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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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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勤王义师 司马瑜万想不到冷如冰会对他的招呼不顾而去,愕然不知所以,东海三魔对靳春红的这种反常措施尤感愤怒,天魔齐漱清怒叫一声,正待追上去,却被方天华拦住了。 齐漱清怒不可抑,厉声叫道:“这负恩负义的畜生,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救她,她竟会对我们如此漠然,我非要将她追回来,一掌劈她个粉身碎骨……” 方天华笑笑道:“齐大兄,你这就错怪令徒了,她此刻是身不由已!” 齐漱清怒道:“她明明是自动前去的,又没有人逼着她们……” 方天华仍是笑笑道:“齐大兄不要忘了那个番僧是精神功中的高手,沙克浚若非对她们已有了控制怎会让她们前来赴会的!” 齐漱清这才怔住了,司马瑜却着急地道:“那该怎么办?万一……” 方天华又笑笑道:“你放心好了,这种迷惑心志的功夫只能使受惑人听命行动,却无法动摇其意志,因此她们身子虽不得自由,却不会改变对你的如海深情!” 司马瑜脸上一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耽心沙克浚会借此侮辱她们!” 方天华摇摇头道:“那你更不用耽心了,沙克浚若有此意,便不会等到今天了,他那人用心虽奸险,可是在感情上却极其固执,非要等到那两个女孩子对他真心相爱后,绝不会动她们一根汗毛!” 司马瑜愤然地道:“他若真心爱他们,便应该尊重她们的意志!” 方天华笑笑道:“那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这两个女孩子一心一意都在你身上,他若听任她们自由,这一辈子他都无法获取她们的感情……” 司马瑜连忙道:“他利用这种手段就会使她们回心转意吗?” 方天华这次没有笑,却深深一叹道:“这就是当局者迷,他明知全无希望,却依然不肯放手,有如一个守财奴,一生中省吃俭用,舍不得多用一个钱,明知这份财富死后无法带走,却仍然死命霸在手中,不肯让别人分享一文!” 司马瑜这才不作声了,那紫脸老者也才过来,满脸戚色地一揖道:“多谢小哥之助,使老朽等能痛创恶贼,虽不能取其命,亦足以夺其魄,稍可慰先君于泉下……” 司马瑜也拱拱手道:“老丈别客气,借问老丈……” 紫脸老者戚然一叹道:“老朽华子明,乃先君驾前左丞相,那位是御史山岱,其余四位死友,俱是先君旧臣,自从先君失踪之后,老朽等一直心存疑念,是以不愿在那贼子治下为臣,名曰告老,实则无时不在探悉先君行踪,不意今日得先君显灵……” 司马瑜微笑指着苦核道:“显灵之事乃是这位前辈之力!” 华子明然道:“小哥此言何意?” 司马瑜笑笑道:“这位大师深擅驱尸之术,原意是用来对付沙克浚的,不想凑巧竟将贵国先王的遗体召唤出来……” 华子明变色片刻,才动容地道:“老朽等人闻中原有行尸走灵之异术,不想今日乃得亲见……不过此举虽属人为,未始不是天意,否则先君将永恨地下,含冤莫雪!” 苦核也微微一笑道:“山兄!请将主上宝甲取下来!” 白脸老者迟疑片刻,才应命将甲上绊纽解开,取过送来,华子明接甲在手,摩娑片时,才指着甲前一个小洞悲声道:“这是先君一片仁心,却不想成了致命之由!” 众人见那甲上四处都是完整无缺,却在心口上开了一个小洞。 司马瑜首先奇道:“甲之为用,首在保身,此甲既云珍宝,无坚可攻,为何在这重要之处,留下一个缺口?” 华子明含泪悲叹道:“本国自太祖皇帝创建以来,首重武学,是以主国上下,莫不有一技之能,为官取仕,尤以文武全能为主要条件,至于列代国君,更有秘传武技,堪为全国之冠,然而父贤未必子孙肖,本国列代君王中,自不免有残酷暴虐之王,那时国君以无双之技,御此宝甲,自无人能敌,百姓遭涂炭,民不聊生国柞亦危……” 司马瑜听他说了半天,仍未切入正题,乃插口道:“老先生请长话短说……” 华子明轻叹一声道:“老朽之所以如此赘述,正为了要表明先君用心之厚……毒龙国传至第十一代,正是先君之兄长当位,暴虐无道,一意孤行,残害忠良,国内暗无天日,先君沙田佑仁心为民,乃聊合朝内近臣,意图推翻暴政,然因此宝甲之故,无法伤得暴君,反为之逼迫逃亡海外,幸而恶人不得善终,天夺其寿,暴君忽染凶疾而死,先君重反国内,励精图治,重振人心,且鉴于前君之故,恐日后人君为患时,无由制伏,乃命匠人将此宝甲中前心凿开一洞,并针对皇家秘传武技,创了一手制法,分传朝中重臣,似备万一人君不法,可以借以制之……” 司马瑜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道:“先前各位用以制服沙克浚的手法就是这一招了!” 