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凭在场的群众如何注意,梅耀鸠仍然送了一号马一指,只听它悲嘶一声,
速度立即缓了下来。
“哗!一号马又中邪了!”“一号马加油呀!”
“是呀!只剩下一圈半了,一号马加油啦!”
七鹰长笑一声,挥鞭猛催。
马如人性,七号马在一年来一直是殿后,如今有脱颖而出的机会,立即使出了全力
朝前冲刺着。
只剩下半圈了。
两匹健骑已并排疾驰了!
终于在最后一个跑道转弯处,七号马超越了半个马身,而且疾朝前飚!
抵达终点时,正好领先一号马一个马身!
大爆冷门!
七鹰欢呼一声,立于马上,高举双手,朝众人示意。众人之中有八成左右皆是签一
号的,原本是打算要来此好好的欢呼庆贺的,此时怎能面对这种变故呢?尤其还有自南
安来此的四、五十人,初次签赌“大家乐”即“扛龟”,每个人皆是神色惨败,怔怔相
视。
现场之中皆是“扛龟客”,每个人好似斗败的公鸡一般,闷不吭声,垂头丧气的默
默离去。
胡须停早在二号马被七号马超越过后,即已悄然离去了!
大漠九鹰却迅速的飘下马,仔细的察看每匹健骑是否受了什么暗器所伤?梅耀鸠边
随着人群移向外头,边冷笑道:“嘿嘿,你们这九个小辈就好好的检查吧!老夫不奉陪
啦!”
人群已逐渐散光,大漠九鹰却依旧查不出一个眉目来。他们有了先人为主之见,以
为那八匹马必是受了暗器之伤,因此,没有发现每匹马右前腿关节之小红痕。
同市及三个孩子一见胡须仔那对暴睁的双目以及铁青的面孔,心知他又“扛龟”了,
因此,不敢吭半声。
胡须仔默默的走进房中,只有在地上喘气的份。
半个时辰之后,金玉酒楼的老板邢纺,带着那个胖掌柜的,轻车简从的来到了这座
大杂院的院中。
邢纺略一颔首,胖掌柜的立即扯开嗓门叫道:“胡须仔,你在不在?”
罔市立即低声叫道:“德智,是谁在叫你?”
胡须仔早已跃下榻,奔了出来,惶急的道:“我也不知道,贵仁,你去瞧瞧?”
程贵仁吓了一大跳,犹豫的道:“阿爸.我……”
胡须仔低声骂道;“干你娘,饲你这种儿子,有个屁用,阿旺,你去!”程贵旺亦
嗫嚅不语,双脚好似钉在地.上,一步也不动。陡听胖掌柜又叫道:“胡须仔,我是金
玉酒楼的胖子啊!你到底在不在呀?”阿忠闻声自屋内走了出来,他见这胖子及邢纺,
因此热烈的招呼道:“刑老板,胖哥,你们找胡须仔干嘛?”
胖子笑道:“喔!阿忠,是你呀!胡须仔中了这一期的‘大家乐’,我们是专程替
他送钱来的!”
阿忠深感意外的道:“胡须仔怎么可能会中奖呢?奇怪!”
“没错!他叫阿星去签了一支七号,结果独得巨额奖金哩。”
“什么?那个签七号的人会是胡须仔?”
罔市欣喜的握着胡须仔双手,颤声道:“德智,咱们发财啦。”
胡须仔却瞪了她一眼,挣开右手自怀中掏出十个木牌,恨恨的道:“发个屁财?全
部是二号。”
说着,将木牌抛于地下。
罔市及三个孩子急忙低下身子捡起了木牌。
果然全部是二号。
他们沮丧的坐在椅上。
倏听阿忠的声音道:“刑老板,麻烦你弯个腰,小心撞到横杠!”
邢纺笑道:“胡须仔,这次中了奖,可以买一栋独门别院,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别
再住这种鸟笼啦!”
说着,二人已走进了厅中。
胡须仔急忙道:“刑大爷,胖哥,请坐!”
客厅原本就窄小,突然塞进了三个人,那个胖掌柜坐下之后,就不敢擅动!
程贵仁三兄妹慌忙闪出房中,探首瞧着大人的谈话。
胡须仔干咳一声,呐呐的道:“刑大爷,上回向你借的那五十两银子……”
邢纺一抬手,笑道:“胡须仔,我已经自你的奖金之中扣除了,你瞧,我连你的那
张借据也拿来了。”
邢纺刚说完,胖子早自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放于桌上,笑道:“胡须仔,把那个七
号木牌拿出来换钱吧!”
胡须仔胀红着脸,道:“胖哥,我……”
“哈哈,胡须仔,咱们老板是因为这笔金额太大了,怕发生了意外,所以,才亲自
送上门来,你就别再吊胃口啦!”
“可是,我……”
陡听院中传来一阵吵杂的叫道:“胡须仔,恭喜你中奖啦!”
