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保一怔,孙正礼立时就把刀举了起来,他推开了杨健堂,跃步进前,向罗小虎就砍。罗小虎也由被下亮出了刀,同时翻身滚起,锵锵两下,便敌住了孙正礼。杨健堂赶紧将孙正礼拉开,并推着出了屋。刘泰保也连连摆手,说:
“别这样!咱们还是好好地说话。”
罗小虎忿忿地说:
“是他想要暗算我,你们三个人没等我的伤好就前来,就是没怀好意。不错,我罗小虎与玉娇龙相识,可是什么碧眼狐狸我却真不认得!”
刘泰保点头说:
“这就好说了!你既自认与玉娇龙相识,那么趁着她现在还没做府丞夫人,就请你去找她一次,订个地点我们私下会个面。你可听明白了,不是我们要向她高攀,却是因为我们也打了小半年的交道了.我的老泰山死在她的手里,寒舍她也曾光顾过几回,并且她在我媳妇的腿上还射过一弩箭,我们两人在德家也见过面,现在我手中还有她的亲笔迹。总而言之,这半年来我们虽然为敌,可是非常地密切。再有两三天她可就是一位命妇了,我们更不能高攀了,所以在她没上花轿之前.无论如何,她也得跟我们见面谈谈,把以前的事情交代清楚了,省得日后再出事端。玉宅的大门我们是不能进去,所以只有烦你老兄给我们引见引见,地点可以随她定。还告诉她,请她放心,我们绝无恶意,不然我们现在的人也不少,真要是不讲面子,把她的底细揭穿,她虽不至于被父亲押在提督衙门里,可是后天也准保叫她上不了那顶花轿!”
罗小虎放下刀,却不禁长叹着摇了摇头,说:
“你们不知道,我跟她见面也很难!那天夜里,我也是想蹿房去找她,可是,干你甚事?你就在暗中打了我一镖!”
刘泰保说:
“那天是我们的不对,可是,咳!现在你就告诉我实话吧!那天玉娇龙女扮男装特来找你,到底是有什么事?”罗小虎说:
“她是要跟我说几句话。”刘泰保说:
“说什么话?老兄你可否告诉我?” 罗小虎摇摇头,说:
“不能告诉你们,那是我们的私事,与你们并不相干!”刘泰保便神色一变。
此时杨健堂和孙正礼又齐都走进屋来,孙正礼怒目圆睁,用刀向床上指着说:
“跟这小子说什么废话?把他拉出去杀了,给德五哥出气就得啦!”杨健堂又向他摆手。刘泰保却绷起脸儿来说:
“姓罗的朋友.事到如今,我们已给你留够了面子,你可一句实话也不肯说,一点儿事也不肯给我们办!”
罗小虎说:
“还有什么实话?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我只知道玉娇龙的师父是高朗秋,她的武艺都是由两卷书中所学来的,听说那两卷书是江南鹤所作!”
立时刘泰保的脸就吓白了,杨健堂也有些惊愕的样子,孙正礼却手握着朴刀,瞪着眼说:
“你可别拿江南鹤来吓咱!”罗小虎就说:
“我拿别人的名头来吓你们作甚?不过是我晓得这件事,把实话告诉你们。可是你们切莫轻视玉娇龙是个女子,她的武艺你们三个人也非对手!,,杨健堂听了这话也生了气。
罗小虎又说:
“我的武艺,刀枪不说,柔软的功夫我也比她差得多。但我也不怕你们,我若畏惧你们,我早就走开了。以后你们或是对付她,或是对付我,全随你们的便!”孙正礼就拍着胸说:
“来!你立刻就出去,咱俩较量较量!”刘泰保又横臂拦住了他。
罗小虎坐在床上又说:
“只是求你们替我拜上德五爷,那天我实在不晓得是他的儿子,我也无意杀害他的少爷。前几天听说他家的少爷死了,真要把我愧死!我在此不走,就是愿意叫德五爷来杀我,替他的儿子抵命。今天我听刘朋友一说,德少爷原来没死,我才松了些心。烦你们拜上德五爷,蒙他不愿深究,但我罗小虎早晚要去跟他们登门叩头认罪!”
刘泰保、杨健堂和孙正礼一听了话,全都更是诧异,杨健堂就说: “你怎会认识德五爷呢?”罗小虎摇摇头说:
“并不认识。”说到这里.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便不言语。
当下刘泰保与杨健堂面面相对,此次来,除了略略探出玉娇龙那身武艺的来历,并无什么结果。刘泰保便向杨健堂使了个眼色,然后向罗小虎一拱手,说:
“多打搅了,再会,再会!”他们三个人就一齐走出屋去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后,三个人似是已经下去走了。
罗小虎坐在床上还在呆呆地发怔,想到德文雄没死,他有些欢喜,但知道了玉娇龙后天便要嫁人,他却又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紧咬着牙.忿忿地想:好,玉娇龙你变了心!叫你后天去嫁人!我有办法!
待了一会儿,花脸獾和沙漠鼠才偷偷地溜了进来,悄声问说:
“刚才是怎么回事呀?刘泰保他们是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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