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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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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回 玉臂生寒 花容失色 方天华去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棚外一阵人潮涌动,接着是他伴着三个相貌清癯的老者进来! 这三个老者一式青衣布鞋,脸貌也大体相似,花白长须,都带着冷酸的表情,缓步走近! 方天华含笑招呼大家道:“兄弟有幸给各位介绍东海齐氏三雄!” 每人都站了起来,连天南双毒都颔首为礼,李一定与公孙述对三人是旧识,除作礼外还加上寒喧! 司马瑜则心头卜卜直跳,他倒不是怕东海三魔,而是为着他们身后的那个身着素衣的女孩子! 她清容略损,不改国色,一双大眼睛中含着浅浅的忧愁,神情原本是漠然的,此刻却变为困惑! 她!是靳春红! 她的出现,是在司马瑜的意料中! 可是靳春红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中遇到司马瑜,困惑过去后,她只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就跟在东海三魔身后走了,然而她的眼睛,却飞快地掠了一下他身旁的冷如冰与薛琪! 冷如冰淡然如旧,只送给她一个友善的微笑! 薛琪却满怀敌意的盯着她! 司马瑜努力想笑一下,可是他的肌肉仿佛是僵硬了,直到靳春红走过后,他才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 等到大家都入座后,随侍的门人弟子,一接照职司列队伺候开筵,酒菜一道道地端上来! 酒过三巡后,方天华站起来,一扫四下道:“今日群雄毕至,相信大家都已知道聚会的目的……” 一语未毕,西座的天魔齐漱清突地插口道:“慢来,方老儿!你组创众邪门的雄心,敝兄弟十分赞同,只是有几件事情先要弄弄清楚!” 方天华微微一怔道:“齐大兄有何指教?” 齐漱清冷冷地道:“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你对众邪门的创立作了多少筹备工作,除了预定九人之外,你还启用了多少人?” 方天华微一色变道:“齐大兄此间是什么意思?” 齐漱清干咳一声道:“没什么意思!成门立派是件大事,不能光靠九个人,因此我想想问问,关于门中次要职司该由那些人负责!” 方天华脸色微变道:“目前掌门人选未定,齐大兄何必追问这些小事情!” 齐漱清摇头道:“这个兄弟未敢苟同,百丈大树根上起;基层工作没做好,就谈到设门立派,似乎言之过早!” 方天华怔了一怔才道:“这个兄弟已有了安排!” 齐漱清紧问道:“如何安排法?” 方天华略有难色道:“这个等掌门人决定后,兄弟自会宣布!” 齐漱清冷笑道:“方兄是否有把握当选为掌门人?” 方天华连忙否认道:“不!兄弟绝无意于此,所以根本未作准备!” 齐漱清一整脸色道:“那方兄还是先宣布的好,我们虽然作了逐鹿掌门人的准备,但在未明内情之前,绝不贸然从事!” 方天华用眼一扫其余的人,见他们都不作声,也没有任何表示,不禁怔在当场,迟迟没有开口。 齐漱清冷笑道:“方兄何必太客气呢!你自己铸好号牌,分配定当,只欠公开宣布而已,这是迟早的事……” 方天华脸色一变道:“齐大兄怎么知道?” 齐漱清大笑道:“我们兄弟三人虽在东海不管事,可是小徒曾为水陆四十八寨的总瓢把子,消息还不会太闭塞!” 方天华的神色极为难看,干笑道:“难道我这湖心岛上还有人会偷传消息出去?” 