一到场中，便自妙目流波地，向齐云飞娇笑叫道：“大哥，武林较艺，胜负原属寻常！我看这位杜大侠的轻功太好，颇欲请教高明，你且让我一阵好么？”

　　齐云飞深知于青阴毒无伦，既已出阵，必有成算，遂点头笑道：“青妹多加小心，杜大侠不仅技高，并极心灵，像刚才这种较技之法，一般人怎会安排得出？……”

　　于青接口笑道：“没有关系，我听杜大侠适才声明，这次是该由我们出题目了！”

　　杜继龙道：“姑娘不……不必拿……拿话扣我，你……你尽量想……想出刁钻古怪的题目就……就是！”

　　于青何等厉害？接着杜继龙的话头，笑吟吟地，目光一转说道：“好，我就出个刁钻题目，但这是遵命而为，杜大侠可不许畏难而退呢？”

　　杜继龙哈哈大笑，轩眉说道：“姑娘放心，杜……杜继龙话……话出如风，便……便把这条性命，送在你手，也……也决不反悔！”

　　于青笑道：“一般武林高手，都会‘空手入白刃’……”

　　杜继龙接口问道：“空手入白刃？于姑娘不是要考较我的轻功……”

　　于青不等他往下再问，便含笑说道：“杜大侠既以轻功见长，只要把这‘空手入白刃’改为‘空身入白刃’不就恰当了么？”

　　杜继龙“哦”了一声问道：“于姑娘打算用什么兵刃，对付于我呢？”

　　于青答道：“不是兵刃，是暗器，我要杜大侠施展你‘鬼影无踪’的轻功妙技，躲闪我一掌自创暗器！”

　　杜继龙笑道：“于姑娘，你……你……你要我躲闪暗器，是……

　　是在何等情况之下施为？金刀阵，青竹阵，罗汉束香桩……”

　　于青连摇双手，含笑说道：“不必再加难题，杜大侠就在这练武场中的平地施为便可！”

　　杜继龙听得于青竟不愿再加难题，便知对方暗器，必然极为厉害，双眉一剔，继续问道：“于姑娘所用暗器，是什么名称？有多少数量？”

　　于青笑了一笑说道：“我所用的暗器，共有一十二支，但其中变化尚多，至于名称方面，杜大侠定然一看便知，瞒不过你这等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

　　说完，探囊取出十二根长约三寸，粗如人指，两头尖尖，其形若梭的血红色钢针，分执左右两手！

　　于青着实刁钻，她答的数量，说是共有一十二根，但又声明尚多变化，名称则不肯说出，要对“鬼影子”杜继龙的眼力见识，作一考验！

　　换了寻常人物，真会把于青手中之物，当作梭钉等类，但杜继龙委实见多识广，目光一注之下，霍然说道：“数十年前，有位绿林怪杰，号称‘贼鲁班’，曾研制出七种匠心独运的厉害暗器，但制成未久，便告呕……呕血而亡，故……故……故而传……传世不多！于…

　　…于姑娘手内之物，莫……莫……非就……就是那七种暗器之一的‘太阳化骨针’么？”

　　于青本来以为对方决认不出自己这种罕见暗器，如今竟被杜继龙一语道中，不禁点头笑道：“杜大侠着实高明，你请回阵去吧！”

　　杜继龙愕然问道：“于姑娘此语何来？你要我回阵则甚？”

　　于青冷笑一声，微哂说道：“杜大侠既。已认出这是昔年‘贼鲁班’所留的七大暗器之一，难道还不认败回阵，定欲空身撄锋，试试我这‘太阳化骨针’的威力？”

　　杜继龙脸色一沉，怫然叫道：“于姑娘，你应该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之语，杜继龙生平不轻然诺，你……你……尽管施……施展这种一针中藏有十二小针，见血封喉，无坚不摧的霸道暗器便了！”

　　于青双眉一挑，厉声说道：“好，杜大侠既然如此说法，我也只对你施展三根‘太阳化骨针’，你若能毫发无伤，于青伏剑自绝！”

　　这几句话儿，相当狂傲，使“白骨教”教主“阴风羽士”毛一清听得微笑点头，暗觉“南海双魔”门下，毕竟不凡，以于青这等年轻女娃，居然直到此时，锋芒才露！

　　杜继龙闻言一笑，目注于青叫道：“于姑娘，你这‘太阳化骨针’，是否能于五丈见准？”