华子甲慨然地点头道:“不错!怎奈那贼子十分狡猾,老朽等百般引诱,他都不肯上当,若非小哥之助,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司马瑜默思片刻才道:“贵国君倒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只是他传的那一手杀着未免太拘泥了一点,沙克浚是个聪明人,很不容易上当的!”华子明苦笑一声道:“这一式脱手飞剑,原是十分有效,皆因本国有例,凡是国君应不分日夜,永远须穿着此传国宝甲,此甲虽能御利防身,却因重量不轻,牵制两臂行动,猝然而发,定然无法闪避,可是沙克浚十分狡猾,他杀君篡位之后,竟然不将宝甲取走,是以在对付他时十分吃力!” 方天华点头道:“沙克浚一定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舍重宝而不取,一味在武功上求进,以图免祸,单看他与各位交手的情形,便知此人心计之工!” 华子明长叹道:“沙克浚说是先君之侄,也是那前代暴君之子,先君登位之时,他年岁尚幼,老朽等几次劝先君将之除去,先君总是不忍,反而对他爱护备至,他在年轻时,表现得十分温顺,先君对他非常器重,故将皇家秘技相授,却不料养虎昭患,反而害了自己,并且使国家重流于暴君之手……” 方天华默然片刻才道:“华相国今后作何打算?” 华子明慨然道:“侠士请勿如此称呼,老朽等早已摆脱宦途,唯期能手刃逆贼,使先君能瞑目于泉下,于愿已足,当然此事仍颁靠各位仗义鼎助!” 方天华摇头道:“这是贵国内政,我等江湖人未便多管闲事!” 华子明急道:“沙克浚虽已负伤,却不足致命,此刻一定退入寝宫休养,若不得诸位之助,永远也无法奈何得了他!” 方天华用手一指道:“台端有这么多人民足可为用!” 那四周的人民此刻俱未离去,静静地等待结果。 华子明却黯然地摇摇头道:“沙克浚手下有数百死士,个个皆技艺超群,这些人民虽然略知技击,以之相抗,无异以卵击石!” 方天华笑笑道:“蚂蚁虽小,倾室而动,可以咬死巨蛇!” 华子明仍然摇头道:“不!那样也许有一半成功机会,然牺牲必然惨重,远非先君爱民之本心!” 方天华却仍是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我们无能为助!” 华子明十分失望,转头对司马瑜道:“小哥方才曾说我们是同仇敌忾……” 司马瑜慷慨地道:“不错!我们敌对的方向是一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天华已厉声喝止道:“小子!你别又发傻劲了,我们虽然也需要对付沙克浚,却应该为着我们自己的目标,运用我们自己的方法,犯不着替别人卖命去争权夺利!” 司马瑜闭口不语,华子明却怫然变色道:“侠士以为老朽相求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了。” 方天华冷笑道:“贵国君遗命要由阁下来接替皇位,因此阁下难却其嫌!” 华子明愤然怒道:“侠士如此一说,老朽无以自明,自然也不能再求各位了,好在耿耿此心,唯天下可表,各位不妨等着看吧!” 方天华也冷冷地道:“很好!在下等虽然也要找沙克浚一搏,那只是为了一些私怨,比不得阁下国事重大,因此在下可以暂等一两日,由阁下先行发动!” 华子明气呼呼地回身就走,方天华连连冷笑,众人对他拒绝合作都感到十分怀疑,然而因为一切都交给他主持,无法向他追问原因。 华子明走了几步,忽而又回来,将手中的金甲递给司马瑜道:“老朽等幸得小哥之助,能稍创强寇,无法为酬,敬以此甲相赠!” 司马瑜连忙推辞道:“这是贵国传国之宝,在下怎可接受。” 华子明诚恳地道:“若非诸君之来,此宝亦将长埋地下,有等于无,老朽等不久即将与沙克浚一搏,生死难定……” 司马瑜急道:“那老丈更需要它了!” 华子明苦笑一声道:“老朽为表示对皇位无意,绝对不能保有此甲,且老朽自知擒王之举,凶多吉少,尚祈小哥能披此甲残寇!” 司马瑜还待推辞,方天华已冷冷地道:“收下来吧!反正是件没有用的废物!” 华子明怒声道:“台端怎可对敝国传世之宝如此轻视?” 方天华冷笑道:“你不是说过穿上它会影响行动的灵活吗,而且胸前又有一个缺洞!” 华子明也是冷笑道:“此甲只受那一招脱手飞剑之威胁,而那一招却是传臣不传君,目前全国仅老朽与山岱兄能使这一手,因此对付沙克浚却大为有用,只要老朽与山岱兄不出手,阁下大可放心佩用此甲,纵不能胜得别人,至少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境!” 方天华冷笑不语,华子明却将甲放在地上,转身对群众道:“沙克浚杀君之事已明,诸位若有心为先君报仇,请到皇陵前会合,等我们将先君遗体安葬妥当,立发擒王义师声讨沙克浚!” 