接着是一阵劈哩拍啦的爆竹声。
只见十余人笑嘻嘻的跑了进来。
“喔!刑大爷,你也在此呀。”
“哈哈,我不是送奖金来的,各位的消息可真灵通呀?”“哪里,俗话说得好,
‘等久就是你的’,这下子让胡须仔逮到了,刑大爷,他可以拿多少奖金呀?”
邢纺微微一笑,瞧向胖子。
胖子取出一叠银票,笑眯眯的道:“胡须仔净得三千五百两银子,为了方便他处理,
我们送来面额不同的银票。”
敢情邢纺也知道胡须仔一屁股烂债,这次中了大奖,债主们一定会上门讨债,因此,
才有这个做法。
那些人点头道:“刑大爷真是设想周到,胡须仔,同市,恭喜你们啦!”胡须仔胀
红着睑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阿星气喘呼呼的跑了进来。
只听他喘道:“阿爸,木牌在此!”
胡须仔接过那个木牌一瞧,果然是七号,不由颤抖着手,递给了邢纺道:“刑大爷,
你瞧!”
邢纺瞧了一下,含笑道:“不错!”
胖子立即将那叠银票递给胡须仔,笑道:“请点一点!”
胡须仔未曾看过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他数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只是颤声
说道:“谢谢,谢谢!”
邢纺淡淡的朝另外数人笑道:“各位,我先走啦!你们和胡须仔好好的研究一下,
祝你们下期中大奖。”
胡须仔又哈腰又鞠躬的送走了邢纺及胖子,回来之时,双目一直在打转,分明在打
什么鬼点子。
那十余人原本是要来向胡须仔讨债的,方才听了邢纺临别之言,心中不约而同一颤,
立即有了决定。
一见胡须仔进来,立即含笑再度向他恭喜着。
胡须仔瞪了阿星一眼,叱道:“你不去喂猪,还在这里干什么?”
阿星好似老鼠见到饿猫一般慌忙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众人的谈笑声!
阿星提着一桶馊水走进菜市场之后,立即被老朱看见,只听他诧道:“阿星,你阿
爸中了大奖,你还拉这个干什么!”
“朱大爷,我不捡这个,那些猪吃什么呢?”
“哈哈,阿星,你马上可以享受啦!这下子你们程家的人好似‘张英武踩高翘;高
高在上’!”
阿星连连摇头道:“朱大叔,我还是喜欢过这种生活,只要阿爸把欠人家的债还光
了——我就高兴了!”
“唉!乖孩子,就怕胡须仔一有钱,赌得更凶,那就麻烦啦!阿星,我还有点事,
我先走啦!”
阿星怔了一下子,默默的捡了一筐的菜叶,连同那桶馊水,一并提向了猪栏,在半
路中却遇上了梅耀鸠。
只听他笑道:“阿星,要去喂猪呀?”
阿星慌忙放下了东西,笑道:“大叔,你果然料事如神,七号真的中了大奖哩,我
阿爸赢了三千多两银子哩!”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来,我帮你提!”
“免啦!我提得动,免得你等一下又咳嗽了!”
“哈哈!阿星,我自从吃了那两个猪心及猪肝以后,就很少咳嗽啦!我真感谢你哩,
哈哈!”
说着,接过了那桶馊水。
两人边走边谈,不久,已到了猪栏。
只见阿星自柴堆之中挖出管吉昨夜送给他的那两银子,恭敬的道:“大叔,这一两
银子还给你,谢谢你啦!”
梅耀鸠知道阿星这一两银子的来历,而且也摸清了阿星的性子,因此含笑收下了那
一两银子。
他站在一旁瞧着阿星煮馊水及清洗猪栏,心中另有所思!
半晌之后,只听阿星问道:“大叔,你有没有什么吩咐?”
梅耀鸠自沉思之中醒了过来,摇摇头道:“没事!没事!你最近有没有练习那几种
步法?”
阿星兴奋的道:“有!尤其昨天下午我利用那些身法抬着一头百余斤的肥猪,觉得
不太吃力哩!”
“哈哈,阿星你可真聪明,不过,把我这种身法运用到抬猪方面,未免太糟蹋了,
哈哈!”
阿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梅耀鸠笑道:“阿星,我教你一招‘提气’法,保证你可以变成一个大力士!”
阿星好奇的道:“真的呀?”
“哈哈!来,大叔表演给你看!”
说着,身子飘入猪栏中,双手抓住一头肥猪,往上一撑,轻轻的飘出猪栏外,在肥
猪尖叫声中,他的身子已经跃上一棵树枝。
阿星揉揉双眼,不相信的再仔细一瞧。
不错,满脸病容的大叔正高举着那头肥猪,站在那根约有臂粗的枝桠上,就好似一
只蜻蜓一般。
莫非他是神仙不成。
阿星正在纳闷之时,倏听一阵哈哈朗笑声,急忙拍目一瞧,只见大叔抬着那头肥猪
轻松愉快的走了过来。
阿星突然道:“大叔,交给我!”
