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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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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也不说话了,傅英说的是事实,这虽是个人才出头的时代,但是人才并不多得,大部份人都是些庸庸碌碌的中才,他们也要求生,像这种地方,这种环境,正是安顿庸才最好的地方,尤其是换了个较为有作为的女主人来了,那些较为突出的中等之才更为受到重视。 豫让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文姜初来,还没有进门,已经可以意味到她的指高气扬,今后也一定会变本加厉,我接受这样女人的指使吗?答案是绝对是否定的,豫让说不出是什么理由,他勉强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我绝不能接受一个女人的指使,尤其文姜那样一个女人。 但文姜又有那里不好呢?她美丽绝伦,聪慧过人,遇事冷静,判断正确,见解超人…… 豫让尽量想找出文姜的缺点。结果失败了。文姜有着太多的优点,却没有一点缺陷,一定勉强挑剔的话,只可以说她锋芒太露,缺乏女性的温柔。 但这却是豫让最欣赏的气质。他是个十分男性化的男人,最受不了的一件事就是娘娘腔,所以他独身至今,既没有成家的打算,也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接近。是因为他打心里就讨厌女人。 在豫让看来,轻声细语,忸怩作态,撒娇,闹小性子,装腔作势,大惊小怪,都是令人憎恶的事情,偏偏他见过的女人都是这样子,偶而也遇到几个粗线条的武女,可是又高头大马,粗眉大眼,连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豫让也不欣赏这种女人! 思索了半天,豫让终于找出了他不喜欢文姜的症结,文姜实在是他最欣赏的女人的典型,只因为她是范中行的老婆,他才讨厌她。 豫让并不是吃醋捻酸,他今天才见到文姜,也没有存什么不好的念头,他只是以为一个像文姜那样的女人,居然选择范中行那样一个伧夫为偶,他替她不值,替她惋惜,对她失望。 什么都可以忍受。只有失望最难堪,豫让在心中已萌去意,可是他的约期还有至少十个月呢! 虽然,他现在拔腿就走,范中行也对他无可奈何,更没人能拦住他,但是豫让却做不出这种事,他毕竟不是无赖,不是个轻诺寡言的小人。 “聘期还有十个月,待满了十个月,还清了预支的薪债,我立刻就走,一天也不多待。” 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有打算久留,只不过现在,他的求去之心,特别的急切了。 文姜嫁到范城之后,为死气沉沉的小邑带来了一片活力,也为城主建立了权威与魄力。 范中行成了个傀儡,大小主意都是夫人在拿,这个女人也真有点魄力,她首先从事实力的充实,把兵权要了过来,使得范邑那支薄弱的军队完全属于城主。 本来,军队指挥是属于赵侯的一员部将,放在这儿的都是些老弱残兵,除了会要粮饷之外,只会欺负老百姓,什么事都不会。 文姜从带兵的将领们开始,要求他们整饬军纪,训士卒,提高素质。那些将领们哪吃这一套,因为文姜是个漂亮女人,他们没有吹胡子瞪眼的公开反对,表面上算是答应了下来,实质上是阳奉阴违,依然故我。 文姜不动声色,抓住了他们一个错处,带了王飞虎和几名能干的家将,直闯大营,把两名百夫长抓住了就地正法,然后撤换了所有的十夫长,由自己带去的家将中暂代,亲自点校人马,遣退了那些老弱残兵,留下了精壮丁勇,微召范城年轻的丁勇补充缺额,着实整顿,从新训练。 同时还通知了原属将军,告诉他范城军卒由范城自领,不再受他们的节制了。 本来,各处城邑的军旅原是自行召募的,这些军兵的责任只是保护领地,维护治安,受领主的供养,由领主统辖,只不过有一个限制,就是照领地的大小而定兵额,不得超越。大领主公侯只负监督之责,在对敌作战时,因实际的需要,公候也可以抽调一部份去支援作战。 战国的形成,也就是为了这个原故,领主有了私人的武力,就不容易安份了。 往往为权与利的冲突,两个城会打起来,大领主也不加干预,只在事结束后,给予胜利的一方新的承认,承认他占领的合法。——当然,也必须要一个相对的条件,就是领者必须继续接受君侯的保护,按岁纳上绢粟,而君侯之间,也是如此,只不过冲突的范围更大而已。 范邑原来没有武装,托求一位将军的保护,拨来一些军队,除由范邑供养外,要对那位将军纳粟作酬。 因为这个地方太微不足道了,那位将军根本没放在眼里,派来的两百名残军十几二十年没有更换过。少壮者已老,老弱者病故,再加上逃亡的,因故离开的,实际人数只得一半多一点,而员额却始终是比照两百名不变。 范中行懦弱无能,不敢理论计较,对城中的兵卒们也不加理会,反正按月给钱就是,造成了那些军卒们坐大。 现在经文姜一整顿,倒是气象一新,范城以范中行名义一封简函,使得那位将军为之一惊。 他并不在乎两百名士兵,而且早已忘记有那一拨人了,也不在乎每年那几十石的纳粟。他在赵侯处年有俸额,那本来就是额外收入。 只是原来托庇的一个城邑,现在居然要求自立,这对他的面子太难看了。为了维持尊严,他不但复了一封措辞极为强硬的信,而且派了一员偏将,率五十骑,名义上说是来视察,实际是来示威,要范中行继续前例,将军队的隶属权仍交给将军。 那位偏将是范中行的族叔,但年纪比范中行轻。 陈兵城外,架子十足,只带了五名兵,挥骑直闯帅府。范中行听见了讯息,吓得直抖,躲着不敢去见人。 倒是文姜挺起对胸膛对范中行道:“怕什么,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不是,受了我们的钱物,却没有尽到监护的责任,弄了一批残兵过来,光会消耗粮食跟捣乱。民兵辖理之权本是地方领主的,你收回自领有什么不对?” 范中行急得脸都焦了道:“夫人,这不是讲理的事,他们也不会跟你讲理的。” 文姜冷笑道:“讲理最好。不讲理就给他点颜色看,人家只来了五十骑,并不是千军万马,我们的士卒已经补充满额,而且也经过豫先生一个多月的训练……” “才一个多月的训练有什么用?人家即是久经训练的正统军旅,我们这批新募的乡下人,怎么会是敌手?” “我对豫先生有绝对的信心。”转头对豫让道:“豫先生,你意下如何?” 豫让想了一下道:“我只会技击功夫,教授的也只是搏击之术,那些丁勇虽还肯学,究竟时日太浅,经验全无,要他们去跟训练良好的军队作战是不利的。” 文姜道:“那么先生以为我们只有屈服了。” 豫让道:“夫人如果不甘屈服,只要道理站得住脚,也不是不可一战,来骑只有五十,况且又在城外,无险可言,远来劳顿,未若我之安逸。他们自恃而骄,没有警戒心,这都是有利于我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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