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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八十一 再遇阳春

  红日初升。

  鸟鸣在树。

  一行五人,已经离开了碧云山庄,昨夜,他们在山庄中遇见李氏兄妹,李冰红初露功力,使众人大骇。

  此时,他们虽已远离碧云山庄,但各人均在猜测李氏兄妹的来路。

  从李冰红凄惋的歌声中,不难猜出她可能有一段伤心恋史,所以,才唱出了那句“总是离人泪千行”。

  她的恋人是谁?因何离他而去?是为其容颜丑陋吗?果真如此,难怪她要嫉恨明艳照人的冷靳二罗刹了。

  一行五人,司马瑜心情最为沉重,倒不是因为一招未出,即败在李冰红手下而引恨。

  那是为什么呢?无忧的出尘。给予他深深的感受,他觉得:在内力上,自己虽已经闯生死玄关,看来这道情关却难闯得过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司马瑜轻叹一声!这就是他心情沉重的原因。

  一行五人,各不言语,埋首赶路。

  他们此去,虽然都是前往云开大山,却各具目的。

  司马瑜是为解救被困阳春教中之人。

  萧奇是受命恩人龙老夫人之托,前往云开大山一窥阳春教之堂奥。

  沙克浚自去以后,云游四海,遍访武林高手,并自诩决武林第一高人,所以一听阳春教主倪焕廷甚是了得,决心一会,并在水晶宫中夸下海口,若胜不得此人,当场截经自毁。

  长乐真人为报一掌落海之仇,相随沙克浚而行。

  只有水晶宫主凌嫱,她是为另一支“晶莹明凤钗”而去云开大山的,这里面隐藏着凌家的隐秘,也许凌绢还是和她共血源的骨肉手足呢!

  暮春三月,气候温和,正宜赶路。

  一路少不得饥餐夜宿,不消数日,重折返番禺。

  铁剑先生展翼滇边之行,自非数日可返,长眉笑煞萧奇衡量目前人手,对付阳春教已无问题,乃在原订会合客栈内,写下留言,一行五人,向云开大山奔去。

  司马瑜旧地重游。自是驾熟车轻率,先在前领路。

  那条漫长而达死亡之谷的大道,竟费了半日的时间,约摸新月初升之际,才看到那座灯光闪烁的巨厦。

  与前次一样,五人正待停步商议行止,路边一连窜出无数蒙面白衣大汉。将他们围了起来,手里执的是那似钩非钩似剑非剑的怪兵器。

  沙克浚大吼一声,怒道:“我们要拜会你们教主,却为何以剑相向?”

  语毕,见那些白衣蒙面大汉不理不睬,更是激怒,一掌就要向那些大汉劈去。

  司马瑜一见,连忙阻道:“沙克浚,不可造次,他们可能听不懂汉语,就是听得懂,恐怕也不能回答你,因为他们都没有舌头。”

  “没有舌头?”

  众人同时一声惊呼。

  司马瑜已是识途老马,从容解释道:“凡是参加阳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头割下来奉献给雪山大神,在宗教狂热之下,这些傻瓜根本不在乎,阳春教最重要的教规便是不准问不准讲,所以割舌绝言是最好的办法,其实,说穿了一个钱不值,阳春教教主及巫师们均能说话,割舌限于教徒?主要还是怕他们泄漏了教里的秘密。”

  沙克浚半信半疑道:“我倒不大相信,我非得看个仔细。”

  说完,视准最近的一个,又要欺身而上。

  司马瑜又忙阻道:“沙克浚,你不要惹麻烦,他们可都不好对付,就算你本领高强,让你杀也杀不完,此去怕不有好几十关口!”

  沙克浚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兵刃比着。”

  司马瑜笑道:“我自有办法。”

  上次来此,靳春红用的那句表示我们是朋友的手语,司马瑜已经懂得,此时,故技重施用两手一比一划。

  手语一比,蒙面白衣人其中一个,回头向巨厦飞奔而去。

  司马瑜笑道:“那人禀报去了。”

  片刻之后,忽闻一阵钟响,羊角齐鸣,说也奇怪,那些蒙面大汉,一闻钟响角呜,纷纷撤剑闪退路边,让开大路。

  这时,巨厦门前升起两盏红灯,好似引路指标。

  众人俱向那红灯高举之处奔去。

  来到巨厦门前,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片火炬,火星劈卟,宛如火树银花,惜乎众人均无心观赏。

  就在火炬涌现之际,从巨厦大门内闪出五人,一字排开。

  他们是倪焕廷,韩南辉,韩西辉,韩北辉与倪春秀。

  奇怪的是韩西辉与韩北辉已被薛夫人利剑断腕,而且在剑锋之上涂有苦菖,奇毒无比,但此时他两人却双腕整齐。不异常人,看来这阳春教主倪焕廷不但功力奇强,而医道也甚精通。

  倪焕廷来到近前,嗤嗤笑道:“好小子,真有能耐,约期半年,你竟然半月之间重又返回,但不知请来了多少异人高手?”