梅耀鸠心知他必然在怀疑这头猪有多重,因此,笑道:“阿星,用点力,这畜牲挺
重的哩!”
说着,将肥猪交了过去。
阿星一接,只觉双手一阵颤抖,心知果然有够重,立即开口吐气“啊!”的叫了一
声,双手添了一分力气。
虽然勉强举起了那头肥猪,却一直摇幌着!
那头肥猪更是一直尖叫不已。
梅耀鸠笑道:“阿星,交给我吧,别把它骇坏了!”
说着,轻轻抓过肥猪,朝猪栏中一抛。
阿星不由叫道:“哎唷!会摔死啦!”
哪知,那只肥猪却轻轻的坠于地上,尖叫一声,立即钻入猪群中,喔喔直道:“好
险,差点就被摔死了!”
阿星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一直盯着梅耀鸠。
梅耀鸠笑道:“阿星,想不想学这种功夫?”
阿星猛点头,道:“想,想,想极了!”
梅耀鸠笑道:“好,我就把‘提气’法教给你,我看你今晚就不用回去,在此好好
练一练吧!”
“这……”
“哈哈!你阿爸突然有了那么多钱,一定高兴得睡不着,你回去以后,反而会令他
心里不痛快!”
阿星一想有理,便默默的点点头!
梅耀鸠偕他到柴堆后,不厌其烦的指导他如何运行真气,以及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
并轻按他的身上穴道,指导运行路线。
阿星盘坐瞑目,果然觉得丹田处有一道细微的真气,他正欲依诀而为,却觉大叔的
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背后。
一道热烘烘的气团立即流到他的丹田,而且开始在他的体内流动着,气团流经之处,
说不出的舒适。
他悠悠的入定了!
梅耀鸠松了手,含笑站在一旁。
他方才默察阿星四肢百骸,他实在满意极了!
阿星由于禀赋优异,以及自幼百经折磨,肌肉及内腑的韧性远胜一般成人,已经具
备了修练高深武功的基础。
以梅耀鸠的功力,原可帮助阿星打通全身的穴道,可是,他不如此做,他要阿星脚
踏实地,循序渐进。
不过,方才他已经暗中送了他十年的功力,阿星凭着这些功力将可以应付外来的攻
击及修练内劲。
不久,阿星醒了过来,只见他跪伏在地,道:“多谢大叔的教导!”
梅耀鸠笑道:“阿星,从今以后,你做起事来一定更轻快了,来!把这三粒药丸吞
下,你就躺在地下练习‘提气’法吧!”
阿星吞下了那三粒“回春丸”诧问道:“大叔,躺下也可以练功呀!”
“哈哈!当然可以啦!你不是经常看见我在棺材内睡觉吗?那就是在练功哩!你放
心的练吧,有我在此,老虎咬不了你的!”
“大叔,你说笑了,此地没有老虎!”
“哈哈,人心猛如虎,今后,你在练功之时,必须同时预防别人的袭击,因为,练
功时的抵抗力比较小!”
“我知道了!”
说着,躺在地上。
梅耀鸠笑道:“阿里,记着要把那团真气在体内继续绕行十二次,切忌急燥,好啦!
开始吧!”
阿星点点头,迅即入定。
就在此时,胡须仔五人坐在桌旁,低声交谈着!
只听罔市惊呼道:“什么,咱们要连夜偷跑呀?”
“不错,咱们先跑到别处,再包一辆马车躺得远远的,先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再说,
妈的!衰尾,再见啦!”
“德智,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将近两千两银子吧!”
“你……唉………咱们干嘛要走?还了人家以后,还有一、二千两,日子挺好过的
哩,又何必远走他乡?”
“妈的!罔市,你别来那一套‘女人之仁’若把要还那些人的银子拿来享受一下,
该有多爽?”
“可是,阿星!”
“妈的,理那个狗杂种干什么?”
“德智,再怎么说,这一大笔银子是他为我们挣来的,咱们这样做,那些人明天一
定全会找上他呀!”
“妈的!罔市,你说够了没有,当初,我们自荒郊野外把他救回来,如果没有我们,
刚离开娘胎的他能够活呀?”
“妈的!这狗杂种骂不还口,打不啃声,存心要和我对上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
了这股乌气了,别说啦!”
罔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倏然不语。
程贵仁三兄弟亦不敢吭声。
他们与阿星分别差三、二、一岁,此时方知阿星是阿爸阿母自路旁抬来的,心中不
由复杂不已。
胡须仔沉声道:“咱们什么东西也不要带,以免打草惊蛇,现在先去睡一会儿,咱
们连夜离开此地。
阿星醒来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十分的舒服,可是一见到鸟儿已经离巢觅食,曙色
微透,不由一阵紧张。
夭寿,太阳都快要晒到屁股了,还没杀猪哩!
