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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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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铁砚峰飞叉擒鬼老 红菱嶝烈火炼枭魂 话说上官红送走二人,赶往前洞一看,妖穴已被朱真人用移山之法倒转填没,尘土飞扬,高起百丈,地轴轰隆之声兀自殷殷未息。只灵姑、裘元、南绮三人同了李英琼的弟子米鼍、刘遇安在妖穴对面的危崖上注视守候。近前一问,众仙已去金鞭崖。妖穴所在虽是危崖幽谷,全山最隐僻之地,但由于妖鬼和所约妖党情急心横,想要倒反地轴逃遁,朱真人和峨眉众仙,将计就计,借此将妖穴填没,以致震波所及,范围较广,恐伤附近生灵,特命米、刘二人持了灵符,在此守候,防生他变。须等震势宁息,近居山民无人震伤,方可离去。 上官红又得知:“妖鬼此时遁往山阳大妖徒神目童子邱槐所居灵焰洞,此洞门户虽在峰顶,但有一半是在山腹,一半深藏地底。如要除他师徒,必须穿透全峰,始能入内。如将此峰移去,附近多有山民居住,樵采不绝,最远的居民相隔不过百里,一经地震,必要累及无辜生灵。并且经过适才一战,妖鬼连受重创,元气大损,心胆已寒。于是师徒二人发动九天元魔灵焰,将峰顶直达地底的出入口化成了一个火井。另外又设了上中下三层妖法禁制。众仙投鼠忌器,攻陷极难。可是妖鬼师徒天性凶横,却不知众仙有所顾忌。只知孽报将临,对方已立意赶尽杀绝,任他天罗地网,铁壁铜墙,如何防御周密,也阻不住敌人来势,早晚终被攻陷。并且留得越久,越难逃走,尤其众仙见他逃进阳洞以内,便不再攻迫,各自飞去,使妖鬼猜不透是何用意。门下党徒死亡殆尽,也无法命人窥探虚实。鬼老多疑善诈,必又当是敌人知道魔焰的厉害,不易攻陷,欲取姑与,暂时放弃不问,暗中命人向同道中借取九天阳尺、天遁镜这一类专破魔火之宝,以备一举成功。鬼老既恨且怕,又无可奈何,已知不能长保,与其坐以待毙,转不如迁地为良,远走高飞,避开锋锐,日后再谋报复。于是也将计就计,故作尽力死守,乘敌人还未发动,就在今夜子时前后,突出不意,带了阳洞法器逃往云南,去与竹山教联合。众仙窥破诡谋,先去金鞭崖歇息。为防中变,到了夜里,在东北西三面埋伏,空出且退谷外银发叟所设阵地一面。等鬼老师徒一逃,朱真人立刻赶往峰顶行法,移来山石泥土,将阳洞自顶往下一同填没,断了他的归路。并防别的妖人日后占据,除裘元、南绮、灵姑三人去与方、司诸人会合埋伏外,上官、米、刘三人候到地震余波平息,同赴金鞭崖候命。银发叟行事,素不喜外人参与,裘元等三人本与方、司诸人相识,去还无妨。余人只要鬼老师徒不由另外三面逃走,均不上前,等其入伏,便各自回山。事完,灵姑先去金鞭崖拜见教主;裘元、南绮先回环山堰省亲,好使父母安心,只留一日,再带阿莽、胜男同去金鞭崖相见。 众人互相谈了一阵,震势已停,尘土渐息,米、刘二人也把四周禁制撤去。仗着地势幽静,围着妖窟一带又均有禁制,当地村民只感到地底微微摇动,一会儿即止,人畜田舍均未损伤,众人自是心喜,略为叙别,便各分途起身:上官红同了米、刘二人自往金鞭崖听命;裘元、南绮、吕灵姑三人也一同起身,飞往且退谷。 方、司、雷三家老少见裘元脱险飞出,愈知当晚方、司诸人成功无疑,决无妨害,好生欣慰。雷迅见同辈弟兄曾几何时,多己入道修真,绝迹飞行,羡慕已极。