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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轩,倚湖而立。 分东西两楼,楼与楼之间挂有高悬如拱桥的雅致通道,因而得名。 夕阳金光散撒,虹轩格外耀眼,真如天边弯虹。 湖面倒映楼影山光,如梦似幻。 如果小千知道此轩住的是武功排名与李怜花同居第四位的“彩虹三钩”楼弯,他可就要吊着胆来了。 楼竹正是楼弯父亲。 既然儿子功夫如此了得,其身为父亲者更不必说了。 不知小千拿什么去宰人家? 两人来至此,已是第二天黄昏时刻。 小千决定晚上再下手,是以两人躲在含情山腰附近。 他们并没观察情况,也许自认为此事太简单了吧? 倒是大板牙接不到生意,又被小千拖来,一脸呶样,满是委屈。 小千手肘碰他肩头,含笑道:“干嘛绷着脸?既然来了看看也好,有什么好蹩脚的?要学会做个乐观派的人!” 大板牙瞪眼嗔道:“什么叫乐观派的人?” “这个……”小千想了想,突然说出一个很奇怪的答案: “就像茶壶一样,屁股都烧得红红的,它还有心情在吹口哨!” 大板牙突然忍不住的笑起来,骂道:“要烧红屁股才能变成乐观派,你自己去烧吧!” 小千呵呵笑道:“不烧红,光吹口哨也行。” “我就是不吹,我就是要悲观!”大板牙故意为难的说。 小千无奈道:“你不想当茶壶,我再找个比喻好了。” 大板牙斥道:“无效,我拒绝变成乐观派!” 他态度甚为坚决? 小千已睨眼道:“真的?任何方法都无效?” “不错!” “没有商量余地?” “没有!”大板牙甚得意的回答,已稍露笑容。 小千呵呵笑道:“你现在不是满开心乐观的在笑?” 大板牙霎时知道自己已失态,赶忙装凶道:“这是痛苦的笑容,我内心还是很悲哀。” “好吧,既然你乐观不起来。”小千狡黠直叹道:“我看这笔生意也不适合你,只有我自己干了。” 他无奈又装腔作势的叹息。 大板牙却惊愕直瞪了眼:“你说什么?” “我说啊……宰掉楼竹的事,本来要偷偷交给你去办,也好让你过瘾一下,没想到你一直乐不起来,为了怕误事,我只好自己干啦!” 大板牙急忙激动抢口:“你说的是真话?” 小千无奈道:“不然我又何必叫你乐观一点?” “我现在就很高兴很乐观了,你看我的笑容!”大板牙装出最迷人的笑意,两手还撑着嘴角,果然迷人多了:“我哪会悲观嘛!刚才的话是逗着你玩的!” 小千也笑的开心:“你真的不悲观了?” “你看我的笑容不就明白了?这是婴儿最纯真无忧无虑的笑。” “这样我就放心啦!”小千邪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逗我,所以我也是逗着你玩的,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已呵呵邪笑不已。 大板牙笑容又僵住:“什么?你刚才说的全是逗我的?不是真的要我去接这笔生意的?” 小千含笑道:“对啊!你不是说我用任何方法都无法逗你变成乐观派的人?”呵呵笑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下,你的婴儿笑容太感人了!” 大板牙气得直跺脚:“脸绿绿,你不得好死!我现在就让你绿了脸!” 一个欺身就想往小千身躯扑去,就算打不着,压也要把他压扁。 小千却稳得很的叫道:“再打下去,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大板牙一个拳头就要落在小千身上,闻及此言,马上移了方向,整个人已欺向小千左侧,终于避开伤及小千。 他又怔愕:“脸绿绿,我感情脆弱,你不要再刺激我了好不好?” 小千轻笑道:“我没有刺激你啊!反正你要杀,我多留一刀给你不就成了?” 其实当大板牙和李怜花谈生意时,小千已想过,让他尝尝也好,省得他一口气憋咽不下。 另一方面也好试探一番,如果行,将来大可两人一起干,若不行,他也该死了这条心了。 大板牙那张脸像柔软的面糊似的,要捏成啥样就啥样,又惊喜,又激动、又感激、又得意的变了变,一张嘴张呀张的,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还是怕小手又来个“说说而已”。 “脸绿绿,你再骗我,我决定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永不往来!” 小千呵呵笑道:“我钱多多,还怕你不往来?