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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蓝人英道:“请楚大侠原谅,我知道庶祖母剑艺高超,蓝天鹅骁勇难敌,我虽有求助心,在没有知道各位的实力前,还不敢轻泄,否则不但我们性命难保,连带也会害了各位因为各位获得舍间的秘辛后,庶祖母必然不会放各位活着离去的。”

  朱若兰道:“侯爷倒是很谨慎。”

  蓝人英道:“血泪孤雄,身在险境,不得不特别小心,自从我解事以来,一直就装痴扮呆,不敢表现得精明,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朱若兰道:“你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人英道:“先母在血书上已经写得很明白,郡主看过后就知道了,”

  朱若兰取出那封血书,那是一幅白绢,详文是用毛笔书录的,只在最后署名的地方,用鲜血写了一个大冤字。

  蓝人英见了血书,已经垂泪道:“先母蒙冤泉下,难恐流血过多让人启疑,所以临死前只能咬破舌头,写了这个冤字,而且在自尽时,拼命用力咬舌不吐,死前挣扎硬挤舌头咬断才掩饰过哨血留书之举,事后他们还严密检查过亡母遗体,除了断舌之外,别无伤处破口,才放心地收殓了,否则他们一定将这封血书搜出来了”

  朱若兰不禁肃然起敬,双手捧着看完,那字辽血泪,也叙述得很详细,蓝太君刘素芬是蓝天鹅的师妹,两人久生情漱,蓝天鹅却已有妻室,为族兄蓝琪在定远候府任传卫总教练,刘素芬寻到候府,得知师兄已经成家,大为怨愤,投拆蓝侯,要蓝候作主,逼令天鹅出妻。

  因为蓝妻过门五年不育而素芬已有身孕,然鹅妻贤淑无失德事,蓝候自然不能答应,劝素芬居侧,素坚持不允屈居人下,蓝候对天鹅颇为尊敬,无可奈何,愿娶为续弦,因蓝侯夫人以难产死仅三年,所遗世子蓝念慈,年才三岁,也需要人照料,刘素芬居然答应了,续弦五月,产下一子,取名元晖,就在元晖满月的那一天,蓝候以酒醉死,死因堪疑。

  因为蓝候滴酒不沾,何以会醉死,但蓝氏人丁稀微,无人追究,刘素芬就成了定远候府的主人,而世子蓝念慈早经册产,次子元晖却未来得及呈报朝廷立贰,老侯已故,刘素芬只得尽心力抚育世子成人,一直到他继承了侯爵入朝面圣时,已经二十四岁了,他早已娶了妻子林氏月娥,也收了一名侍妾绣香,那是蓝天鹅妻子马氏的侄女儿,从马氏的口中,绣香隐约知道了刘素芬的心地狠毒,很可以会不利于新侯,劝新候在面圣时预留一着。

  那时林月娥已产子人英,而且又有了身孕,新侯念慈心有所疑,面圣时留下遗嘱存朝,说蓝氏一脉寿有夭微,如果自己死了,爵位由子人英继任,如人英在十五岁前夭亡,则请朝廷收回爵位封邑,就是没有为自己的异母兄弟元晖正名,念慈在面圣回邸的途中堕马身死,这又是一个疑点,因新侯自幼身体屠弱,根本不会骑马,出外远行,怎么会冒险骑马呢?林月娥又产一子人杰,抚孤四载,在人英五岁的那一年,忽然有个赤身男人从房中出来,恰好为刘素芬带领家将巡府时所执,当场杀了那名男子,指月娥不贞,着令自尽,林月婢见那男子是小元晖的书僮,知道是庶母与小叔唆使,执词以抗,元晖以杀死两幼子为协,不得已才留下血书而自尽……”

  朱若兰惨然道:“这还得了,他们简直没有王法了!”

  蓝人英垂泪道:“自从先祖死后,蓝天鹅跟庶祖母刘氏就过从甚密,先父已有所觉,及长后为元晖叔请求承爵,却因先父早立遗嘱而未果,我在上月正式承爵时,就被迫立下遗书,所以才等候机会,故意开罪各位之手杀我……”

  朱若兰道:“不错,我正在奇怪,蓝太君为什么会要你们两个小孩了来拼命。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蓝人英道:“刘氏是先祖侧室,我不对她怎样,但是先祖父以及先母三代蒙冤,人英竟不能为之申雪,实无颜见先人于泉下,可是蓝天鹅又掳去了两个人质,刘氏提出了那个条件,我与舍弟情愿一死,让郡主连同血书去换回人质,然后将绣香姨秘密接进京师,陈诉冤情以雪先人之沉冤!”

  楚平道:“不必了,八骏友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若兰,你带他们先走,把事情交给我跟五哥、裴大姐来办、你们一定要追上杨一清的大军,把定远候交给他保护送京,然后再回头来接应我们,快!说走就走!”

