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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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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安澜“哼”了一声答道:“既然绑起,为何要放?” 司徒潞笑道:“难道司徒潞曾向诸位一再解释,另有一人名叫马空群,与我司马大弟有仲尼阳货,虎贲中郎之似等语,诸位毫不置信吗?” 青松道长比较圆滑,向司徒潞含笑说道:“这桩故事,似乎大以神奇?司徒公主最好能找出一些证据,方足向武林取信!” 司徒潞秀眉一轩,冷然说道:“既然道长也是如此说法,司徒潞甘愿把这‘重光大宴’,改作‘公审法庭’!便请道长与法明禅师,主持问讯,司徒潞陪我司马大弟,聂家二妹,一同接受公平审判!” 说到此处,命人取来笔墨,及三张白纸,先在纸上写了“武林正义”四字,然后剪成三副纸铐,自戴一副,把其余两副分别戴在司马彦、聂小冰手腕以上,三人离座肃立,并由司徒潞向八位武林豪雄,朗声说道:“纸铐在腕,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等于暂时废除了一切武功!尚望诸位本着过纸铐上的‘武林正义’四字,毋枉毋纵,公平审讯!倘若司马彦、聂小冰真有难恕恶行,司徒潞先杀他们,然后解散‘重光派’,再自行举火焚尸,以向武林谢罪。” 她这些话儿及这一些举动,说得干干净净,作得漂漂亮亮,充分流露出了武林儿女的光明磊落襟怀,使司马彦与聂小冰的心中,对于这位“重光公主”司徒姊姊,又加深了不少敬佩程度!如今,最觉尴尬的,却是少林法明禅师,武当青松道长等一干中原道上的武林豪雄。 因为“重光公主”司徒潞所解释之语,既未被自己等人所信任,则人家立以“武林正义纸铐”,自铐双腕,甘心接受审判之举,做得着实漂亮,丝毫无悖情理!但地是“重光派”内坛重地,时是“重光派”开派吉时,倘真相率腆颜,高踞法席,面使“重光公主”司徒潞,宛如阶下之囚,慢说传扬开去,必为江湖笑柄,连内心之中,也觉得说不过去。 司徒潞见他们这种面面相觑的尴尬神情,不禁暗暗好笑,柳眉双挑,目内神光湛然地,又复朗声叫道:“法明禅师!青松道长,你们怎么还不就主事法位?倘若认为这副纸铐,不甚可靠,便请任选一位下手,把司徒潞姊弟妹三人,暂时点穴封功,也无不可。” 这位“重光公主’,神情冷峻,语利于刀,把身为少林寺达摩堂首座的法明禅师,听得满面羞红,愧然叹道:“司徒公主,你真有一手,可把我们这些酒囊饭袋,作践苦了……” 话犹未了,群雄忽然均自啉声,目光一齐注向“长明谷” 口!这时,一条人影,自“长明谷”外,宛如云飘电掣般驰来,但却在矫捷之中,微显身法散乱。 人到席前,是位玄衣老人,身上带有数处伤痕,血迹殷然,右手并断去一根小指!青松道长见来人正足中原武林道所推九位代表之一,与自己私交颇笃的“华山剑客”韩春阳,不禁惊得失声叫道:“郭兄,你这是怎么样了?身上伤势可碍事吗?” “华山剑客”郭春阳苦笑答道:“我在距离这‘长明谷’数里之处,遇上对手,业艺不敌,一场恶斗结果,折剑断指,身带三处剑伤!” “七叉手”龙光皱眉问道:“郭兄,你所擅‘华山天罡剑法’,极为精妙,久震江湖! 