齐漱清微笑道:“人多必杂!方老兄是太相信自己的管理了!” 方天华脸色又是一变,半晌才道:“兄弟计划众邪门中,除我们九人外,另有金龙、银牛、铜雀、铁龟四堂,司掌内外一应事物!” 齐漱清诡异一笑道:“那四堂堂主都是方兄的高足了!” 方天华红着脸道:“不错!兄弟为着组织方便,暂时只得在门下选派,等到掌门人决定后,自然还可以更换!” 齐漱清突地暴出一声大笑,笑声震得屋瓦俱动,有几个基础略差的执事人员,莫不掩耳失色! 方天华寒着脸道:“齐兄不满意兄弟的措施,大可提出公决,何必用这种态度呢!若是为了显示功力,现下尚非其时!” 齐漱清止住笑声道:“方老儿!你好麻的算盘,你口口声声不任掌门,可是一应执事人员都是你的弟子,我们就是当了掌门人,处处地方仍免不了受你的牵制,这种傀儡掌门人当上了也没有意思……” 方天华脸色大变,厉声道:“依齐大兄之意又待如何?” 齐漱清笑指着靳春红道:“我们弟兄三人合力培植了一个徒儿,依方兄的看法,她可以担任些什么职事,方兄不妨说说看!” 方天华看了靳春红一眼道:“令徒曾任江南水陆总寨主,才高艺精,兄弟到很难指定工作,不妨留在今后再加决定!” 齐漱清微笑道:“方兄太言重了,小徒虽薄有微能,到底不足与方兄的高足相提并论,方兄不妨随便指派一件职务即可!” 方天华脸色动了一下,忽地也笑道:“原来三位是替令徒争地位来的,这事情太简单了,众邪门是武林一脉,任用人选自然也以技艺为主!” 齐漱清连忙掉头道:“红儿!你听见了,做师父的只能帮你挣到这个程度,再下而可要看你自己的了,你斟酌着该怎么办吧!” 靳春红神色不变,在座上盈盈起立道:“徒儿知道,谢谢师父成全!” 轻移莲步走到棚中空间道:“靳春红有请铁龟堂主一会!” 齐漱清故意一哼道:“红儿!铁龟堂的职司是打杂的,你怎么不拣个好的挑挑!总算你争赢了,女孩子当乌龟有多丧气!” 靳春红微笑道:“徒儿自知能力有限,不得不从最低的地方开始,假若侥幸没替师父丢人,徒儿再往上爬不迟!” 方天华却脸寒如水,心中也暗暗吃惊,他在这岛上一切布置自以为十分隐秘,谁知人家却了若指掌…… 靳春红在中间等了片刻,仍是无人出来,乃又微笑道:“丁堂主莫非吝于赐教?” 方天华厉声叫道:“丁三!出去!” 丁三迟疑地移动脚步,慢慢地走到靳春红对面,脸色死灰,在西湖水寨中,他曾与靳春红对过一阵! 那一次是弟兄三人同时出手,结果丁一丁二同时身死,他虽然仗着一招绝着可以伤她的,却被冷如冰挡了下来! 这次单身应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方天华冷冷一笑道:“齐兄早讲要替令徒找过节。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大不圈子呢!兄弟还不是那种心肠狭窄之辈……” 齐漱清也冷笑道:“方兄不必说风凉话!敝兄弟是存心合作,所以才想把一切芥蒂都明白交待,这一场公私两了岂非大佳!” 方天华脸色动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下去对场中道:“丁三!你听见了,生死祸福,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丁三怔了一下,突地将心一横,厉声道:“来吧!丁三爷正好借机一报杀兄之仇!” 靳春红冷冷一笑道:“仇归仇,事归事,今天我是用你争堂主的位置,你不要借题发挥,先把堂主的执事牌交出来!” 丁三咬着牙在怀中掏出一面铁牌,上面锈着一双玄色小龟,交到方天华桌上,方天华摇头道:“今天我不便做公证人。 你交给别人吧!” 公孙述哈哈一笑道:“交给我吧!上次在你那大高足怀中掏走了一面金牌,把他急得半死,老偷儿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原来还有这么大的用处,早知道老偷儿就不还给他了。