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好好想着今晚如何收拾那家伙吧!” 他指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彩虹轩。 大板牙至此才真的相信了,霎时露出一副惺惺相惜的笑容;“我就知道我一生中最大的好处是交了你这个朋友!” 小千邪眼嘲讪道:“你不是说交上我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大板牙登时困窘的张口结舌,干笑道:“那只是说说而已,别当了真,呵呵,人生难免有错误的决定,我是个勇于认错的人。” 小千道;“好吧,我就勉强原谅你一次!”转视彩虹轩:“你要接生意,就得好好计划一番,免得砸了咱们绿豆门的招牌。” “没问题,我一定青出于蓝,一吹气就把那小子给吹散了!” 大板牙一阵欣喜,马上瞧往彩虹轩,观察一阵,疑惑道:“这楼有两座,那家伙到底在哪一座?” 小千白眼道:“我连人都没看过,我哪知道他蹲在哪里?” 大板牙干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利用你的‘超能力’!” “你就没有‘超能力’?” 大板牙干笑道:“我要是有,我就是门主了。” 小千笑了起来,骂道:“那你还想青出于蓝?” 大板牙窘笑道:“这是指……你是脸绿绿……我的脸就来个脸蓝蓝或脸黑黑的意思……” 小千睨眼道:“你的怪解释倒也不少,不过还算你有理!” 他自得的已用起“超能力”,装腔作势的已利用目光扫向彩虹轩,又睁眼又闭眼,一副认真心灵沟通模样。 其实他所谓的“超能力”,也只不过是以直觉反应,利用动物本能去感觉某种事情,此种方法除了有危险逼近时较为明显,其他则效果并不好。 而感应谁住在何处,他根本就是装着玩的! 他是在利用丰富的经验,以及敏锐的判断力来猜测楼竹可能在哪座轩楼?以达到他“超能力”的效果。 只瞧上两眼,小千已狡黠笑起来:“那家伙一定住在左边那座轩楼。” “真的?” “你怀疑我的超能力?” 大板牙急忙道:“不不下!我是说,你感觉得出来,我可没办法,你说个原因,也让我感应一下嘛!” 小千得意一笑,随后已指向彩虹轩:“你看右边楼房,灯火较亮、较多,还挂了不少窗帘,这一定是小鬼住的,左边的就单纯多了,只有老头子才会如此,清清淡淡的灯火,简直快断了气嘛!” 大板牙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感应到?”呵呵一笑:“不过现在感应还算来得及。” 小千瞄他一眼,邪笑道:“现在目标有了,你如何去解决他?” 大板牙考虑半晌,道:“干脆把立在水中的两支脚给锯断,让楼房倒入水中,活活把他淹死!” 说完,他已黠逗的笑着。 小千笑骂道:“你去锯吧,那么粗的石柱,包准让你锯上三个月!”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想创造惊人记录。” 小千捉狭道:“最好连你也一起压死,免得你将来后悔为什么没把另一栋也一起锯掉。” 大板牙干笑道:“说着玩的,”他已恢复正经:“我们先泅水到楼脚下,然后再偷偷潜入他房间,然后再一刀把他杀了。” 小千道:“李怜花说他武功不低,你有把握一刀就解决?” 大板牙正色道:“我很有把握!” “才怪!”小千瞄他一眼:“只要他一叫,死的人就是你喽!” 大板牙狡笑道:“我自有秘招。” “哦?”小千谐谑道:“难得你留有秘招?” 大板牙笑的更奸:“我早已把其他人留给你应付。” “什么?你叫我挡其他人?” “不错!这秘招很管用吧?” 小千哭笑不得:“你这种猎手,实在是天下最差的一个。” 大板牙黠笑道:“却是最安全的一个。” 小千本就有意跟去,而且时间也不多,他不愿再瞎扯,遂道:“好吧!如果你死了,我还得降级,这多划不来?” 大板牙虽得意小千被他“摆道”,但他仍不明小千此话,问道:“我死了,你还是门主,降什么级?” 小千瞪眼道:“你死了,我就没属下,还得门主兼属下,这不是降级是什么?” “哦……这……”大板牙已恍然而谑笑不已:“这样也好啦!从今以后你要好好保护我,否则你随时都有降级的可能。” 小千亦谑笑道:“你放心,要是逼急了我,我会把你开除,另收门徒!” 大板牙闻言,笑声弱了不少,转为干笑:“反正时间还久,以后的事不是你能料想得到的。” 小千瞅着他,邪笑道:“我岂会料想不到?你除了当我手下外,已无去路可走了。” “谁说的?”大板牙转样道:“人家还抢着要我呢!” “你能当什么?”小于捉狭道。 “午夜牛郎!”