  司马瑜冷笑道:“教主好大的口气,这白雪宫中,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龙潭虎穴,需要多少高手,一句话,教主将薛夫人等一些友人释出,万事皆休,否则,我要让你这白雪宫中,血染殷红。”

  倪焕廷正色道:“释放你的友人,倒并不难,只要你依我一个条件,我那唯一传人韩东辉丧在你手,现在雪神降福你身,你若愿归我们下,成为阳春教传人,马上将你友人送出云开大山,否则,连你五人在内,休想再出门一步。”

  沙克浚知这说话之人就是阳春教主,听其语气狂傲,一时不耐,就要发难。

  司马瑜浪迹江湖以来,厉经诡波谲云,胸中自有城府,今见沙克浚神色不耐,立以眼色制止,佯笑道:“只怕我司马瑜无此福分为贵教传人,条件暂且不谈,我要先看看我那般友人是否安然无恙?”

  倪焕廷怪笑道:“本教主向来守信不渝,前次让你出宫,也不过是念你秉赋深厚,欲收你为本教传人,不忍加害,其实,你纵然遍邀武林高手,也奈何本教主不得,你既然要看看你的友人,不妨让你看一看,也好教你放心。”

  倪焕廷语毕,用手一挥,室内灯火通明。

  薛夫人,薛琪,冷如冰,靳春红,马蕙芷,凌绢等六人静静地坐在屋内,神态安祥好象已经受制。

  倪焕廷道:“小子,看清楚了吧,你的友人在白雪宫中备受款待,连一根毫毛也未受损。”

  语毕,用手一挥,那灯光又自全熄。

  水晶宫主凑上前来探问,其中何人姓凌,司马瑜予以相告,正言谈间,忽听一声大吼,原来沙克浚业已发难。

  沙克浚一出手其余四人也各找对象。

  沙克浚对倪焕廷。

  长乐真人对韩南辉。

  长眉笑煞对韩西辉。

  水晶宫主凌嫱对韩北辉。

  司马瑜却被倪春秀找上了。

  于是,五个人作对儿厮杀。

  对方五人,除韩氏三昆仲使用钩剑外,倪家父女都是徒手,这边五人,除司马瑜腰系长剑外,其余都是徒手,而司马瑜因倪春秀徒手进招,故不便拔剑相向,于是,形成两对相搏,三对空手对奇刃。

  且不说其余四对,先说倪春秀一面进招,一面说道:“司马瑜,看你表面仪表堂堂,骨子里却是卑鄙下流,竟然让你把我妹子春兰弄到手害得我们骨肉离散,今天你家姑娘断然放不过你。”

  司马瑜听倪春秀血口喷人,不觉怒火高炽,喝道:“你不得胡说,我司马瑜伟伟丈夫,岂是那种见色即贪之辈,如今不叫你毙我掌下,你也不知我厉害。”

  话毕,双掌齐发,一拒来掌,一拍乳泉大穴。

  倪春秀见来掌厉害,忙收掌势,向外一闪,吃吃笑道:“我妹子春兰也真倒霉,碰上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说你不是见色即贪之徒,你想想你刚才那一掌拍向你家姑娘甚么地方,你分明见色起意。”

  司马瑜一听,不由满面羞红,因为武林之中,有一不变的规定,男女交手,男方不得对女方乳部及下部袭击,刚才司马瑜因顺倪春秀来掌之势,未注意武林规矩,一掌向对方乳泉穴袭去。

  司马瑜轻视倪春秀一喝,满面尴尬,猛喝一声,怒道:“贱婢!少说废话!纳命吧!”

  呼!呼!呼!一连攻出三掌,一时掌影如山,气势磅礴。

  那倪春秀也自了得,腾,挪,闪,躲,接连避过,反又攻出数招。

  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那边……

  沙克浚与倪焕廷,长乐真人与韩南辉等两对势均力敌,长眉笑煞对韩西辉已感渐渐不支,不过,龙形八式的神奇招式,倒还可能抵挡一阵。

  水晶宫主凌嫱,是五人之中唯一占尽先机的人,招式奇异,身手俐落,韩北辉一支钩剑,竟然象被千丝万缕缚住,无从施展,时时险象环生,弄得韩北辉气喘吁吁!