一会掌门混不上,多少也弄个掌主过过瘾!” 方天华冷哼一声,他身旁的柳穿鱼却吓得脸如土色,方天华直起眼睛瞪着他厉声道:“还不给公孙前辈送过去,你们真给我争光!” 柳穿鱼战战兢兢地捧着铁牌送到公孙述桌上,公孙述伸手来接,柳穿鱼却怯然地放在桌上,急速退后! 公孙述大笑道:“方老儿!你这徒弟被我偷怕了!” 方天华冷冷一笑道:“老偷儿!你对着一个晚辈耍狠有什么意思,等一下我到希望你能拿出一样惊世骇俗的宝贝出来!” 公孙述对他眯眼一笑道:“方老儿!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宝物的?” 方天华冷笑道:“你老偷儿要想成就惊人大业,除偷外别无他途,要想一偷惊人,当然非奇珍异宝不可!” 公孙述哈哈大笑道:“方老儿!你不愧知己,老偷儿等一下让你开开眼!” 众人的眼光都射到他身上,公孙述却若无其事地叫道:“喂!证物已经交到我这儿了!老偷儿性子最急,现在我就以公证人的身分,命令你们赶快开始!” 经他这一嚷,大家的注意力才又移至场中,靳春红泰然而立,丁三却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叫道:“出招吧!” 靳春红冷笑道:“以江湖身分而论!我是总瓢把子,今天跟你对招已经太抬举你了,还能对你先出手吗?” 丁三怒吼一声,挥拳直击面门,靳春红本来想闪开的,继而觉得太失身分,舞起素袖迎了上去! 拍!拳袖交接,双方都是全力相交,劲风直震,连四下的竹棚都微微动了起来,丁三的身子晃了一晃! 靳春红的细腰也向后一仰,微笑出声道:“九个月不见,你居然大有长进!” 丁三面色愤急,喉间又极出一声低吼,挥拳再攻,双风灌耳,分击左右,势子更见凌厉! 靳春红这次不再硬接了,娇躯微闪,由他的拳下滑进,一指突袭前胸,丁三双拳落空,腕子顺着下切…… 二人用招都很快,而且着着辛辣,意在一招毙敌,不过双方也不顾同归于尽,所以打来十分热闹! 冷如冰低声对司马瑜道:“看来两个人都大有进展,不象去年在西湖上了……” 司马瑜也低声笑道:“我们也没有白费时光呀……” 冷如冰白他一眼,司马瑜立刻住口不言,李一定在旁轻轻一笑,这时场中交手已到十九合了! 靳春红蓦地双眉一掀,厉声喝道:“去!” 丁三本来挥掌猛击她的左腰,这是一个空间,应该万无一失,但招式才递到一半,便忽然痿然倒地! 场中骇然惊呼,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看清靳春红所用的手法,丁三在地下已经气绝身死,连抽搐的能力都没有了! 李一定轻叹道:“这女孩子好毒的手法,一招将对方的肺腑震得粉碎……” 冷如冰与司马瑜悚然一惊,没想到靳春红会辣手如斯。 方天华却沉着脸色道:“恭喜三位齐兄收得好弟子,不但传了你的闪雷手,连东海的绝技无影掌功都能练到六成火候!” 齐漱清傲然一笑道:“方兄法眼如电,令人十分佩服!”公孙述将手上铁牌飞弹而出道:“女娃儿,这枚堂主铁牌算你赢了,不过太毒了一点!” 靳春红弹指接住铁牌,微微一笑道:“这家伙曾经在我属下,犯了欺上不敬之罪,晚辈不得已,乃出重手惩诫,依照东海门规,睚眦必报……” 说时眼光一扫司马瑜,其中竟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司马瑜不觉一惊,薛琪却故意地偎在他身边亲热地道:“师兄!她好象对你也恨入骨髓呢!” 司马瑜满脸飞红,不知如何是好!靳春红瞧在眼中,粉脸更罩上一层煞意,薛琪又故意挨着司马瑜道:“师兄!听说她的外号叫俏罗刹,我简直瞧不出俏在那里,倒是罗刹二字,名符其实,当真凶得可以!” 这几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可使全场都听得清楚,靳春红神色一变,正想上前问罪,方天华却出乎意外地拦阻道:“靳姑娘是否还有意竟逐其他各堂堂主?” 