大板牙得意道:“多情夫人还等着我去侍候她呢!” 小千登时苦着脸猛点着:“是是是!我果然无法料想我甘拜下风!” 能逼得小千如此,何尝不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大板牙笑的更得意,至于“午夜牛郎”,如果情况真是如此(让小千瘪心),他认为当当也是无妨。 随后两人又扯了一阵.决定以暗杀手段进行,若出了事情,能拼则拼,不能拼就溜。 在别人面前,他俩一副武功高强模样,但真正要对上敌手,两人还是会考虑自身的安危。 尤其小千发现自己并无神功,只是以宝衣护体,更该小心了。 雌伏一阵,直到三更,轩楼灯火弱了许多,两人才褪下衣衫,露出黑水靠,暗中潜下湖水,泅向轩楼。 远望如塔的阁楼,近处一看,倒也颇为宽广。 两人泅至近处,小心翼翼的爬攀楼面,随后已往楼阁摸去。 楼分三层,每层布置不同,皆清雅脱俗。 两人很快潜向预先算妥而带微光的卧房。 灯光微亮透出纸窗,一片宁静。 小千细声道:“就这里,准错不了!” 大板牙把小刀抓得紧紧:“冲进去宰了他?” 小千觉得不妥。“奇怪?怎会如此安静?” 他感到不安,大板牙却道:“人睡着了,当然那么安静了这正是下手好机会2” 小千以手指戳破窗纸,往里面瞧,薄薄白床罩里,躺着一名白发老人,看他模样,似乎睡的很熟。 为争取时间,小干也不再犹豫,马上推开红桧门扉,和大板牙已溜了进去,再掩上木门。 老人仍未察觉而熟睡。 小千狐疑道:“这么呆憨的猎手,怎能当我对手?” 大板牙细声笑道:“所以交给我来办,是最恰当不过了!” 两人又逼近床沿,轻纱都已掀起,老人睡的仍安稳。 大板牙已把短刀对准他胸口,准备一刀了结他性命,然而见及老人慈祥脸孔,他反而犹豫了。 他瞧向小千,目光十分无奈。。 小千也觉得奇怪,这老人一点也不像猎手,俱有那种凌厉之气,不禁想及他可能不是楼竹。 遂以手势要大板牙注意,如若他是楼竹,一刀就要解决,若不是就放过他。 大板牙虽犹豫,仍点了头,抓着短刀的手已渗满汗水。 小千很快欺向老人,细声问道:“喂!你是不是楼竹?” 老人没反应。 小千又问了三次,愈问愈有气,不禁出手打老人一个耳光叫道:“我在问你,听见没……” 突然发现自己忘了身在险处,竟然如此大声,赶忙把声音缩小,瞧向正以责备眼光瞟向自己的大板牙,干干的装笑着。 两人也注意四处有无动静,还好并无异样。 小千这才放了心,又往老人瞧去,想责他不回答之罪,一个巴掌又掴下去。 “死老头,你耍什么脾气?你到底是不是楼竹?真的睡死了不成?” 老人仍无反应。 小千更觉气忿,想再加劲道掴下去,猝然间,他已觉得不妙。 别说是武功高强的猎手,就算常人,挨了如此之多的巴掌,早就该醒来才对,老人为何不醒? “老头你醒醒!”小千猛然抓起老人肩头摇晃不已。 老人仍是熟睡,甚至头已往后仰垂。 小千急忙探其鼻息,惊叫道:“没气了?” 大板牙一阵失望;“是谁那么可恶,先宰了他?” 放下老人,小千沉吟道;“李怜花难道会摆我的道?”想了又想;“不可能嘛!我跟他合作还算愉快。” 两人竟然还在此逗留,专心的讨论老人之死,也不想想此地之危险,以及所有可能的阴谋。 大板牙露出一丝希望:“也许他根本不是楼竹,我们找错了地方。” 小千道:“我也这么想,再怎么说,李怜花也不会失信才对!……” 突然转身走向门扉:“走,咱们找人问问就明白了。” 大板牙跟了过去,道;“要是此人真的是楼竹,这笔钱算不算?” 小千道:“当然算,李怜花自己叫我们来,是死是活,他可没说,他只说我们之中一定要一个死掉,现在死的是他,输赢已分,他敢耍赖,我就拆了他骨头。” 他大方的打开门,正想走向楼梯口之际,已有两名年轻男女,焦急奔登楼梯,两人乃听及此楼有吆喝声才赶来瞧瞧。 他俩正是彩虹轩年轻主人。 男的叫楼弯,二十余岁,长的甚是俊美英挺。女者是他妹妹楼影,美貌天仙,气质不俗,一身修长身躯更是曲线玲珑,动人已极。 小千乍见两人,不知大难已至,还天真的可以,向两人招手含笑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生死攸关,他还有心情向对手请教问题? 楼弯见及小千和大板牙身穿黑水靠,又带了刀,三更半夜还出现于此,定非善类,马上将腰际悬挂的白色弯月状兵刃摘下。 再一推开,已形成一副S型兵器。 他冷道:“两位是何人?为何夜闯彩虹轩?” 小千道:“别急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房里那老头子可是叫楼竹?” 楼影斥道:“你敢真呼家父名讳?太不把彩虹轩放在眼里了!” 