  他的话就是命令,朱若兰不敢多说,只得走了。

  楚平把掳来的两名侍女交给裴玉霜和刘笑亭,自己却绕到山后,等到天黑,才翻身进了别野,听得前面人声嘈杂,知道刘笑亭与裴玉霜已经配合行动了,遂在别墅中搜寻起来,可是他才踏进一间屋子,脚下一空,人已随着一块活板跌下了陪讲。

  在开始往下跌的时候,楚平已经暗悔自己太大意,没有问个清楚,不过此时失海无益,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所以他挺住了一口气,使身子打横,尽量减低下降的速度,同时更把剑向下直伸,腕力用足,使身子与那支刻成丁字形。

  约略地估计了一下高度,这个陷阶约略有二十丈深,笃的一声,剑尖首先着地,居然陷进去有半尺多深,不过他的人还是平架在空中。

  由剑刃着地的声者以及刺的感觉,他知道底下是木板,平白无故使用木板作井底的很少除非是有一些特别的装置,楚平慢慢地把身子放低,用脚尖试探了一下,这才暗自庆幸自己应付得宜!”

  因为他用脚尖试探的结果,知道这底层的木板上,钉着重重的利刃,间隔约在五六寸左右,就有一柄且都是刀尖向上的如果他留然下降的话,此刻就已经受伤了,因为他已试出那些尖刀十分锋锐,他稍微用一点力气,刀尖已利穿了他靴面。

  不过他的靴底都是特制的,在紧紧的厚布层中失了一层熟牛革,相当坚韧所以他能在刀尖上站了起来,每双脚都踏着两把到四把的刀尖。

  但他还是尽量提着气,站稳了身子后,解开衣襟,有一个小夹层,这是他们楚氏的传家宝囊,囊中的东西都很普通,但都是在应付危急被围时最重要的用物,一个油纸密封的小火把子,分成两截,上截在粗糙处一擦就能点火,下半截却是以棉纱浸透了松脂而套昆的圆条,可供半个时辰的燃烧泉,另外还有一列小瓷瓶,放着各种性能的小瓷东瓶,巧妙安置在一条布带上,密缝在腰间。

  楚平很少用到这些东西,但是今天却终于真正用到了,他首先把辟毒珠含在口中,再划着火把子,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侥幸。

  因为他首先看见的是那些倒插在的短刃,每把的刀刃都是蓝汪汪的。

  那是浸过剧毒的特微,楚平知道,这个地井所以要这么深,必然有着其用意,审用来对付一引进武功高手入伏后,都能提气轻身,一定要有这种高度,才能使下隧时生量压在匕尖上能刺破衣鞋,但对练成护身真气的高手,这些刃板未必能具有作用,因此再加上染肤沾的剧毒,就能万无一失了。

  偏偏楚平十分小心,他下降的威势与方法,没让刃尖沾上一点肌肤,而且更照亮了一下,使自己看清了情形,没有用手去摸过那些短刀。

  而且他更幸运的就是打开了那包专驱蛇的雄黄之精丹母,因为他看见了地穿四壁下有许多小穴,穴中游出了几十条毒性极烈的鸟凶猛,饥饿时敢攻击任何血肉之体,因为它们是我属于猛残的肉食凶物,而他看见的这些蛇儿更是饿的得很久了。

  雄黄丹母是万虫的克星,它浓烈的气味能令诸虫避易,使得它们逃得远远的,可是蛇儿居然不死心,为了饥饿的所驱,在他身外三四丈处固守着,昂首作势,口中红信直吐,嘘嘘作声。

  楚平学徒最重要的是先得解决脚下的毒刃,于是他用那枝铁条,以极快的手法,挫断了五六柄毒刃,空出一块两尺见方,能从容踏足的平地。

  这样他不必再提气了,可以运用内力把那些毒刃来作更多的破坏,好在他的剑是精钢所铸的来宽的一片圆形安全地带了,楚平不再虚耗体力,因为很费气力的事。

  他砍断这些毒刃,完全是运用内劲,震断它们的,而且他要利用这些砍下的毒刃去对付四的毒蛇。

  剩下的工作较为简单了,他再在夹带下取下几枚隔毒鱼皮所制的指套,套上了右指的手指,然后拈起那些断刃,利用射镖的手法,一枝枝的弹去。

  他的手法极准,每支一条,都是穿喉钉在七寸上,因为这些毒蛇昂首作势向他,暴露出七寸,很方便地出手,被截断的毒刃有三十一支,而那些毒蛇却有五六十条之多,本来是杀不绝的,而且它们盘据在刀阵外图,楚平如果追杀它们,要冒很大的险。

  但楚平用的方法很对,他用毒刃射杀了一半,血腥气味刺激了另一半,使它们放弃了身具梦味的楚平,改以同类的尸体体为粮食。

  可是那些蛇是被他的毒兵刃所杀,身体已沾了毒质,除下的蛇儿没有吃完同伴的身体,都毒发身死了。

  当最后的一条蛇儿停止扭动之后,楚平嘘了一口气,现在他的安全暂时是没有威胁了,他可以开始高潮如何脱出这个陷阱了。

  这并不是一件很轻易的工作。

  楚平抬头望上去,翻板的位置虽然找不到了,那倒不成问题,因为这是一个斜方形的陷讲,底部宽约有十丈见方,顶端却只有丈来大小,就像有一口四方形的深井。

  正因为义宽口窄,四壁斜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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