举座轰起一片欢呼,纷纷地向外退去,华子明与山岱恭恭敬敬地将那个尸体抬起,朝门外走去。 另外那四个老者的尸体,也由人抬着走了。 直等到全场都走了之后,司马瑜才问道:“方前辈!你为什么要拒绝他们合作呢?” 方天华低低一笑道:“沙克浚的寝宫你我都去过一趟,那里面埋伏重重,正好利用他们打个头阵,驱虎吞狼,你我才可以坐收渔利!” 司马瑜大不以为怒道:“那要死很多人!” 方天华大笑道:“死的是毒龙国的人,与我们毫无损害!” 司马瑜悖然变色道:“方前辈,我这一次可不能再听你的话了!” 方天华笑笑问道:“为什么?” 司马瑜大叫道:“不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坐视许多人前去送死!” 说着捧起金甲就走,方天华将他拦住道:“你要那儿去!” 司马瑜头也不回地道:“我也到皇陵去参加他们的擒王义师!” 边说脚下加紧而行,深怕方天华等人会前来阻止他似的,然而说也奇怪,他走出很远之后,那些人仍无动静,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下。 只见方天华与无忧二人在低声密语,东海三魔似乎要追上来,却为马蕙芷与凌绢二女拦住,并在向他们劝告解说…… 他心下虽是狐疑,仍然掉头而行,走出校场之后,只见人潮向一条宽路上涌去,心知他们都是赶往皇隆去参加擒王的义民,遂也插在里面前进。 那些人对他都十分尊敬,不管怎么挤,始终都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司马瑜也不介意,走了一阵之后,忽然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渐渐迫近。 忙回头一看,却是柳云亭与马蕙芷凌绢等人赶了来,不禁微感愕然道:“你们怎么来了?” 柳云亭微微一笑道:“少侠义薄云天,我们自当追随左右,共襄义举,而且兄弟也曾在此地居住过一段时间,有关毒龙国之事,兄弟更应尽一份力量!” 司马瑜点点头,转向马蕙芷等二女道:“蕙姑你们呢?” 马蕙芷笑笑道:“小妹一向以大哥马首是瞻,故以前来执蹬效劳!” 司马瑜又问道:“那几位老前辈他们作何打算?” 马蕙芷仍是笑着道:“老人家他们自有去处,大哥不必耽心。反正他们绝不会拦阻大哥的行动!” 司马瑜不知道方天华他们在策划什么,但是从马蕙芷的表情上看来,知道他们对自己行动并无反对之意,遂也不去多想了,只是笑笑道:“蕙姑!你来得正好,目前毒龙国中的擒王义师,自然以华子明与山岱两个遗老为主,他们忠诚有余,计谋不足,以你的智慧,大可给他们出点主意!” 马蕙芷笑笑道:“运筹帷幄之事,大哥应该借重柳师兄才是,他当初是沙克浚的智囊之一,对岛上的情形也比小妹熟悉得多!” 司马瑜闻言忙道:“正是!我怎么把柳兄给忘了,真是太失礼了!” 柳云亭谦笑道:“司马少侠太客气了,那华子明官居相国,这些地方比我们高明多了,用不着我们去多操心!” 司马瑜摇头道:“不然!兄弟看他们今日对沙克浚作战时,所用的诱敌之策太过于明显,是证他对这一方面还欠缺太多!” 柳云亭哈哈笑道:“司马瑜少侠若是这样想的话,那就是对华子明太看轻了,那六大遗老个个机智绝伦,沙克浚对他们十分忌惮,所以才容留他们活到现在,否则早就设法铲除他们了,今日交手之时,他们表现得那样拙劣,正是他们的聪明处,因为他们也知道沙克浚才智过人,假若逞用心机的话,也许会反为所乘,所以才毫不设防,总想利用沙克浚无心疏忽时才突出绝招,沙克浚也不简单,居然时时警惕而不受其愚,今日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是沙克浚占了上风,其实最紧张的也是他,偶一不慎,立有性命之虞……” 司马瑜这才有如大梦初醒讪然地道:“那我插手进去才是最笨的事。” 柳云亭摇摇头道:“那倒也不然,华子明起初对司马少侠加入战圈,的确是很不欢迎,所以才数度劝告少侠走开,后来见到沙克浚对少侠交手时,竟然神情暴燥,智珠全失,这才未加反对,反而在徐待可乘之机,只是少侠所用的方法也太冒险一点,使得双方都措手不及,华子明到底心存忠厚,他本想去替少侠解危的,及至发现少侠无恙时,才想到出手,惜乎时机已晚,否则那一掷定可叫奸邪穿心矣!” 司马瑜如痴如呆,半晌才一叹道:“那沙克浚足称一代人豪,只不知他见到了我?因何即大失常态!” 柳云亭笑笑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少侠可能是唯一令他乱心之人!” 司马瑜知道他言外之意何指,只得默然不语,走了一阵,已至一片丘谷之前,只见万头攒动,华子明与山岱也激动万状地迎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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