哪知,当阿星跑到柴堆前,只见一头干干净净的肥猪已趴在地上了,大叔正悠悠哉
哉吃着烧饼油条哩!
“大叔,你……”
“阿星,来,先吃点东西再干活吧!”
阿星感激的道:“大叔,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梅耀鸠语重心长的道:“阿星,人贵自贵,然后才有人助,在人生的旅途之上,还
是要靠你自己努力奋斗。”
“多谢大叔的教诲,自我懂事以来,虽然苦多甜少,但我—一忍了下来,我要看天
公伯仔如何折磨我?”
“哈哈哈!好!好!这才不枉我疼你一场,阿里,你放心的去闯吧!再有什么天大
的事,大叔替你扛!”
“闯?大叔,我只想安安份份的卖猪肉,并不想出外闯什么?”
“哈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下事,变幻无常,可无法完全由你作主哩!一切
可要看开些!”
阿星若有所思的默默吃着早点。
梅耀鸠望着他那早熟的身子以及坚毅的神色,立即又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阿星用完早点,站起身子,道:“大叔,我走啦!”
“喔!好!好!有空之时,别忘了练功,别忘了不管什么姿势都可以练。”
“我知道!”
阿星背起猪走远之后,只见包正英自树上轻轻的飘下,走近梅耀鸠的身前,唤声;
“恩公!”
即侍立一旁。
梅耀鸠却神色凝重的道:“正英,你说胡须仔一家全走啦!”
“不错,是在昨夜亥初时分走的!”
“嗯!据你昨夜所提阿星乃是他们捡来的,知不知道在哪儿拉的?”
“这……他们倒是没提,不过,我已经吩咐阿标跟下去了,必要时,可以自胡须仔
的口中问出来!”
“嗯!不错,我就奇怪胡须仔一家人怎么如此狠心哩,原来是存心要折磨阿星这个
外人,哼!胡须仔,你等着哭吧!”
“思公,此事何须劳你老人家,由我代劳吧!”
“不用啦!恶人自有恶人磨,胡须仔既然嗜赌如命,银子搞光了以后,自然就会开
始哭啦!嘿嘿!”
“嗯!有理!思公,那目前还是不要动他们五人?”
“不错,正英,你除了继续掌握他们五人的行踪以外,不防多注意一下龙腾镖局的
主人邢军。”
“是!”
“我走啦!自今日起我改着灰袍,多连络。”
“是!”
阿星无精打彩的坐在凳上。
他今天的生意奇差无比,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才买了一斤五花肉,若在往常,早
就卖了半只猪啦!
唉!都是大家乐惹的祸!
万家烤肉一家香,万家扛龟一家赢,所有“大家乐”迷在这一期将以往所赚的完全
吐出来了,据说还有不少人负了一笔债哩!
签赌扛龟,当然没有心情做事,当然要省吃剑用准备存积一些下一期的赌金或是准
备还债啦!”
整个莱市场冷冷清清的。
不但顾客少,就是小贩们也是神色木然。
阿星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燥!
他曾经有过一次这种经验,那是有一次一头猪病死在猪栏内,胡须仔将他吊在树上,
狠狠的将他打得死去活来。
今天,阿爸已中了大奖,按理说心情应该很好才对呀!难道因为自己一夜未归,阿
爸在生气吗?不对呀!
以前,阿星为了担心有人盗猪,经常在猪栏旁睡觉,阿爸也没有说什么呀!何况他
这一次领了不少银子哩!
生意不好,心又烦,阿星坐立不安了!
陡见八个大汉怒气冲冲的自市场门口走来,只听一声:“头家,还好,那个小鬼还
在此地!”
“嘿嘿,先把他抓起来!”
“是!”
只听一阵急骤的脚步声,那些大汉跑了过来。
阿星眼尖,立即认出其中三人正是前些日子和自己打过架的大汉,钱多多迈着步子
随后而来。
“喂!小鬼,胡须仔死那哪里去了?”
只见一名面孔黝黑的大汉,人未到声音早已传了过来。阿星一怔,暗忖:“阿爸难
道出去啦?会不会又出去啦!”
他正在思忖之时,左臂已被黑脸大汉捏住了!
只听大汉吼道:“干你娘,你是哑巴呀?”
阿星只觉被捏之处一阵疼痛,不由叫道:“我不知道啦!你快放手。”
“干你娘,你不知道,你总知道皮在痒吧?”
说完,掴了阿星一掌。
阿星只觉头部一阵剧疼,用力一挣。
那大汉想不到阿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又出自突然,竟被他挣脱了:“干你娘,你
想逃?”
说完,探掌抓了过来。
阿星轻轻拧腰间了开去,叫道:“慢着,把话说清楚再说!”