　　于青脸上一红，摇头答道：“我还没有那高火候，杜大侠请退至三丈六尺左右，我再出手！”

　　杜继龙眉梢微扬，丝毫未见作势，足下轻轻一滑，便已退到与于青距离三丈之处，凝神卓立！

　　这就是身份问题，于青要他距离三丈六尺，杜继龙只肯退到三丈！

　　虽然距离近一尺，便多一分危机，但杜继龙宁愿身蹈危机，也不愿遵从于青之言，退到最有利的地步！

　　如今，两人凝神对立，情势极为紧张，诸葛宽忍不住对欧阳方低声问道：“老人家，看来那于青手中的‘太阳化骨针’，相当厉害，要不要我去……”

　　欧阳方不等他往下再说，便摇头叫道：“诸葛老弟千万不要插手，‘鬼影子’小杜外和内刚，他既已把话说满，只有任凭他栽个跟头，斗完这阵再说，好在小杜最多受伤，一条命儿，绝对无碍……”

　　话犹未了，场中向“鬼影子”杜继龙凝神注目的于青，娇叱起处，猛一抖手，一道血色精虹，已对杜继龙心窝飞去！

　　杜继龙心知这道血色精虹，到了将中未中的刹那之间，必会爆炸，分成一十二根细小毒针，把自己身形，整个罩住！

　　自己想躲这第一种不难，无论是向侧飘闪，或纵起高空，均可如愿！

　　但身形或闪或纵？只一移动，于青的第二针和第三针，跟踪必到，二十四根针光怒射之下，直如漫空张网，自己还如何侥幸？

　　想到此处，“鬼影子”杜继龙牙关一咬，决心行险！

　　他的行险方法，是既不上纵，也不侧闪，而是向后仰身。

　　一式“卧看巧云”，加上“铁板桥”神功，身躯刚刚仰贴地面，空中“波”的一响，那道血色精虹，爆炸成十二线奇亮电光，把杜继龙适才立身处的前后左右上下，完全罩满！

　　如此情况，杜继龙虽已仰身贴地，仍然未脱危机！

　　尚幸他早知厉害，就在针光刚爆的一刹那间，左手轻推地面，以“横渡天河”之式，向右横飘丈许！

　　杜继龙既已决心行险，自然成竹在胸，他于身形才一着地之际，右手又复轻推地面，毫不停留，原式未变，便自退回原处！

　　果然，于青在他向左贴地横飞之际，第二道“太阳化骨针”所化的血色精芒，便又跟踪出手！

　　谁知针未飞到，杜继龙人已折回原处，一声轻爆，寒芒无功，看得在场群雄，一致赞叹！

　　但于青事先说好，共发三针，她在第二针完全打空之下，脸色一寒，第三道血色精芒，又告横空电掣！

　　这回，“鬼影子”杜继龙身形尚未及地，针光已自临空，他知道不妙，赶紧拳足缩腿，用手抱头，把本来就矮小不高的身材，缩成个肉球模样！

　　第三度针光爆散，十二线夺目寒芒中，到有四线寒芒，打在了杜继龙的身上！

　　于青以为杜继龙必死无疑，方自冷笑一声，奇迹忽然出现！

　　所谓“奇迹”，是这位挨了四针“太阳化骨针”的“鬼影子”杜继龙，居然站起身形！

　　但他虽未死，却非毫无所伤，从抱头左手的拇指尖端，流下了一缕紫血！

　　杜继龙一面凝功闭穴，一面探怀挥手！

　　他探怀所取的，是柄锋利匕首，寒光挥处，竟把左手拇指，生生砍掉！

　　然后，一面敷药止血，一面向于青点头叫道：“于姑娘，杜继龙败了，你若是再多发几根‘太阳化骨针’我……我决不止只……只损失一……一根左手拇指而已！”

　　说完话后，立即神色安祥地，回归原座！

　　于青见状以下，方始猜出杜继龙身上，定是穿有什么能御水火刀兵的宝衣之属，才在不及闪避之际，缩体成球，用手抱头，仅仅断去一枚左手拇指而已！

　　这时，群侠阵中，闪出一人，正是“终南剑客”许高阳！

　　许高阳与杜继龙，原是至友，见他受伤断指，遂双眉微轩，闪身出阵，向于青发话叫道：“于姑娘的‘太阳化骨针’，着实厉害，不知其他功力方面……”