一面设备盛宴款待,一面把裘元引到无人之处,告以心意,请念弟兄之情,见了朱真人代为援引。裘元自是义不容辞,但以婉言劝道:“伯父年高,膝前只你一人,和方端二哥一样。银发叟也曾说他将来必有遇合,只是此时奉养老母,不能离开。请大哥少安勿急,小弟随时留意,但有机缘,必定设法引进。”雷迅也想起老父年老,只一独子,便有仙缘,也不能舍却老父而去。知道裘元诚实,所说不假,既已应诺,迟早必应,也就不再深说。 老少欢叙,不觉已是戌亥之交。南绮见难再延留,催促起身。裘元又向诸老、雷迅等辞行,互约后会,同了南绮、灵姑一同飞起。仍到谷口落下,步行出谷,穿越林木陀陀,赶往方、司埋伏之处。前已有两人来过,知道阵地所在,照直走去。火仙猿司明因时候将至,正在阵前窥探,见三人走来,又有裘元在内,越发欢喜,忙接进去,与方端,方环二人相见,略谈经过。南绮见缥缈儿石明珠和司青璜不在阵内,便问何往? 方端答说:“昨晚二位姊姊走后,到了天明将近,石姊姊和司表姊闻得山阴妖窟起了雷声,鬼老和门下余孽久未到来人阵,疑心出了变故,同往妖窟探看。石姊姊遇见峨眉派一位女道友,才知朱真人和峨眉、青城长幼众仙已回金鞭崖。原因是妖徒神目童子邱愧自从上次在红菱噔吃银发叟老仙师制住,吃了一次大亏,几乎送命,回山以后想起红菱噔、金鞭崖两处强仇大敌,相离均近,妖师鬼老近来胆子越大,恶迹日著,邪正不能并立,早晚必要寻上门去,越想越害怕,一面加紧祭炼妖法,一面到处勾结妖党,以为声援。他和天残、地缺二老门下孽徒黄权本来相识,自从元弟失陷,端弟、明弟去往妖窟探看以后,鬼老见机密已泄,朱真人决不甘休,势成骑虎,自恃妖法已然炼成,意欲一拼。一面召集阳洞诸妖徒商量应付,分头约请妖党;一面自己也亲出约请能手,准备大举。邱槐知道这两处强敌俱都难惹,料定凶多吉少,便发信香,把黄权请去,向其求助。黄权因天残、地缺二老自从上次因为两个孽徒与采蔽禅师斗法,经百禽道长公冶真人劝解,虽未吃什大亏,却也认作平生奇辱。自思事由孽徒而起,表面护短,暗中却约束门人,从此不稍宽假,如与青城、峨眉为敌生事,只一出手,不问胜败,回山这场苦刑决受不了。只得详说本身不能出面苦衷。妖徒原想由他把天残、地缺二老引出,闻言大是失望,再三求其出力暗助。黄权和妖徒至交,平日又说得话满,不能过于推却,便代鬼老师徒约了一个极厉害的妖人相助。为防敌人仓猝来攻,阳洞妖窟所设禁制不能抵御,又把乃师所炼五色神泥暂借妖徒应用。 “那五色神泥乃古蜗皇炼补天石所余,本是存在西昆仑万丈寒潭之中。当年天残、地缺二老费了不少心力得到手后,又经三年祭炼,极为神妙。妖徒如若用以封闭洞府,不特洞口封住,万难攻进,而且全洞上下都可坚若精钢。也是鬼老求胜心切,知道此宝尚有克敌妙用,从妖徒手里强索了去,妄想以此伤人,不料幻波他易、李两位仙姑恰有克制之宝,不曾使上,反被朱真人乘机收去。因知此宝一失,黄权当不起这个责任,早晚必来拼命。鬼老师徒也知此宝关系重要,必要再发信香将他引来,借此拉其下水。现在如若穷追,不放鬼老师徒遁入阳洞,迫令来此伏诛,一则石、司两位姊姊尚非鬼老之敌,二则我弟兄三人法力又差,我更无用。虽有仙阵埋伏妙用,只是照本画符之事,不能深悉微妙。稍有疏忽,立被漏网,不可不防。须等元弟和虞、吕二位姊姊赶来,有了五丁神斧这类专杀妖邪之宝从旁相助,方可万尤一失。况且朱真人日后诛戮竹山诸妖人,五色神泥大是有用。虽然无心得到,又是夺自妖鬼之手,但是天残、地缺二老已与正教中人释嫌,脾气又极古怪,双方虽无交往,彼此相知,各不相犯。既不便就此据为己有,更防黄权情急行险,又去勾结别的妖邪前来夺取。