  倪焕廷与沙克浚交手已不下卅余招,不分胜负,各人均暗惊对方的功力,不敢大意。

  白雪宫门前正展开一场空前未有的生死决斗,胜负关系甚大,人影幢幢,掌影重重,剑光闪闪……

  忽然,一声金铁折裂之声,韩北辉手中钩剑一裂两断,呛啷落在地上,也不知水晶宫主用的是什么手法。

  韩北辉既失兵器,显已败落,水晶宫主岂能坐失良机,欺身上前,双掌微幌,已然将韩北辉一条右臂扣住,只听“卡擦”一响,一条臂膀竟让凌嫱活生生的连骨带肉给卸了下来,惨嚎一声,韩北辉竟自然晕了过去。

  此时,长眉笑煞萧奇正值遇险。

  原来,韩西辉与长眉笑煞萧奇鏖战数十余招,虽一直掌握先机,可是,这老头儿似乎有点魔法,总能化险如夷,安然无事,于是,暗动心机。

  其实,萧奇已然用尽全力在招架,韩西辉可是毕生所碰到的唯一劲敌,目前,萧奇只是凭着久历阵战的经验,和龙形八式的奇妙变化在那里虚挡一阵,以待良机,虽不能说一击而败对手,却也能稍获喘息。

  突然,韩西辉当胸露出空隙。

  这空隙在时间,部位,以及萧奇的身形和步法上来说,都是一个绝佳机会,萧奇是个中老手,自不会轻易放过,龙形八式中一招“神龙献瑞”飞快发出。

  萧奇身形一挫,双掌向上一托,一股强劲掌风向韩西辉当胸拍到。

  韩西辉无论怎样闪躲,都得让掌风扫到,可是,这原是韩西辉设的局,他岂没有办法,只见他两脚生根,身子向后一仰,右手所执钩剑拄地,支持身体重量,形成一座拱桥。

  长眉笑煞萧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呵呵笑道:“好小子,你竟敢在你爷爷面前耍把戏,看掌!”

  发话之中,双掌一分,两足腾空,一招“飞跃龙门”,一击气门,一击命门。

  韩西辉自幼练就护体神气,已暗运内力护住这两大穴门,看看来掌将到,身形向右一幌,那原是握在右手挂地的钩剑竟然到了左手,向萧奇腹下刺来。

  萧奇人已凌空,变起仓促,暗道:“此番老命休也!”

  水晶宫主凌嫱正卸下韩北辉一条臂膀,一见萧奇遇险,焉敢怠慢,挥手之间,那条血肉模糊的胳臂已向韩西辉手中钩剑飞去,力挟万钩,速如闪电。

  韩西辉正自庆幸狡计得成,北辉一声惨嚎已使其分心,这条臂膀凭空飞去,那里察得,只觉虎口一麻,钩剑震脱数丈开外。

  这一击,可让萧奇捡回一条老命。

  断擘挥出,凌嫱人也跟纵而至,娇叱一声,言道:“萧老前辈退下稍息,待我来惩治这恶徒。”

  萧奇这一招以为稳可得手,倾尽全力而出,此时,确已无力再战,心中暗愧,说了声“有劳宫主”,人已退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四对。

  司马瑜与倪春秀已然相拼五十余招,难解难分。

  倪春秀本已对司马瑜有意,不想一着之失,让妹子春兰占了先手,此时,嘴上虽然犹自逞强,心中却不免留情,故招式均未用硬手,一面相搏,一面挑逗言道:“好小子,教你当阳春教传人有何不好,保你吃穿不尽,享不完的风流艳福。”

  司马瑜一方面念在其妹春兰情份,一方面见对方出手不厉,好似有意相让,所以,也不愿施出五行真气,今见对方语言下流,心中一怒:“啐!好个不知羞耻的贱婢,闭起你的脏嘴。”

  语毕,掌势加紧,连攻数招。

  那倪春秀好似不大在乎,仍然娇笑如故,招式愈来愈轻浮,有意戏弄。

  司马瑜这才真的动了肝火,暗运内功,决心以五行真气速战速决,怒道:“你大爷无闲空陪你玩耍,接招吧!”

  语音未毕,一招“离火神掌”已然发出,一道红光在夜色中特别明亮。

  倪春秀见司马瑜面色凝重,语音严厉,对这一招不敢大意,两掌暗注功力,全力对付。

  这一招“离火神掌”,夹着无比热力,一触掌风,怕不烧得皮焦肉绽,可是倪春秀却正好相反。

  原来阳春教之武功另成一格,练气以阴寒为主。倪春秀并掌封架,至少用上了五成功力,两股掌力一接,只听“噗”地一声,红光顿灭。

  司马瑜正自奇怪,忽觉一股寒风侵到,不禁大骇,连忙运聚“坎离真火”化解。

  只听倪春秀娇声笑道:“我当是什么厉害掌法,不过是区区五行真气,告诉你,小子,那薛夫人是用五行真气的老祖宗,她也把姑娘没有办法,你可别恩断义绝,惹起你姑娘杀机,你可是自找死路!”

  司马瑜正自无计可施,忽然一丝熟悉的声音在耳际道:“瑜弟弟!用上。”

  “这不是冷姊姊的声音么!”