靳春红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道:“不用了!区区一个堂主我还不屑一为!” 方天华脸色一变道:“那姑娘是存心到此来了私仇的!” 靳春红白他一眼道:“杀丁三是为了私仇,另外还有公事请你找家师谈去!” 方天华转脸对齐漱清道:“齐大兄何以教我?” 齐漱清哼哼一笑道:“方兄在议事厅上设下九个座位,不知如何安排?” 方天华微愕道:“兄弟在信上不是讲明白了吗?” 齐漱清冷笑道:“兄弟希望再听方兄口述一遍!” 方天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耐心解释道:“中间一席系掌门之位,少时公推最邪之人居之……” 齐漱清道:“这点兄弟很清楚,那其他八人又称是什么?” 方天华道:“其余八人都是护法元老,职次掌门,在所有门人弟子之上,再下则为四堂堂主,以及各处分舵……” 齐漱清道:“这些帮规组织之事,兄弟不想多问,兄弟是问九个人选!” 方天华奇道:“兄弟信中说得明明白白,除天南双义外,就是我们昔日所谓七大凶人,兄弟相信这九人也为众邪之精选!” 齐漱清抬眼一扫缓缓地道:“南兄与谢老兄成名在先,毒名久震人间,可当邪字无愧!” 南中明高与地笑道:“过奖!过奖!” 齐漱清微一点头示礼,接着又道:“至于我们七大凶人不知是谁封的?” 方天华不知他何以提起这些问题,但还是答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们行事偏激,但求快意,达背世法礼俗,才赢得世人如此称呼,兄弟并不以为忤……” 齐漱清一整神色道:“敝兄弟也不在乎‘凶人’这称呼,只是我们快意恩仇,任性而为,最多做到狠辣二字而已,却没有无耻的行迳!” 方天华脸色一变,其余各人也悚然动容。 李一定首先问道:“齐兄认为谁无耻?” 齐漱清双眼一翻,鄙夷地道:“李兄是明白人,何必多问,我们之中有谁集男盗女娼于一身,好色奸淫,不男不女……” 这时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谁了,尤其是阴阳童子东门黑,脸上更挂不住,离座戟指厉声道:“姓齐的!你说话放干净点!” 齐漱清轻蔑地看他一眼冷笑道:“东门黑!老夫等参加众邪之列,却耻于跟你为伍!” 东门黑暴怒攻心,正想开口回骂,方天华却解劝道:“齐兄!请念在有志一同,暂弃成见……” 齐漱清冷笑道:“若与这种鼠辈为伍,我们干脆叫做无耻门算了!” 东门黑又想开口,方天华挡在他前面道:“齐兄不满意兄弟的安排?” 齐漱清点头道:“除了东门黑,敝兄弟无不赞同!” 方天华立刻道:“九人之数,乃应九天邪煞之象……” 齐漱清道:“应象何必一定要他,换个人不就行了!” 方天华神色微动道:“齐兄推荐那一位?” 齐漱清用手一指道:“小徒勉强可以凑数!” 方天华大感意外道:“齐兄可是开玩笑?” 齐漱清道:“兄弟何必当作这么多人开玩笑!我们既然以邪自居,为什么要拘于辈份,小徒不见得比那鼠辈差!” 方天华沉吟未答,李一定却在座位上鼓掌道:“妙!妙!众邪门九大煞星中,若是添上一位女煞星,必定震动天下,这才深得邪字的真谛!” 公孙述也跟着道:“老偷儿亦有同感,靳姑娘曾任江南四十八寨总瓢把子,黑道上响叮当,总比人妖叫得起字号!” 天南双毒虽不讲话,可是脸上浮着一阵微笑,倒不是他们捧靳春红的场,实在是东门黑名誉太坏! 方天华顿了一顿才道:“护法元老讲究真才实学,方足以服人!” 齐漱清微笑道:“这个自然,小徒一定要拿两手出来给大家看看!” 阴阳童子东门黑忍无可忍,拨开方天华挺身而出道:“姓齐的!叫你们那徒弟出来。只要能打发了老夫,这位子立刻拱手转让,否则我可要你们好看!” 