　　于青接口说道：“随便，软硬轻功，兵刃暗器，只要许大侠出个题目，于青无不奉陪！”

　　许高阳本想施展自己所擅的终南剑术，但被于青这一卖狂之下，到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目光转处，轩眉说道：“既然于姑娘能者无所不能，许高阳便请合掌百招如何？”

　　于青笑道：“许大侠为何限定百招，你准有把握，能在一百招中分胜负么？”

　　许高阳举手一指群雄，朗声答道：“今日群雄济济，好戏连台，故不宜占时太久，我认为双方若在一百招中，难分胜负，便该罢手，多斗无益！”

　　于青点头说道：“好，我们闲话少说，这就开始！”

　　语音落处，一位终南奇侠，和一位南海妖姬，便即战在一起！

　　许高阳用的是“嵩阳大九手，罗公八一式”，招术灵奇，劲力沉雄，攻得凶，守得稳，确是名家路数！

　　于青则用的是一套“百花拳”身形飘忽，手法诡异，居然与许高阳斗个功力悉敌，难分胜负！

　　“乐天樵子”陈远名叹道：“欧阳老儿，你看见没有？双魔门下，已有如此造诣，倘若‘血掌魔翁’凌庆和‘百魔环母’洪九娘亲来，今日局面，便不堪想像的了！”

　　欧阳方皱眉说道：“这要怪许老兄弃长用短，不施展他那极称精妙的终南剑术，否则，我认为取胜于青，并非难事！”

　　说到此处，忍有两条人影，突闪当空！

　　这两条人影，腾自正邪两方，是于青之妹于蓝，和“武林三凤”以内的“墨凤”高屏！

　　原来此时许高阳与于青因百招之数将满，双方仍是胜负难分，遂各出险着，企图一决上下！

　　许高阳用的是招“赤手屠龙”！

　　于青用的是招“风飘万絮”！

　　更妙的是两人竟怀着同一心思，均提气功布百穴地，全力进攻，放弃防守！

　　双方凑巧之下，自然所愿均谐！

　　许高阳被于青在左肋下，划了一指！

　　于青则在胸前，挨了许高阳一记凌空吐劲的内家掌力！

　　于蓝姊妹关心，赶紧纵身接应，高屏则早就技痒难熬，随同闪身纵出！

　　等她们两人，落身场中，许高阳与于青对敌双方，业已停手！

　　许高阳手抚左肋，脸色惨白，并未发话，只顾调元运气！

　　于青则被震退出三四步去，娇躯连晃，足下跟跄，并忍不住地，呛出一口鲜血！

　　高屏挥手笑道：“许大侠太辛苦了，且回阵歇息，由我向南海高人，请教请教！”

　　她这几句话儿，说得颇为得体，并不强调双方胜负，却替许高阳找了个下台台阶。

　　因为从表面看来，似是于青伤得较重？但许高阳胁下挨了一指，伤势却也不轻，如今若逼他开口发话，交代下场，一样也会使许高阳无法平抑脏腑翻腾，而致口呛鲜血！

　　如今，许高阳听了高屏所说，遂微微一笑，籍机下台地，缓步回阵！

　　于蓝向高屏看了一眼，扬眉说道：“高姑娘，等我把我姊姊扶回座位，再来和你……”

　　话犹未了，于青已自摇手叫道：“蓝妹尽管与这位‘武林三凤’中的‘墨凤’高屏，好好较量，我不用你扶，自己能走……”

　　“自己能走回去”的“回去”二字，尚未说出，于青便又觉嗓口发甜，血气上涌。

　　她不敢再说话，也不甘像“终南剑客”许高阳回阵时那般缓缓步行，竟闪身一纵，回归原座。

　　人在空中，已感不支，等到脚一沾地，使鲜血狂喷，晕倒座上！

　　高屏看在眼内，摇头一叹，向于蓝扬眉叫道：“于姑娘，令姊一念逞强，使所受内伤，加重不少，只怕此命难保！你还是……”

　　于蓝目光遥注，见姊姊于青，已由师兄而兼情人的齐云飞，灌药救治，遂冷笑一声，摇头答道：“生死有命，我姊姊若有三长两短？便拿你这条命儿，作为抵偿，算算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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