乃师护短好胜,出于天性,以前只为孽徒生事,受了耻辱,再要使他爱徒受伤,新仇!日恨,一齐发作,虽知胜败难定,也必不肯甘休,老羞成怒,铤而走险。微风起于蘋末,循环报复,又惹出许多事来。二老只是天性孤僻,恃强自傲,并非妖邪一流,不愿为此小事结怨。 “如等鬼老师徒伏诛,黄权不知朱真人的心意,当时知拼不过,既不敢独自来夺,又不敢回山见师,势必到处寻人,只一交手,便难善罢。只有此时由妖鬼将他引来,当时使其得知神泥已失之事,他情急之下,不暇寻思利害,妖鬼再想借他窥探金鞭崖敌人动静,从旁一怂恿,定思冒险往盗。朱真人等他到来,先用法力将其困住,再与要约警诫,晓以吉凶祸福,发还此宝,并代隐瞒,不令乃师知晓。只到诛戮竹山诸妖人时,暂借用一次。这厮虽喜与妖人往来,平日尚无大恶,胆子又比他两个师兄要小得多。经此一来,少却许多周折,并还可以诱使迁恶从善,免致长与妖人接近,日受熏陶,久而同化。朱真人临时变计,让鬼老师徒多活些日,自率众仙回转金鞭崖相待,便由于此。 “石姊姊因良友重逢,均欲叙阔。又以朱真人是前辈师执,以前见过,下余众仙也十九相识,俱约她和司表姊一同前往金鞭崖真人观中一谈。情不可却,和司表姊赶回,匆匆说完前事,便又去了。司表姊本是回家省亲,适才闻说众仙除虞、吕二位姊姊和元弟之外,今晚都不来阵中相助,恐我三人力弱,行时曾说,到了子夜妖人逃遁以前,必把石姊姊拉了同来。此时天已交子,来不多总该来了。” 说完,方环、司明知道师父所设木火奇门阵法神妙,人在里面尽管大声说话,阵外的人绝听不出。见时已不早,便将阵中门户生克变化威力一一告知三人,免得到时不明此阵何用,出什差错。又请裘元、南绮二人居中护法,保定方端在法台上如法施为,以防初临大敌,鬼老来势凶恶,没见过这等阵法,临机慌乱,万一妖鬼情急,乘虚反噬,致为所伤。吕灵姑仗着台前旗门掩护,等阵法催动,鬼老师徒被诱入阵,施展法宝神斧,迎头予以重创,司明独在阵前诱敌。方端专管那三十六柄太阴戮魂飞叉,等妖人师徒诱入阵地,受创遁逃,吃司明用法牌罩定之时,再发飞叉将他们钉住,带回红菱噔去祭炼,大功便告成了。石明珠、司青璜如在事前赶到,便在左右两翼,随同司明诱敌,多上两个好帮手,自然更好。如若随了金鞭崖诸仙去扫平阳洞妖窟,估量必在妖鬼快要伏诛以前赶到,也可里外夹攻。无论如何,决不会被妖鬼漏网。 议定以后,裘元觉司明年纪太轻,法力有限,初次出手,便遇到这类极恶穷凶的妖人。阴洞地穴妖鬼虽全被杀,只逃出一个神目童子邱槐,阳洞这里必还有留守的妖人党徒残存在内,来者决不止妖人师徒两个。司明虽只在阵前一现,妖人一追,立即避入阵内,有了旗门掩护,不畏侵害,但妖人神通变化,诡诈阴毒,司明一人应敌,终是可虑。方端把握全阵枢机,地位虽极为紧要,但是四外均有禁制防护,只要宁静沉着,不要胆怯害怕,便可无碍,有南绮一人守护右侧已足。因而他执意要随司明阵前诱敌。方、司、裘五小弟兄情如手足,义胜同胞。司明因方端什么法术都不会,全仗连日传授,照本画符,恐有疏失,事前又未想到裘、吕、司、石诸人会来相助,时机已迫,急切之间无法变换他人。虽然台上禁法防护周密,仍是关心,不能无虑。心又有点自恃,所以自告奋勇,当前去打头阵。对于防护方端,惟恐不及,力说自己无妨。裘元执意不允,只得罢了。重又改作南绮一人在台上护法,裘、司二人同出诱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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