小千和大板牙对望一眼,各有心情。 小千觉得此次生意淡而无味,还没接到手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大板牙则认为,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份差事,本想好好的表现,如今又要失望了。 两人却没想到,眼前就有大祸临头。 楼弯惊急问道:“我爹他怎么了?” 小千手指往后面一比,轻笑道:“睡的很甜。” “你们进入过卧房?”楼弯马上想及父亲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怎会让人潜入还未察觉? 难道真的遭了殃? “妹妹,你快去看看爹怎么了?” 楼影也知事态不妙,马上掠身飞撞卧房。 小千和大板牙可镇定得很,他俩都想着,背着这个黑锅也无妨,反正人都死了,还可以以此提高猎手身价。 小千轻轻笑道:“不必看啦!你老爹早就寿终正寝,与阎罗王喝酒聊天了。” 话方说完,寝房已传出楼影悲凄叫声:“爹—-” 楼弯不由脸色大变,哆嗦的抖颤起来,他哪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尤其分开不到几刻钟,再见一面就已天人永隔? “你当真杀了我爹?” 小千仍是谈笑风生:“你说呢?” 大板牙狭道:“你怎么不问我?那我会告诉你,我也有份,是大份的!” 楼弯苍白的脸更是骇人,双目暴出青光,冷森道:“你们为何要杀我爹?” 小千道:“你知不知道你爹的身份?” 大板牙轻笑回答:“他是天下最老的猎手,我们也是猎手,赌上了就会如此,老兄别那么紧张……” “你胡说!”楼弯怒斥道:“我爹他已五年未离开此楼,怎会是猎手?” 小千神秘兮兮笑道:“很多猎手的身份都是很隐密,藏个五六年,算不了什么?” 此时楼影已满脸泪痕,哀切欲断肠的奔出来,她已忍住哭声,起而代之的是一团复仇炽火。以暗器方式来对付轻功高强者,正是最佳策略,楼弯真不愧为排行武林前茅的高手。 现在反而苦了小千,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挨刀的可能。他急叫道:“你们怎么可以用此招?这是暗器打法,不算正招……” 话未说完,啊的一声尖叫,左小臂已吃了一刀三寸长血痕。 楼影惊愕:“你不是刀枪不入?” 小千急忙骂道。“是你们乱用把式,分了我的心,否则你们休想伤得了我!” 他怕对手识破自己身穿宝衣,并非刀枪不入而弱了威风。 楼影、楼弯两兄妹闻及此言,实猜不透他是何心机,如此高的身手(他们认为)竟然会说出不怎么成熟的话?高手过招,全凭本事,岂有规定不能用飞掷手法? 两人狐疑,但仍再次出手,新月钩又挂向空中。此次两钩更加威猛,不停在空中盘旋相互碰撞,以碰击之威力,更加快速的冲向小千, 又旋又飞实让人难以捉摸。 小千吃过一次亏,心头已生惧意,不想再胡缠了,想想大板牙也该逃得差不多,现在不脱身,尚待何时? “看弹!天下第一暗器!” 他故作姿势,威猛打向楼弯和楼影,逼得两人真以为有暗器而闪避。 小千见机不可失,马上反手抓过一张椅子摔向空中,没命的已往窗户窜去。 临走,他还留下捉狭笑声:“老兄,那是零蛋,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再见!” 说完,人也穿出窗外,直落湖中,逃之夭夭。 楼弯、楼影两人正觉上当之际,空中椅子已被新月钩如锯轮般锯搅而碎,反射两人身上,反而使两人真以为有暗器,又再次闪躲。 直到楼弯见及是木片时,才怒不可遏的骂道:“小刽子手,我饶不了你!” 两人接过反旋回来的新月钩,已追向窗中,往湖中瞧去,一片靛蓝,早已失去两人踪影。 楼弯心神一闪,道:“他们刚落水,必定会爬上岸,我们寻向岸边,若发现有弄湿痕迹,就是他们走脱方向。” 楼影颔首,悲切道;“哥,你一定要把他们杀了,替爹报仇!” 楼弯忍着悲痛,点头道:“我会的,走吧,别让他们走脱了!” 两人已掠身穿窗而出,如大鹏展翅飞出十余丈,再一个借力点向桥栏杆,已飘向岸边,露了一手不俗的轻功。 未再停留,两人分左右两边,绕着湖面追了下去。 果然不出楼弯所料,湖岸留下了湿迹,两人各自往不同方向追去。 ------------------ 银城书廊 扫描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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