“干你娘,少噜嗦,你今日非把胡须仔的下落说出来不可。”
说完,又欲冲了过去。
老朱及老牛早已闻声冲了过来,只听老朱叫道:“喂!你是谁呀?没来由的来此闹
事,你的目中还有没有王法?”
钱多多却阴声笑道:“嘿嘿!你们两个人在此呀!真是最好不过啦!各拿出五两银
子来吧!”
老朱及老牛不由泄气啦!
当初,二人激于一时的义愤,打算这一期“大家乐”中奖之后,各取出五两银子替
胡须仔还债。
哪知,由于太贪心了,竟签了不少的银子,如今不但无法代人还债,更连他们自己
也负债了哩!
他们没有想到钱多多会在这个时候来要债,因此无言以对了!
钱多多阴声道:“阿星,你们一家五人早已在昨夜深夜里偷跑了,胡须仔所欠之一
百两银子,你打算怎么办?”
阿星不相信的叫道:“黑白讲,阮阿爸中了三、四千两的大家乐,他打算在今天开
始还债哩!”
“干你娘,小鬼,你真是‘六月天的鸭子——不知死活’现在正有不少债主在抢你
们家的那些破烂东西哩!”
突听平平自远处叫道:“阿星,紧跑!”
阿星一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便知钱多多方才之言不假,神色一惨,喊道:
“平平,我知道啦!你回家吧!”
平平一见阿星被十余个(连老朱及老牛)大人围住了,不由吓得全身发抖,早已站
住不敢动了。
钱多多阴声道:“阿星,我没有骗你吧!你打算怎么办?”
阿星一个小孩子,他哪知道怎么办?只有茫然的瞧着老朱及老牛。
就在这时,市场口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道:“大家快来呀!那小鬼还在哩!”
钱多多一使眼色,立即有三个大汉转过身子,只听他们齐声吼道:“站住,否则,
别怪咱们不客气啦!”
那些人都是妇人,此时一见出声的竟是“泉州七条龙”这七个大流氓,闻声之后果
真乖乖的站着不动。
钱多多却朝老朱及老牛喝道:“二位不去拿银子来,还在等待什么?”
“我……”
立听“拍!”的一声大响,老朱的右颊已被黑面大汉掴了一掌,疼得他“哎唷”叫
了一声,身子后退半步。
另有一名大汉一把揪住老牛的前襟,喝道:“拿银子来,听到没有?”
那名大汉吼道:“干你娘!没钱还敢充大爷,去吧!”
说完,用力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立即听到老牛叫了一声。
只见他的后脑碰到对面摊架,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阿星唤声:“牛大叔!”
慌忙上前抱住他!
老牛只是“哎唷”直叫,鲜血直流着。
倏听“碰”的一声,阿星的腰部被一名大汉瑞了一下,将他和老牛瑞摔出去,老牛
又惊又惧,竟昏了过去!
“牛大叔……牛大叔……”
两名大汉一把架起阿星,只听钱多多喝道:“干你娘,阿星,你已是自身难保了,
还敢管别人的闲事!”
阿星用力一挣,那两名大汉只觉手臂一震,身子不由向外踉跄而去,怒吼一声,就
欲扑了上来。
阿星却吼道:“站住,你们别逼我!”
那二人见他那愤怒的骇人模样,不由自主的止住了步子。
钱多多却喝道;“把他们三人统统抓起来!”
立见三名汉子逼向阿星,至于老朱被一名大汉拗住右臂了!
老牛则仍是昏迷不醒着。
此时的阿星急怒交加,未待那三人逼近,早已扑向钱多多。
“小鬼,你敢!”
只见一名大汉横身一挡,右臂一挥,劈向阿星!
愤怒中的阿星拧腰一闪,足下不由自主的使出了“病魔缠身”,不但闪过了大汉之
一击,更逼向了钱多多。
另外两名大汉急忙扑了过来。
阿星双手护头,身子摇摇晃晃,“头晕目眩”“头疼欲裂”连续使出,不但闪过二
人,更将其中一人拌倒在地。
大汉们吆喝一声,一起冲了过来。
阿星见状不由一慌!
就在这时阿星的耳边突然传来梅耀鸠的清晰声音道:“阿星,一边使用步法,一边
以掌代刀,把这些坏蛋当作猪来切。”
阿星突然一怔,急忙四下一望。
并没有大叔的影子呀!
以掌代刀切他们行吗?刹那间,大汉们已经临身,阿里一招“头重脚轻”身子一踉
跄朝右前方踏出一步,刚好来到一名大汉的腹前。
那名大汉狞笑一声,抬足欲顶阿星之下巴!
阿星双掌抓住他的膝盖,好似在卸猪脚一般往外一扳,再往后一拉,立即听到那名
大汉惨呼一声。
此时,另外一名大汉已经一拳击向阿星的左颊,阿星急忙偏首举手一架!
