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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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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通这个“死”字出口,就没有想到这老者是否跟自己有夙怨新仇,一记“碎骨掌”朝老人背上袭下。 耿渎想要阻止已不及,他知道这门“碎骨掌”,范通的一身功夫,就在左右双掌。 他这一掌打下,不说千斤也有八百,老人挨上这一掌,就是一条命案。 范通一掌朝老人背上疾落而下! 老者手执酒杯,恍若无观。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一响结结实实“砰”的声起! 老者一口酒送进嘴里,接着筷子挟起一颗花生,似乎根本未曾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 范通一掌落在老人背上,激起一股雄浑无比的弹性力,不但那条出掌的右擘,连整个身子也弹飞而起。 紧接着又是一响“砰”的声音,四海楼酒店果然发生了命案,但死的不是老人,而是出手“碎骨掌”的范通。 范通的手臂连身子弹飞而起,撞上楼厅合抱的红漆石柱,头壶裂碎,一命呜呼。 石亭镇在天幽峰山麓,“玄蜘教”总坛设在天幽峰,丧命四海楼的是“玄蜘教”中自己人,这桩命案没有人敢向官家报案。 “碎骨掌”范通如何回去姥姥家,恐怕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阴阳脂粉判”耿渎,折了麾下一员大将,不但不迁怒老身上,而是认为自己有眼无珠,此真人不露相的老人,原来是一位绝世高手。 耿渎吩咐店家将范通尸体移走,上前向老人抱拳一礼,道:“方才在下随从,冒犯了虎威,犹希尊驾勿以为怪!” 老者虽然错不在己,但“阴阳脂粉判”耿渎以这份神态对自己,使他感到有点意外。 老者哈哈一笑,道:“阁下有这份容人之心,不是老朽错眼的话,该是‘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耿英雄了!” 耿渎未经相邀,横边一椅坐下,吩咐店小二添上酒菜,这才欠身一礼,道:“正是区区在下,请前辈名讳见告,在下可以有个称呼。” 老者道:“老朽‘谷真’,蛰居川北罗浮山巫甲峰一轩茅舍,蒙武林同道不嫌送了个‘竹笠山翁’的称号。” 耿渎这才看到方桌一端,放有一顶竹笠。 “竹笠山翁”谷真此名号,耿渎听来并不陌生,过去师父沙风子曾有提到此人,乃是西南武林中一位杰出的人物。 耿渎酒过一巡后,问道:“谷前辈远居川北罗浮山,路程迢迢,怎会来此北地江湖?” 谷真目注一瞥,道:“访友来此?” 耿渎听来暗暗注意——北地武林中知名之士,即使并无匀往,亦知道此人,不知为位谷前辈来找何人? 他有此想法后,试探问道:“不知谷前辈所访何人,能否见告?” 谷贞一笑,道:“知其名,不认其人,乃‘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 耿渎愕然一怔,倏即含笑道:“区区辱蒙谷前辈爱戴,幸甚,幸甚!” 谷真朝已移走范通尸体楼厅石柱那端望了眼,感到遗憾的道:“只是发生了刚才的误会,老朽心里十分不安。” 耿渎道:“谷前辈,别将此事放在心上,错不在您,范通出手也太过分了些。” 耿渎将竹笠山翁谷真邀去天幽峰的总坛,发现这位老人家博古通今,文学武学上的修养,远在“阴山活判”沙风子之上。 至少在当时的“阴阳脂粉判”耿渎想来,不管沙风子是否愿意交出“天幽秘笈”,不会容他活着离开虎洞的,要他埋骨在天幽峰这座洞里。 武艺这一门,没有止境的,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 耿渎发现竹笠山翁谷真,不但身怀之学在沙风子之上,而且涵养深诣,不任性行事,是以他向此老人,提出拜师的要求。 谷真谦冲地道:“老朽平生凡庸俗,并无突出之处,如何能作为人之师——教主日后君临天下,称号武林、老朽怕误会你的前途!” 谁都有这样的心理,一件愈不容易达到目的的事,愈希望能够顺利完成。 耿渎见谷真谦冲,婉拒,认为他虚怀若谷——而谷真在他一片诚心之下,终于答应下来。 就在这天幽峰阴山派总坛,谷真传授给耿渎,昔年自己成名江湖的绝学“鹤唳鸣风掌”。 这套“鹤唳鸣风掌”,跟过去沙风子所传的“黑煞阴风掌”正巧相反,而且-是以柔克刚,需要经年累月不断研练,方始达到火候。 是以那次耿渎在天幽峰山崖绝壁,激战祈焕艺,“鹤唳鸣风掌”犹未抵达火候,没有施展出来! 竹笠山翁谷真在天幽峰逗留一段时间后,即告辞离去,临行时谷真告诉耿渎:“贤徒,川北罗浮山巫甲峰山腰为师一轩茅舍,如有避风躲雨之需,随时欢迎你去。” “玉柱擎天”孔期山说出有关“竹笠山翁”谷真,与“阴阳脂粉判”耿渎之间的这段渊源关系。 北鞭岳胄接口道:“听孔庄主如此说来,耿渎已投奔他第二个师父‘竹笠山翁’谷真那里去了!” 孔期山脸色神情闪转,含笑接上一句,道:“那倒也说不定。” 诸葛玉堂目注孔期山,问道:“孔兄,敢情‘阴阳脂粉判’耿渎,另外尚有更安妥的去处?” 孔期山道:“据孔某所知,浙西宜阳东郊四里‘庙口堂’镇上,有一座‘十普寺’,里面主持‘弘法禅师’,跟耿渎交往不错!” 岳胄问道:“敢问孔庄主,‘十普寺’弘法禅师跟耿渎又是何种关系?” 孔期山道:“八拜之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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