  司马瑜暗呼一声,一别半月,竟象别了十年,一旦听到那声音,心中好象非常满足。

  那声音忽又响:“瑜弟弟!赶快用你的戊土真气,这是薛夫人的指示!”

  “啊!”

  司马瑜猛然想起,不由一声暗呼,她们六人在暗中看明处看得特别清楚,所以,由薛夫人指示机招让冷姊姊用密语传音之术传入自己耳里。

  那声音经三次又在耳边响起,短促有力:“瑜弟弟,要快,发两招!”

  司马瑜精力突旺,身形一动,右掌已然将“戊土真气”发出,一团桔黄光亮随掌力闪进。

  倪春秀见司马瑜木立当场,以为他在权衡进退之计,想不到他会猝然出手,招式也好似与前招相同,因为略了光色有黄红之分。

  当下一沉粉脸,怒声道:“想一到你竟是个不识抬举的蠢小子,好,你既然一心找死,姑娘我就成全你吧!”

  语毕,双掌一齐推出,加到了七成功力。

  倪春秀在上一掌吃了甜头,所以仍然故技重施。

  不想,两方掌力一接,倪春秀即觉出不妙,那司马瑜的掌力好象有点无比吸力,竟将自己掌力吸去。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方才一掌“离火”,一遇倪春秀的水寨之气,立被熄灭,这一招“戊土”,可专治她的水寒之气,这是薛夫人的经验。

  倪春秀正自吃惊,司马瑜左掌一挥,但见黄光一闪,一招“戊土真气”又自发出。

  一掌已使倪春秀难已消受,更何堪再加一掌,顿时吸力大增,竟将倪春秀内力吸尽,站立不住,一个踉跄,竟然冲进司马瑜怀中,一时满怀软玉温香。

  司马瑜不知内情,尚以为倪春秀恬不知耻,迳自投怀送抱,一时羞愤交集,双手用力一推,将倪春秀摔出数丈,砰然倒地。

  司马瑜掣出腰中长剑,青光闪闪,大步向前,一剑向倪春秀咽喉刺去。

  此时,忽听冷如冰声音在耳际响道:“瑜弟弟!制住即可,不要伤人。”

  司马瑜个性倔强,常以意气而行,但对冷姊姊却唯命是从,一听吩咐,即将剑尖轻点胸部几处大穴,算是饶了倪春秀一命。

  水晶宫主凌嫱接战韩西辉,胜负立见,不消几个回合,先将韩西辉手中钩剑折裂,探手之中,又将韩西辉一条右臂连骨带肉卸下。

  长乐真人以独臂与韩南辉周旋,已近百招,眼看水晶宫主连毁二人,心中凶念陡起蓄意死拼,一声暴喝,探手向韩南辉面部抓去。

  那韩南辉适闻三弟一声嚎叫,知道与四弟同样惨遭毒手一时心胆俱裂,稍一分心即让长乐真人抓个正着。

  只闻韩南辉一声惨叫,面上顿时血肉狼籍,五官俱毁,痛死过去。

  长乐真人一阵怪笑,声浪震耳欲聋。

  阳春教主倪焕廷眼见爱女与三位得意门徒同遭毒手,不觉气愤填膺,但眼前的沙克浚却是既狠且毒,锐不可当,不容分身。

  沙克浚也是有生以来,首遇劲敌,百招已过,仍无胜机,自己已然夸下海口,故而全心迎敌,不敢掉以轻心。

  长乐真人见沙克浚尚未得手,讥笑道:“沙克浚,你自认为武林第一高手,为何百招尚未擒敌,要不要贫道代你抵挡一阵?”

  沙克浚见众人均已过关斩将,唯独自己尚是胜负难分,已其焦急,长乐真人又来相激,更加羞愤,倾出全力,连攻十余招,逼得倪焕廷节节后退。

  长眉笑煞萧奇知道长乐真人被击落海之仇,耿耿于心,深恐长乐真人以牙还牙,误了大局,遂劝道:“沙克浚此战,关系甚大,盼道长为顾身全大局,不要意气用事。”

  长乐真人懂得萧奇的用心,爽朗笑道:“听你之言,莫非怕贫道偷袭沙克浚是么?但请放心贫道尚能识得大体。”

  萧奇笑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司马瑜看沙克浚连攻十几招,逼得倪焕廷直退,原以为战局即可结束,不想倪焕廷化险为夷,目前,仍是平局。

  司马瑜关心室内六人,决心先行前往室内解救,当即嘱咐长乐真人等三人注意周围手执火炬之众教徒,然后,轻轻转到倪焕廷身后,猛一纵身,向巨厦室内纵去。

  这时冷如冰的声音在耳边急促响道:“瑜弟弟!不可冒进!”

  但是,为时已迟,司马瑜身形犹如离弦之箭,飞也似地纵进巨厦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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