“砰!”的一声,那名大汉“哎唷”一声,按着那隐隐发疼的拳头朝后退着。
头一名大汉拧在地上之后,抚着那脱了关节的膝盖,“哎唷”惨叫着。
其他大汉厉吼一声,再度扑了过来。
阿星一见自己出手二次,便已击退了二人,心中信心陡生,展开步法在大汉之间间
避着,跌撞着。
只要被他逮到机会,他那双手切、按、拉、转交互使用,半个时辰以后,立即将那
些大汉完全摆平了!
只见他们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呻吟不已。
钱多多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阿星吐了一口长气,盯了他一眼!
钱多多骇得后退一步,双手连摇,颤声道:“不要过来!”
阿星冷哼一声,走近老朱的身前歉然道:“朱大叔,真失礼,为了我家的事,让你
受惊啦!”
老朱神魂甫定,苦笑道:“没关系,咱们先看看老牛!”
只听远处传来:“阿章啊,你还好吧!”
原来,老牛之妻经人通报,早已来到现场,却因看见那些大汉一个个横眉竖眼,凶
巴巴的,因此,躲在一旁不敢出来。
此时,一听老朱之言,悲呼一声,早已扑向老牛的身旁,只见她携起昏迷不醒的老
牛放声痛哭着。
老朱低声道:“大嫂,别哭,先找个大夫来吧!”
却见一名灰袍中年人排众而出,道:“让我看看!”
老朱问道:“这位大哥,您是……”
那名灰袍中年人正是梅耀鸠所易容,只见他淡淡笑道:“敝人姓吴,名叫斯仁,略
懂岐黄,且让我探视一下吧!”老朱朝牛大嫂一颔首,牛大嫂立即含泪站起了身子。
梅耀鸠翻翻老牛的眼皮,把过他的脉象之后,笑道:“没事,他只是惊骇过度,一
时昏迷,服过药之后,马上可以醒转。”
说完,取出一粒回春丸塞入他的口中,在他的喉结轻点一下,药丸立即人腹,接着
捏碎一粒回春九替他的伤口上药!
心中却暗忖:“这位老牛因祸得福,只要不乱来,至少可以多活五年,这完全是沾
了阿星的光。”
右掌在他的人中轻轻一捏。
只听老牛呻吟一声,张开了双目。
牛大嫂欣喜的道:“你醒来啦!谢天谢地!”
老牛弱声问道:“那些人呢?”
阿星急忙道:“牛大叔,没事啦!你不要紧吧!”
“阿星,我不要紧!”
梅耀鸠突然走向钱多多,问道:“这位朋友,你们九个大人围殴一个小孩子,究竟
为了什么事?”
钱多多呐呐的道:“他的父亲欠我一百两银子,昨夜跑掉了,所以,我……我……”
梅耀鸠沉声道:“所以,你来找他要钱啦!是不是?”
“是!是!”
“妈的!凭他一个十余岁小孩子,还得了一百两银子吗?”
“这……可是,他的父亲欠我钱,他应该还呀!”
“不错,父债子还,不过,你把他抓去,打算教他怎么还?还有其他的这些债主,
你又如何交代呢?”
“我……我……”
梅耀鸠喝道:“说!”
钱多多只觉如遭巨锤击中心房,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
梅耀鸠沉声道:“我瞧你人模人样的一定有不少的钱,何必为一百两银子,把一个
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逼到绝境呢?”
老朱立即叫道:“对呀!人不死,债不烂,阿星肯打拚,年纪又这么轻,只要大伙
儿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把债务还清的!”
钱多多张口欲言,梅耀鸠瞪了他一眼,他立即骇得把话吞进去了。
梅耀鸠朝老朱道:“老朱,麻烦你出面先把阿星的父亲的所有债务登记一下,咱们
再来设法解决。”
老朱急忙点首应允。
梅耀鸠朝着四周之人望了他一眼,朗声道;“各位,麻烦你们代为转告一下,在三
天内凭着胡须仔借据到老朱处登记,逾时视同自动放弃!”
钱多多立即道:“老朱,你先替我登记吧!”
“放心,少不了你的,请吧!”
钱多多喝道:“走!”
那八名大汉立即狼狈的离去。
那群人立即围向老朱登记着。
老朱急道:“一个一个来,弄错了反而不好!”
梅耀鸠望着神情痴呆的阿星一眼,暗叹一口气,道:“阿星,别担心,天下没有冲
不破的难关。”
阿星心中十分的感激,呜咽的道:“吴大叔,谢谢你,若非你出面,我今日不知道
要怎么办?”
梅耀鸠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阿星,相见即是有缘,来,我要买猪肉,帮我切
一切吧!”
只见他走近肉摊前,瞧了一眼,道:“嗯!这只猪的肉挺不错的,我全买了,麻烦
你帮我切成十五份!”
阿星喜出望外,问道:“吴大叔,你真的全买啦!”
“不错,多少钱?”
“二两银子!”
“阿星,你别胡说,哪有这么便宜的!”
“大叔,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只猪比较大,我就照原价算啦!”