齐漱清坐在椅上动都不动,哈哈笑道:“今天是初五,你可以称老夫,到了下半月,你只能叫老娘了!东门黑!只要你能打败我徒弟,我们弟兄三人亲自下跪叩头向你赔罪,不过我劝你还是见亮一点现在滚蛋的好,等一下你想走都没有法子了!” 原来亲门黑阴阳同体,上半月为男,下半月为女,就仗着这种异禀,不知糟踏了多少年青男女。 七大凶人中他功夫最差,可是人也最狡猾,所以屡次避过正派人士的追击,不过他能列名凶人,功夫到底不会太弱! 方天华将他拉在众邪之列,原是另有一番打算,不想东海三魔偏不卖帐,当众给他一番大难堪! 东门黑多少也算是一号人物,这种侮辱怎能忍受,而且他也不信自己对付不了一个女孩子…… 略一定神,他随即尖声尖气地叫道:“女娃娃!你下来!老夫教训你几招!” 这老魔十分聪明,他知道再吵下去,惹到东海三魔自己出手,这场面就不好应付了,难得东海三魔夸下海口,只命门下的女弟子出场,落得拾个便宜! 靳春红微笑地对方天华道:“方前辈!晚辈要是胜了这一场,你是怎么说法?” 方天华眉头微皱,觉得今天意外事颇多,他跟东门黑之间原有许多默契,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只得挺着道:“姑娘若胜得东门老弟,可见技高艺深,老夫绝对衷心欢迎姑娘参加众邪之列,共图大举!” 靳春红微笑道:“晚辈若取得列位资格,还想一问掌门的位子呢?” 方天华微吃一惊,表面上依然镇定如恒道:“那更好了!久闻姑娘领袖江南群豪时,大展鸿材,将绿林整顿得有声有色,无论胜负如何,将来都要借重的!” 靳春红盈盈一笑道:“谢谢前辈了!……老人妖!你放招过来吧!” 东门黑尖声冷笑道:“老夫是什么身份!让你三招还有余!” 靳春红鄙夷地道:“呸!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师父常跟班都不配,还敢在姑娘面前抬身份!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 东门黑尖笑道:“狂妄小辈!老夫说过让你三招,绝不会言,你要是不敢动手,干脆回去换你师父下来?” 靳春红柳眉一扬叱道:“老淫贼,姑娘就先出手,第一招打你这张老脸皮!” 语毕身形一飘,滑到他身前,劈头就是一指,距身数尺,指风已然袭到,东门黑已经夸口让招,自然不能硬接! 脚下一错,侧身让开指劲,忽然脸上一阵微痛。拍地一响!不知靳春红竟如何出手着了一掌! 这一掌打得并不重,可打掉了他一生的名头! 方天华长叹一声道:“东门老弟!你已经输了!” 靳春红却笑着道:“没有!他让我三招,这是第一招,等三招之后,才可以真正论输赢,老淫贼!注意!第二招还是要打你的脸!” 纤掌再飘过去,东门黑刚才吃了虚招的亏,为了避指才着了暗算,所以这次决心不了!谁知靳春红这一招竟是实招,将及脸颊时速度突然加快了,东门黑欲避无及,拍地又一声脆响! 举座哄起一片大笑,只有方天华脸色沉重! 靳春红抽掌笑道:“老家伙,看不出你这么大的岁数,脸皮倒嫩得很!” 东门黑连吃两次亏,反而激发了凶残的本性,停身止步,双眼灼灼地瞪着她,口中沉声道:“第三招你要打那里?” 靳春红微转眼珠道:“你的脸皮滑嫩得紧,我还是打那里吧!” 靳春红笑着一握手,东门黑突地欺身上前,将脸迎着她的手掌,啪的一响过后。他的双手猛向下插! 靳春红没有想到他会送上来挨打的,掌才撤出,骤觉东门黑的掌尖挟着无比劲力插下来,不觉应变失措,还幸她打人时没有出力,百忙中抽手回救,伸劈朝外一拨,东门黑的双掌正好插在她的玉臂上。 察!那是素衣裂破声,嘤!那里娇呼声! 靳春红的身躯被弹出丈许远近,双臂一片殷红! 全座的人都惊得站起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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