这次遇上的对头是谁?竟有如此厉害!” “华山剑客”郭春阳一面取药敷伤,一面咬牙答道:“我和他萍水相逢,意不相识,直等他倚仗武功,使我折剑受伤以后,才自报名号,狂笑而去!此人就是新近成为武林公敌的‘离垢书生’司马……” 郭春阳所说的“司马彦”的彦字,尚未出口,中原群雄便已相顾失色,静寂无声,一个个目光发直!这种怪异现象,自然使得这位“华山剑客”也深深怪异起来!遂循着群雄凝注在同一方向的发直目光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华山剑客”郭春阳也不禁如受感染一般,照样目光发直!原来,郭春用是成名侠士,享誉关中,此次居然在莫名其妙之下,饱受凌辱,自然气得发昏!一到此间,便向老友“武当”青松道长,倾诉所遇,连对主人“重光公主”司徒潞均尚未寒碹,自更末注竟到司徒潞身边人物。 如今,随着群雄目光看来,赫然看见片刻前,向自己百般凌辱的“离垢书生”司马彦,竟在当插,只双手之间,加了一副手拷!这种太以出乎意料的惊奇之事,莉激得“华山剑客“郭春阳一抱双拳,仰天狂笑说道:“冥冥上苍,果然威灵显赫,佑善罚恶,报应无差!想不到我郭春阳身上血迹未干,司马彦便已被诸位擒住!” 青松道长伸手轻拍自己这位老友的肩头,苦笑连声,摇头说道:“郭兄,你且慢高兴,善恶到头纵有报,难知来早与来迟?冥冥上苍,毕竟距离我们大远,虽然威灵显赫,也不会显赫得这般快法!” 郭春阳听出青松道长话中有话,遂再度仔细注目,果然发觉有些不对! 因为手上戴着纸铐之人,除了“离垢书生”司马彦外,还有两位容光绝世的美貌女子!年龄较轻的一位,陌生不识,年龄较长的一位,却就是这“重光大宴”主人,由“九幽冥后”,改号“重光公主”的司徒潞!郭春阳见司徒潞也戴著纸铐,自更愕然,司马彦那肯放过这可为自己洗刷清白的罕世良机,赶紧向他笑问道:“郭大侠,司马彦向你请教一件事,适才与你无礼动手之人,真是我吗?” 韩春阳听他这样一向,惊奇之心顿减,愤怒之火又腾,双目圆睁,厉声叫道:“司马彦,你既遭报应,难道还敢抵赖?郭春阳奇辱在身,铭心刻骨,我永远忘不了你的声音笑貌!” 法明禅师长叹一声,向郭春阳缓缓间道:“郭施主,你在‘长明谷’外,与‘离垢书生’司马彦拼斗受伤,距今约有多久?”郭春阳毫不思索地,应声答道:“约莫有半个时辰左右。” 法明禅师面带苦笑,指着司马彦说道:“这位司施主,与我们共饮已久,根本身未离席。” “华山剑客”郭春阳奉不肯信,但一来深知法明禅师身为少林高僧,决无诳语!二来这么多中原豪雄,个个均在苦笑点头,分明事情属真,遂不禁如坠五里雾中,口内期期说道:“这……这究竟是从……何说……起?真……真把我弄……糊涂了……” 青松道长因事实真相,不辩已明,遂把司徒潞替司马彦辩解之语,向郭春阳细述一遍,并苦笑道:“郭兄,你如今应该明白在‘长明谷’外,对你横加无礼之人,是冒用‘离垢书生’司马彦名号的马空群,席前站在司徒公主左侧,手戴纸铐之人,才是真正的‘离垢书生’司马彦!”聂小冰性情本刚,惟因司马彦身负沉冤,几乎百口莫辩,才一直勉强忍耐!如今见已水落石出,遂挑秀眉,向身畔的司徒潞,插眉叫道:“司徒姊姊,聂小冰与司马彦千里远来,向你祝贺‘重光派’开派之喜,却被你用这两副纸铐,铐在席前,几乎铸成一桩莫须有的寄冤大屈!