“不行,不行!至少应该拿五两银子。”
说着,掏出了一镀银子。
阿星急道:“大叔,不行啦!你给的太多啦!”
“不多,不多!若在我们那儿至少要七两银子哩!你就帮我切成十五份吧!”
阿星感激万分的收下银子,迅速挥刀切成了十五份:“大叔,这些内脏,猪脚及猪
头如何分?”
“另外包成两份!”
说完,含笑走向那群人。
只见那些人沉着脸色排成一列,依序登记,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只听老朱问道:“还有没有?”
众人激默的摇摇头。
梅耀鸠含笑道:“老朱,辛苦你啦!一共欠了多少?”
“五百四十三两银子。”
“唔!还真不少哩,各位,为了感谢你们的合作及帮忙,在下买了阿星今日所宰的
猪肉,每人致赠一份,尚请笑纳。”
转过头来朝阿星道:“阿星,把那十五份猪肉一一送给大叔大婶们!”
阿星双手高捧着纸包,—一长跟在债主的面前,呜咽声音道:“大叔(婶),真对
不起你!”
金瓜换只觉鼻头一酸,掏出那张借据,撕成粉碎,唤声:“可怜的阿星!”
取过那包猪肉,含泪离去。
接着亦有四人被感动得撕碎借据掩面离去。
送走了那十五人之后,梅耀鸠沉声道:“阿星,牛大叔,朱大叔今日帮了你不少的
忙,把那两包送给他们吧!”
老朱及老牛夫妇慌忙推拒!
阿星却已高捧那两包内脏,哭道:“大叔,大婶,阿星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前哭
过,今日却忍不住哭了!”
“方才二位大叔为了阿星分别受了伤害及惊吓,今后,阿星还要时常麻烦你们多加
照顾,你们收下吧!”
说完,泣不成声。
老牛及老朱含泪收下了纸包!
牛大嫂泣道:“该死的胡须仔居然狠心抛下阿星在此受苦!”
阿星泣道:“大婶,阿爸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唉,苦命的孩子!”
梅耀鸠叹道:“阿星,大叔有点事,明天再来吧!”
“谢谢大叔!”
阿星别过老朱三人,立即奔口家中。
只见平平及安安欢呼一声:“阿星,你回来啦!”
接着,跑了过来,紧紧的拉着阿星的手。
“平平,安安,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到里面去看看!”
却见阿忠婶及几位妇人自阿星住处循声默默的走了出来,只见她们上下瞧了阿星一
下子,咽声道:“阿星,那些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阿星感动的将事情经过概述一遍。
“谢天谢地,总算还有贵人出现相助!”
阿星低声问道:“阿忠嫂,阮阿爸他们真的走啦?”
“是的!他们也真狠心,遗下你一个要对付这么多的债主,那些人都好像发疯一般
凶得要死哩!”
“阿爸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如此做的,昨晚,我如果不睡在猪栏,阿母
一定会告诉我的!”
“唉!阿星,你太善良啦!这些日子以来,我经常看见他们五人在低声讨论,一定
是在计划这件事的!”
“阿爸也不知道会中奖呀?”
阿桂嫂气道:“哼!不说中奖,我还不生气,越说我越气,胡须仔不将那三四千两
银子拿来还债,还一走了之,实在太可恶了。”
“阿桂嫂,阮阿爸是不是有向你借钱?”
“阿星,冤有头,债有主,此债与你无关,我自会去找胡须仔算帐。”
“不,不!朱大叔已经代我出面登记了,麻烦你也去登记一下,我在有生之年,一
定会还清此债的!”
“唉!先不提这件事,阿星,你吃午饭了没有?”
“谢谢,我不饿!”
“唉!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呢?走,走!先吃饭再说!”
陡听:“嘿嘿!既然不用,那就随我走吧!”
“走!”
字方落,一道黑影飘到阿星的身旁,他尚未意会出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一黑,又
被人扶起!
俟他醒来之后,只觉全身疼痛,睁眼一瞧,只见自己四肢分开被绑在院中的木柱上,
烈日当空,炙得全身刺痛“嘿嘿!阿星,你好吗?”
阿星循声一瞧,只见大厅的市下摆了一张圆桌,钱多多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汉子
坐在椅上狞视着自己。
另有两名大汉双手环抱于胸,挺立在钱多多的身后。
阿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人钱多多之手,回想自己曾经修理过钱多多两次,今日之局
一定的多吉少了。
阿星自幼即饱受折磨,世上根本没有值得他留恋之物,可是,自从阿爸走后,他有
着强烈的求生欲!
他一定要还清阿爸欠人家的债!
他不能死!
钱多多一见阿里没有吭声,以为他吓昏了,因此得意的笑道:“嘿嘿!阿星,你再
神气呀!田虎!”
只见立于他背后右侧之大汉迅速走到钱多多的面前,躬身道:“田虎在,老板有何
指示?”
