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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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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盯着李大娘,好一会才道:“难道不怕我们将人半途抢走?” 李大娘反问道:“你可会见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血奴不答她,轻叹道:“你真的这样贪心,到现在仍不满足?” 李大娘亦自轻叹:“你们已经很接近目的了,为什么不努力完成它?”血奴闭上了嘴巴。 这一番说话,根本已不像是母女之间的说话。 其实无论怎样来看,两人都已不像一双母女。 她们之间却有母女的名份。 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她们势成水火? 王风一面听,一面想,一个脑袋几乎已变成两个。 他听到的说话已经不少的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想不透。 她们的说话似乎就只有她们明白。 从那些说话听来,李大娘有李大娘的一伙,血奴跟韦七娘、甘老头又是一伙,他们正在进行着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却是为了李大娘而做。 他们已许下诺言,李大娘也非要他们将那件事情完成不可。 她所以能够支配他们,是因为她抓住了他们的一个人,那也许只是一只鸟。 如果是个人,那个人就不叫做鹦鹉,也必然有一个外号叫做鹦鹉──血鹦鹉! 血鹦鹉正巧对他们显然非常重要,为了血鹦鹉,他们甚至不借奉献自己宝贵的生命。 除了血鹦鹉之外,李大娘的手中,还有一张纸。 那张纸与血鹦鹉似乎同样重要。 那又是一张什么纸? 血鹦鹉又是谁? 韦七娘,甘老头都是十三血奴之一,血奴是血鹦鹉的奴才,他们将生命奉献给血鹦鹉,也许还是他们的光荣。 鹦鹉楼的血奴呢? 她虽然叫做血奴,却并不是那十三血奴之一,并不是血鹦鹉的奴才,她又为什么不惜反叛她自己的母亲,与那十三血奴共同为那一件事情努力? 她与血鹦鹉又有什么关系? 那到底又是什么事情? 王风的脑袋已快要变成三个。 他不想还好,一想脑袋就大了。 现在他只希望李大娘与血奴继续说下去,将整件事情完全说出来。 他这样希望当然也就只有失望。 李大娘不单止没有说下去,而且站起了身子。 她的一双手仍按在椅背之上,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灯光虽已更暗淡,堂中的景物依然清晰可见。 暗淡的灯光照耀之下,竟然显得更加妩媚。 鲜血斑驳,尸体狼藉,阳光暗淡下去,这地方就阴森起来。 华丽的厅堂仿佛已变成恐怖的地狱。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气氛,对于她居然没有影响。 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部一样的迷人。 这岂只因为她窈窕的身材,因为她漂亮的面庞。 她简直就是天生尤物。 那种美丽已不像人间所有。 随随便便的一站,她就已使人心荡神摇。 血奴已经够美丽的了,尤其是她只穿半边衣裳,只粉饰半边脸庞之时,那种美丽何止美丽而且妖异。 可是这下她跟李大娘站在一起,跟李大娘一比较,她虽不至于像个圣女,却像个尚未懂人事的处女。 灯光照在她的面上。 她又板着脸庞,眼睛的深处,始终冷如春冰。 她仍站在李大娘身旁,两人的面庞虽没有紧靠住一起,已经很接近,已不难作出比较。两人的相貌并不相似,完全是两个人的样子。 很多母女都相貌迥异,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只是两人的年纪。 两人的年纪显得有段距离,这一段距离却并不大。 以李大娘的年纪,似乎还没有可能有一个血奴那么大的女儿。 莫非她驻颜有术,实际的年纪已不能从她的外表判断? 风飘血腥。 天地间杀气仍重。 大堂中的杀气也未散。 李大娘的眼瞳却并无杀气,目光温柔得有如春风,她的面上也春意毕露。 春意浓如酒。 她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诱惑。 这里头如果还有男人,只是一个男人,他如果还能够抵受得注这种诱惑,不扑到她的身上,除非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否则他已有资格叫做圣人。 王风不是一个圣人,他是真正的男人。 只可惜他爬得实在太高,李大娘既不知道他的存在,眼睛也没有往上望。 在她的眼前也就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那一种诱惑虽然连女人都难以抗拒,无奈血奴对于她似乎心怀怨恨。 一个人对于一个人心怀怨恨,即使那个人怎么美丽,也总会瞧不顺眼,只觉得讨厌。 血奴的面上一片厌恶之色。 李大娘却似乎并不在乎血奴对自己的感觉,居然还在笑。 这也许就是她对血奴的一种惩罚。 对于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越表现得不在乎,往往就越使那个人愤怒。 那一种愤怒如果长久不得以宣泄,已足以摧残那个人的精神,毁减那个人的健康。 要惩罚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办法,好得过使那个人经常陷入一种愤怒的不安之中? 这种惩罚虽然好,可是能够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人的人,大都有足够的能力毁灭对方,因为憎恨的本身已足使一个人杀人,愤怒的结果更往往不堪设想。 是以只有对敢怒而不敢言,虽恨而不敢动的人,才能够采取这种方法惩罚。 是以采取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人的人,如果他不是心理变态,一颗心势必如魔鬼一样恶毒。 李大娘看来就是一个女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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