如今泾渭已别,皂白已明,聂小冰别无他求,只请司徒姊姊,根据这纸铐上的四个字儿,还给我和我彦哥哥一些‘武林正义’!”司徒潞暗笑聂小冰调皮捉狭,遵故作略为思索,然后向法明惮师、青松道长等人,蹙眉说道:“武林正大门派,首推少林、武当,如今司徒潞被我聂小冰义妹问住,百思无计,只好向少林高僧、武当高道及诸位武林大侠请教,我应识怎样向我聂家二妹,司马大弟交待?” 法明禅师、青松道长及其余的群堆,谁能够答得上半句话来?一齐相顾无话,羞窘欲绝!“华山剑客”郭春阳见状,机灵一动,向司马彦抱拳笑道:“司马大侠,中原武林同道虽对尊驾颇有冒犯失礼之处,但一来事太离奇,二来又屑误会,故望看在郭春阳薄面,加以宽恕才好!” 聂小冰双眉一剔,指着“生死手”管安澜,向“华山剑客”郭春阳面若寒霜地,冷笑说道:“郭大剑客,你知不知道我彦哥哥,在‘龙门山’口,被这姓管的辱骂得何等难堪?你如今究竟是凭手下功夫,来着他们讲情?还是凭你‘华山剑客’的威名声望?” 郭春阳早就看出聂小冰高傲性刚,遂应声含笑说道:“郭春阳几手粗俗剑术,不敢望‘龙虎风云剑法’项背,‘华山剑客’四字,更比不得‘玉琢嫦娥’及‘离垢书生’的名驰八表,威震乾坤,我是凭我手上一根断指,身上三处剑伤,来请司马大侠、聂姑娘海量相宽,与席间诸位武林同道,释嫌修好!” 说到此处,举起血迹未干,断去一根小指的右掌,指着身上三处剑伤,又向司马彦苦笑说道:“司马大侠请想,若非郭春阳巧遇马空群,被他断去一指,伤了三剑.又怎么会这样快便和司马大侠恢复名誉,分清黑白?” 这两句话,问得司马彦、聂小冰无言可驳,司徒潞遂趁机下台,向聂小冰微笑说道:“二妹,‘虎项金铃,只有系者解得!’这纸铐既是我替你和司马大弟戴上,便仍由我来解下如何?” 司马彦、聂小冰闻言,双双含笑伸手,司徒潞遂先除了自己腕上的“武林正义纸铐”,再向他们身前走去!就在这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三人笑颜逐开,其余中原群雄,满面惭色之际,惊人怪事,突又发生!一阵洪烈狞厉无比的哈哈狂笑,自“长明谷”一侧的峰壁之上传下,直如百万天谷齐鸣,震得山谷摇摇,显然在笑声之中含有极为强烈的先天罡气! 谷下群雄大感惊讶,一齐抬头注目。 司徒潞微提真气,也发出一阵声闻于天,宛若风啸龙吟的长奖,向峰壁之上,扬眉叫道:“那位高朋?宠降‘王屋山长明谷’,何不献身一叙,司徒潞自当略尽地主之谊,竭诚款待!” 司徒潞语音方毕,峭壁又是一声厉啸,跟着便有三条赤红光影,及一片银芒,凌空飞落。 司徒潞极为识货,忙向席上群豪,急声叫道:“诸位快躲,这片银芒,便是名列‘七大凶器’之一的‘阎王刺’,丝毫沾它不得!” 席上群豪,因均怀绝学,人数又多,起初未曾在意,等到听说那片银芒,竟是“七大凶器”中的“阎王刺”,纷纷惊避之时,业已显得有些迟缓凌乱。 法明禅师与青松道长,一来功力较高,二来所坐位置,距离峭壁较远,故而首先脱离险境。 其余群雄,则陷在危机万状之中,尤其是“生死手”管安澜及“华山剑客”郭春阳。仿佛已被那片凌空飞落的“阎王刺”所化银芒罩住!司徒潞、司马彦、聂小冰同声怒叱,三道白光,分自三人手中飞起,结成一片光墙似的,向垂空银芒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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