“嘿嘿!先给他一个见面礼!”
“是!”
只见田虎自右腰掏出一柄皮鞭,顺手一鞭,立即爆出“拍!”的一声脆响,“嘿嘿!
阿星,听说你很强,大爷倒要看你有多强。”
说着,大步踏进院中。
只见他吆喝一声,立即传出“拍!”的一声脆响!
衣破!肉现!血溅!
自阿星的右肩至右腰立即现出一道殷红的鞭痕。
阿里只觉好似被一道火线烧过,疼得肌肉一直颤抖着!
那消瘦的脸孔肌肉亦扭曲着。
钱多多举起酒杯,饮了一口,笑道;“阿星,很爽吧!田虎,请他吃一顿快皮吧!”
“是!”
“拍!”
“拍!”
脆响一直响了二、三十下!
阿星承受不住,终于昏倒了那个胖中年人前呐道:“这个小子挺有种的,居然没有
哼半声!”
钱多多谄媚的道:“狄爷,幸亏有你替我们出一口气,否则,我还真对付不了他哩,
真不知如何答谢你!”
“嘿嘿,钱老板,你别客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你觉得咱们以后还有合作
的必要,就请三姨太陪我狄冲一次吧!嘿嘿!”
钱多多闻言,不由一怔。
狄冲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夺!”的一声,阿星那低垂的头顶立即钉着一把白晃
晃的柳叶刀。
钱多多只觉脚底一凉,心脏一紧,几乎窒息!
只见狄冲左腕再一翻,不知自哪儿又冒出一把柳叶刀,此次,狄冲正拿着那把柳叶
刀在修剪着指甲。
这简直是在示威吗?无可奈何之下,钱多多召过身后的汉子低声吩咐一阵子!
那汉子会意的点点头,迅速离去。
钱多多举起酒杯,强作笑颜道:“狄爷,我敬你!”
狄冲阴阴一笑,道:“谢啦!”
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钱多多干了一杯之后,喝道:“田虎,弄醒他!”
“是!”
只听“哗啦!”
一声,阿星被冷水一冲,悠悠的醒了过来。
钱多多一想起自己心爱的三姨太马上要陪这个胖子睡觉,心中一火,吼道:“田虎,
给我重重的打!”
“是!”
“拍!”
“拍!”
脆响声度响起……可怜的阿星又再度晕过去了!
此时那名大汉白厅中走出,附在钱多多的耳旁低语一阵子。
钱多多强装笑容道:“狄爷,请随田豹进去吧!”
“嘿嘿!谢啦!”
钱多多俟狄冲入内之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恨恨的朝地上一摔:“田虎,就让这
小子晒死吧!”
说完,恨恨的走向大门。
田虎放下皮鞭,匆匆护卫而去!
天上之艳阳似乎不忍看人间这幕惨剧,似乎也不忍晒烤昏迷中的阿星,竟躲到乌云
中去了。
三姨太房内,狄冲似头俄狗看到骨头般,连衣靴也未卸,立即跃上榻钻进三姨太那
对丰乳狂吻狂嗅着。
那双魔爪更在他的身上大肆侵袭着。
三姨太被迫加班,心不甘情不愿的任由狄冲疯狂。
这犹冲正是大漠九鹰的第九鹰,今午正在街头闲逛之时,正好被他看见钱多多及那
八名阿星接过的大汉之狼狈模样。
狄冲低声朝为他作响导的胖子(金玉酒楼之掌柜)问了一下,心知对方身边颇有一
些钱,立即有了主意。
大漠九鹰横行大漠,素以贪婪及狠暴闻名,只要有捞银子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
的,因此,立即朝胖子吩咐数句。
胖子立刻上前朝钱多多低语数句。
钱多多如获救星的将狄冲接回府中,并以盛宴招待狄冲。
席间,钱多多更献宝似的吩咐三个老婆出来敬酒。
狄冲一见三姨太立即惊为天人,打算找个机会“办办”一次再说,此时,美人在抱,
乐得心花朵朵开。
哪知,他兴奋了老半天,三姨太不但没有热烈的反应,相反的还有厌恶之神情,狄
冲不由暗怒。
只见他一把制住她的麻穴及哑穴,阴声道:“妈的!浪蹄子,你还和大爷装什么三
贞九烈的模样。”说着,自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龙眼大小的火红药丸。
只见狄冲持着那粒火红药丸,四声道:“浪蹄子,这玩意儿名叫‘烈女蔼’,你就
准备好好的爽一爽吧!”
说完,扳开她的牙床,塞了进去。
药丸入口立化,迅即流人三姨太的腹内。
三姨太虽然被迫服下催情之药,仍有一丝清醒,面对此异状,张口欲呼,可惜哑穴
受制,叫不出声来。
她推开狄冲的身体,正欲下榻,却见一个灰袍中年人拉着田豹走了进来,不由取过
毯子遮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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